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動武與黃迪所言之和平並不違背。
楚莊王曾說:「夫武,定功戢(及音停止收斂的意思)兵。故止戈爲武。」
意思就是,武力的作用,就是用來平定亂世,建立功業,止息戰爭。所以,止戈義氣相會,便是一個「武」字。
說白了就是以暴制暴,只不過人家楚莊王說出來,就感覺大氣多了。
黃迪穿越前,見多了很多小國家的風雨飄搖,深深知道,若想擁有幸福與和平,那麼就一定要有相稱的武力。
所以,他深信以兵止戈的真理。
比如說現在,黃迪貓起來準備偷襲傷人,為的就是獲得野馬。
而這些野馬經過鼻環處理以及簡單的訓練,就能成為成為農業的勞力,貨運的機器,更能成為戰士縱橫沙場的戰騎。
有了戰騎,黃迪的武力值就會提成老大一截,才能有能力去止戈。
故此,黃迪覺得自己真心是大義為懷,理直氣壯。
那鼠岐有着聽地的本事,趴在地上側耳聽了片刻,壓着聲音道:
「他們有將近二十人,比我們人多!」
看得出來,鼠岐對於兵力強大與否的計算,依舊是簡單的數量為基。
飛羅和武羅幾乎同時「呸」了一口口水,臉帶不屑,甚至有些不爽的說道:
「才這麼幾個?不夠練手的!」
黃迪知道這鼠岐聽地本事,相信他不會聽錯數量。
此時一聽才二十人左右,那自己還藏貓個腦袋,直接殺過去就是。
當下,立馬挺胸抬頭,手裏柳葉朴刀一晃,高聲道:
「讓我看看,今日誰殺得敵人最多!」
這話一出口,聲音還沒落下,黃迪身邊就剩下鼠岐了。
黃迪還舉着朴刀呢,上不上下不下的,心裏暗罵:
「誒嘿,這幫混球,怎麼不按套路出牌,應該先嗷嗚幾聲才對啊!」
他哪知道,這些人跟着黃迪久了,都變得比較雞賊,深得「咬人的狗不叫」的道理。
動手之前絕不吵吵。
鼠岐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被壓倒一片的長草,連個背影都沒捕捉到,不由得張口結舌:
「好好快!」
黃迪見沒人看見自己舉刀沒人理的尷尬,當下蔫悄把刀撂下,邁着八字步,慢騰騰的順着壓倒的長草往前走,邊說道:
「都是一群急性子,走吧,咱們過去看看!」
鼠岐還是有些擔憂黃迪的安全問題,忙說道:
「聖,戰況未明,還是等飛羅巡守回來吧?」
黃迪甩了甩手,說道:
「不用,這麼幾個人,不夠他們幾個打的。」
事實證明,黃迪的自信是有道理的。
他們走過去看到飛羅和武羅等人的時候,打鬥的確還在繼續,只不過,不是司羿部與敵人打,而是飛羅和武羅在那比劃。
原因是,最後一個敵人,武羅和飛羅的武器,幾乎同時打上去的,倆人都認為,是自己的戰功,故此爭執起來。
這倆人一個速度快,一個力道猛,打起來就好像阿里戰泰森似的,一個閃躲輕盈,一個悶頭就是打。
好在這倆貨也知道不能動武器,是空着手比劃,否則他們倆也知道黃迪的脾氣,敢和自家人動兵器,肯定沒好。
黃迪都沒搭理倆人拳來腳往,看着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都是穿着魚皮和獸皮的下身短裙,身上肌肉精壯,看得出來,共工部的伙食應該很不錯。
其中一具屍體死相最慘,肚皮上開着口子,內臟都淋啦出來,腦袋還沒了半邊。
不用說,武羅和飛羅,就是因為這貨打起來的。
鼠岐跟在黃迪左側,離飛羅和武羅的戰場儘可能遠點,嘴裏還小聲道:
「聖,飛羅巡守鼻子都被打出血了,您不管管啊!」
黃迪「呵呵」一笑,道:
「那還不簡單,看我的!」
說着,他清了一下嗓子,大聲道:
「提繩,捉馬,活捉到野馬的,晚上回去我賞桑葚釀!」
此時此刻,飛羅正一個側踢踢到一半,武羅一個王八拳掄到半途。
一聽到黃迪的話,倆人招呼都不用打,直接扯腿停手,四目相對。
飛羅對着武羅道:
「我負責套馬,你負責給我拽住!」
武羅一晃膀子,瓮聲瓮氣道:
「你瞧好吧!」
剛打的不可開交,不到一秒,變成合作夥伴了。
其他人等,也都是三倆一組,拿着帶好的長繩,直奔不遠處,河邊低頭吃草的野馬群圍過去。
他們分幾組,呈圓形圈過去,可見是鐵了心,定要抓住一兩匹給黃迪才是。
對於捕捉野獸的本事,黃迪自問遠遠不及這些原始人,所以他也沒往前湊,而是站在那橫躺豎臥的幾具屍體之前沉思起來。
共工來了!
這幾乎是不需要分析的結果。
黃迪很清楚,共工的大軍必然也一定會來,自己當時的一番話,也是想要激他快些動手過來一戰。
那樣的話,共工與河童軍必然沒辦法統一行動,畢竟河童軍在陸地上,受到大自然的限制比較多。
但是很顯然,共工並沒有上當,因為他一個月以後,才長途跋涉而來。
這就證明,共工已經做好了大戰的準備,且水鬼大軍也一定隨行而至。
黃迪彎腰撿起一把染着血的骨刀,這是共工部戰士的武器。
這骨刀應該是原牛的腿骨磨製而成,筆直鋒利,前緣尖銳,隨手一揮,可以輕易刺入木頭幾厘米,殺傷力不弱於青銅武器。
黃迪的眼力,可以很輕易看出,這些原牛的腿骨是經過水磨工藝處理的存在。
無論金屬還是骨器,單純的用結晶岩打磨,都不可能如此光滑細膩,除非是一邊用結晶岩打磨,一邊往上面灑水,才能獲得如此細膩鋒利的刃口。
這就說明,共工部對於武器的處理,已經有了相對較高的工藝,他們身上的杉木弓雖然力弱,但是卻用的槍魚魚吻為箭頭,殺傷力和射程都要超過顓頊的單純竹箭。
「呼!原以為就是個青銅,沒想這共工怕是個白銀,是個不小的麻煩啊!」
黃迪思索着,想着之前掃耳音,聽到他們說話的意思,共工前軍應該是剛剛到達姬欒湖,正在安營紮寨。
想到這,黃迪不由得計上心來,嘴角翹起一邊,看得鼠岐渾身發毛。
共工安營立腳,最少需要兩三天時間。
也就是說,他想要攻打黃迪華盟,最少要三天之後才行。
而黃迪,決定就讓這一切結束在這三天之內。
他回頭對鼠岐道:
「去告訴飛羅,抓住幾匹算幾匹,咱們現在立即回家,要做點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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