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犯人中有一人名叫宇文楚,犯的是殺官之死罪。筆神閣 www.bishenge.com種向對鐵錘道:「這個宇文楚武藝高強,行俠仗義,可惜一時氣憤,為朋友打抱不平,失手將縣令一拳打死,判了死罪,秋後處斬,毀了一條好漢。」
鐵錘道:「既是好漢,我願一見。」種向便領鐵錘來到死囚牢。只見宇文楚身高八尺,濃眉大眼,滿臉鬍鬚,如一把黑針,根根刺下。宇文楚正在牢裏踱步,見種向和一個身高七尺五寸的白面書生來看自己,翻了一眼也不作聲。
鐵錘拱手道:「壯士請了?」宇文楚一拱手:「先生請了?」於是鐵錘自報姓名,又將自己徵募志願者去西域支援班超之事說了一遍,並徵求宇文楚的意見。宇文楚見對面就是遠近聞名的鐵錘很是敬佩,聽說要去西域支援班超,自己對班超心儀已久,表示願去。又想自己是死囚,不知是否能去。開口道:「我乃死囚,不知大人可敢放我?」
鐵錘、種向見宇文楚豪爽,果然是一條好漢。鐵錘深知率軍遠征西域,步步艱難,十分需要剛強勇猛之士,衝鋒陷陣。今日一見宇文楚就有英雄相惺的感覺,聽了宇文楚問話,脫口而道:「好壯士,真英雄也!」轉臉對種向道:「此番遠征西域,少不了血仗、惡仗,鐵壯士正是可用之人,還請大人特批他脫離牢籠,為國立功。」
種向素知宇文楚是一條好漢,聽到他兩人之言,緊鎖雙眉,多種思慮一閃而過。按大漢律條,死囚犯不得從軍,如果放了他,一旦為朝廷知道,可能招來訓斥,甚至罷官撤職。如果不藉機放他從軍,一條好漢就要可惜了。鐵錘見種向臉色一時幾變,知他擔心,於是拱手道:「種大人,此去西域九死一生,把鐵壯士交給我,一則可為國效力,二則看看他的運氣。若有意外,我以項上人頭作保!」
種向見狀長舒一氣道:「徐先生放着好日子不過,而去西域邊陲,為國效力,為助你成功,我也擔點風險吧!」大聲向宇文楚道:「從軍之人按律不桌囚參加。徐先生以性命擔保,我也以官職擔保,放你出去,知你是忠義之士,他日必可為國立功。切不可辜負了我一片赤心!」宇文楚見鐵錘、種向不懼風險,相信自己,十分感動,從軍以後,在西域果立大功。
太尉鄧彪見鐵錘人已募齊,又幾次和鐵錘交談,覺得鐵錘為人豪俠又深通韜略。的確是個人才,便奏明章帝。章帝即令鐵錘為大司馬,和恭副之,率一千壯士西去支援班超。
鐵錘、和恭率領一千壯士遵旨迅速離京,每日急行軍一百多里方才駐下休息。這千人雖都是年少有力,但不習紀律,不擅長行軍。三日下來,直走的一個個腿歪腳拐,可是鐵錘身先士卒,將自己坐騎讓給傷病。眾人雖苦,見鐵錘、和恭和大家一樣,也只好咬牙堅持。數日之後,鐵錘領兵到了天水。這天水是甘隴名郡,氣候宜人,物產豐富,當地人道:「金張掖,銀威武,金銀不換是天水。」這裏山不高而翠綠,水不深而清澈,天水郡四面環山,中有萎流過。萎清澈見底。鐵錘見這個地方離洛陽已經有一千多里,當地又有隗囂割據時留下的空軍營,便下令停下休整。
鐵錘召集和恭、慕容浩、丁家駒和宇文楚前來議事。慕容浩一坐下道:「司馬大人你領着我們急驅千里,累死我了。」鐵錘道:「我們新領壯士皆沒經過訓練,離家又近,如果拖延必定出事。所以我們日行百里,現在離京已有千里,各位也不能再生二心。我觀此地富庶,欲休息數日,對所率壯士編隊訓練,出了河西,隨時都可能遇到敵人,定要在此作好準備。和恭兄弟你隨班超在鄯善、于闐練過士卒,士卒訓練由你負責。慕容浩你到郡縣和集市採購馬匹,西域大漠,騎兵機動,戰鬥力強,順便再採購幾匹駱駝以便負重糧草秣和水。丁家駒、宇文楚,我們隨士卒操練。」眾人見鐵錘用人得法,俱樂意而行。
次日在營中練兵場中,鐵錘召集眾人訓練,嚴明軍紀,並由和恭主持訓練。和恭將三人分成一組,組設組長,十兩人分為一班,班設班長,十班分成一隊,隊設正副隊長,除去伙夫勤務人員,和恭將眾人分為八隊,又將四隊分為一大隊,令丁家駒、宇文楚分別出任大隊長,另選50人為大營衛隊由和恭親率。隊伍編好,練習基本刀法、槍法、盾法。一天練習五至六個時辰,眾軍深感疲勞,但和恭執法甚嚴,每個小隊各抽一名士卒輪流擔任執法員,手執馬鞭,見訓練不力可用馬鞭抽之。和恭見眾人疲勞頗有怨言,便召集全體將士訓話道:「我等捨身為國,馬上就要到達前線,平時多流汗,戰時才能少流血。班超將軍用兵一向是靜如處子,動如脫兔,出擊敵軍曾一日急馳三百多里,所以能夠以一當十,戰無不勝。因此各位要刻苦練習,方能在西域大展宏圖,建功立業。」眾軍聽之有理,鐵錘帶頭高呼,苦練本領!殺敵報國!眾軍齊呼聲震雲霄。
慕容浩也陸續購得戰馬八百多匹,連上所帶馬匹已夠一人一騎。又陸續購得戰鼓,旗幟,眾人每人又置辦了一身新衣。丁家駒見狀笑着對慕容浩道:「大掌柜把我們裝備一新,所帶銀兩快花完了吧?」慕容浩笑道:「放心吧,出了河西,大漢錢幣就沒有用了,我不把錢幣花完,出了河西扔都來不及,我把余錢全都購買絲綢,此物輕又好帶,到了西域以物易物,我有他無,保管賺到大錢,讓你們軍需無憂。」鐵錘聽後道:「和兄弟真有你的,我看你再留幾個人在這裏辦個軍需站,把中原絲綢、瓷器運來此處,以便轉運出去,往返盈利補作軍需,我等既不要朝廷錢糧,又決不會擾民,以物易物,從中謀利,充作軍需,大家看怎麼樣?」和恭連道:「此計大妙!班超將軍在西域屯墾戍邊,徐司馬經商盈利滿足軍需,真是天下絕對。」鐵錘道:「軍需帳目必須清楚,除軍需站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得經商,違令者斬。」眾人俱知,眾軍經商必走陳睦老路,因此齊聲遵令。鐵錘在天水訓練士卒一月有餘。見士卒精練,軍容嚴整,便召集眾將道:「一月苦練,已完成由民到兵的轉變。明日起兵直奔西域,還請和將軍在軍前引路。」和恭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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