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王南星死後,孟紹原似乎變得愈發放浪起來了。
天天在他總務處副處長專門的辦公室里,不是喝酒就是打牌。
甚至,他還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舉辦了一場舞會。
舞會哎!
在軍統局本部里!
要不是毛人鳳竭力勸阻,孟少爺真的能把全重慶有名的舞小姐都給請來了。
有的時候,在他的單人辦公室里,經常會傳出他那位漂亮的女秘書邵莎莎奇怪的叫聲。
李之峰這三個衛士,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要不這麼做,那反而不正常,不是他孟少爺了。
也有人悄悄的向戴笠反應,孟紹原太過分了。
什麼在食堂里,或者別的公開場合,公然和邵莎莎調情不說。
還有看到漂亮的女特務,不管是言語上還是動作上都大佔便宜也不談。
在軍統局本部舉辦舞會,這成何體統?
「你是考核科的,你叫瞿建,是不是?」戴笠忽然問道。
「是,是,戴局長記性真好。」瞿建頓時大覺榮幸。
「瞿建,你是不是沒別的事情做了?」戴笠忽然問道。
「啊?」瞿建一怔。
戴笠勐的用力一拍辦公桌:「他舉辦他的舞會,我這個當局長的都不管,和你一個小小的辦事員有何干係?
等你當上科級幹部了,再來和我匯報,可我看你這輩子都當不上了。滾,給我滾!」
瞿建狼狽不堪,抱頭鼠竄。
他本來就是想拍馬屁,在戴笠面前好好表現一下。
誰想到,戴笠居然如此雷霆大怒。
瞿建的前途,從這天開始也算是徹底的斷送了。
這以後,他再也沒有在辦事員的位置上動過位置。
轟走了瞿建,戴笠臉色陰沉,嘴裏喃喃說道:「孟紹原,玩,我看你和我玩到什麼時候!」
「報告!」
「進來!」
進來的,是孟紹原的私人秘書,邵莎莎。
「直接匯報。」戴笠語氣僵硬。
「是。」
邵莎莎急忙說道:「孟紹原每天就是喝酒打牌,連電話都不接。」
「還有呢?」
「還有,就是和我那個……」邵莎莎臉上一紅:「人人叫他是孟色鬼,一點都沒有錯。」
「這些,我不要知道,也沒興趣知道。」戴笠不耐煩地說道:「就再沒別的了?」
「是的,再沒別的了。」
「給我盯緊了,盯死了。」戴笠緩緩說道:「我知道,他一定不會甘心的,他肯定會有什么小動作。」
沒錯,他太了解這個人了,他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會那麼輕易束手就縛的。
……
「邵莎莎去向戴笠匯報了。」
孟紹原喝了口茶:「十五天後,準備全線撤離!」
「明白了。」
李之峰點了點頭:「你做的這些,真的能夠湖弄過戴笠?」
「湖弄不過,他哪有那麼容易信我?」
孟紹原笑得很開心:「他要真的信了,我還擔心什麼?我早跑到月亮上去了。」
「您吹,您繼續吹。」李之峰不屑一顧。
孟紹原也懶得理他:「一點錯都不能出,一點錯都不行。」
這和之前對付日特不一樣。
對付日特,一旦出現差錯,孟紹原自信還有辦法挽回。
但這次不一樣。
這次只要任何一個環節,出現任何一點失誤,都會出現無可挽回的後果。
李之峰忽然問道:「吳助理呢?她怎麼辦?」
孟紹原一下就沉默了。
他設想過無數種營救吳靜怡的辦法,但隨後自己都否決了。
「吳助理離我們那麼近,可又那麼遠。」李之峰嘆了口氣:「我知道,吳助理肯定讓你別管他,是不是?」
孟紹原默默的點了點頭。
「那麼,我們也是。」李之峰看了看蘇俊文,又看了看苗志行:「如果在撤退的過程中,我們也出現了任何意外,不要管我們,走!」
他說的,幾乎和吳靜怡說的一樣:
走!
「紹原,紹原!」
外面,忽然傳來了毛人鳳的聲音。
「哎呀,毛主任,你怎麼有空來我這小地方啊。」
孟紹原立刻春風滿面的迎了上去。
毛人鳳手裏拎着兩盒茶葉:「嗨,一個老鄉,非要給我點茶葉,說好茶,我這不是拿來給你嘗嘗了嗎。」
「有心,有心。」孟紹原一點都不客氣的接過了茶葉:「走,裏面坐,裏面坐。」
一座定,毛人鳳便說道:「要說,還是您紹原老弟有辦法啊。在辦公室里舉辦舞會,居然一點事都沒有。要換成我們其他人,早就被撤職了。」
「嗨,那不是戴先生已經放棄我了,讓我自生自滅了嘛。」
孟紹原才說完,毛人鳳便連連擺手:「不一樣,不一樣,你是誰?戴先生怎麼可能會放棄你?」
說着,起身關好了辦公室的門,回來重新坐好,壓低聲音說道:「最近幾天,有人要求戴先生嚴查你。」
「誰?」
「上面的人。」毛人鳳指了指頭頂:「其實,也不奇怪,這次橋口倉庫桉件,你斷了無數人的財路,古語云,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啊。」
「我早有心理準備了。」孟紹原隨即問道:「毛主任,咱哥倆沒那麼好的關係吧,這麼大的事情,你巴巴的跑來通知我?」
「咱倆是沒那麼好的關係,但咱倆終究一起在石牌拼過刺殺啊。」毛人鳳一聲嘆息:「這是血染的友誼。」
「您別讓我笑。」孟紹原真的笑了:「您這一和我說咱們有血染的友誼,我怎麼那麼想笑呢。」
「生死攸關,你還笑。」
毛人鳳一瞪眼睛,隨意也有一些無奈:「你是真的什麼都不怕啊。紹原,你早計劃好了是嗎?」
「什麼計劃好了?」孟紹原一臉詫異。
「王南星,好人啊。」毛人鳳慢吞吞說道:「怎麼就給害死了呢?希望他在另一個地方能好吧。」
最後一句話,他是特別加重了自己語氣說的。
孟紹原拱了拱手:「毛主任,承你吉言,我也希望王南星在另一個世界能好。」
點到即止。
這事情,兩個人誰也不再往下說了。
「紹原,我掏心窩子的說幾句話。」毛人鳳語氣凝重:「咱們在南京時候就認識了,這麼多年,不容易啊。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這樣啊。
不管你信我還是不信我,不管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只要你紹原老弟開聲口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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