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兩個人起來,洗漱一遍,直接下到了一樓的飯店,開始吃喝起來。這個和平飯店中,各色的人種都是有的,從他們的談話中,美國人,法國人,德國人,日本人,蘇聯人等等不一而足。當然最多的還是中國人。
吃了頓早餐過後,范克勤和莊曉曼挎着胳膊,猶如小兩口一般走出了飯店大門。叫了兩輛黃包車來到了比較繁華的香電路上。
這條街兩邊基本也都是商場商鋪林立,所以兩個人沒怎麼費勁,就從當地的一家白俄人開設的裘皮大衣店中,給莊曉曼買了一套連身的裘皮大衣,以及狐狸毛帽子。又在一家鞋店中,買了兩雙鞋,一雙不算高的五公高跟皮鞋,還有一雙平底皮鞋,都很是好看。
這主要是為了配莊曉曼用的,要知道,就算在某些特殊場合,比如要幹些什麼行動時,莊曉曼在一開始也不能穿的太樸素了,畢竟她長得太好,而且女人味十足十,尋常人一看她皮膚就知道,必然是富裕人家出身。好在東北這地方洋鬼子不少,因此無論是建築還是穿着,在街面上時不時就能夠看見一些很時髦的女郎,因此這麼打扮之下反而是正常的。要是像某些外行說的,到哪都不會引起注意,又或者長相極為普通,這真的是外行話。
因為有些場合你就必須得打扮的精緻。而且你說你長的普通,就不會讓人記住了?再普通你始終是個人,你會隱身啊?所以在有心人的眼裏,人家憑什麼不注意你啊。
一個人,要想不讓人注意,那只能是低調並融入環境,然後呢,行事不張揚。你想光靠長相普通就讓人注意不到你,那只是幻想而已。所以什麼特工長相必須普通,那真真的都是外行話。一定要看什麼場合,就什麼打扮也就是了。
范克勤也是如此,同樣買了身加厚的毛呢大衣,領子連下來帶着狐狸皮的,水獺的帽子。看起來也像是個有錢人。
兩個人如此一打扮,跟自己所假扮的身份是相吻合的,畢竟是發戰爭財的商人,所以有錢,這要是穿的普通,反而出毛病了。
范克勤多給了一張半大的鈔票,讓商店派人把他們換下來的衣服送去酒店,然後兩個人也不着急,溜溜達達轉悠了幾圈,大約半個多小時後,一轉彎,來到了崇山大街上。
莊曉曼道「哥,前面是不是就到黃河路了?」
「對。」范克勤道「我記得是兩個街口。」
之所以是他「記得」,那是因為他腦中的地圖,就是這麼顯示的。不過這個年頭的地圖有時候和實際是有出入的。所以范克勤才這麼說。
接着,范克勤看了看左右的街面,道「嗯,這裏的環境還是比較熱鬧的,有個學校,再加上附近也都是上班族或者是小買賣人家,這都屬於中產階層了,有兩個錢。看看,現在還沒完全到中午的飯口高峰期呢,但是兩旁飯店當中,已經有不少客人了。街面上的行人呢,也不算少。如果在這裏選擇一個比較火的飯店和他們見面,那是基本不可能有誰會注意到的。」
莊曉曼也同意,道「嗯,哥,你看那家白家清真館怎麼樣?」
范克勤看過去,答道「正經不錯呢。」
莊曉曼笑道「這家館子火啊……」正說着話呢,兩個人已經從白家清真館的門前路過了。莊曉曼接着說道「裏面的規模也不小,人也多,又是兩層,估計啊裏面肯定有單間什麼的。」
范克勤道「你說得對,白家清真館可以是備選選方案。咱們往前再看看。」
就是如此,兩個人胳膊挎的那叫一個膩乎,但實則是在觀察着周圍的情況。而且你還不光要看那家飯館子火。還要觀察一下萬一出現的意外情況,方不方便撤離。飯館子周邊是什麼環境,你都要看看。最終的結果,范克勤二人選擇了三家飯館。
包括白家清真館在內,還有一家叫李大胖子殺豬菜,和一家王記醬骨餃子。這三家位置都不錯,基本和那個重工學校離得不遠,如果真出了意外,或者暴露了,那么小日本真有行動的話,學校中學生的反應也是可以做一個參考的。
還有就是這三家館子,雖然有正街的也有在輔道上的,可是身後全都是住宅區了,平房和樓房都有,小胡同很多。
等選好了之後,范克勤眼前忽然一亮,說道「走,帶你領略一下號稱歐洲東北菜的德國館子。」
說罷,和莊曉曼隨便進了一家街邊的寫着「柏林啤酒館。」的店面。這家店整個門臉成一個拱門的形狀,招牌就掛在拱門上方。中間則是刷着紅漆的木頭門窗。
連續走進了相距不大的兩層門廊,范克勤他們進入了一個寬大約不到十米,但長度足有近二十三四米的長條形屋子中。
屋子兩旁是小桌子,此時大中午的就有不少人在裏面喝上了,那叫一個興高采烈,基本哪國人都有。甚至范克勤他們倆還看見了兩個留着一撮小鬍子的日本人。
范克勤和莊曉曼一直走到了頭,才到了吧枱這裏,找了個空桌坐好。就看一個金髮老外穿着一件襯衫和背帶褲走了過來,操着一口夾生的中文道「亮位要來寫什麼?」
范克勤一看他的長相就是那種日耳曼民族的特色,是以直接用德語道「sirisaded?(先生是德國人?)」
這個三十五六歲的老外聞言一怔,有些親切的,卻依舊用他的怪異中文,道「朋友,你會說德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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