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在野外探險,還是蝸居在家中,黃迪都覺得下雨天很美。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探險的時候,坐在搭建好的避身所內,挨在篝火旁邊,聽着雨滴打在避身所上發出的脆響,總能讓人處於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之中。
而在家中,大雨天總是黃迪給自己放鬆一天的理由,懶散愜意,下上幾部動漫或者小電影,當然,動漫也是h版本!
所以,他喜歡雨天,因為大雨帶給他一種孤島般的安全感和閒散的愜意。
手裏端着陶杯,那是景德按照黃迪的要求,特意燒制的高腳杯。
除了不透明,倒是和紅酒杯一模一樣。
杯中殷紅色的百果釀是在南洞的寒潭內冰鎮過的。
黃迪在南洞取酒,然後躺在北洞溫泉的旁邊,一把自製的藤椅上,就那麼坐在洞口,看着窗外飄雨,輕酌慢飲。
這場大雨自昨夜開始下到現在,雨勢很大。
這樣的天氣下,這些原始人是無法勞作的,都選擇躲在窩裏,老實的偷懶睡大覺,亦或是再接再厲造小人。
累完成了藤甲的編織後,回到西陵部處理一些事情,結果就被大雨擱在了西陵部。
不知道有多久,黃迪沒有一個人在一個空間內享受什麼也不思考的幸福。
他勉強讓自己處於休眠狀態的大腦回憶了一下,確定自從自己救了累後,便沒有享受過這種孤獨的樂趣。
而從自己帶着累重新奪回西陵部後,似乎便沒有安穩的休息過哪怕一天,這讓已經習慣了雙休日的他,心中無比佩服自己。
想着自己穿越前,有大佬提出996工作時間,被無產階級們一頓討伐,其中就包括黃迪在內。
在當時的他看來,996無疑是一種明目張胆的社會退步。
而現在,事實或許證明自己當時的判斷是對的,你看,回到原始社會,自己的工作時間變成了007。
酒至微醺,大雨依舊。
百果釀冰涼的口感掩蓋了那一抹澀味。
尤其是這北洞內溫暖如春,非常舒適,黃迪禁不住多貪了幾杯。
「嗯,酒精度貌似不低,甜味沒了,明日裏叫飛羅上山找找蜂窩,尋些蜂蜜來,兌着喝才美。誒,他們好像還不知道蜂蜜這種東西,嗯,還是雨停了,我帶人去尋才對。」
黃迪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想把自己的生活豐富起來,無論是飲食,居住,還是穿着。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有動力牢記自己懂得的文明,而不至於退步,向着原始的蠻荒靠攏。
他,要帶着屬於他的子民奔向文明,而不是自己隨着他們退化。
角部的居所,大多是皮質的氈房,結構及其簡單。
結實程度嗎,很難說,大雨是澆不塌,但是大風天可就不好說了。
比如,今日裏的風就很大,那些雨絲都斜着四十五度角的射在大地上。
大雨迷濛之中,有着人影綽綽,似乎是跑出來固定氈房,然而他們的努力是徒勞的,大風依舊,那些被掀開的變了形的帳篷,便如那船帆,兜着風,到處亂跑,根本不受人力的控制。
半夜的時間下來,山寨內到處都是水窪和嘩嘩的流水,那些人便赤腳踩着冰冷的髒水,奔跑者,追趕着他們的房子。
與黃迪的愜意比起來,他們正遭受着災難。
寒冷,潮濕,大雨,毀掉的氈房。
怕是明日後,便要有很多人生病。
風寒感冒,在黃迪原本生活的世界裏,根本就不算什麼大事,但是在古老的年代,則是會要人性命的屠刀。尤其是一群衣不蔽體,不穿鞋子,連最基本藥物都沒有的原始人。
一旦集體感冒交叉感染,黃迪相信,死去的人將以茬論。
黃迪酒意暖身,心中一絲不舍,忙撐起一張去毛的獸皮當做雨衣遮在頭頂身上,大踏步跑出玄洞。
來到最近的幾個搶修氈房的人身邊,黃迪大聲命令道:
「散開,尋找所有房屋損壞的人,讓今夜無處居住的人去玄洞集合,帶着自己的皮囊保暖。」
去玄洞躲避寒冷和風雨,是這些角部的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玄洞之處,只有巫覡和節女王才有權利隨時出入,閒雜人等,太過靠近都是不允許的。
但是今日,黃迪這個連他們節王都言聽計從的男人,竟然喊大家去玄洞內避難,這很讓他們吃驚,同時也有些心口發熱。
思維簡單的原始人,很多情緒的詞和意義還沒有單獨提煉出來,比如感動,在他們感觸來說,就是鼻子酸心口熱。
但是無論如何,這種感覺讓他們很舒服。
人之初,性本善還是本惡其實都不重要,因為人類本身就有着複雜的感情特質。
這種必然存在的複雜感情特質,決定了人類很難用簡單的善與惡來分類。
因此,在人類身上,無論任何行為,都要加上「相對」這個詞的前綴。
比如這些只佔原始人比例很小的巫覡族群,他們的所作所為,相對於巫覡這個家族來說,無疑是最正確的。
他們控制着本就不多的一些知識,讓部落的人保持愚昧。
他們利用所謂「神」的迷信,讓人類去信服與敬畏他們。
他們以母系氏族為部落基礎,隨心所欲的控制着人類的數量。
如此,在天的心神,在地的知識,在人的生死。
天地人盡在巫覡掌握之中,他們的所作所為,也僅僅為此。
那就是完全的掌控。
這種相對於巫覡來說,最為完美的行為,在黃迪看來,則是令人髮指的。
他們控制那些少的讓黃迪覺得可憐的知識,阻礙着人類社會的進步。
他們用神論鞏固自己無上的地位,高高在上,肆意妄為。
他們甚至還控制着女人的肚皮。
這一切的一切,在黃迪看來,都是不可原諒的,原因無他,只是因為黃迪是一個掌握了知識和真理的被統治的人。
所以,同一種行為,在不同人的角度來看,善惡是決然不同的。
黃迪內心對巫覡的那點能耐是譏笑的,自從他弄死了兩個巫覡之後,便基本知道了那些所謂巫覡的底細,他們掌握的大自然的知識,已經倒退到無以復加。
別看黃迪心心念念的想着逃離炎部的控制範圍,那不是因為對炎部的恐懼,而是對大自然那無可抵擋的能力的恐懼。
他躲避的是快速上升的海平面,那幾乎可以預測的下一次大洪水,這種大自然的行為,即便是放在高科技的萬年後,也是毫無對策的,只能逃。
如果沒有即將到來的大洪水的威脅,黃迪一定會選擇海邊作為自己的發展基地,在這裏建立城市,訓練士兵,按照自己認為正確的方式建立社會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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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氈房被大風摧毀的「難民」全都躲進了玄洞內。
黃迪在北洞門口看着裏面黑壓壓的人群和一雙雙感激的眼睛,內心不由幽幽嘆氣。
獨享幸福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
然而,無論從任何角度來看,黃迪都有理由讓這些人相對幸福的活下去,因為他們都是黃迪將來的基礎。
沒有他們,黃迪擁有再多的知識也是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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