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就不是本人這一個點,這個白依琴就已經夠可疑了,唐斐竟還能找出其他問題,這洞察力苟戰鯤自愧不如。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而他家老唐也沒有讓他失望。
「假設這個假冒的白依琴還有同夥。既然他們那邊已經踩過點,以他們的警惕性和反偵察能力,我有完全的理由相信他的人也在不知道什麼角度監視着我們,不讓我們有做安排的機會,所以包廂他們應該都檢查過;因此對他們來說,之前選的位置固然優勢很大,但包廂里沒有攝像頭和沒有竊聽器,而且包廂的選擇具有隨機性,甚至他們可能早已經做了安排,對白依琴來說一樣是安全的。
「而且,不知道你注意沒注意到,這個假冒的白依琴雖然身材與真的白依琴相似,但實際上身高還是有一點區別的,男性的骨骼就算再怎麼狹窄與女性的骨骼結構也是不同的,如果你的《人解》還沒有還給周老師的話,仔細看一看就清楚了;還有一個很明顯的細節,我們站起來之後他才站起來,當時我們都沒有看他,不過我從旁邊那桌的玻璃花瓶的反光面上看到,他明顯就身體踉蹌一下。
「據我所知,白依琴因為身高不夠,又經常採訪各路要人,為了避免身高差過於明顯給人太過嬌弱的感覺,加上她本人信奉『三寸金蓮』之說,出門必穿8厘米以上的高跟鞋,因為職業原因她甚至練就了穿着細高跟也能跑百米的能力,可她今天穿的鞋尺碼偏大不說,更是鞋跟只有5公分,這樣還能在防滑地磚上走岔,除非根本不擅長穿高跟鞋。」
唐斐不疾不徐地給他分析着,順口還問旁邊經過的服務員要了一個煙灰缸。
接下來,才是他要分析的重點。
「我記得你選修過《新聞學》,應該沒忘記當時幾個學生分配到報社實習,屢教不改始終不肯帶錄音筆,報社給他們的實習評語寫得很難聽,導致這幾個人大鬧報社的事情吧?一個專業素質過硬的記者,就算沒帶相機,至少也應該隨身攜帶錄音筆和備用記憶卡。這個白依琴卻沒有帶任何的記錄設備,似乎打算用手機錄音,這未免太外行了,作為一個資深記者這不太可能。
「白依琴沒有跟我們核對採訪需要多少時間,也沒有問我們有什麼忌諱的問題,甚至連採訪的主旨都沒有闡述,表面看來偽裝得像個記者,但種種對專業概念的缺乏,導致他最多能唬住一點兒不了解記者行業的人。最重要的是,他起身和走路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護着側腰,那裏大概有個新添的傷口;他說話的語速拖沓,沒有資深記者的幹練,聲線優美,但讓人聽了以後並不那麼舒服;他看人的時候眼神總是不經意地流露出一絲陰鷙,這不是一個做記者的人應該有的眼神。
「白依琴身上沒有記錄裝置,卻沒有在見面的第一時間做任何解釋,更沒有提及採訪結束需要拍照的事,甚至沒有準備問題稿,就打算直接開始採訪;他的口袋裏雖然放了一支鋼筆,但卻不見他拿出工作手冊,再加上他手上有些不屬於文人的繭子,看着不像記者更像殺手,我只能很不厚道地猜測他放在口袋裏的根本就是一個微型手槍,恐怕他動鋼筆的時候就是他準備下手的時候。」
唐斐沒有告訴苟戰鯤,其實他留下苟戰鯤是在賭這個假冒的白依琴是想把他們倆一網打盡,所以不會先動苟戰鯤。當然也沒有告訴苟戰鯤,在看到人戴着耳機講電話的時候,這個假冒的白依琴已經在尋找合適的時機打開信號屏蔽器,只可惜這個無線耳機的訊號並不在屏蔽範圍內。
苟戰鯤全程在聽着,他面色如常,裝模作樣地品着茶,可放在桌子下面的左手已經攥緊了拳頭,用力到指節發白。唯有這樣,他才能控制住不把害怕體現在表面上。
唐斐說話的還是,他的餘光幾次從白依琴身上掃過,見對方儀態優雅,如果沒有碰到他和唐斐,這次刺殺凌亦軒行動恐怕最終會在採訪結束他們最為放鬆的時候進行。
可誰叫這個假冒白依琴運氣不好遇到他們呢?
模仿再像也是臨時抱佛腳,穿幫起來那可真是千瘡百孔,如果被唐斐當面戳破,那估計就得被數落得體無完膚了。
即使有了唐斐這個主心骨在,即使知道唐斐不會放任他涉險,苟戰鯤依舊聽得背後直冒冷汗。好在先前答應幫凌亦軒的時候,他就開始不停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如今已經快要修煉到刀槍不入、百毒不侵、油鹽不進的境界,可還是被對面坐着一個殺手這個事實嚇得快要破功。
『我要是也有老唐這樣一雙慧眼就好了。』苟戰鯤那個羨慕。
就在此時,包間門再次打開,唐斐閃了進來,歉意地對兩人笑了笑,把煙灰缸放在桌上,拉開苟戰鯤身側的椅子。
「你還真是不走心啊。」苟戰鯤不陰不陽地說了這麼一句。
假白依琴以為他這是在埋怨唐斐,根本沒想把話往自己身上帶;唐斐只是微微勾起嘴角,他知道那話不是對他說的。
假冒的白依琴問了幾個不太有建樹的問題,又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便急匆匆撤退了。因為他發現,唐斐看他的眼神很不對,仿佛一眼就將人洞穿似得,他的小心思在唐斐面前暴露無遺,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機會。
白依琴要走,苟戰鯤和唐斐相送,卻被白依琴攔在門口:「這麼好的茶水咱們都沒怎么喝,就不打擾你們了,這裏的茶還是非常正宗的,不妨嘗嘗。」
苟戰鯤在心裏翻了大大一個白眼。『誰知道你茶水裏會不會下東西啊,我都是做做樣子壓根沒敢喝進去。趕緊走吧,我們跟你周旋也很累的,連口水都喝不上!』「抱月樓的茶可是最正宗的,我們當然要好好品品。」唐斐說着,就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一口喝掉小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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