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個作家,這一切肯定是她自己編造出來的。一筆閣 www.yibige.com」
「就是,這肯定不是真的。」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個事故是編造的,這可惹惱了穆秋麗,她和大家吵了起來,一口咬定這個故事絕對是真的。
「是真是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故事好聽,」張偉霖連忙出來打圓場,「穆秋麗又不會說謊。」
「那當然,」穆秋麗揚起眉毛一笑,如果我編故事,怎麼會編這麼簡單的,更不會讓你們覺得是假的啊。」
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大家這才無話可說了。
大家一致認為前三個故事不夠精彩刺激,所以一個男孩自告奮勇,要給大家講一個恐怖刺激的故事。
這個少年名叫雷洋,他不僅人長得牛高馬大,嗓門也夠大。
他站起來大聲嚷嚷:「我先聲明,這個故事也不是我親身經歷,是我聽來了,可是夠嚇人的,不敢聽的可以先迴避!」
這正是參加鬼故事聚會的少男少女們想聽的故事,他們齊聲叫好,催促他快點開講。
於是,雷洋開始講故事:
「我們家開了一家機械廠,僱傭了很多工人,其中一個叫陶正南的年輕人,他二十五歲,是我老家湖南來的一名農民工。
陶正南為人敦厚老實,非常能幹,而且有點文化,不像其他工人那麼粗俗,再加上大家又是老鄉,所以我爸爸特別重用他,因為他一個人孤身在外,所以經常讓他到我們家裏吃飯。
我也和他相處得很好,這個故事是他告訴我的,這是他的親身經歷。
陶正南剛來麗丹市打工並不在我家的廠里,也不是在市區,而是在南嶺鎮的一家小化肥廠里。
那化肥廠不單工作十分勞累,老闆還非常刻薄小氣,扣着他們好幾個月的工資不發放,陶正南正打算離開。
這時,有幾個老鄉聽說城裏有一家工廠正在招聘員工,待遇也很優厚,便拉他一起去應聘,陶正南心想去試試也好,這化肥廠早就不想呆了,便和老鄉們一起上路了。
誰知道到了那裏,幾個同鄉全被錄用了,唯獨陶正南因為讀書時就近視,因為視力不好而被拒之門外,沒辦法,他只好一個人垂頭喪氣地回化肥廠。
回程他乘坐了一輛客車。
因為天已經黑了,車上只有八九名乘客,都是像他這樣的農民工,車裏的人都在閉目養神。
陶正南心情非常沮喪,又奔波了一天很是疲倦,過了一會兒也隨着車的搖晃開始打起了瞌睡。
還真是禍不單行,倒霉的事一件接一件,車才走了一會兒,竟然拋錨了,怎麼也發動不起來。
司機央求大家幫忙把車推到路邊,然後打電話求助,可是過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了,維修車輛也沒有來。
一些乘客不耐煩了,大聲吵着要求司機退錢,並指着前面看起來離得很近的麗丹市的燈火說,他們自己步行過去,然後打出租車進市區。
有了一個人帶頭,大家就都大聲嚷嚷起來,司機只好退了錢,大家就吵吵鬧鬧地下了車,憑着自己年輕體力好,都說要走着回去。
陶正南其實並不想下車,但是大家都差不多走完了,自己也覺得走回去總比在車上過一夜的好,所以也跟着他們下了車。
一群人,都是外來的打工仔,他們邊走邊聊天,漸漸熟悉起來,步子快的人走到了前面,而陶正南和黃、李、鹿落在後面,他們和前面五個人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
黃、李兩人都是南方人,他們說的方言,陶正南不大聽得懂,他只好和那個姓鹿的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天來。
姓鹿的也是個年青人,年紀和陶正南相仿,話很少,人老實有些結巴,只說自己也是出來打工的,為了生計,在麗丹市奔波賺錢餬口。
陶正南也不是個健談的人,話不多的人碰到話少的人,聊着聊着,才過了一會兒,他們就都安靜下來沒話說了,只好默默地走着,可旁邊那兩個南方人似乎話很投機,指手劃腳的正談得高興。
明明就在眼前的麗丹市的燈火,現在卻還是在很遠的地方,陶正南抬手看看手錶,已經走了兩個半小時了呀,怎麼還是這麼遠?他不由的心裏犯起嘀咕來。
抬頭一看,突然發現前面走的那五個人,竟然不見了。
「鹿哥,走在咱們前面的那幾個走的真快啊。」只顧着走路不吱聲,實在太沉悶了,陶正南很想找點話來說,那個姓鹿的年輕人沒有回答他,只是低着頭走路。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姓鹿的才說:「我們走快點。」
說着他加快了腳步,陶正南也急忙跟了上去,很快他們就把兩個南方人甩在了後面,但也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了,還是沒有看到前面那五個人的影子。
「你千萬別離我太遠了。」姓鹿的年青人又說了一句。
「什麼?」陶正南不明白他什麼意思,反問一聲。
「兩個人一起走能壯膽。」姓鹿的青年說着,陶正南想想也是。
「這是市郊,又不是荒郊野外,你怕什麼?」陶正南心想,姓鹿的再怎麼說也是個男人,怎麼這麼膽小,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雖然是在郊區,但在路兩邊不時有餐館、商店和工廠出現,公路上的車輛來來往往,這是一條比較熱鬧的國道,也不知道姓鹿的青年怎麼會需要有人一起同行來壯膽。
「我膽子小。」姓鹿的青年倒是很誠實。
「別怕,有我在,我會一直陪你走到城裏去。」陶正南拍着胸脯擔保。
又走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城市的燈火還是在前面不遠處,一點都沒有變近,陶正南走得腿都快抽筋了,疲勞不堪,他開始後悔下車走路了,再看看姓鹿的青年,他卻還是走的很帶勁。
「要不我們找家小店住下吧?」陶正南實在不想走了,想找個地方歇歇腳,他忍不住提議。
「不行!」那個姓鹿的年輕人猛地抬起頭來,大聲地拒絕了,「繼續走!」
「嚇我一跳,」陶正南沒想到他突然高聲大叫,把自己嚇一跳,不由抱怨一聲,「我只是隨口說說,你沒必要這麼大聲吧。」
那個姓鹿的年輕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兩人又默不作聲地繼續往前走。
陶正南心想,可能是這個姓鹿的身上沒有錢住宿,其實陶正南也擔心,如果自己再堅持住店的話,姓鹿的可能會向自己借錢,所以他就沒有再提這件事了。
兩個人各懷心事地才剛走了幾步,突然,在前面不遠處,在路的拐彎處出現了一家燈火通明的小旅館。
這時,已經快凌晨三點了,路邊的商店都關門熄燈了,唯獨這家店門還大開着,門裏門外的燈都開着,照得附近亮堂堂的,依稀可以看見有人影進進出出,好不熱鬧。
「都怪你說要住宿。」姓鹿的氣鼓鼓地嘟噥着。
陶正南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也沒有回答他,他真的太累了,想馬上找個地方休息,不由自主地往那家旅館走去。
姓鹿的青年一把拽住他,不由分說地拉着他繼續向前走,不讓陶正南靠近那家旅館。
這時,從那家小旅店裏走出幾個人,站在門口不停地向他們招手,在明亮的燈光下陶正南看得非常清楚,正是走在他們前面的那五個人。
過了一會兒,那兩個南方人也從裏面走出來了。
其中一個人向他們揮手並大叫,好像在說:『一起住下吧,前邊還很遠』什麼的,陶正南很納悶,那兩個南方人不是被他們遠遠的甩在後面了嗎?怎麼會在那間旅館裏?
「我們也住下吧,我請你。」陶正南下定決心,就算姓鹿的不肯向他借錢,他也寧願掏錢幫他買單了。
「不行!」姓鹿的青年聲音堅決而嚴厲,目不斜視地拉着他走的更快了,低着頭快步走着,看也不看那間旅館一眼。
陶正南開始生氣了,拼命甩開他的手,卻發現姓鹿的手象把老虎鉗一樣緊緊夾住自己手腕,根本就掙脫不掉。
「我真的走不動了,你快放手,要走你自己走吧。」陶正南生氣地朝他大喊大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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