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許之洲他們一前一後出了餐廳,正巧此時有出租車開了過來,我上了車告訴司機去火車站,便安穩的坐在後座上。
看到許之洲抱着孩子,而vermeer攙着他的手臂,一家三口進了對面的酒店,樣子看起來很和諧。
不管他曾經發生過什麼變故,我知道,我不是可以給他家族穩定來源的那個人,所以現在看來,許之洲的選擇也許是正確的。
如果當初他拋棄了家庭選擇了我,或許跟我一樣過着飄忽不定的生活,那我就會更加的愧疚了。
看到他現在過的很好,至少父母健在,有妻子有孩子,已經是挺讓很多人羨慕的生活了。
所以我從沒怨恨過他……
眼看着車子在雪地里開的是異常的艱難,有不少的車都陷在了雪地里無法動彈,好在出租車司機說他對這片區熟悉,知道那條路積雪比較少,只是得需要繞道,問我可不可以。
都這個節骨眼了,我說不可以似乎也沒什麼用,我只好點了點頭同意繞道。
只不過司機選擇繞的去火車站的路要經過煜明集團的一條道路,為此我不禁的皺了皺眉頭。
我也不想考慮的那麼多,畢竟滬市那麼大,哪有那麼湊巧會碰到某個人啊,不過很多事情往往都會超出常理,有時候你不想遇到誰就偏偏遇到了誰。
只不過慶幸的是,在路口等紅燈的時候,我只看到了他,他卻不曾看到我。
煜明集團的大樓處在一個紅綠燈路口處,地勢較低,所以積雪的厚度很深。
那是譚易陽兩年前我最熟悉的那輛奔馳,大半個車輪已經陷在了雪地里,他從後備箱拿出了一個鏟子,脫掉了大衣,甚至蹲在雪地里想盡辦法想要把車子周圍的積雪給鏟走。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這幅樣子,我心裏的那根鉉像是有什麼被觸動着,透過司機的後視鏡我才看清自己竟然紅了眼眶。
譚易陽從來都是清冷衿貴的人,哪裏做過這樣的事情,看了一會兒,出租車司機便緩緩的將車子開了出去。
大概因為是冬天我捂得比較嚴實,帽子口罩統統上陣,所以他沒認出我是誰來。
司機看到我一直在看着煜明大樓的方向,還不忘邊開車邊跟我調侃道:「煜明集團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躲得過去這個劫,做生意都沒有容易的,別看那些老總什麼的天天的開豪車、住別墅,看起來好像挺高大上的,不過他們的集團公司稍微有點風吹草動,損失的就是用億來計數,沒準還得傾家蕩產的。」
聽了司機的話,我不禁的有些詫異:「這個煜明集團怎麼了?」
司機撇了撇嘴,還不忘看了我一眼:「鬧得滿城風雨的,你不知道嗎?也對,你要去火車站,是不是外地人呀。」
我點了點頭,一副期盼着司機能是說出個所以然來的模樣,只聽到司機說道:「其實我也不懂那些商業上的事,就是好像煜明和別的公司合作的項目出了點事吧,長期合作的公司跟他們決裂了,因為啥我也不懂,反正就是這事要是想有個了結,就得賠個十幾億的美元吧,反正挺多的,要我是老總,我都得鬧心的上吊去啊。」
如此聽來,卻是很鬧心,不過譚易陽在商場上馳騁了多年,曾經也遇到過一兩次大的經濟危機,他都帶着煜明闖了過來。
不管是什麼原因,也不管跟哪個公司決裂,我都相信譚易陽的決斷,他那個人啊,怎麼也不會讓自己的公司出任何事的。
這樣一想,本來想上網搜搜關於煜明新聞的手頓時停了下來。
我不應該再去關心其他人的事情了,一是無任何立場,二是以後只為自己而活。
記得毛然然說過我變了,變得有些狠心了。
可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教會了我很多,教會了我成長。
我再不是那個十七八歲需要被別人指導着生活的小女孩兒了,直到現在我才知道,真正放下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不是空空蕩蕩嗡嗡作響,也不是心裏卻了一塊兒,而是繼續生活。
他雖然在我心裏,可卻在聽了關於他公司的傳聞時,不再有任何波瀾。
沒想到去火車站的路上足足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到達火車站過安檢口的時候,安檢人員讓我出示一下火車票,我將包里的各個角落都翻找了一遍,最終急的滿頭大汗,我能確定的是火車票它丟了。
我已經記不清楚當時是把車票放在了哪裏,也許是口袋裏,也許是錢包里,又或許是買東西的時候付錢連帶着將車票給弄丟了。
總之我被困在了車站,不得不重新去購買一張車票。
可就在我翻找車票的時候,有旅客認出了我,隨之而來的除了有些驚訝,還有很多的謾罵。
大家只看到了葉珊從樓上摔下失去了腹中孩子的新聞,卻不曾知道這背後的原因,自然我就成了被人人指責的對象。
我不善言辭,很多話不會表達,就算我在這些人面前據理力爭也不見會被他們接受,索性我將自己藏了起來低着頭要離開。
有些激動的黑粉說是最看不起我這樣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兒,所以已經開始靠近我不斷的推搡着。
最終我忍受不住還是跑開了,急步的快速跑出了火車站,躲在被積雪覆蓋的比較深的洗手間裏兀自的抹着眼淚。
我不敢放聲哭出來,長久以我都壓抑着自己,不論是在外面還是在家裏,都只是讓自己掉着眼淚,低低的嗚咽,似乎大哭特哭我已經不會了。
別看我跟毛然然在一起的時候會被她帶着調侃一番,可是關起門來就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常常就會對着天空發呆,還常常開始失眠,甚至吃不進去東西,有的時候一天只吃一頓飯,鬧的現在動不動就得大把大把的吃着胃疼藥。
就像現在,我已經開始止不住的胃疼了起來,撐在洗手台前冒着冷汗。
突然間有人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然後,一個溫柔的熟悉的女聲傳了過來:「是黎恩嗎?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聞言立刻抬起了頭,猛然間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我還記得她,但是兩年多過去了,名字好像不太記得起來。
我想了想沒大想起來她的名字,只見女人遞過來一包紙巾,笑着說道:「近期我看過你的新聞,所以我記得你,估計你都忘了我了。」
我搖了搖頭,並沒有忘記,只是得需要時間想一想,不過女人沒給我想的機會,直言道:「何安寧,還記得嗎?」
記、記得。
自然是想了起來,年紀輕輕就是個醫院的院長。
沒想到兩年多了,她依然那麼漂亮,沒什麼變化,像是歲月善待了她似的,將近四十歲的女人還真是讓人羨慕的要命。
大概是看到我臉色不太好,何安寧在旁邊扶住我:「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你這個樣子硬撐不太好,耽誤了病情會嚴重的。」
見她如此關心,我也只好實話實說:「沒什麼的,何小姐,我只是有點胃痛,前兩年生活上一直不太規律所以落下了個毛病,我吃點藥就好了。」
說着我便從包里拿出了隨身帶着的藥,吃了兩粒含在了口中。
「不用這麼客氣的叫我,雖然我們只見過兩次,但也算是老相熟的了,叫我安寧就可以了。」何安寧笑笑的說道。
就在我剛剛擰上藥瓶的時候,她忽然拿過我手中的藥瓶看了看,表情說不上有多難堪,但至少有些詫異:「黎恩,你自己吃的藥知道有什麼副作用嗎?」
聽了她的話,我只是點了點頭,有什麼作用我自然是知道的。
還記得當初醫生給我開藥的時候告誡過我,說這個藥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會導致藥源性不孕症,但是這也是目前治療我這種胃病的最有效的特效藥。
曾經胃疼起來,有時候都會在床上打滾,剛開始吃些止痛片算有些作用,可到後來越發的嚴重,不得不去醫院開了藥方,最終我也同意了用這種副作用大的藥物,畢竟可以在疼的時候立刻止痛。
我邊把藥收起來,便調侃的回應着何安寧:「應該沒有人會喜歡我這種漫天爛緋聞的女人,大概這輩子也不會結婚的,所以孩子什麼的都跟我沒有緣分,吃什麼藥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就在我剛剛說完這句話時,何安寧忽然拉住我的手,說話的樣子特別的誠懇:「你的新聞我看到了,其實我不大相信那些記者說的,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相信,大概就是個直覺,覺得你並不是新聞里說的那麼壞的女人,如果能逼迫別人跳樓的人怎麼能在路上去救一個毫無關係的路人呢。」
我心裏挺感激她的,畢竟有人在這個時候能夠無條件的相信我,只是讓所有人相信我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看着何安寧無比信任我的眼神,我只好低着頭努努嘴道:「要是別人也能像你這麼想就好了,否則我也不會現在連回揚城都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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