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鶴整個會所里走了一圈,並沒有跟管理層直接坐到會議室說問題,而是到各自的分管區域去看,看現場就會一目了然,你的管理水平都滲透在現場裏。
說的再天花亂墜的管理理念,都比不過你現場管理的粗糙感。
這個會所成立年限久了,檔次沒問題,客流沒問題,但是一直虧損,這就跟管理團隊有很大的關係。
這麼個體格龐大的大男人,工作起來細到令人髮指,李彥菲雙手環胸無聊到要打哈欠了。
「你要是還要很久,我就先走了。」
江鶴偏頭看她一眼,「本來也沒讓你在這裏。」
「你早說啊!」李彥菲哼一聲,手上纏着她的鏈條包一甩,扭着婀娜的小蠻腰往電梯走去。
江鶴低頭繼續,負責客房的經理已經被他問到滿頭的汗。
電梯停下來,裏面有人在,不多。三個人。但是其中抱着一個人且還用衣服蒙着臉就比較特別,尤其這個人還在掙扎。
而且,關鍵是,這男的,太眼熟。
「上還是下?」李彥菲按着開門鍵問。
裏面的人回,「上行。」
李彥菲笑笑,進了電梯,她側身貼着電梯壁站着,眸光毫不避諱的落在浩哥臉上,盯得這男人渾身不自在。
「你看什麼?」
「看你眼熟。」李彥菲哼笑,「怎麼,你看我不眼熟啊?」
「……」
「要不要我提醒你?上次從我的會所跑了。還撞壞了我會所大堂的一個古董花瓶,這賬我可記到了韓少爺的頭上。」李彥菲笑着湊近一點,突然一把掀開了蓋在夏泉身上的衣服。
看清人,李彥菲眸光銳利起來,浩哥一看事情壞了,電梯門一開他直接把夏泉丟向李彥菲轉身就跑了。
李彥菲沒抱住夏泉,連自己一起跌倒在電梯裏,氣的她想罵娘。
夏泉臉色是不正常的潮紅,她牙齒咬着唇,貼着地面的身體在輕輕蠕動。
這種姿態,李彥菲最是清楚不過了,肯定是被人下藥了。
她翻翻白眼,打電話給江鶴。
把人丟到房間裏安置,李彥菲出來,「被人下藥了。」
江鶴,「怎麼處理?」
「跟男人睡一覺就好了。」李彥菲看他,「給九爺打電話了嗎?」
江鶴,「……」
一看這樣就是沒打。
李彥菲可知道江鶴什麼心思了,這人對他主子沾花惹草的行徑一直是不齒的。
而且這位小姐還是九爺表弟的未婚妻,在江鶴眼裏那是更加接觸不得。
這男人純的跟他的樣子不搭配啊!
李彥菲雙手一攤,「隨便你了,九爺不在,你也行。只要是男人就管用。」
她笑笑的,「剩下的就沒我什麼事兒了,姐姐先走了,你慢慢享受。」
臨走還要去拍江鶴屁股,被他側身躲開了,江鶴一把拉住她胳膊,蹙眉,「還有別的辦法嗎?」
「這就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啊!」李彥菲笑着拉開他的手,「其他的辦法我沒用過,後遺症什麼樣我也不知道,你別問我。」
她擺明的坑他,江鶴很頭疼。
「你跟在九爺身邊怎麼這些東西都不了解啊?」李彥菲斜着眼笑,「你聽我的,打個電話給九爺,剩下的你就別管了。韓家的未婚妻啊,我怕管出一身騷。話我跟你說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辦。」
李彥菲揮揮手很瀟灑的走了。
江鶴權衡了下,還是電話打了出去。
霍易知正開車呢,剛剛給霍鈞安打了電話過去約他喝酒,結果丫一句沒空就掛了電話。
江鶴的電話進來,大約交代了事情。
霍九蹙着眉,「你說是韓旭帶她去的?」
「是。」
操!
霍易知想罵人了,知道這小子不靠譜,但是給自己未婚妻下藥送到別的男人床上。
這種下三濫的事真他媽乾的出來。
「九爺,送醫院嗎?夏小姐看起來很難受。」江鶴請示。
「送個屁!」
霍易知陰着臉罵了句,「還嫌韓豐年對我沒意見?!」
江鶴,「……」
「死不了人,頂多就是難受,你把人泡冷水裏。」霍易知又問,「韓旭呢?韓旭還在嗎?」
「跑了。」
「操!」
霍易知罵了句,他一邊掉頭一邊吩咐,「我一會兒到,你先去把監控里關於他們的鏡頭全給刪了。」
江鶴應下來。
霍易知真他媽的想罵人,他是一丁點都不想跟韓家有關係。
奈何血緣這玩意兒當真沒法選,如果不是為了韓秀嵐,霍九才懶得摻合這些破事。
韓家本來底子就不怎麼幹淨,韓豐年這個人剛愎自用,行事風格狠辣,霍九就怕一個屎盆子扣到自己頭上,把霍家拉下水,到時候他會被清平兄給扒一層皮都不止。
霍家這麼大的產業牽一髮而動全身,霍易知再混那也是分的出輕重的。
韓旭說下的藥量不大,夏泉卻覺得自己要瘋了一樣,這種感覺陌生又瘋狂。
在羅馬的時候她只是被人下了藥行動不便,但不是這樣,渾身熱的要燒起來一般。
浴缸里的冷水也不能澆熄由內而外的熱度。
夏泉手指用力摳在浴缸上,她側臉貼着浴缸的白瓷面,涼涼的感覺讓她的腦子更清醒一分。
眼睛燒的通紅,是憤也是怒,唇畔已經被她咬破了,她身體滑下去,將自己埋進冷水裏,黑色的髮絲漂在水面上。
霍易知來的時候江鶴已經處理好了錄像,備份了一份出來。
他領着霍易知到房間就站在外面候着了,男人一進浴室看着水面上這一層的黑髮嚇了一跳,就跟午夜驚魂差不多了。
他狠狠咒罵了句,過去一把將人從水裏撈出來。
窒息的感覺將胸腔壓的極痛,突然享受到空氣的流通讓她劇烈的喘息。
「怎麼?想死啊!」霍易知盯着她,「想死也別死在這裏。」
他說着將人從水裏撈出來。
江鶴是直接把人塞到浴缸里的,她身上的衣服都穿着,但這會兒已經被她自己扯的不像樣,隨着她的站起嘩啦啦的淌水,也濺了霍易知一身。
夏泉看到他,莫名的鼻尖發酸,江鶴是他身邊的人,她能想到的最快速的來救她的人就只有他了。
可其實夏泉心裏是沒底的,但是後來發生的事讓她知道她的電話還是有作用的。
「我沒想死。」
她只是不想讓自己屈服於藥力。
女人渾身都在輕微顫抖,不知道是藥的作用還是太冷,她的唇色都有些變了。
霍易知轉身要去拿個浴巾包住她,她身上衣服穿和沒穿差不多了。
人剛要走卻被她纏住了,夏泉雙手顫抖的環抱住他,像是生恐他走掉,她緊緊偎到他懷裏,可憐兮兮的仰頭望着他,「別走。」
霍易知,「……」
操!
伸手攬住她的腰身往外帶,霍易知扯過浴巾披在她身上,警告,「藥效有時限,忍一忍就過去了。你他媽別惹火,老子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這世上,什麼是正人君子,什麼是王八蛋?!
界限有那麼清楚嗎?
夏泉手臂緊緊環着他,她的眸光似水似火似妖,帶着一股子破釜沉舟的絕望,她的唇貼上他的喉結。
……
江鶴覺得,一家高檔會所最重要的就是私密性,保護好客戶的私隱權。
但是顯然,這裏的隔音設施不要太差勁。
江鶴沉着臉,想了想,決定結束站崗,還是去問問管理人員關於這家會所的具體細節。
她不是第一次卻比第一次慘過千倍萬倍,夏泉趴在床上,強掙開眼睛。
房間裏很暗,很靜,身邊有男人沉穩的呼吸聲。
她的心臟跳的極快,一不小心就要蹦出嗓子眼一樣,她睜着眼沉默的躺着,沒有悲春傷秋的情懷,除了緊張之外,她的腦袋無比的清醒冷靜。
側首看過去,男人着上身趴在床上,閉着眼睛,睫毛長長的在他的眼窩處蓋上一片陰影。
霍易知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夏泉對他的感覺很複雜。
這個人痞氣十足,絕對不會是她喜歡的類型,而且他每次見到她都不怎麼尊重。
可大約女人對於壞男人是沒有什麼抵禦力的,每次遇上他夏泉是生氣和排斥的,可她必須承認她並不厭惡。
而且平心而論,他不壞,算上這一次,雖然不太光彩,可勉強也算幫了她三次。
夏泉伸手蓋在自己臉上,是他運氣太不好,遇上了她。
就像是她運氣太不好成為了韓家未過門的兒媳婦。
所以,不要怪她。
夏泉起身,她輕輕的拿過他放在床頭上的手機,用他的手指解鎖。
整個過程她的速度很快,可夏泉卻覺得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心跳快的要爆掉了一樣,她的手指顫抖的幾乎要握不住手機。
快速的編輯了一條信息發出去,而後刪除。
夏泉咬牙,她越過他把手機放回去。
她的動作已經極力放輕但收回時還是打擾到了旁邊的男人,霍易知睜眼看她,夏泉順勢就偎進他懷裏。
男人那雙桃花眼裏一片慵懶與促狹。
夏泉臉埋進他胸膛里,耳根子還是有些紅了。
「藥力還沒過?」他問。
夏泉抿着唇,她不用講話,她有動作就足夠了。
霍易知眸子變得深諳,女人對男人的誘惑力是生物物種本身天生的,真的無需學習。
霍易知進浴室沖澡的時候眼皮子直跳,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上哪兒不對勁來。
伸手扯了浴巾過來圍在腰上,霍易知拿着毛巾胡亂擦了把頭髮就出來了。
夏泉正站在門口,霍易知沉着臉問了句,「你幹什麼?」
「有人敲門!」
她說着,順手就把門栓開了,霍九都沒來得及說出第二個字,門被人撞開,相機攝像機直接頂在了夏泉頭上。
咔嚓咔嚓的拍照聲不絕於耳,對準了兩人猛拍!
霍易知臉色很難看,他伸手將夏泉護住了往後拉,一把抓過前面人的相機直接衝着人甩過去!
「操!」
男人直接開口罵了。
來的人不算多,五六個,但顯然都是老手。
江鶴帶人過來直接把這些人手裏的相機和攝像機全給沒收。
霍易知額角青筋繃的緊緊的,他揪住一個年輕的男的,「誰他媽派你們的來的?」
「有新聞我們自然就來了!」小伙子嗤笑着。
霍易知壓着眼睛瞅了江鶴一眼,「一張照片也不准流出去。」
「是。」江鶴的臉也繃起來,這件事可不同尋常。
但是……
清晨的一則醜聞震驚了整個新城。
表哥與表弟未婚妻私通。
配着圖文與視頻在網絡上瘋傳,雖然用極快的手段給壓下去了。
所有的圖片和視頻都已經打不開,可文字卻全然沒有消退的跡象。
尤其涉及霍家和韓家兩大家族,這件事發酵的可怕性可想而知。
霍易知盯着坐在房間裏垂着頭的女人,他攥在手裏的手機直接衝着她身上砸了過去。
啪的一聲,手機從她臉側飛過去直接砸到牆上!
「夏泉,你他媽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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