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雨農聽了,吸了口氣,道「克勤是咱們軍統第一神探,我自然是相信他的能力的,不過他現在還有保護克萊德亨特將軍的職責,今天已經算是破例調他過來了。而分辨這七個人,短時間可是做不到的,離開那麼久,能行嗎?」雖然話是這麼說,但他說完後,還是十分期待的看向了范克勤。
告訴大家一個訣竅,大佬用這種眼神看着你的時候,千萬別猶豫,別推辭,記住一點,迎難而上就是了。不管到最後怎麼樣,這都是一個機會。要不然大佬肯定對你失望,最起碼在這一刻是對你失望的。俗話說積少成多啊!怎麼提升對方的印象分?就是要一點一滴的做起,除非你命好,人家一下就能看你看對眼了。
於是范克勤磕巴都不打的,立刻點了點頭,說道「大約一年多前,我們情報處弄了一間新型的審訊室,專門用來對付硬骨頭,能挺刑的這些頑固日諜分子。剛剛局座一說,不能用常規的手段,卑職就想到了這間審訊室,而且卑職在德期間倒是學習過行為心理學,就算不能很快的分辨出日諜,但也有很大把握將嫌疑圈子再次縮小。是以,局座,不如就把這七個人的信息,暫時交給我們情報處。」
戴雨農聽罷,倒是有些詫異,問道「新型審訊室?」
范克勤就把當初的情況說了說,最後道「不過局座,通過心理學來判定一個人畢竟在國際上還屬於新興的學科,不能保證其準確性。」
他說的這些倒也不是推諉之言,畢竟在後世研究表明,心理學只能作為一個判斷條件,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神奇。就好像是催眠一樣,這個東西確實有,而且被催眠者,也有很多的成功案例。但一定要符合很多條件。比如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一個人在主觀上不想被催眠,並且意志堅定,那就算是世界頂級的催眠大師,也幾乎沒有辦法將其催眠。遠遠沒有影視劇中表現的那麼神奇。而且這裏說的是,就算他是一個普通人,沒有受過什麼反催眠訓練,也是一樣極難被催眠的。
但你要說完沒用,也不盡然,畢竟成功的案例也非常多。比如通過觀察一個人的行為,分析他的心理活動,並且從中甚至能夠看出他家人朋友等等的某方便情況的,也不在少數。
戴雨農聽他一講,興趣大增,畢竟現在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範圍就那麼大,而且每個人都有背景和關係,根本不可能肆無忌憚的審訊。甚至都要以禮相待,是以范克勤說的這種情況,登時便給了他一個新的窗口。於是他立刻說道「心理學我自然是清楚的,但是研究不深,曾經有一個德國的顧問,他就曾經涉獵於心理學研究。給過我很多幫助,如果克勤你能從這方面入手,找出那名日諜分子,那可是解決了咱們黨國內部一個大大的心腹之患啊。」
范克勤道「謝局座看重,卑職必然竭盡力。不知道這七個人都是誰?」
戴雨農不再猶豫,說道「外交部次長的秘書,姜大維。外交部機要管理室,副主任歐陽辛曼;外交部,通訊組組長,佘齊;侍從室機要聯絡官,余再強;侍從室秘書處副主任,宋懷信……」
他每報出一個名字,會議室里,除了范克勤和韓強以外,在座的眾人臉色都不那麼好,尤其是孫國鑫,段向北這兩個軍統高層大佬,他們的關係還有人脈等等可不是范克勤以及韓強兩個人能比的。其實除了錢金勛這個副處級的「小輩」幹部,朋友滿天下以外,真沒誰能跟他們比了。也正是如此,他們自然知道戴雨農嘴裏報出的一個個名字,以及職位有什麼樣的能量和背景。
等戴雨農說出了七個名字之後,孫國鑫皺眉,沉聲道「局座,這樣的重磅官員,竟然其中很可能隱藏着一名日本高級間諜,他們的保密工作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了吧。現在還要咱們軍統給他們擦屁股,這……」
戴雨農不由得也帶上一絲冷笑,道「是啊,可是人家身強體健的,在咱們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單靠懷疑,想讓他們主動把蓋子掀起來,不大可能啊。而且咱們成立安局,也有其中幾個大長官的支持,現在人家都把屁股撅起來了,就是讓你擦,你能怎麼辦?」
戴雨農這麼一說,范克勤好懸沒樂出來,好在他平時面無表情慣了,當即沉下心來,將表情控制住了。但旁邊的韓強則屬於技術類特工,一下沒忍住,只好用拳頭堵住嘴,用使勁的咳嗽聲來掩飾自己的笑容。
其實戴雨農說這話,也能看出,別看他身為軍統大老闆,其實也有很多方面的因素要考慮。再者,在座的幾個人都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大將,偶爾說上一兩句接地氣的話,反而更加顯得是他們的帶頭大哥了。這也是他情商高超的一種表現方式。要不然你光靠着絕對的霸道,或者在任何時候都繃着臉來體現自己軍統老大的權威,也不是最佳的辦法。
段向北微笑道「局座別跟這些人生氣,不值當的。克勤不是說了嗎,最起碼也能縮小範圍的圈子。而且咱們現在已經端掉了他的通訊小組,他就等於是一個廢人了,就算是手裏還掌握着重大情報,他就是神仙都傳遞不出去。到最後就是用笨方法,生磨硬泡,到頭來也一定能逃不出咱們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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