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母妃該找你了。」
看着歡顏和謝安瀾兩人並肩離開,旁觀的這些人不由面面相覷,眼下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氣氛尷尬非常。
三皇子深深看了一眼身邊的秦雪妍,眉頭皺起,目露不滿之色。本來是打算用她來跟定安王府聯姻,好把定安王府跟自己綁在一起的,結果搞成這樣看,奕世子方才分明很不高興的樣子,現在聯成姻聯不成姻倒是其次了,萬一奕世子因為今天的事情,而徹底斷了站在自己這邊的想法,那才是最壞的結果。
而他不知道的是,謝安瀾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站在他這一邊。
三皇子此時也無多話,只是給秦雪妍一個眼神示意,便是走開了,秦雪妍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等他們離開之後,原本一直在旁觀的那些人才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議論起來。
奕世子當眾打臉秦雪妍,方才那一遭,最丟臉的自然是秦雪妍無意。本來大家在聽到她和奕世子過從甚密之後,對秦雪妍就心存鄙夷,堂堂三皇子的表妹,家世不差,天底下男人那麼多,為什麼非要纏上一個有婦之夫?
不過大家礙於她是三皇子的親表妹,心裏雖然這麼想,嘴上卻不敢這麼說出來罷了。
如今見着那秦雪妍竟毫無廉恥地親口跟人家正妻要求納妾,更是詫異於她的沒臉沒皮了。
這下倒好了,被人家奕世子當眾打臉,這個秦小姐啊,面子裏子都沒有了,還怎麼再在京城呆下去?
「方才秦小姐……真的跟你那樣說了?」甩開眾人的視線。
「說什麼?」歡顏故作糊塗。
「說要做我的妾?」
「當然沒有,她又不傻,要做也是做正妻,怎麼甘於屈居我之下,只做一個妾室呢?」
謝安瀾聞言笑了笑,「那你為何要當着那麼多年的面故意那樣說,是為了給她難堪?」他傾身湊近了歡顏,依舊含笑道「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你雖然不喜歡她,難道只要我喜歡,你就支持嗎?」
「關鍵是,你真的喜歡嗎?」
這丫頭,真是怎麼都不能從她口中套出話來。
謝安瀾站直身子,輕嘆一口氣,「不喜歡。」
「這不就結了。你若是真的喜歡她,我估計你是眼瞎了,或者腦子突然就變笨了。既然你不喜歡她,那我還跟她客氣什麼?」
說着,只見歡顏伸手輕輕拍了拍謝安瀾的肩膀,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這娶妻啊,可得好好看,畢竟是一輩子的事情。」
謝安瀾被她這副模樣逗笑,「那你覺得什麼樣的適合我?你覺得我喜歡什麼樣兒的?」
我喜歡的就是此時站在我眼前這樣兒的。
謝安瀾多希望歡顏能看懂自己的暗示,但歡顏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騙了,然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這麼心急的嗎?那好吧,既然如此,身為多年好友,我必須得幫幫你啊。今天回去之後我就跟母妃說說,先把那些適齡小姐的畫像都拿來,讓你好好選一選。」
此時的謝安瀾哪裏知曉歡顏是故意的,心中不由一堵,將歡顏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拿下來,這丫頭就這麼急着要給自己找下家?
歡顏見狀,只在心中暗自偷笑,謝安瀾啊謝安瀾,既然你算計了我,那也別怪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三皇子不知道跟秦雪妍說了什麼,有人見着秦雪妍是哭着離開的。
在涼亭里發生的事情,看到的人很多,而且今日又是承王府世子成親,來道喜的賓客如雲,這件事很快就流傳開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就連定安王和定安王妃都耳聞了此事,不過兩個人只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依舊跟旁人寒暄閒聊,喜宴結束之後,也便帶着謝安瀾和歡顏一起回王府去了,對這件事更是隻字不提。
到了第二天,秦雪妍就被一輛馬車載出了京城,也不知她是自願離開的,還是被迫的。總之,歡顏算是清靜了。
可她沒打算讓謝安瀾也清靜。
「你看這個怎麼樣?我覺得挺好看的,不過聽說她對自己的庶弟、庶妹們不怎麼好,還是算了。那這個呢?」
謝安瀾將她手裏的畫像給奪過來,擱在一旁,「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去做媒人了,你最近這些日子,倒琢磨這些個千金小姐們了,那些媒人們只怕都沒有你熟。」
「這還不都是為了你嗎?朋友一場,我看你娶妻心切,這不正忙着幫你找呢嗎?左右我陣子也沒什麼事兒。」
天氣一冷,歡顏就不大愛出門,這幾天也真的是在房間裏一直研究京中這位未嫁的小姐們了。
謝安瀾抬手拍了一下她的頭,「我這不是已經娶妻了嗎?」
歡顏學着他的語氣道「我不是假貨嗎?我這忙活給你找個真的呢。」
「用不着。」她要不要一直念叨跟自己是假成親?
謝安瀾一臉鬱悶地離開,而歡顏則在他背後暗自偷笑,然後坐下來繼續研究那些千金小姐們的畫像,一邊看一邊嘖嘖點頭。
天氣越發寒冷起來,歡顏閒着的時候,便總喜歡搬個藤椅坐在院子裏曬太陽。有時謝安瀾會陪她坐一會兒,不過近幾天謝安瀾總是很忙,很少白天的時候在家。
這日下午,陽光正好,歡顏半躺在藤椅上,太陽照得暖融融的,讓她有些昏昏欲睡。
「小姐……」
瓊兒走過來輕喚了歡顏一聲。
「何事?」歡顏慵懶得根本不想睜開眼睛。
「蔣小姐來了。」
「嗯,請她過來吧。」
蔣青青過來的時候,一臉的垂頭喪氣。
「怎麼了這是?」
「傅公子他已經好幾天沒出現了。」自己每日都去那小宅子裏找他,可卻日日不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故意躲着自己,難道自己真的讓他煩了?
歡顏憐惜地摸了摸蔣青青的腦袋,原來她又是在傅文清那裏受挫了。
蔣青青這麼好一個女孩子,歡顏真是不忍心看她這樣。只是感情的事情,她又不好插手,況且她連自己都沒弄明白呢,怎麼還能去管別人的事情?
自己既沒有辦法說服青青放棄傅文清,又沒有辦法強迫傅文清喜歡上青青,只能在一旁無奈心疼。
「我們去找靜宜吧,我想喝酒了。」蔣青青可憐兮兮地看着歡顏。
「行,走。」喝酒,還是要她們三個一起喝才是那個味道。
欒靜宜見她們二人上門,一進來就說要喝酒,就知道肯定有事兒。
「唉,歡顏,青青借酒澆愁也就罷了,你怎麼也一杯接一杯地喝起來了?你也有煩心事兒?」
「我有什麼煩心事兒,你不是最清楚嗎?」這場賭局自己究竟該不該下注,自己至今還無法決定。
欒靜宜看着她們兩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果斷地從她們二人手中奪下酒杯。
「換上衣服跟我走!」
「去哪兒?」
「只是干喝酒有什麼意思?我們去找點兒樂子去,讓我來解救你們兩個為情所困之人。」
趁着歡顏和蔣青青換衣服的間隙,欒靜宜吩咐自己的貼身侍女道「等到太陽落山的時候,你就分別去傅文清傅公子家裏,還有定安王府去稟報傅公子和奕世子,就說……」
欒靜宜附到自己侍女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什麼。
那侍女不由被嚇了一跳,「小……公子,這不大好好吧。」
「怕什麼,你照我說得去做就是了,記住一定要告訴他們本人,若是他們還未回來,在他們府上多等一會兒也行,但一定要親口告訴他們本人,絕對不能由旁人傳達。」
「是,小姐放心吧,奴婢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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