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兄弟來找丁三斤,本來就是為了薩姆。
古老頭說了,身為s級的通緝犯,「漠上飛」丁三斤來無影去無蹤,輕功極其了得,身手也必不差。但就是這樣的人,幾十年來一個人都沒有殺過,難道還不能說明些什麼問題嗎?
偷盜國家重寶,當然罪無可恕,但古老頭覺得丁三斤還能雕琢、改變和感化,所以想讓五行兄弟把他抓來,看看教育一番過後,能否成為輔助我們擊殺薩姆的助力。
這就是五行兄弟最初來到敦煌的原因。
五行兄弟很明白地跟丁三斤說清楚了,將其中的利害關係也講得十分透徹,並說如果幹掉薩姆的話,將是蓋世之功,無論s級通緝令能否取消掉,起碼飛龍特種大隊可以放他一馬。
隔着門,丁三斤笑着說道:「還用你們放我一馬?你們也不可能抓得到我啊!」
二叔說道:「那你同不同意?這可是為國獻功的好機會。」
丁三斤說:「我考慮考慮吧。」
接着丁三斤就走了。
五行兄弟沒有辦法,只好繼續等着,不過丁三斤倒也不是走了就不來了,他隔三差五地還來一回,和五行兄弟聊聊天之類的,就是稱呼有點奇怪,有時候自稱漠上飛,有時候自稱丁三斤。
給五行兄弟的感覺,這個丁三斤可能有點精神分裂,有時候昨天和他說過的話,過幾天就忘了,還得重新再說一遍。
可能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了?
一晃,半個月就過去了,丁三斤還是沒有任何鬆口的跡象,五行兄弟終於怒了,在下一次丁三斤又來時,二叔怒氣沖沖地說:「你到底答不答應,給我們一句痛快話!你要答應,就跟我們一起回飛龍特種大隊。」
丁三斤說:「我仔細想過了,還是不答應了,這活兒太危險了,我恐怕是勝任不了。」
&真他媽是個慫包。」二叔嘟囔着說:「為國建功都不願意,你一輩子就這點出息啦,就只會偷點國家的寶貝。算了,不願意就不願意吧,你把我們放了,我們找別人去。」
丁三斤說:「不能放。」
&什麼?」
&留着你們還有用。」
&麼用?」
&着你們,才能吸引張龍過來。」
二叔他們當然大吃一驚,立刻問道:「你吸引張龍過來幹什麼?」
丁三斤沉默一陣,才給五行兄弟講起始末。
他說,他發現甘省的一群地下勢力,打算盜走各個文化景點中的文物,並且銷售到國外去。如果讓他們成功了,那麼國家將遭到不可估量的損失,丁三斤試着舉報過,但是沒用,這些傢伙在當地的勢力很強,可謂黑白通吃,根本就搞不定。
丁三斤想來想去,想到了我。
最近龍虎商會確實是火,威名響徹整個華夏,要說誰能跟甘省的地下勢力抗爭,那肯定非龍虎商會莫屬。但他怎麼把我叫來,怎麼讓我和甘省的傢伙們對抗呢,於是就想到了這麼一個一箭雙鵰的主意——囚禁五行兄弟,吸引龍虎商會!
聽完丁三斤的計劃,五行兄弟實在哭笑不得。
二叔說道:「你本身就是個大盜,四處偷盜國寶,現在看到別人也盜,竟然想伸張正義了?」
丁三斤惱火地說:「你不要把我和他們混為一談!我是偷過不少國寶,可我是真的喜歡這些東西!我一分錢都沒有賣過,我全收藏起來,沒事的時候自己看看,心理就獲得了極大的滿足!有朝一日我金盆洗手了,還會還給國家的,我可沒想據為己有。再說了,這些東西就算被我偷了,我也沒送到國外去啊,橫豎都在咱們自己國家,不像那群傢伙似的,淨想着往國外運,和當初那個王道士還有什麼區別?這種出賣國家利益的人,我一向都看不起、很鄙視!」
丁三斤一番慷慨激昂,整得還挺愛國似的,給二叔他們都逗樂了。
&你的意思是,你還挺愛國唄?」
&可不,我就算是偷東西,也堅決不賣給外國人。」
&去打薩姆啊,更加能凸顯你的愛國之心。」
&個就算了,我不敢啊。」
小偷就是小偷,哪怕已經做到全國頂級,還是s級通緝犯的地步,膽子也像麻雀一樣的小。
&聽我說。」二叔循循善誘:「有人偷盜國寶,還想賣給老外,這是很重大的案件,本地治不了他,咱們跨級去告。這事交給我們,你儘管放心吧,我們是飛龍特種大隊的呢,收拾他們綽綽有餘。真的,不用麻煩龍虎商會出手……」
&行,如果你們出手,那些傢伙最多判個幾年,就又出來興風作浪了,到時候甘省還是一片亂象。這裏是我老家,我看不得他們為非作歹。」
&你想怎麼樣?」
&想讓他們死。」
&想死幾個啊?」
&部都死。」
二叔倒吸一口涼氣:「你瘋了嗎,這種事情,自然有國家法律裁決,該判幾年就判幾年,你怎麼能隨隨便便定人生死,再說你不是從來不殺人的嗎?」
&我從來不殺人,但我不是不想殺,是我不敢殺!」丁三斤咬牙切齒地說:「我不敢殺,可以讓別人殺,龍虎商會的張龍總敢殺吧?只要我給他傳遞一定的信息,讓他以為五行兄弟是被甘省這些傢伙給害死的,嘿嘿嘿……我猜他一定會大發雷霆、大開殺戒!」
二叔一樣非常地了解我。
&不能這麼幹!」二叔着急地說:「你不能利用張龍!」
&什麼不能利用的?」丁三斤說:「惡人還得惡人磨,就李晨亮、王大龍這種王八蛋,就得張龍這種人來收拾!過去那麼多年,華夏被列強欺負慘了,到了今天,我們明明已經日益強大,卻還是有這一群垃圾玩意兒,爭着把自己國家的寶貝獻給老外,他們不死,誰死……」
丁三斤咬牙切齒,聲音越來越遠……
&不能這麼幹,不能!」二叔大叫着,但丁三斤已經聽不見他的聲音了。
事實證明,丁三斤的策略、計劃並沒有錯,他一步步將我引入這個圈套,甚至故弄玄虛地留下幾張字條,就是為了激怒我,讓我產生殺心。在他的巧妙安排之下,那群私盜文物,還轉銷國外的傢伙們,被我們龍虎商會輕鬆地幹掉了。
仔細想想,這事還真得我們來干,一來國內只有我們有這個實力了,二來衙門接手的話肯定不會死刑。
二叔講完整個故事以後,對我說道:「所以,你真的將他們全殺光了?」
我的嘴角抽搐一下,說道:「也沒全殺光吧,跑了一些……」
&了多少?」
&能……可能有百把個?」
四周的人紛紛點頭,表示我的數據沒錯。
但即便是如此,也死了差不多近千個,今天晚上的一場戰鬥確實慘烈,好大一片沙漠基本都被染紅了。
「……」二叔他們全是一臉無語,甚至唉聲嘆氣。
他們連責備我的心思都沒有了,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責備也沒用了。
以往殺人,零星的殺幾個,我們都能壓住,找些理由或是找幾個人頂包,都是我們這行常幹的事,算是潛規則了。但是這個事情,死的人太多了,壓是壓不住了。
&行你就跑吧……」二叔說道:「殺了這麼多人,不可能壓得住了,上面怎麼也要抓你……」
以二叔的身份,能說出「不行你就跑吧」這種話,就足以說明他有多愛我了,整個世界也只有我才能享受這待遇了。就是南王,二叔的親哥哥,二叔也不可能和他說這種話。
木頭、金槍等人都用同樣的眼神看着我,顯然和二叔是一樣的意思。
能讓五行兄弟主動放走,我也算是上輩子積了大德。
但我苦笑着說:「我不走了,我往哪裏逃呢,我給國家做了這麼多事,尤其今晚還給國家挽回那麼多的損失,我倒看看上面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四周眾人也都是這個意思,大家紛紛說着沒錯,殺了幾個人又怎麼樣,怎麼不說我們還挽救了那麼多國寶呢?還有,攻打薩姆在即,魏老也不可能會袖手旁觀吧,總不能眼睜睜看着我被抓起來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普遍覺得這事沒什麼大不了,再說今晚我又沒有親自動手,抓也抓不到我頭上啊。
二叔也沉沉地說:「法律也講究個賞罰,你殺了人是不對,可你救了莫高窟,還有其他一些古蹟……對了,還有四周這些國寶!這些國寶都是丁三斤幾十年來攢下來的家底,隨便拿一個出去都能轟動世界的那種,一口氣全部獻給國家,就不信他們還為難你!」
二叔親自給我出謀劃策,不惜把功勞都讓給我,讓我頗為感動。
&就這麼辦!」我一拍大腿,算是定下這事。
我們雖然都陷到地底下了,但要出去也並不難,外面還有我們的人,直接調來幾輛吊車,連人帶寶全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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