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寧問出的問題正好也是我心裏特別想問的問題。
只是我似乎沒什麼立場去問,我又不是譚易陽的誰。
之前坐在出租車上還能讓自己表現的若無其事,可現在心裏卻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心急如焚。
何安寧像是看到我的不安,她既然知道我的新聞,自然也知道我跟譚易陽之間的糾葛,所以她拍了拍我的手:「我猜想你可能更比我好奇想知道他的公司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原因,時先生無奈的看了看何安寧,欲言又止的樣子,然後轉過頭,只是淡淡的說了句:「都是商業場上的事,沒什麼,每個企業都會有遇到困難的時候,煜明只是遇到了一些商業難題而已。」
說完他便繼續開着車,只是何安寧像是有些擔憂,不禁的將頭探到了駕駛室里,又問了問:「可是需要時代將旗下兩種業態的全部股權出售,相當於放棄了那兩項生意,想來這絕對不是多麼簡單的事情。」
何安寧的樣子像是不滿時先生什麼都不說,其實我心裏也是盼着他能多說幾句,至少能多了解煜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無奈時先生不再提起。
大概是由於之前的大雪,所以高速路上有積雪導致了有一小段路堵車難以通行。
結果趁着堵車的時候,何安寧掐了時先生的肩膀,有些不滿的說道:「時向南,時代不光是你的,當初生完孩子,你都給了他們股份,我可是他們的監護人,嫡嫡親的監護人,自然在他們成年之前有權幫他們看護好屬於他們的資產,你拋售股權,我自然是要過問的,你到底告不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時先生見此狀況不禁的捏了捏額角,對上何安寧的眼光才有些冷硬,也就瞬間的功夫便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軟了下來。
就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柔了下來:「我們和煜明是合作夥伴的關係,他們現在跟長榮公司的合作項目出現了矛盾,具體矛盾是出在了長榮對於技術的壟斷,而煜明對於項目有更高的自主創新,所以矛盾不斷摩擦,長榮直接將煜明起訴到了法院,目的就是爭取他們的最大利益。只是沒想到要求金額賠償達到了二十億美元,當然這種行為肯定會導致煜明的反擊,他們之間的矛盾現在無法調和,作為長期的合作夥伴,我也衡量了利弊,所以出手幫助是經過我慎重考慮之後的結果,對於譚總來說,他也明白其中的利弊。」
話已至此,就連何安寧也不太好繼續問下去,我只是默默的坐在後面看着窗外。
心裏總有個聲音在問着自己,譚易陽會不會因為我而跟長榮鬧翻?
應該不會吧,至少我認為自己沒有這樣的地位。
車子到了服務區,就在時先生去洗手間的時候,何安寧握住我的手,有點帶着故意的味道看着我:「很擔心他是嗎?」
我立刻收回了視線,緩了緩心情,連忙的搖了搖頭:「沒有,我跟譚總又沒有關係,長榮是他未婚妻的公司,也許是兩個人鬧着玩呢。」
只是何安寧忽然笑了笑:「他們兩個鬧着玩?虧你想的出這個藉口來,在一次參加商業派對時我見過那位葉小姐,雖然也只是一面之緣,但我還是覺得那位譚總對她並不像大眾口中說的那樣恩愛,知道你關心他,也知道你問不出口,所以我才追問那麼多。」
我定睛的看着她,真是感慨眼前的女人想的如此周全,沒想到她是這麼讓人溫暖的女人,如果我是個男人,我想也許我會愛上她的。
&實不用擔心,我先生這些年平和了不少,也從不打沒把握的仗,我雖然不清楚他跟那位譚總究竟有何交集,但我知道他肯出手幫助的,那一定是他重視的夥伴。」
何安寧話落我只好笑了笑,也不避諱的直言道:「真是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想我都不敢向時先生問出口的,他有着和譚先生一樣的清冷,莫名的給人生人勿擾的感覺,所以我還真有點小害怕。」
&是清冷,清冷中還透漏着壞呢,不過我都習慣了,這都是他們商務精英人士的標配。」何安寧看着時先生的方向瞥了一眼,嘴角還輕輕的上揚着。
說着便下了車,因為她看見那位車夫從洗手間出來就不停的接電話,在服務區耽誤的時間頗為長,像是去催促車夫。
兩個人一起回來的時候,不知道在交談什麼,只見時先生攬着她說了些什麼,逗得她有些笑出了聲。
可此時此刻的我,卻沒有心思欣賞這樣的一對佳人,因為我的心裏在牽掛着某個男人。
該死的,早就說過讓自己狠心,可在聽到他的公司出事之後偏偏又狠不下心不去打聽。
所以說我很矛盾,我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在車子重新啟動之後,何安寧大概是真的有些累了,索性靠在後座上漸漸的睡着了。
而我卻拿出手機不斷的搜索着關於煜明的所有新聞,果不其然,都是關於煜明和長榮只見決裂的新聞,每一條都像是重磅炸彈,炸亂着我的心。
見到網上各路大神對兩家企業的分析,我對煜明的這場官司更加沒底,甚至心裏發怵,最終沒忍住,幾乎是鼓足了勇氣說道:「時先生,有些問題我想問問你,不知道可不可以?」
時先生大概有些意外,但並沒在太過在意,很快回了我:「跟譚總有關?」
說話的口吻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覺,不過何安寧說過,他就是這樣的人,就連她平時都會覺得他一副這種氣質,所以我更不會介意,於是我點了點頭道:「是的。」
&請講吧。」
我抿了抿嘴問道:「剛剛我看了看新聞,大概了解了煜明現在的處境,時總真的願意無條件的幫煜明嗎?」
&然願意幫助,但並不是無條件,我們是合作夥伴,自然是看重了各自的利益,天下不會有免費的午餐。」
&是現在網上都在傳譚易陽是個對感情不忠,包養情人,還說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奸商,逼迫未婚妻的公司退出正在合作的項目,才導致長榮集團的反擊,時總跟他成為合作夥伴,您的婚姻和公司都很穩定,難道不怕被人詬病嗎?」
我話落時,時先生卻一直未出聲,只是表情比方才還沉了沉。
良久過後,就當車子漸漸的在揚城通往漁島的碼頭停下來的時候,他才轉了過來。
&知道黎小姐這麼問是擔心我會中途反悔,這點你自然是不必擔心。譚總是什麼樣的人,相信黎小姐比我要清楚,而他跟長榮集團的葉小姐的恩怨糾葛你更是當事人,至於外界想怎麼傳言那都是外界的事,我尋求合作夥伴,不會因為他的感情因素就去否定他的商業價值,這點你可以放心。」
時先生在說這話的時候何安寧已經醒了過來,眼見着去漁島的輪渡已經快要開了過來,我便想着要趕快下車了。
我先是跟時先生道了聲謝,又轉頭跟何安寧告別:「等你有機會在揚城停留的時候,我會請你來店裏坐客,你真的很好,跟你做朋友的感覺一定特別棒,希望有機會能成為你的朋友。」
這句話我說的是發自肺腑的,隨即何安寧跟我俏皮的眨了眨眼回應道:「黎小姐你可太誇獎我了,我很容易飄飄然的,我們已經是真正的朋友了,等下次來的時候我一定找你坐客。」
我看着他們的車子開進了輪渡時,自己才轉身離開。
而回來的這一夜,我又破天荒的失眠了,無論如何都睡不着,腦子裏翻來覆去的都是那同一個男人影子。
我恍惚的坐起身來,發呆了一會兒便起身下床,透過窗戶看着外面的夜色,我覺得此時的我簡直就是個瘋子。
為了一個已經跟我毫無關係瓜葛的男人,竟然整夜整夜的失眠,我感覺自己好累,甚至整個人都覺得疲憊不堪。
我越來越討厭現在的自己,以為把自己放空在另外一個城市,不去想那些壓抑在心底的人和事就會漸漸的忘掉,可往往事與願違。
即便是跟譚易陽分開了那麼久,可在聽到他出事的這一刻,那些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情愫一下子便被扯了出來,像是一團理不清剪不斷的線團,將我的心纏繞其中,讓我無法自拔。
我不知道這樣的狀態還將持續多久,也許等譚易陽公司的風波過去了就會有所好轉,又或許還一直持續這種失眠加憂鬱的狀態話,我就得儘快去看個精神科醫生了,長期的失眠會造成人的精神衰弱,畢竟不是什麼好的現象。
然而沒想到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毛然然回來,那天她一大早五點多回來,一進屋就看到我靠在客廳的沙發上,將自己的頭埋在膝蓋里,當我抬起頭看着她的時候,已是滿臉的淚痕。
大概她被我的樣子嚇到了,說話的語氣都有些焦急:「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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