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如果我自己能力達不到,還要去幫別人,這不是講義氣,這是禍害人
但我想了,雖然我打不過王一飛,但我可以喊幫手啊,我好歹也是小南王呢,隨隨便便都能喊來百十號人王一飛是個天階下品,而我距離天階只有一步之遙,在他面前至少能撐個幾十招,如果再來一個幫手,肯定沒問題了。
趙虎是出不來,春少爺讓他死守眉山,但我可以叫錐子啊,雖然我和錐子很久沒聯繫了,但他練功一向都很勤懇,從來不會落下我們太多。
所以我想,錐子現在怎麼也有地階上品的實力了,和我聯手的話肯定能夠幹掉王一飛
胡圖一聽,頓時大喜,激動地握着我的手說「小南王,謝謝你」
這才站了起來。
至於小野和麥淵,他倆都知道我沒突破天階,竟然要去幫忙,當然匪夷所思。
我說「沒事,交給我吧,你倆放心待着。」
小野和麥淵也很相信我的能力,就沒多加干涉。
我問胡圖打算什麼時候出山,我的意思是他受傷了,要不先養養傷,等好了再出去。但是胡圖一刻也等不及了,說他的兄弟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如果再不出去,要被王一飛殺絕了。
胡圖這麼堅決,我也沒有辦法,便攙着他出了屋子,打算和他一起出山,小野和麥淵也跟着一起出來了。
然而一出來,我們就傻眼了。
外面站着烏干達。
那個又老又丑、身高超過兩米、渾身都是毛髮的男人,就站在樹屋的外面,某截粗大的樹枝上面,衝着我們幾個怒目而視
看到烏干達,我的腦子就「嗡」一聲響,因為我知道這個男人多不講理,之前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要娶紅花娘娘為妻。真是開玩笑了,南王和春少爺何等的精英人物,都追求紅花娘娘而不得,他一個原始部落的首領,整天臉不洗、牙不刷,蓬頭垢面的,年紀也一大把了,還想娶紅花娘娘
紅花娘娘當然不願意搭理他,要不是烏干達受了槍傷命在旦夕,我們偷到銀月草的那天就走掉了
後來就更過分,紅花娘娘明明救了他一命,他不知道感激,還要和紅花娘娘結婚,得虧紅花娘娘生過孩子,在他眼裏屬於不純潔的女人,才把我們母子兩個趕出來了。
總之,烏干達就是個蠻不講理,毫無道德底線的一個野人,你跟他講禮義廉恥、知恩圖報,他也根本就聽不懂,該殺你還殺你。
我不知道烏干達是怎麼找上來的,可能是小野和麥淵的行為引起了他的警覺,亦或是之前那兩個野人通風報信總之,絕不可能是我,我在這都一個月了,要發現早發現了。
看到我們幾個,烏干達大發雷霆、滿臉憤怒,「嘰里咕嚕」地說着什麼,顯然正在質問。
小野和麥淵也「嘰里咕嚕」地說着什麼,顯然正在解釋。
這都是我猜測的,人之常情麼。
胡圖還不知道烏干達有多可怕,覺得有我和小野、麥淵在這就沒事了,反而比較冷靜,低聲問我「他們在說什麼」
我說「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懂他們的語言啊」
「不懂。」
說來慚愧,別看我在這一個月了,還是聽不懂他們的話,當然我也沒有想着去學,我又不在這住,學那幹嘛
我不知道他們幾個在說什麼,但從烏干達的臉色推斷,他是越來越憤怒了,突然狠狠一把,朝着我的脖子掐來
我是吃驚不已,連忙摸出飲血刀來抵擋,小野和麥淵則比我更快一步,擋在我的前面攔住烏干達。但是還沒幾下,小野就被打下樹去,「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折斷好多樹枝,好在關鍵時刻,小野抓住了某根枝葉。
與此同時,麥淵也和烏干達斗在一起,麥淵不愧是a級改造人,和烏干達「砰砰啪啪」地打着,竟然暫時沒有分出高下
「張龍,胡圖,你倆快走」麥淵一邊斗烏干達,一邊衝着我倆說道。
「走」
我拎着胡圖,立刻往樹下竄去,胡圖身受重傷,步子都難走了,所以得提着他。
我很快就下了樹,接着瘋了一樣往前狂奔,既然被烏干達發現了,就必須跑,有多快跑多快
就這,胡圖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緊張地問我「怎麼了啊,怎麼回事」
他以為有我和小野、麥淵,在這地方絕對平安,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我正極速奔跑,哪有時間和他磨嘰,就是不斷往前瘋跑,迅速穿山過林、趟水過河。我都不知自己奔了多久,就聽到身後響起了腳步聲,我的心裏頓時砰砰直跳,都不敢回頭去看,還是不斷向前疾奔。
耳聽着腳步聲越來越近,這人的腳力明顯遠超過我,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聽「砰」的一聲重響,我的脊背已經挨了一腳,整個人都向前飛出,還恰好跌在某河溝里,臉朝下「啪」的一聲摔在水裏,差點沒嗆死我
至於胡圖,也跌到一邊去了,比我還要狼狽,整個人都在水裏。
我又聽到疾奔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果然是烏干達正朝這邊奔來,他那雙至少超過四十五碼的大腳丫子,鞋都不穿,黑乎乎的,在山林里如履平地,真的像飛一樣。
我的心中非常吃驚,麥淵身為a級改造人,和羅子殤是一個水平線的,竟然都不是烏干達的對手
看來我之前猜得沒錯,烏干達的本事絕不在南王和春少爺之下。
此時思考這些已經沒用,烏干達已經奔到我的身前,抬起他一隻大到離譜的腳丫,狠狠一腳朝着我的腦袋跺來,這是不由分說就要我的命啊這些野人,從來不把人命當一回事,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殺雞宰羊一樣簡單,也不存在什麼慚愧、不忍和內疚。
「小南王」胡圖朝着這邊大吼一聲,他那具殘破到極點的身子,竟然還想過來幫我,但是哪裏幫得了啊,他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
與此同時,小野和麥淵也追上來了,隔着老遠就「嘰里咕嚕」地喊着,顯然在求烏干達不要動手。
但即便是他們,也來不及阻攔了。
總不可能飛過來吧。
最終,胡圖呼哧呼哧地爬到了我身前,小野和麥淵也來到了河溝的邊上,全都面帶驚恐地看着我和烏干達。
烏干達的大腳丫子停在半空,沒有再踩下來,因為坐在地上的我,遞過去一隻錦囊。
這錦囊是紅花娘娘給我的,上面還繡着一朵杜鵑花。紅花娘娘當時告訴我說,如果烏干達真要殺我,就把錦囊拿出來給他。我不知道錦囊里是什麼,紅花娘娘不讓我看,說不太好,我就沒有看過,現在終於拿出來了。
烏干達呆呆地看着這個錦囊。
準確地說,是看着錦囊上的杜鵑花,顯然知道這個代表紅花娘娘。
「aaa」也不知道烏干達嘰里咕嚕地說了些什麼。
小野立刻幫我翻譯「首領問你這是什麼。」
「我媽讓我交給你的。」我說。
小野幫我翻譯過後,烏干達立刻一把奪了過去
嘿,之前還嫌棄紅花娘娘是個不純潔的女人,怎麼現在又火急火燎成這樣子
烏干達打開錦囊,從裏面拿出一個東西。
竟然是一顆血跡斑斑的子彈。
我突然明白過來,這就是烏干達之前挨得那顆子彈啊,紅花娘娘曾經帶他去姑蘇治療,取出子彈以後並沒丟掉,而是收藏起來,就是為了等這一天,好告訴烏干達你還欠我一條命,希望手下留情
我心裏想,這玩意兒真的管用嗎,烏干達這種不經教化的野人,哪裏懂得什麼恩澤、情義
但讓我意外的是,烏干達捧着這顆子彈,竟然怔怔發呆。
看着看着,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我們幾個都震驚地看着烏干達,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就哭上了
烏干達真是嚎啕大哭,野人不光是個頭大、身體強,哭起來也是震天動地的,甚至方圓樹里內的走獸都被驚走。小野和麥淵很快走過去安慰着他,嘰里咕嚕地說着什麼,烏干達也嘰里咕嚕地說着什麼。
小野扭頭問我「首領讓我問問,杜鵑姐姐有沒有想過他」
我搖了搖頭。
烏干達頓時哭得更大聲了,震得我耳朵都在嗡嗡響。
又是一陣嘰里咕嚕過後,小野說道「首領說了,他不嫌棄你媽不純潔了,能不能叫你媽回來」
從烏干達的經歷來看,就知道男人其實哪有什麼處女情結,只要一個女人足夠優秀,甚至足夠美麗、漂亮,生過孩子都可以不計較
但是怎麼可能
紅花娘娘哪怕變得又老又丑,也不可能看上烏干達啊。
所以我又搖了搖頭。
「哇哇」
烏干達哭得更瘋狂了,甚至在地上滾來滾去,雙拳不斷砸着地面,轟隆隆、轟隆隆,整個大地仿佛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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