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你是不知道你對頭孢過敏還是想尋死呢。筆神閣 bishenge.com一筆閣 .yibige.」穿着白大褂的醫生站在林安嶼的床前。
周圍是極其安靜的,很刺鼻的藥水味瀰漫在整個房間裏,林安嶼生病從來都不去醫院的,她一般都去巷子口的小診所,那裏常常是一個床上坐一排人在吊水,然後打針吊水都不用做皮試,她當時就是因為打針沒做皮試才過敏差點死的。
雪白的被單白的刺眼,林安嶼告訴自己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不然多待一分鐘都是要多花很多錢的。
「醫生,那我沒事了吧。」「還好你送來的及時,不然你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死掉了。」
「那我可以出院了吧。」「等你把這瓶水掛完的然後再去做個檢查。」林安嶼看了看還剩一大大半的輸液瓶,「醫生,我能不吊嗎?」
「你是真打算尋死吧。」剛準備走的醫生猛然的回過頭。
林安嶼輕輕的低下頭,連空氣里的灰塵都是小心翼翼的飛着,沉默良久,小到埋進塵土裏的聲音,「我沒有錢。」
醫生有些愣神,他從這個十六歲女孩的眼睛裏看到了不符合年齡的孤獨與無助,和深不見底的卑微。他收起剛才有點嫌棄的聲音,「這你不用擔心,有人幫你給過錢了,你吊完這瓶就走吧。」
「謝謝,我能……能問一下是誰給的錢嗎?」林安嶼重新抬起頭。
「這個,那人不讓說,不過你不用在意,那人沒讓你還。」醫生走後,仿佛這世界只剩她一個人了,林安嶼坐起來看着輸液瓶里的水一滴一滴的順着管子流下來,然後手那裏冰涼一片,又順着血管不知道流到哪裏去。
她有種想把針管拔掉的衝動,手在針頭那裏放了很久終於還是放棄了。林安嶼轉動着控制速度的那個軸,把它滑到最快。
她好像有些享受血管被速度衝擊的快意感,即使針頭周圍酸脹的有些疼,青筋暴起的連同周圍微微鼓起的肉好像在下一刻就會爆炸,從裏面衝出藥水來。
林安嶼使勁的按着周圍鼓起的地方,好像要把針頭擠出來了,疼的發抖,卻還是開心的笑着。沒人知道她現在有多麼爽,多麼舒服,多麼自由。還有多麼難過,多麼孤獨,多麼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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