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快進來吧……」
徐妙雲拉着二人進了院內,在擺放了點心的石桌邊坐下,並吩咐紅玉上菜。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朱椿和朱柏正吃着桌上的糕點,便看到紅玉等人端着托盤魚貫而入,托盤上放着蝶盞杯箸,散發着誘人的香味。二人趕緊放下手中的糕點,並摸了摸嘴角的殘渣,一副等着好吃食的模樣。
「四嫂,王府的東西真好吃啊,糕點這麼好吃,這膳食竟連聞起來也比宮裏的御膳還香。」朱椿忍不住讚嘆道。三分討好,七分真誠。
「嗯,這王府的糕點確實好吃,四嫂也很喜歡。不知你四哥從哪裏尋來的廚子。不過,今日這晚膳,可是四嫂專門為你們準備的喲。」
「真的嗎?四嫂你太好了!」說完,不等徐妙雲發話,拿起筷子便夾起了剛擺放好菜餚。
「實在是太好吃了,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朱椿一邊往嘴裏塞,一邊稱讚到,不過,到底是皇子,吃相還算優雅。相比之下,朱柏就好多了,安安靜靜的吃着東西,雙眼冒光,時時點頭算是附和朱椿,確實是做到了食不言。
待兩個小傢伙吃的差不多了,徐妙雲冒出了一句,「既然吃了我的東西,是不是應該給我點回禮啊?」
朱椿一看徐妙雲這個樣子,嚇得趕緊放下筷子,「四嫂,你……你想要什麼回禮?幹嘛突然笑的這麼恐怖?」
「簡單!老實交代,為什麼會說我竟然居住在傾華殿,莫要再拿剛才那套說辭來哄騙我。」
徐妙雲學起了朱棣,左手食指用力地敲擊着桌面,似乎很有耐心地等着,笑的一臉高深。心想這樣確實挺唬人的,難怪朱棣喜歡敲桌子,不過他好像是純粹思考時的小動作。
朱椿一看徐妙雲這樣子,便知今日失言,說不清楚是不能善了了,只能乖乖認了命。心裏卻第一次罵了朱棣,四哥竟然騙人,說什麼四嫂貪玩,童心不減,這哪裏是童心,這簡直是黑心!
「本王告訴你可以,但你不准生氣,而且不能說是我說的。」朱椿心一橫,連本王都出來了,可見他是真的怕被朱棣曉得了。
「我答應你,快說,快說。」徐妙雲立馬換了個姿勢,雙臂環抱趴在桌面上,做好聽故事的樣子。
朱椿再三確認,「你保證不生氣?」
「不生氣,不生氣。」徐妙雲臉上笑呵呵地應着,心裏卻在嘀咕,到底何事會有可能惹我生氣?
「聽說四哥取名叫傾華殿是因為一個人。」朱椿湊近腦袋,小心翼翼地試探着說道。
一個人?傾華殿,傾華……莫非朱棣真的已有傾心之人?想到這裏,徐妙雲突然心裏一陣鈍痛。
「什麼人?」徐妙雲問道。
「好像是個女子,名字里有個華字,四哥小時認識的,王府建好後便將後院正殿取名傾華,說這是留給王妃的……」朱椿一臉心虛,生怕徐妙雲知道了會發怒,拿眼偷瞄着徐妙雲的表情。
原來真的有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難怪結婚當日說不會碰我,我只當他性情冷淡,無心兒女情長,加上自己又是賜婚於她,無甚感情,也是正常。原來這冰塊不是無情,反到情深如此,幼時相識,便留着燕王正妃之位,還取了如此露骨情深的殿名。如果不是皇命難違,自己橫插一腳,怕是……
徐妙雲心中一時百感交集,臉色自是不好,朱椿一看徐妙雲這樣子,生怕會鬧出什麼事,壞了四哥的事,便挑了自認為寬心的話,開口安慰道:「四嫂,我都是聽說的,也不一定對,而且現如今,住進這傾華殿的不是你嗎?說明你就是四哥認可的燕王妃啊!」
是啊,為何我會住進這傾華殿,如果朱棣真的有心儀之人,而這傾華殿也是為佳人準備,為何當初同意我住了進來了?這燕王府多的是寢殿啊。而且朱棣那青梅竹馬又在哪裏呢?為何從沒見過,也沒聽過。真是的,朱棣到底有沒有老相好,有的話他對我說的那些溫柔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嗎?朱棣也不像會騙小姑娘的人啊,難道果真是衣冠禽獸?……
「是啊,我是皇上賜婚、朱棣明媒正娶的燕王妃,當然住這裏了,你個小鬼別在這胡鬧了,吃完這些東西趕緊走吧。」徐妙雲暫且擱下心中疑問,伸手揉了揉朱椿的腦袋。
朱椿一把拍開,「你不要摸我的頭,太傅說了,男子頭可不隨意讓人摸。」
「人小鬼大。」徐妙雲被朱椿逗笑了。
看結實的小胖墩兒朱柏一直安靜的吃着東西,徐妙雲心道這個小鬼倒是聽話,便誇了兩句,順便讓朱椿多學學。
朱椿不服氣地辯解,說自己活潑可愛云云,最後,到底還是讓徐妙雲將二人打發了,命蘇湛着人送回宮去。
兩個小王爺在徐妙雲在這吃了許多稀奇好吃的東西,戀戀不捨地叫着改日再來,這才上了馬車回了宮。
徐妙雲只當客氣之詞,加上小孩心性,並未將二人的話放在心上。哪知第二日午休還未醒來,便聽紅玉嚷嚷着蜀王和湘王來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徐妙雲回了句,「鼠王來了?那你去找貓啊,找本小姐幹嘛?」翻身拉過被子接着睡了。
「小姐,不是老鼠,是王爺啊!」紅玉繼續搖着徐妙雲。
「哎呀!紅玉,你好煩,幹嘛老吵我!」徐妙雲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小姐,蜀王和湘王來了,已經在前廳候着了。」
「這兩個小鬼頭又來幹嘛呀?」抱怨歸抱怨,徐妙雲還是配合着紅玉和紫玉穿好鞋子、衣服,綰了個簡單的髮髻去了前廳。
一進門就看到兩個小蘿蔔頭坐在椅子上喝茶,兩條腿連地面都碰不到,耷拉在座椅前,徐妙雲起床氣還沒消,「你們兩個小鬼又跑來幹什麼?」
「四嫂,我們今天一下學,便向父皇告假來找你玩了。」朱椿聽到徐妙雲的聲音,趕緊從椅子上蹦了下來。
朱柏也放下茶杯,落地站好,跟着一個勁兒地點頭。
徐妙雲頓時無奈,自己什麼時候竟如此有孩子緣了?都怪朱棣個殺千刀的,自己這個保姆要當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你們兩個不好好溫習書課,勤練武藝,老往燕王府跑,成何體統?」徐妙雲雙手叉腰,擺出一副嚴肅的模樣。
「四嫂,你比我父皇還羅嗦,父皇都讓我們出來玩了,你還訓我二人作甚?」
徐妙雲一聽,「誒喲喂,我說不得你倆了是不?」
一邊說着,一邊伸出一隻手去揪住了朱椿的耳朵。
朱椿雙手抱住徐妙雲捏着自己的手,「說得,說得。四嫂,快說說,我們一會幹什麼啊?」
徐妙雲見朱椿的臉皮竟比昨日還厚,呲牙咧嘴的模樣十分滑稽好笑,便笑着放開了手,「你們兩個小鬼,今日又想在我這裏待到何時啊?」
朱柏乖乖地回答道:「四嫂,我們宵禁之前回宮便可。」
宵禁?這麼長時間?
朱椿看徐妙雲皺了皺眉頭,連忙補充道:「起碼要晚膳以後!」
「兩個臭小子,真是欠了你們的。走吧。」
說完,徐妙雲轉身出了正廳。
「四嫂,去哪裏呀?」朱椿連忙拉了拉朱柏,跟了上去。
「就你話多!」徐妙雲點了點朱椿腦袋,「傾華殿。」
就這樣,朱椿和朱柏便開始了在燕王府蹭吃蹭喝的日子。轉眼離朱棣出征已三月有餘,這三個多月里,朱椿和朱柏每逢休沐便到燕王府去,已經將燕王府的東西吃了個遍,到最後幾人實在是想換個口味,便開始了京城美食探索之旅。兩個小傢伙也和徐妙雲混熟了,連寡言少語的朱柏都慢慢變得話多起來,只是有外人在時,依舊沉默安靜。
這天,徐妙雲又收到了朱棣的來信,打開一看,徐妙雲頓時想罵人,「山高地闊兮見汝無期,更深夜闌兮夢汝來斯。」
朱棣,你到底想幹嘛?若說不知道你早已心有所屬,收到此信,我定是十分高興,可如今,你這露骨之意要我如何面對?徐妙雲想起前幾次的朱棣寄來的信。
朱棣走了半月後,大概是剛到北平便寫的書信,告訴徐妙雲自己一切安好,讓她勿念。徐妙雲收到信時,心中腹誹,你自是不需我念的,有的是青梅竹馬,便將信放在一邊,未曾回信。後來朱棣又寫信回來,問徐妙雲近況,可一切安好?可……想念自己?徐妙雲便隨手一揮,寫了個「棄捐勿復道,努力加餐飯。」準備寄出去前突然覺得這話好像有點矯情,思索着要麼上一換,可是又不知說啥,見寄信的小廝已經等着了,便遞了出去。
這三封信倒是一封比一封字多,可惜朱椿的話如鯁在喉,徐妙雲實在不知該當如何,便不回信了吧,可一夜失眠,輾轉反側,索性第二日起床寫了個「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在誰家。」寄給了朱棣。徐妙雲想着,姑且就讓我亂用一會詩句吧…… 不知你朱棣思的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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