渦之國邊境的一個小山村邊緣的樹林裏,一個纖細的身影矯健的在樹幹上跳來跳去,手裏面還拿着一個竹筒,竹筒所過之處,樹葉上落下的露水都被收了進去。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在太陽升起,露水消失之後,柳央才落到地面上。晃了晃竹筒,差不多有八分滿,便將塞子塞上掛回了腰間,向村子裏走去。
三年已過,已經十六歲的柳央身高已經躥高了一大截,而且目測還有上升空間。精緻的五官越發的昳麗,黑色外襯下白色的衣領豎起,順着下頜的線條慢慢放低,越發襯的她眉如遠山,目若秋水。
背在身後的祖阿比起三年前體型大了一號,因為被柳央重新鍛造過,刀身上的金線更加內斂,就連刀鋒都變成了黑色。就好像現在的柳央一樣,沒了當年初出茅廬的銳氣,整個人都好像返璞歸真一樣平和。
走回村里,街上的人看到柳央都很熟稔的跟她打招呼,而柳央也微笑回應,腳下卻是不停,七拐八拐的拐進了一個掛滿了各種草藥的小院子裏。
「風作前輩,露水我採回來了。」
一進院子,柳央就跟廊下正在擺弄着草藥的一個佝僂的身影輕聲說道。那人翻弄草藥的動作不停,聲音沉穩:「放那吧。」
柳央聞言,便將腰間的竹筒放在了井台上,目光轉向了不遠處樹下躺椅上的人,隨後走了過去,拿開了他蓋在臉上的書。
鼬今年二十一歲,青年的五官徹底擺脫了稚嫩,是容貌最妍麗的年紀。也許是這三年一直跟在她身邊沒有再去參與那些打打殺殺,他的氣息很平和,此時安安靜靜睡在那裏,讓柳央不由自主的想起萬花谷里畫聖林白軒手下的弟子秦瑟經常說那句話。
「縱是美人如花可入畫,卻也自成絕色難筆拓。」
她當時聽着還覺得太輕浮,心中也曾暗道這萬花弟子太過狷狂,但直到如今真的看到了才會有同感。
哪怕被鼬各種小動作撩了三年,柳央覺得自己還是沒有形成抵抗力。
回過神,看着已經醒過來的鼬一雙眼睛好似包含着無數星光的看着她,柳央有些彆扭的輕咳了一聲,隨後轉頭說道:
「你在外面睡,也不怕受了涼。」
「央是在關心我麼?」鼬從躺椅上站了起來,已經一米八的個子實在不矮,碾壓柳央如今167的身高完全沒有壓力,不等柳央回答他的問題,鼬便伸手摸了摸柳央的發頂,低低的笑了出來:「我很高興。」
又來了……
柳央簡直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沒有談過戀愛,卻被鼬撩的心動不已,但鼬又沒有說出來對她有這個想法,她也不好意思自作多情。
萬一人家對她真沒這個想法呢?
畢竟他對自己的這種親密在很早以前就有了,如果他真的在自己當時只有七八歲的時候就動了這個心思,那柳央可就要罵一句畜生了。
對一個女童都能下得去手,不是畜生是什麼?
「喂喂喂,年輕人麻煩注意一下四周,這裏還有個老頭子看着呢。」
就在柳央各種彆扭,鼬各種看戲的時候,另一邊擺弄了半天草藥的風作終於停手,轉頭用那張滿是褶子的臉看着樹下的兩人,笑着說道。
這一句話好像打開了什麼開關,柳央直接轉頭衝着廚房沖了過去,丟下一句「我去做飯」之後便沒了影子。
不過鼬卻眼尖的看到了少女在離開的時候,臉上染上的淡淡紅霞,於是唇角不由得微微一彎。
「哼!」風作看着鼬冷哼一聲,「手段還真是低下,也就那個丫頭傻。」
鼬畢竟是影級強者,怎麼可能真的會被柳央接近還察覺不出來?只不過是他不想醒過來罷了。
而柳央呢?真的就傻到分辨不出來鼬是在裝睡麼?只不過這個人,讓她不願意去多想罷了。
「總歸她是在乎我的,那就行了。」
鼬說着,坐在了風作的旁邊,看着風作擺弄着草藥,目光落在遠處的天邊。「真快啊,都已經過了三年了……」
三年過的這麼快,就好像一眨眼一樣,柳央應該快回木葉了吧?
「是啊,你小子居然已經吃了我兩年半的珍藏藥材了。」風作見鼬就是不順眼,便冷哼一聲冷嘲熱諷起來:「要不是央那小丫頭會賺錢,你的身體還想變成現在這樣?哼,這軟飯吃的可真順手。」
「總好過前輩連吃軟飯的對象都沒有。」鼬說着,看向風作,隨後微微一笑。
果不其然,下一秒風作就被氣的七竅生煙,抓起手邊的盒子丟向鼬,卻被鼬劈手接住。
「這是你最後一療程的藥,吃完了趕緊滾,滾滾滾!」
「多謝前輩。」鼬把盒子收好,隨後不卑不亢的對着風作道了一聲謝,被堵着一口氣沒法紓解出來的風作更是氣的眼睛都紅了,賭咒發誓說如果他再給鼬治療,就怎麼怎麼樣。
鼬見狀卻是笑笑並不說話。
遇到風作是兩年半前的事情,柳央帶着他輾轉來到渦之國,偶然打聽到這裏住着一個已經退休的醫療忍者,所以就帶他來這裏碰碰運氣。
沒想到風作還真有辦法,不僅成功治好了萬花筒寫輪眼的後遺症,還想辦法補上了被他消耗的生命力。
對風作他是很感謝的,當然,如果這個傢伙不經常打斷他撩柳央的話。
伸出右手,慢慢的握拳,這種力量充盈的感覺,在他加入曉之後慢慢就感覺不到了。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健康的感覺會這麼讓人嚮往。
這一切都是因為柳央,他才重新擁有的,這讓他更捨不得離開柳央了,可惜……
「你該回木葉了,央。」
飯桌上,鼬夾了一筷子筍絲放到柳央的碗裏,隨後一臉認真地說道。柳央的動作一頓,隨後點了點頭,前言不搭後語的來了一句:
「要去做任務了麼?」
「嗯。」
「那路上小心。」
柳央禮尚往來的將手邊小碟子裏的兩個昆布飯糰推到了鼬的手邊,隨後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大唐被柳風骨帶的久了,柳央對於情愛也粗狂了很多,沒有平常女子該有的細膩。
哪怕是她心裏面被鼬撩的不要不要的,也沒想過整天跟鼬黏在一起。
更何況對於他們總會分開這件事,柳央更是早就做好了準備。
現在還不是時候,只要鼬在曉一天,明面上他們就是敵人。秦觀說得好,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來日方長,她總會有機會把鼬拿下的。
絲毫不知道她早就成功拿下鼬的柳央,心中默默地設計好了捕鼬計劃,準備以後慢慢實施。
「那你回木葉之後,也當心別露出馬腳。」鼬想了想還是對柳央囑咐道,頗有些不放心。
「我知道了。」柳央說着,也有些鬱悶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肩膀。
為了給鼬補全生命力,也為了驗證風作一直設想在腦海中的想法,柳央兩年前偷偷回到了木葉,從團藏的實驗室里偷到了初代的細胞。
只是這個過程並不容易,她雖然偷到了初代的細胞,但是卻被木葉一眾上忍打的上躥下跳,還要時刻記住不能用內力和傲霜刀讓自己暴露,別提多鬱悶了。
還好她提前在木葉村外埋了時空標記,借着鼬給她的道具在眾目睽睽之下玩了一出消失這才成功脫身。
這可惜自己的細胞活性雖然是普通人的兩倍,但還是不及初代,不然的話她就不用回木葉趟這趟渾水了。
收拾好了東西在村口和風作告別,看着風作轉身消失在街角的背影,柳央轉頭看向鼬,抬手將手裏的包裹分了他一個:
「鬼鮫應該快到了吧?」
「嗯。」
接過了包裹,鼬點了點頭,隨後一聲清脆的鳥鳴在頭頂響起,柳央順着鼬的視線看去,只見一隻渾身雪白,有着長長翎羽的小鳥正在枝頭上蹦蹦跳跳,一雙眼睛正盯着柳央和鼬二人。
這是曉裏面搭檔互相定位的鳥,現在在這裏,鬼鮫一定就在不遠處。
「我先走了。」
柳央收回視線,看着鼬輕輕的說道,看着那個風華正茂的青年朝着自己點了點頭,柳央沒忍住上前一步,抓住了鼬的領口向下一拽,兩個人的距離瞬間拉近。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而且不准找女朋友!」
抱歉,什麼矜持的讓他見鬼去吧,她要保證的是在自己不在的日子裏,不能有小婊砸趁機摟稻草。
「……」被柳央突如其來的霸道舉動驚到的青年,一雙眼睛微微睜圓,隨後又恢復原狀,笑了笑聲線中滿是愉悅:「好。」
「……哼!」
被鼬刻意拉長的尾音又撩了滿頭滿臉的柳央滿臉尷尬的放開了鼬,隨後轉眼間消失在原地。
「呵呵。」
低沉的笑聲響了起來,鼬伸手捂住了自己剛才被柳央抓住的衣領,黝黑的眸子裏滿滿的滿足。
「鼬先生,您在笑什麼?」
鬼鮫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鼬臉上的笑意猛地一頓,轉過頭,三勾玉的寫輪眼冷冷的看着站在身後不遠處的鬼鮫,輕輕地說道:
「沒什麼,我們要去哪兒?走吧。」
「是。」
鬼鮫冰冷而無機質的鯊魚眼眨了眨,隨後大手向一邊一抬,示意鼬離開的方向。
有些事情,他知道,但是卻不會去問鼬,也不會去干涉他,必要的時候,還要為他打掩護。
鬼鮫朝着先前柳央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轉頭快步跟上了鼬的腳步,離開了這個鼬呆了兩年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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