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濤跟着楊桃走進內宅,這裏擠擠攘攘的全是身穿黑衣着喪禮的人。筆神閣 bishenge.com
見到楊桃後,很多人過來打招呼,有一部分還神情詫異的打量楊桃帶來的沈江濤。
看得出,這些人對楊桃都很親近,這種親近中還帶着一些恭敬的成分。
楊桃情緒低落,簡潔的回禮後,帶着沈江濤又往裏進。
這裏面的人,則比外面的要少了一些。
看佈置,應該是一間臥室。
這間臥室很寬,足有近兩百平,分為內外兩部分,外面是貼身服侍的人常住的地方,便於晝夜不息服侍住在內房的主家。
裏面還陳列了一些古玩玉器,字畫很少,看得出住這裏的人偏愛古董器物。
目前整個臥室都已經換上了黑白色調佈置,最難得的是在內房一張床榻邊,放了一個金屬框體玻璃罩面的冷凍棺。
裏面散逸出絲絲冷氣,因為有這極好的保存措施,讓裏面躺着的死者看起來就和熟睡過去一樣,神態沒有尋常人過世後馬上呈現的死態。
一個中年婦人,正伏在冷凍棺邊,雙眼紅腫,整個人神態呆滯。
「舅母……」楊桃輕輕喊了一聲,中年婦女木然的轉頭看了楊桃一眼,點點頭,又擦着眼淚轉過去注視死者。
冷凍棺前,已經擺上了一個臨時的靈案。
楊桃走過去,取了三炷香,旁邊的傭人給她點燃,她悲痛不已的朝着靈案中間擺着的遺像鞠躬致喪禮,最後插香時,楊桃又低聲悲泣起來。
沈江濤則觀看着這間臥室的佈局。
臥室的設計和整個別墅的風格一致,整體設計偏向歐式,臥室的北邊通往一個小花園,裏面種着各種奇珍異草;朝南看,則可見一個噴泉正和花園相對。
北花園,南噴泉;木引水,水養木,是非常合理的佈局。
接着,沈江濤開始看臥室內的佈局,他把左手伸出,在把右手的無名指頂部咬破一個小口子,然後一邊看,一邊用手指在左手上點畫。
直到指端傳來一陣刺痛,他停步下來,緊皺眉頭:「果然,這裏有問題,這個房間的設計不對。」
沈江濤的聲音很輕,但自從他跟着楊桃進來後,很多人就一直關注他,猜測他和楊桃的關係。
還有幾個人更是看沈江濤四處查看,覺得他的舉動特別,想到楊桃的父親和死者一向不和,戒備的盯着他。
這時聽到沈江濤一開口就說出這樣的話來,一個五十來歲的婦人,有些惱火的幾步走到他面前:「你胡說什麼!這個房間是我妹夫花重金請人設計的,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看我妹夫過世,借這個話頭找茬嗎?我不管你是什麼人,對死者不敬,就請出去!」
沈江濤看向指責他的婦人,她的皮膚呈赤色,尖下巴,三角眼,整體看來頭型較小身體肥大,以風水的角度看,是典型的山形火相。
這種風水,不是吉地,氣運匆匆;生在人身上,則性格直爽暴躁,一般不會出什麼歹人。
沈江濤並不惱怒,而是平靜的說:「這個房間的格局,看似北木南水,氣場流轉;實際情況卻是,設計不對,導致氣場阻塞,生機不顯;長期住在這種地方,應該會一直呈現病態,不可治癒。最常的表現:是咳嗽不止。」
「胡說八道!」婦人一邊說,一邊就要把沈江濤往外推。
「張政活着的時候,確實咳嗽不止,並且一直在治療,但都不見好轉。」守在冷凍棺楊桃舅母突然開口,眼神中有些驚訝的看向沈江濤。
沈江濤鞠躬,朝楊桃舅母致禮,然後走到那具冷凍棺邊說:「房間本來已經設計不合理,現在因為死者放在這裏,更導致陰氣加重,徹底打破了風水的陰陽平衡,所以晚上這裏不要來人。」
沈江濤話音剛落,那個婦人冷哼一聲說:「不知道是那冒出來的神棍,肯定是提前打聽到我妹夫長期咳嗽,現在就來扯什麼風水,在死者靈前說這些話,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居心!不管你是什麼目的,請你對死者給最起碼的尊重,馬上離開!」
一邊說,一邊又把沈江濤往屋外推。
沈江濤緊皺眉頭:「這個房間已是死地,晚上要還有生人留下,肯定會發生血光禍事。現在已是一個有死無生的煞局。晚上真的不能來人。」
「不能來人,那難道也不能守靈?不能待客致喪?」婦人冷冷的問着,語氣刁橫。
沈江濤肯定的回答:「不能。」
婦人頓時怒喝:「你滾!」
眾人也都是眼神怪異的看向沈江濤,人死了還不讓人守靈致喪,這真的就非常過分了。
婦人一開始就認為沈江濤是楊桃父親派來找事的,這時就轉頭看向楊桃:「楊桃,不管我妹夫生前和你父親爭成什麼樣,也不該這樣吧?這樣的瘋言瘋語,怎麼能在這裏說!」
婦人說完,又轉身撲到沈江濤身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叫嚷:「好!好!你說這房間設計不對,你說什麼打破了風水的陰陽平衡?那你就說說,哪裏設計不對,哪裏打破了什麼平衡!你如果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我今天饒不了你!」
沈江濤被這婦人的撒潑舉動,也弄得有些心煩,他保持平靜的看了一下婦人身體上的風水走勢,發現她的脖子上青筋抖動不已,那裏就是她聚精匯氣的穴位。
人身也是一個風水場,沈江濤抬起手,朝着那個地方看似不經意的戳了一下。
婦人身體風水場的氣運一下受阻,頓時渾身脫力,一下鬆開了揪住沈江濤的手,頭暈目眩的退出好幾步。
沈江濤理了理被揪亂的衣服,冷冷的看了婦人一眼,平靜的說:「這個房間的問題不是三兩句話能夠說清楚的,我倒是可以以風水來看你的氣場,這位阿姨火氣積蓄不散,久而成烈性,應該是一個寡婦。」
這個婦人長期居住在國外,她的婚姻狀況,在場的人都不清楚,這時聽沈江濤這麼一說,再看那個婦人的表情是先驚後怒。
一個個心裏都想,難道真的被這小子說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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