「不是她請客嗎?」
阿茂有些不解地問道。
陳興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是你泡妞還是妞泡你?」
「我泡妞啊……」阿茂還是不明白。
「不論是你請客,還是她請客,最後都是你出錢,明白嗎?」陳興沒好氣地說道。這小胖子情商也太低了,怪不得不受女生待見。
「明白了。」小胖子總算沒傻透,很快就按陳興的要求給金澤麗發了信息。
金澤麗很快就回復了。
[阿茂同學,昨天的事情我一直記在心裏。可如今才剛開學,我們都是學生,學生應該以學業為重。等過些天,我們學習任務沒那麼重的時候,再讓我好好的感謝你]
「阿麗說得對,我們還是過些天吧。」看到金澤麗溫柔綿軟的回覆,阿茂整個人都酥了,只感覺輕飄飄的,什麼原則都拋之腦後了。
陳興見狀,忍不住罵阿茂沒出息,打蛇隨棍上懂不懂?怎麼能就此放過她。
在他的逼迫下,阿茂回復「那就改成周末吧」。打鐵還要趁熱,這種事情推着推着就黃了。
經過一番死纏爛打,金澤麗終於同意這個周末出來吃個午飯,地點還選在了距離學校很遠的商場,估計是怕被同學看見。不過沒關係,只要肯出來就好。到時候點上幾個價格昂貴的菜式,再送上一份精美小禮物,彼此的關係肯定能更進一步。
「喂,那邊那個,過來一下!」
課間休息的時候,一個高年級的男生走進教室,環視了幾眼,指着陳興說道。口吻是命令式的,讓人很不舒服。
陳興認了出來,這個男生就是考試那天碰見的,自稱是進修班三年級六十五班的楊天,還想收他做小弟。
陳興看了一眼就扭過頭去,當做沒看見,繼續和阿茂聊天。如果有人不懂禮貌,直接忽視掉就行了。
「喂,我在叫你呢,沒聽見嗎!」楊天眉毛一橫,提高了音量,語氣中帶着幾分不耐煩。
陳興繼續把對方當成空氣。
「老大,楊天是三年級的扛把子,咱們最好不要得罪他。」阿茂小聲說道。
「比我厲害?」陳興問道。
「那倒沒有……」「那還管他幹什麼?」「你不是說要低調嗎?」阿茂提醒道。
陳興沒接話,就算再低調,他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可以任人呼呼喝喝的。
周圍的人聽到楊天的聲音,紛紛轉頭看過來。有的面露擔憂,高年級欺負低年級的事情屢見不鮮,畢竟大家是同班同學,唇寒齒亡的道理都懂,有的則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甚至幸災樂禍。
陳興視而不見,楊天面子有些掛不住,咬了咬牙,臉色陰沉地走過去。
「新來的,很囂張嘛。」
楊天臉上帶着冷笑。
陳興緩緩打量了對方幾眼,懶洋洋地問道,「你誰啊?」
「我是誰?」楊天臉上的冷笑更盛了,雙手交叉在胸前,說道,「你去打聽打聽,三年級的楊天是什麼人?」
「你是什麼人……」陳興頓了頓,「跟我有什麼關係?」他的表情就像在看一個傻子。
「那關係可大了。」楊天面露狠色,「有人讓我來告訴你,讓你不要太囂張了。」說着,他有意無意地看向魏龍的方向。
後者揚起下巴,臉上帶着輕蔑和高傲。一個外來學生也敢跟他作對,簡直就是找死!
「我要是不聽呢?」陳興咧開嘴,笑着問道。
「那你以後出城就要小心點兒了。」楊天齜起牙,瞪着眼睛,陰狠的字句在牙縫裏一點點地擠出來,「別死得不明不白的!」
「我要是不相信呢?」陳興口氣隨意地問道。
「行啊,硬氣啊!」楊天豎起大拇指,發出陰陽怪氣的聲音,然後臉色一冷,「要不,咱哥倆到城外練練手?」
「隨你。」陳興無所謂地說道。
「好啊,那就今天下課後,城東二十公里的廢棄加油站見,不來的是孫子!」扔下一句話後,楊天揚長而去。
楊天走後,教室里一片譁然。
「這下可慘了,楊天是精英級高手,他哪裏打得過啊!」「城外是危險區,沒有網絡信號,殺人都不犯法的。」「真是不自量力!」「簡直就是自尋死路!」「讓他裝逼,活該!」「被打死才好!」
同學們議論紛紛,多數都是負面的,但也有幾個心地善良的女生。
「好可怕啊!」「大家還是勸他別去了,跟學長道個歉就好了。」「大家都是同班同學,不能看着他去送死,誰來勸勸他啊。」
見女生們擔心的樣子,魏龍趁機表現,大步走到陳興面前,仰着頭,高傲地說道,「你要是跪下認錯,我可以幫你去向楊天求情。」
其實他就是這起事件的始作俑者,楊天是他找來的。他父親是白象城的官員,楊天自然要給幾分面子,出手幫他教訓不長眼睛的傢伙。
陳興懶得理會,看都不看魏龍一眼,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魏龍氣得直咬牙,朝周圍的同學叫道,「這是他自己找死,別怪我們不幫他!」
「什麼人啊,好心當成驢肝肺!」「別管他了,讓他自己去送死。」「有人要自殺誰也攔不住。」同學們也跟着附和。
當天下課,陳興沒去赴約,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原因很簡單,李治在外面虎視眈眈,在這個節骨眼上他肯定不會離開學院,而且楊天這樣的小蝦米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已經掃描過對方的資料,只有精英級實力,他一隻手就能幹掉對方。
楊天在城外的廢棄加油站等了一宿,第二天滿眼血絲,頂着兩個黑眼圈衝到陳興的教室大喊大叫。
「不敢來就別裝孫子,害我白白等了一整晚!」
楊天的情緒十分激動,指着陳興破口大罵。當事人卻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對楊天的指責充耳不聞。
「說話不算話,太無恥了。」「還有臉坐在這裏,換成我早就一頭撞死了。」「真是垃圾!」「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廢物的親戚就是廢物!」
同學們聲討不已。紅土世界是個信譽社會。在明網系統的監管下,社會信用度是一個公民的安身立命之本,所以整個社會都對個人信用十分看重。
陳興沒有赴約,不僅是那些原本看不起他的同學,就連昨天同情他的幾個女生也露出了嫌棄的樣子。
「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說過的話就要算數,不然以後誰還會相信啊。」「真是白擔心他了。」
「無恥小人!」魏龍義憤填膺地衝過來,就像被放鴿子的是他自己,「陳二六,我真是看錯你了!」他一副扼腕嘆息的樣子,「原本以為你是條漢子,卻沒想到這麼無恥!」
「行了行了,別一副死爹死媽的樣子。」陳興甩了甩手,就像在趕蒼蠅,然後看向楊天,「真要打架,用得着出城嗎?」陳興揚了揚手腕上的黑表,「決鬥不行嗎?」
「好,決鬥就決鬥!」楊天氣急敗壞,激活黑表就要發決鬥申請。
「等等……」陳興抬手阻止道,「我還有條件。」
「什麼條件?」楊天顯得十分急躁,恨不得馬上開始決鬥,打得對方跪地求饒。
「地點在學校的體育館,時間是下午放學後,封閉空間,不能有觀眾。」陳興有條不紊地說道。
「都這時候了還怕丟面子,真虛偽。」「廢物就是廢物。」「我看決鬥也是假的吧,他就買他不敢。」幾個男生說着風涼話。
陳興突然臉色一沉,雙眉如劍,猛地起身,「啪」的一巴掌拍出幾枚金幣,指着說風涼話的男生喝道,「是不是買我不敢!」
「來啊,買多少,下注啊!」陳興惡狠狠地說道。
那男生被嚇得當場啞火,向後縮了縮,不敢直視陳興的目光。這種躲在後面說風涼話的小人最是討厭,一巴掌拍死算是餐前甜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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