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能帶着八皇子他們在這寺廟裏到處亂轉,會引起他們的懷疑的。於是永寧公主便是藉口要去茅廁,獨自一人離開了。
此時的永寧公主自然不知道,在暗處正有好幾雙眼睛在盯着她,個個都是謝安瀾手底下的人。
顧歡顏她們會在哪裏呢?也不好開口問。
就在永寧公主找得暈頭轉向的時候,終於眼睛一亮,那不是在顧歡顏身邊伺候的侍女嗎?
只見她停在一個身穿深青色布衣的老婆子面前,兩個人不知說了些什麼,然後那個侍女取了自己腰間的錢袋,從錢袋裏拿了東西給她。
從錢袋裏拿的東西,除了銀子還能是什麼?不過因為離得有些遠,永寧公主沒有看到那侍女拿了多少銀子給那老婆子。
顧歡顏的侍女為什麼要跟這個老婆子說話?還給她銀子?難道……她就是她們口中所說的『伢子』?
那老婆子接下東西之後,瓊兒便離開了。
待瓊兒走遠之後,永寧公主立刻上前來走到那老婆子的面前停下,「方才你們都說了什麼?」
那老婆子被突然衝出來的永寧公主嚇了一跳,「你是誰?」
「你別管我是誰,你就是伢子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那婆子很是詫異地看着永寧公主。
果然!看來消息果然沒錯,顧歡顏,這次就算你不死,我也非得要你扒一層皮下來不可!
「說,你們方才到底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這老婆子畢竟活了這把歲數了,看眼前這女子的穿戴,就知道她定是有錢人家的小姐,還是不要輕易得罪得好,所以心裏儘管對這女子很是不滿,但嘴上倒還客客氣氣的。
「沒說什麼,那她給你銀子幹什麼?」
「我哪裏知道啊?」
她也正奇怪呢,方才那位姑娘過來問自己茅廁在哪裏,自己順手就給她指了,結果她就給了自己兩枚銅錢。
自己不過是指了個路,就得了兩枚銅錢,本以為今天自己是吉星高照呢,結果就突然又冒出來了這麼一位小姐,這麼質問自己。
不知道?聽她這麼說,永寧公主當然是不信,她越是如此,就證明她越心虛,眼前這個伢子肯定是跟顧歡顏達成了不可告人的交易。
「那幾個姑娘呢?現在在哪兒?」
幾個?明明就只有一個啊。那老婆子更是納悶,這位小姐到底是做什麼的?該不會是來找茬兒的吧?
這麼一想,那婆子就更心虛,見她如此心虛,永寧公主就越是認為自己想的是對的,她們已經將自己的那四個宮女給綁起來了。
「還不說!我告訴你,你若是不告訴我,出不了今天,你就等着被關進刑部大牢,等着被問斬吧,你若是老老實實說了,我還能留你一條性命。」
永寧公主這話說來,底氣自然是十足的,把一個老婆子關進刑部大牢,還不是她一句話的事兒。
那婆子將她言之鑿鑿,不像有假,心中不由忐忑。
「還不快說!」
「我說,我說……往右手邊走,那裏有一間禪房,人就在那裏。」
永寧公主聞言,立刻就要邁開步子過去,但是見那婆子並不跟上,便是厲聲道「還不快跟我走,你現在同我一起過去,我尚且還能放你一馬,否則,你就等着下大獄吧。」
「我……」
那老婆子心想,你這話可不能信,我一旦與你去了,豈不是坐實了我的罪名,這個時候還是先逃要緊。
這麼想罷,她也再顧不得其他,轉身就跑了。那永寧公主追了兩步,便停了下來。她這身嬌肉貴的,平日裏連走路都有人攙扶着,儘管那婆子年紀大了,她想要追上也是有些吃力。
不過
這婆子倒也沒什麼重要的,重要的是要拿到顧歡顏發賣那四個宮女的罪證,自己可別因大事小,現在還是趕緊過去房裏看看要緊。
順着那婆子指的方向走過去,這裏的確是有一間禪房,站在門外,永寧公主聽到裏面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聲音很小,聽不太清。
算了,先看看究竟再說。
永寧公主推門而入,還未看到裏面的情形,就已經聞到了一陣濃郁的香氣,卻不知究竟是什麼香料。
「你是誰?」
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帶着明顯的暗啞,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大正常。
永寧公主看過去,不由得被嚇了一跳,這房中正有一男一女二人,都是衣衫半褪,女子的嘴都是紅腫着的,可見方才自己推門進來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兒?不是說自己的那四個宮女給送到這裏來了嗎?可眼前這女子自己並不認得啊。
「你們又是誰?」
只見男子邪邪一笑,一雙發紅的眼睛盯着永寧公主,「想知道,來,我告訴你。」
永寧公主這才發覺情況不對,似乎有些危險。她正待要抽身而去,可是胳膊已經被那男子給拉住,想走……已經來不及了……
而且,這香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腦袋暈暈乎乎的?喉嚨里似乎壓着一股火,很乾、很渴……
「皇姐姐這是去哪兒了?怎麼這麼久都還沒回來?」九公主說着這話的時候,不由得四處看了看。
八皇子也真是擔心,「是啊,這都已經去了好久了。」不過是上個茅廁而已,就算再怎麼樣,也該回來了吧?
幾位皇子公主又是等了一會兒,卻還不見永寧公主回來,心裏不由緊張起來,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我們幾個四處去找找吧。」
法華寺並不算大,幾個人很快就將整個法華寺給找了一圈兒,卻並不見永寧公主的人影。
「怎麼辦?皇姐姐她是不是出事了?」
「不行,我們得去找住持了,讓這廟裏的人都幫忙找一找。」
此時那四個姑娘耳邊聽得住持講的禪法,心中正是暗自納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難道這世子妃還要在將她們發賣掉之前,讓她們一起聆聽一場講禪?
歡顏倒是十分平靜地聽着住持的講禪。
這時候,只見得從外面進來了一個小師父。
「住持,外面有幾位施主求見,其中一位自稱是當朝八皇子。」
住持一聽這話,不由得看了歡顏一眼,今日這是怎麼了?他們這法華寺不僅來了奕世子妃,連八皇子都來了。
歡顏見狀開口道「八皇子?倒也算是熟人,不知道是有什麼事情,不如我隨住持一起去看看。」
「世子妃請。」
八皇子他們幾個見歡顏也在,也是不由得詫異了一下,怎麼世子妃也在這裏?
「世子妃?你怎麼……也在這裏?」
「我帶着她們來靜心聽禪,順便給父王和母妃祈福,你們這是……?」
跟在她身後的四個女子一聽這話,心裏頓時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難道是她們聽到的消息有誤?世子妃真的是帶她們來聽禪的?
「永寧皇姐帶我們一起出來上香,結果她……不見了。」
歡顏面上詫異之色明顯,「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我們剛進來不久,永寧皇姐就說她內急,要去茅廁。結果過了很久都沒有回來,我們幾個就分頭去找,結果將這法華寺里跑了一遍,也沒找着永寧皇姐。我們便想着來找住持,看看能不能讓寺里的師父們幫着找一找。」
那住持一聽,臉色也不由得變了,這永寧公主要是在他們這法華寺里失蹤了,他這個住持是要
吃不了兜着走的啊。
便是連忙召集寺里上上下下所有的弟子一起去找。
結果沒多久,還真就找到了。
只是那前來通稟的小師父面色通紅,支支吾吾的樣子,顯然是另有隱情。
但這時候所有人都急着要找到永寧公主,也沒心思去琢磨他這支支吾吾的樣子是為何般。
等着歡顏和八皇子跟着住持一起趕過去的時候,那禪房的門外已經圍了不少人。其中有寺廟裏的和尚,也有前來上香的香客,而禪房裏不時傳來女子的呼叫聲。
見住持來了,那些和尚們自動讓開一條路,圍觀的香客見狀也不由得退到了一旁。
待住處看清裏面的情形之後,面上一下子變得煞白,連忙將房門給關上,「趕緊,趕緊……將這裏圍起來,誰也不能接近。」
但是為時已晚,該看到的都已經看到了,這件事肯定是瞞不住了。
八皇子和九公主他們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俱是呆在了原地,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那屋裏有一男兩女,其中一女就是他們熟悉的永寧公主,而她正是不着寸縷……
「完了、完了……」
八皇子回過神來之後,喃喃道。
九公主也被嚇得不輕,但隨即又打起精神道「這可怨不得我們,是永寧皇姐自己跟母后請了要出宮來上香的,我們不過是被她給拉過來的。」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怪不着他們的,他們找了永寧皇姐這麼久,也算是盡了力了。
況且,看永寧皇姐方才的樣子,也不像是被強迫的,她還攀着那男子的手臂呢,整個身子都貼了上去,怎麼看也不像是被強迫的。
她就說,怎麼永寧皇姐突然莫名其妙地就說要出宮來上香,而且一進來,就藉口內急消失不見了,說不定她是想私會自己的情郎,拿他們這些人做掩護罷了。
可也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房裏的另外一個女子又是誰。
「世子妃,您看……這怎麼辦?」
那住持此時也已經是六神無主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永寧公主到他們這裏來,難道就是為了這檔子事兒?
可她也不像是清醒着,不管是不是清醒着,事情畢竟是在他們法華寺發生了,這個責任他要怎麼擔啊?
「住持這一問,真是問倒我了,我實在也是不知該怎麼辦。且問問八皇子他們吧,或者等永寧公主她……結束了之後,再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也……只好如此了。」現在還不知道永寧公主究竟是自願的,還是怎麼回事兒。
這時間跟在歡顏身邊的四個宮女已經是滿心的惶恐和疑惑,怎麼會這樣?今天不是本來要治世子妃的罪的嗎?怎麼公主她卻……這究竟發生了什麼?
最後八皇子實在等不得,自己一個人衝進去,將糾纏在一起的三人給分開了。
「皇姐,你這是幹什麼呢?!」
此時永寧公主還有些迷迷糊糊的,竟是將胳膊圈在了八皇子的脖子上,八皇子心中一驚,連忙將永寧公主給甩開。
誰知那永寧公主又纏着那男子去了。
八皇子沒有辦法,只得退出來,任由他們去了。
「我覺得有些不大對勁,皇姐她……不正常。還有那個男人……我總覺得似乎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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