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這種閒話聽多了,我也便不怎麼往心裏去了。
只不過我這種冷漠的態度依然阻擋不住大媽們的閒話,甚至有那麼一天,我正在走回家的路上,此前要給我介紹對象的劉大媽看見我止不住的拉扯着我問東問西的。
&前你不是說不認識你家樓下那男的嗎?你們到底什麼關係啊,你還說你有男朋友,可你跟這男的看起來走的挺近啊?」
一番交談下來,劉大媽的眼神放着八卦的光。
聽到這些只覺得自己滿腦子的困惑,頭疼的要命。
擺脫了劉大媽的糾纏,我心裏想着自己實在是受不了這些鄰居的眼光,不堪其擾,決心回去找譚易陽,徹底斷了他的心。
我要是再不管不顧的被他糾纏下去,還指不定的又得被他耽誤上幾年。
思來想去的,我就已經走到了樓下,我最終吸了口氣進了電梯。
我在這邊糾結不已,反倒是譚易陽根本無心顧暇這些傳聞。
我咚咚咚的一頓敲門之後,譚易陽過了很久才打開了門,只見裏面高大的男人擼胳膊捲袖子的收拾房間。
我繃着一張臉抬頭仰望着他:「我有事情要跟你談談,你給我個時間。」
&可以先坐一下,剛才你出去的時候你家裏漏水了,我才把你家收拾乾淨,等我收拾完這裏的咱們再談。」
聽了他的話,我忽然間愣了愣:「我家什麼時候漏水的?」
此刻正拿着拖布拖地的男人看了我一眼:「還是那麼毛毛躁躁,就在你剛出去的時候,不用想也知道許是昨晚停水的時候,你打開了水龍頭,真是讓人放心不下。」
什麼叫讓人放心不下?
明明沒有他在的那兩年,我自己過的特別的瀟灑,自從他出現在我的面前開始,我的日子才漸漸的變得一塌糊塗。
嚴格的說起來,他才是那個讓人變得毛躁的元兇,可這個元兇卻在我面前公然的質疑我獨立生活的能力。
在加上外面的流言蜚語,我的心裏頓時覺得不是滋味。
可是就在我關門的節骨眼上,譚易陽家對門的住戶正巧剛剛回來,被人看個正着,這下就算長了八張嘴,我也都要解釋不清了。
進屋之後我只覺得一陣涼風鋪面而來,我抖了抖身子撇了某個人一眼:「雖說是八月份,可也不至於空調開的這麼低,溫差這麼大不怕感冒嗎?」
譚易陽放下拖布,還擦了擦汗:「不怕。」
說完他還不忘走向廚房,端出來了一壺消暑的酸梅湯遞給了我。
&會兒回去的時候把這壺酸梅湯帶走,知道你回來的路上煩躁的不行,正好解暑。」
說道酸梅湯,好像自從進入伏天以來,冰鎮的酸梅湯幾乎就沒斷過。
而他知道我最怕熱,以前熱的不行的時候總是喜歡大口大口的喝着冰鎮的可樂,可他從來都是無視,而這一個月我聽到他最多的話便是:「總喝可樂對身體不好,酸梅湯是我自己做的,解暑又好喝。」
所以確切的說來他幾乎承包了我一整個夏季的消暑飲品。
可是一想到這些,我就止不住的張口埋怨了幾句:「譚先生,放着那麼大的一個集團不管,天天的在別的城市反覆的研究着各種食譜,你難道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去做嗎?難道說你準備長期住在這裏嗎?還有你這種收買人心的方式真的很>
譚易陽看了我一眼,嘴角掛着笑意:「我並不覺得在這個世界上能有比追回自己的女人還重要的事情。還有,不管是不是很low,那你到底有沒有被我收買?」
我撇了撇嘴,看着那壺還算的上好喝的酸梅湯說了句反話:「沒有,一點都沒有。」
結果譚易陽卻一本正經的樣子對我說:「那看來我的革命道路還很長,需要在這裏長住,畢竟追妻路漫漫。」
……
誰是他的妻子?
真是大言不慚。
我就想知道他這些油嘴滑舌到底是誰教的,不論我說什麼,他都能有話在等着你,而且說的讓你無法反駁。
我簡直就是覺得無法跟他交流下去,只是在臨走之前譚易陽悠悠的看着我:「你來是想跟我談什麼?」
邁出去的腳剛剛落地便回頭跟他說:「我不喜歡流言蜚語,從來都不喜歡,我不信你這段日子沒聽到過些什麼,所以從此刻起,不要再跟我來往了,我不想被別人誤會,畢竟我還有男朋友的。」
譚易陽直接靠在門框上,漫不經心的撅了撅嘴:「好,我可以遠離,不過男朋友哪呢?」
聽着他的話我當真的覺得腦瓜仁疼,語氣有些冷淡的說道:「不是都說了嗎,是那個警察,你也看到了我們約會,最近他有案子要辦自然是沒時間約會,這口氣好像我騙了你似的。」
&你有男朋友我不反對,等你氣消了就回我身邊來。」譚易陽抿着嘴點了點頭說道。
什麼叫我氣消了,難道他真的以為在跟他分手是開了兩年多的玩笑嗎?
我已經懶得再跟他理論糾纏了,深深的剜了他一眼我便回去了。
第二天的時候,無論是早上還是中午都沒見到譚易陽的身影,我自然而然的以為他真的把我的話聽了進去然後離開,我還在心裏不禁的鬆了口氣。
這樣清淨的日子當真是過了整整一天,就在我半信半疑的以為他走了的時候,半夜忽然接到了物業的電話。
說是今天白天燃氣公司進行大規模檢修,而樓下的住戶怎麼敲門都沒人開門,聯繫業主的電話又沒有人接聽,怕有安全隱患,所以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一聽頓時有些冷淡:「我跟他不熟,為什麼會打給我?」
電話里的人解釋道:「這是業主之前留下的緊急聯繫人電話,所以只能找到我。」
還說什麼如果這一次檢修錯過了的話就要等待半年以後了,燃氣管道是個大問題,耽誤不得,思來想去覺得物業說的還是有道理的,也只能硬着頭皮勉強的答應了他們的請求。
走到譚易陽家門口,裏面確實沒什麼動靜,方才在樓下抬頭仰望,屋子裏似乎也是漆黑一片,於是我從他家門口的鞋櫃裏拿出了藏在墊子下的備用鑰匙。
看着這把鑰匙還真沒想到有用上的那一天,記得半個月前,譚易陽硬塞給我,我才不要,他只好將它放到了鞋櫃裏,還跑來大言不慚的告訴我,想想他就像是能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似的。
可是我一進門開燈,便看到譚易陽躺在沙發上,臉色紅紅的,像是睡着了的樣子。
看到他這副樣子,我隱隱的覺得不大對勁,他穿的是家居服,不大可能像物業描述的一天都不在家的狀態。
而且更不至於,有人進了家門,他還能睡的這麼安穩。
我立刻走近了,輕輕的拍了拍譚易陽:「譚先生,譚先生…」
看着他透紅的臉,鼻息間呼出的熱氣,我不得已摸向了他的額頭,真是發燙的厲害。
他發燒了,我立刻從他家的柜子裏翻出了耳溫槍,不出所料,都燒到了三十九度了。
說實話,和譚易陽認識了那麼多年,很少碰到他生病發燒的時候,可這一次怎麼燒的這麼厲害,我的心頓時沉了沉。
&先生?你醒醒啊。」我輕輕的搖了搖他的身體:「你快點起來啊,離小區不遠就有個醫院,我帶你去醫院,你發燒了。」
譚易陽有了點動靜,他微微的睜開眼睛眯着一條縫,整個人我在沙發上蜷縮着:「我沒事,在家躺躺就好了。」
說完整個人鑽進了被子裏,只露着一雙眼睛看着我。
&先生,發燒不是小事,你現在是高燒狀態,最好起來去醫院驗個血。」我一邊說着一邊扯開被子抓住他的胳膊,想要拉起他,無奈譚易陽人高馬大,我根本就是白費力氣,搞了半天還是原地不動。
結果就在我不注意的時候,譚易陽順勢拽了我一下,我跌坐在了沙發上,而他抓着我的手死活都不放開。
&你放開我。」無論我怎麼推拽,譚易陽就像沒聽到一樣,死死的將我的手攥緊,而這一刻滾燙的溫度灼熱着我的皮膚。
&先生,你先聽話,你家沒有藥,我先去給你買藥,等你吃了藥再接着睡,好不好。」
譚易陽這個人也是極為固執,只是不停的搖着頭。
我只好掰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只是譚易陽忽然握緊,將我的手放在他心房的位置,然後睜開眼望着我,語氣中透漏着有氣無力:「我想你想的不得了,你摸摸我的心,它想的都要炸開了似的。」
我終於正視着他的眼眸,一副情深似海、柔情蜜意的樣子。
譚易陽雖然發燒了,可我不發燒,我還是理智的。
於是我也望着他的眼睛問道:「譚先生,發燒了就要吃藥,不吃容易說胡話,你能想我什麼,我身上又沒有值得你想的地方。」
&恩,我想你的一切,我不強求你現在回我身邊,只希望你能把我當成你的一個追求者,給我個機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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