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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其他人看見閭丘無言和方琳娜從a號房走出來的瞬間都驚呆了,可以說是目送着這兩個毫髮無損,在剛死過人的房間裏睡過一晚上的女人,下了樓。
那張臉已經被閭丘無言貼身裝了起來,老實說,這張臉還真沒有想像的那麼嚇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剝下來的時間太長了,那張臉已經沒有任何血管或者肌肉組織的痕跡,晶瑩剔透,摸上去柔軟光滑。
兩人拐拐彎彎地下了樓,穿過後台,來到後院。
這裏要單獨交代一下劇場後院的佈置了。
這個劇場的後院大小,和前台座位地方差不多大,入口對面的地方砌着高高的灰磚牆,磚牆旁邊,種着一棵高大的月桂樹。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季節,大概是秋季,一小株一小株的金黃色花朵落在碧綠的樹葉之中。
而在入口的地方,立着一座高塔。
也是灰磚砌的,圓圓的好像一根煙囪,比旁邊的月桂樹高上一個屋頂的高度。
好像這個後院,除了薇薇安以外,沒有什麼人會來了。
說來也奇怪,這個劇院雖然連前台帶後院佔地面積挺大,但畢竟是一個有限的場景,可這些外來者只要下了住處的樓梯,就很難再碰到其他人了。
閭丘無言也就第一天的時候,碰到了那個叫做王勝的男人。
來到後院,這裏果然沒有其他人。只有地上幾個碩大的木盆,靜靜地放在地上,有晶瑩的泡沫漂浮在水面上,被陽光折射出彩虹一樣的光芒。
&昨天晚上看見了什麼?」
背靠着牆角,閭丘無言開門見山地就問。
聽到閭丘無言的問話,方琳娜的表情變了變,看樣子不管她看到了什麼,都給她帶來了不小的精神衝擊。
&看到了,一個演員。」
&上唯一的演員,一個人,演出了所有的戲。《哈姆雷特》,《羅密歐與朱麗葉》,《仲夏夜之夢》等等等等,他就一個人,卻不能阻礙他完美的演繹出這些著名的戲劇。」
說着說着,方琳娜的語氣都有些顫抖了。
閭丘無言看着她的表現,知道幻境帶給她的影響遠比給自己的大。
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方琳娜這才察覺自己的情緒波動,她停止了說話,調整着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
&怎麼會這樣?」
方琳娜疑惑不解,
&竟是個己級的世界,再加上你進來的時候情緒本來就不穩定,有破綻,容易被影響也正常。」
閭丘無言出口安慰。
&麼,最後呢?最後你看見什麼了?」
方琳娜深吸了一口氣,右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讓自己在回憶起昨天晚上的場景的時候,不至於又陷入精神暴亂。
&後那些場景都消失了,我反感我出現在舞台上,旁邊吊着剛才還在演戲的那個男人。」
&看到他腳邊有什麼東西了嗎?」
&有,」
方琳娜搖了搖頭,
&時我還沉浸在最後一齣戲的情緒里,沒能走出來。我只是看見那個男人吊死在舞台上,然後,我就出來,見到你了。」
聽到這裏,閭丘無言挑了挑眉毛。
看樣子,她和方琳娜看到的東西是一樣的,只不過,方琳娜因為被幻境的情緒影響,沒有看到那張臉,而她拿到了。
只是,她們看到的是一張臉嗎?還是說,有兩張呢?
……
&允許我向你們隆重介紹,我們新的夥伴,」
舞台上,布萊克輕輕地牽着方琳娜的手,左手背在背後,朝着面前劇院的人說道。
&娜小姐。」
&也將參演我這次的作品,希望能與你們相處的愉快。」
方琳娜的板栗色捲髮編成了鬆散的蠍尾辮,垂在肩頭上。只不過隨便用了點後台的粉撲在臉上,抹了點唇膏,她站在那裏,和身為女主角精心打扮的菲奧娜相比,也是不遑多讓。
閭丘無言自然看見了一同鼓掌,眼裏卻要噴出火來的菲奧娜,嘴角微微上揚。
&都沒有想到,原來我們劇院裏還有這樣美麗的東方姑娘,還是布萊克先生慧眼識珠,這被阿芙洛狄忒親吻過的臉龐,如果被埋沒了,那可真是天大的罪過。」
沃特先生笑的最燦爛,看樣子能看到菲奧娜吃癟,是一件讓他無比開心的事情。
方琳娜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着提着裙子行了一個屈膝禮。
&了,琳娜小姐,」
&天排練的還沒有你的戲份,我想,你也需要時間,好好的熟讀一下劇本。」
布萊克放下了方琳娜的手,微微躬身,
&到下午的時候我會再來看一看你的成果,」
&很期待,你能給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對不會讓你失望的,布萊克先生。」
方琳娜的語氣充滿着自信,布萊克似乎很滿意她這樣的態度,轉身離開了。
布萊克走了之後,菲奧娜最先來到方琳娜面前。她的身高和方琳娜差不多,再加上方琳娜本來就不怕她,讓她一直引以為傲的驕傲氣質無用武之地。
菲奧娜臉上帶着譏諷的笑容,陰陽怪氣地說道:
&喜你呀,琳娜小姐。沒想到一個做幫傭的東方人,竟然能得到布萊克先生的青睞,」
&的手段,一定很厲害吧?雖然只不過是個小角色,但是我想,對你來說,已經是不小的挑戰了。」
方琳娜和她四目相對,和她的氣急敗壞不同,方琳娜臉上的笑容,有着玩世不恭的意思。
&惜,我這個人就喜歡挑戰。說不定,我還會朝着女主角這個位置,挑戰看看呢。」
此話一出,菲奧娜的臉色由紅變紫,由紫變黑。她甩過頭冷哼一聲,踩着高跟鞋踏踏踏地離開了。
沃特先生滿面笑容地迎上來,這個東方女人,不僅能夠把菲奧娜那個花母雞氣到跳腳,還是布萊克先生欽點的演員,無論從哪個角度,都值得他笑臉相迎。
閭丘無言站在台下,看着和眾人周旋的方琳娜,靜靜思考着。
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關於臉被剝下的男人的線索,劇院裏這些人,雖然市儈勢利又自私,但都算是正常人的範圍,不至於就因此被拉進恐怖轉輪的。
到底是誰呢?
那個傑出的演員,那個出現在幻境裏,對舞台有着無比的熱愛的男人,
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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