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疾不徐的來到了醫院附近,直接進入了西面二樓的監視點中,趙洪亮此時就在裏面。范克勤要過一部望遠鏡站在陰影里,朝醫院的內部和四周望去,道「什麼情況?」
趙洪亮道「科長,您往右側的那條道路看。那裏有一輛部車子,在二十分鐘前停在了這裏。從車裏面下來了五個男的,進入了旁邊的一家飯店,可是酒喝的卻很少。」
范克勤調整望遠鏡,果然在右側的那條街上,發現有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那裏,於是說道「五個男人從車裏下來吃飯,確實值得注意。你怎麼知道他們酒喝的少的?」
趙洪亮道「我看一輛車子突然停在這裏,而且是五個青壯,就感覺值得關注,所以我讓一個面嫩些的兄弟,裝成附近的居民,去那家飯店打包了幾個菜餚出來。結果他回來反饋的信息就是,這五個男人行為舉止沒有任何不對,好像是老朋友一樣,但只要了一壺老酒。並且咱們那名兄弟從點菜,到打包離開,發現那五個人很少喝酒。」
「嗯!」范克勤沉聲道「老朋友聚會,竟然很少喝酒。他們肯定有問題,而且人數可是不少啊。老趙啊,去打個電話,日諜份子的行動,肯定就在今天了。讓兄弟們全體注意。」
就在趙洪亮打電話的時候,旁邊的王陽突然說道「有情況,之前那個人來了。沒有按照這兩天的路線下班,正在往右側那條路走。穿着褐色的西裝,拎着公文包。」
范克勤聽着王陽所說,已經將視線移動了過去,很快就看見了他口中的那個人。當這個人經過了那個飯館之後,看了看表,然後便沿着道路走了。
可沒過多大一會的功夫,飯店當中走出了五個人來。這些人好似有點着急,當中的一個小子腳步虛浮,另一個人攙着他朝着醫院的方向走去。剩下的三個人,跟着走了一段時間,漸漸的拉開了距離,仿佛形成了幾個順道的路人。
范克勤說道「他們要動手了,給內部也打個電話,通知他們注意。並且讓幾個兄弟跟着那個褐色西裝。只要聽見槍響,立刻逮捕他。」趙洪亮再次照辦,還沒等他放下電話呢,范克勤就看左側,東南角的那個條街道停下了一輛車子。立刻又吩咐道「別掛電話,讓東南角的兄弟注意他們偏左街口的那輛車子,有可疑的動作立刻行動,按照之前說的,先保自己,再說抓活口的事,讓北伐大街的機動隊過來支援。」
隨着范克勤的一條條命令的下達,這個監視點內的所有外勤特工立刻行動了起來,有準備槍械的,有各自抓起安裝在屋內的幾部電話,通知相應火力監視點的……
陳丹此時就在護士站後面坐着,隨着電話鈴聲響起,她立刻接了起來。聽了一會,她掛斷了電話,起身從後面來到了走廊上,大喊道「一零七號房病人,準備換藥了。」說完她返身回去,從台子下面摸出一把手槍,將保險打了開來。
走廊上的兩個特工立刻將外衣解開,做好隨時拔槍的準備。而在隔壁不遠的布草間內,四個這幾天一直埋伏在這裏的特工,已經將p18衝鋒鎗從一個裝雜物的桶內拿了出來,並上了膛……
「感覺怎麼樣?」一個漢子轉頭問着他攙扶的另一個人,說道「喝點酒怎麼還迷糊了呢?」
「沒……沒事。」腳步虛浮之人略有些口齒不清的說道「老毛病了,讓醫生開點葡萄糖就好了!」
這兩個人在走廊通過了護士站,來到了不遠處的一零七號房跟前,也沒停頓繼續走着。可是他們也就剛剛越過門前兩個警惕的漢子時,相互對視了一眼,快速的抽出了手槍,回身便朝着那兩個人穿着中山裝的漢子射擊。
有了陳丹的提醒,這兩個外勤特工已經時刻保持警惕了,眼神不停的掃視着進來的這兩個人,結果他們卻越過了自己。
不過其中一名特工很是機敏,感覺有些不對,因為這兩人進了醫院應該先去掛號診斷才對,竟是直接走了過來,這就十分可疑了。於是用手扶着自己的手槍,剛要站起進行問詢。
可突然之間就看那兩人腳步一停,心中就知道不對,猛地拔槍,往下一矮身。幾乎是同時和對方互射了起來。
「砰砰砰!」的幾聲槍響過後,兩名軍統外勤各自至少身中兩彈,被擊倒在地。而那兩個日諜份子中的一個也胸口中了一槍,往後退了幾步,終究是站不住了,順着牆根往下一滑坐在了地上。
他們打的注意就是有心算無心,突然之間出手拔槍,肯定能夠在一瞬間就幹掉對方。但他們根本沒想到這兩個中國特工反應如此迅速,竟是瞬間展開還擊,一槍擊中了自己一名同伴的胸口要害。
要不是他們身後混進來的第二波三個人,在身後包抄了上來,誰贏誰輸還真猶未可知。是的,他們此時還以為這只是中國特工的保衛措施,還沒有意識到本來就是等着他們跳進來的一個陷阱。
日諜當中有一個瘦高個,大叫道「別管他了,快擊殺目標!」
剩下的四個還有行動能力的人,直接就要往一零七病房中沖。當中的兩個側身一頂房門,咣當一聲就把門撞開。
可是他們還沒等有下一步動作呢,就看裏面一張床橫着被人擺在地當中,後面三個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門口「砰砰砰」的就是一通亂槍。
那兩個撞門的日諜登時直接被打的渾身飆血,「咕咚!咕咚!」的摔倒在地。還是那個瘦高的日諜,一把推開了同伴,分別和他隱蔽在了門外的兩側牆壁處。
也不探身,手臂往裏一伸,砰砰砰的連開三槍,想把裏面的火力壓下去。他們心中已經暗恨,為什麼自己的進攻組沒帶着手榴彈進來。要是有這玩意,往裏甩上一顆,就可以解決問題。
其實他也不想想,觀月尊氏為什麼不讓第一批的進攻組攜帶手榴彈。因為那玩意是個鐵疙瘩,現在天氣已經慢慢的轉熱,穿的也不像冬天那樣厚實,你怎麼藏啊?放褲兜里?離着挺遠都能看出一個鼓包出來。放上衣兜?一樣的道理,而且隨着走路直咣當,也容易直接被看出破綻。只有貼身攜帶的短槍,才不容易被人察覺。如果行動順利的話,到了跟前,瞬間出槍,對方根本沒什麼反應就會被打死。
但他們錯就錯在,根本不知道範克勤竟然佈置的這麼嚴密。而且情報處的特工隨着范克勤帶着的這幾個月,細節上的捕捉能力蹭蹭往上長。整體水平已經和幾個月前不可同日而語了。
到了現在的情況,這兩個人日諜要是還不知道這是個陷阱,那就是真傻了。走廊上的佈置是正常的,但是屋裏的床被推倒橫放,後面有三把槍同時對準門口,這就再明顯不過了。
因此瘦高個回手「砰!」的一槍,直接打死了之前那個胸口中槍,坐在牆根起不來的同夥,也不怕暴露了,用日語大喊道「跟我突圍,這是個陷阱!」
可還沒等他話音落下呢,在走廊的另一頭的布草間中,直接衝出了兩個穿着黑色中山裝,手持德國p一八式衝鋒鎗的中國特工。
這兩個中國特工剛一出來,照着一零七病房門口的兩個人日諜份子就是一通掃射。要知道,p18衝鋒鎗的射速非常凶,尤其是短兵相接的時候,性能可謂強悍的冒泡。而且他們還是突然進攻。
瘦高個在內的,僅剩的兩名日諜各自被打的一陣哆嗦,便摔在了地上。護士站的陳丹拎着槍,抄起電話打了出去。剛急切的說了兩句話,就立刻停下傾聽了起來,最後道「是!」跟着從護士站中走了出來,道「科長命令,守好醫院各個出口。」跟着看了眼不知是死是活的中槍倒地的同事和日諜,又道「先把沒死的統統送搶救室,我聯繫大夫!」說着轉身朝着急救室的方向快步跑了過去。
這個年頭不像是後市,街道上汽車那麼多,因此車輛產生的噪音是非常低的。也正是如此,醫院裏面的槍聲一響,外面就能夠在第一時間聽到。
范克勤的望遠鏡始終在醫院,東南那輛汽車,和四周的街道上,來回的轉換。此時槍聲一響,他就看見那輛東南方向的汽車門立刻打開,從中急匆匆的下來了五個青壯,這些人里有兩個人竟是拿着衝鋒鎗。於是他立刻喝道「神槍手!給我幹掉東南角兩個拿衝鋒鎗的傢伙!」
那五個青壯,正要往醫院內沖,想按照計劃偷襲醫院內中國特工的背後,結果還沒等到醫院門口呢。「砰!砰」不分先後的兩聲槍響過後,在前面開路的那兩個同夥竟是同時被打的一頭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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