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雲欣在門口站了會兒,她也沒着急往回走,老爺子被鈞安氣的不輕,回去了也是挨數落,讓韋至自己一個人受着吧。一窩蟻 m.yiwoyi.com
正這麼琢磨着呢,左側肩膀被人拍了下,她本能往左看去,只掃到半截人影,便是扭頭往右邊看,就見霍韋至站在她右側,問,「看什麼呢?」
「切!」
常雲欣剜了他一眼,「你幼稚不幼稚啊!」
話一說完,自己又忍不住笑起來,想起來年輕時候對此樂此不疲。
常雲欣伸手挽住自己老公的胳膊,「老爺子訓完話了?」
「嗯。」霍韋至點點頭,看她一眼,「你怎麼不跟我一起,出來就不進去了。」
「你臉皮厚呀。」常雲欣笑着晃了晃自己老公的胳膊。
女人,無論年齡多大,在自己男人面前永遠是那個小姑娘。
霍韋至看着她笑了下,「這臭小子,我也沒料到他竟然想把偌大一個霍家甩開。」
常雲欣看向他,「你覺得鈞安沒了霍家,會怎樣?」
「什麼怎樣?」
「會餓死嗎?」
霍韋至瞪了她一眼,「你當他這麼多年的學識經歷都是白費的?!」
「那就是了,沒了霍家他也餓不死,自己輕輕鬆鬆的多好,老爺子是疼他啊,疼他就把他死死綁在霍氏集團,扛着這麼大壓力,要我,我也不要這塊壓死人的蛋糕。」
沒辦法,她沒太崇高的追求,小康生活足矣。
「有些人,天生就是要扛責任的。」霍韋至看着她,笑了笑,「有些人,天生就是要被人寵的。」
常雲欣一歪頭,「你是說我命好啊?」
「是我命好。」
男人難得的說了句情話。
常雲欣輕輕笑起來,「那我希望我兒子也命好。」
有一個自己願意寵愛的女人,有一個願意被你寵的女人,這是多美妙的事情。
……
葉旭說,估計她快刑滿釋放了。
霍鈞安說,刑期將滿。
然後這幾日裏網上關於霍鈞安,關於霍氏集團,關於新百集團的新聞依舊層出不窮,一天一個主題,看的人眼花繚亂。
而且,霍氏集團通過董事會出了最新公告,要對霍鈞安經手的所有項目進行審計。
翻了翻評論,大約的意思就是看看他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總之,這也是霍氏企業應對外界質疑的一種手段或辦法。
總之就是,如果集體利益受損,那可能要損失一下個人。
霍鈞安這是成了眾矢之的啊。
紀小姐一邊看着地方台的電視新聞,一邊坐着劈叉。
她很無聊。
她應該刑滿釋放了。
可他一直沒有過來,她也沒有再給霍鈞安打電話,現在這麼個情況,他恐怕沒時間跟她說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她給忘記了,忘記了盛華庭里還有個紀初語。
新城的經濟頻道正在報道因為新百集團的事件導致的整個新城經濟收到的影響,以及後續處理。
紀小姐一個一字馬劈下去,正仔細聽報道,也沒有注意到門口的聲音。
男人進門,就看到她穿着一條黑色的緊身短褲,上衣是件白色t恤,看上去很眼熟……像他的衣服。
紀初語真的是服了,他準備的衣服大多是裙裝,連衣裙,半身裙什麼,上衣也是小仙女風,在這裏連個人影都見不到她天天打扮的青春嫵媚的給自己看啊?!
倒是有身休閒運動服,可惜不適合她坐瑜伽類動作。
身上的這條半長的緊身短褲還是她自己穿來的,至於t恤,從他衣櫃裏找了一件。
平時看他也沒有很胖,可是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是大的很,圓領的經典款,穿在她身上,領口開的大了,她一個側身似乎一邊肩膀都要露出來。
紀初語在下擺處系起來打了個結,讓衣服不至於松松垮垮妨礙她動作。
男人腳步放的很輕,以至於他走近了紀初語才突然發現,她嚇了一跳,啪叉直接劈在了地上,「哎喲……」
紀初語痛呼出聲,她慌忙手撐在地面上穩了下自己。
霍鈞安彎下腰去,手拉住她胳膊要把她拽起來,女人匆匆阻止,「你別動!」
紀小姐緩了緩,把雙腿收收收,這才要爬起來,霍鈞安適時的扶了她一把。
她站起來,伸手拽拽自己的衣服。
有些人天生就有時尚感,也或許是人美可以任性,他這樣一件t恤歪歪的穿在她身上,偏生讓她穿出幾分性感的滋味兒來。
男人眉眼含笑,下頜輕抬,「我的。」
他說的應該是她穿在身上的衣服,可他話音沉沉的說出口時他的表情偏生意有所指。
紀初語輕咳了聲,她垂眼看自己穿着的t恤,「不能穿嗎?是你自己說的這裏面的東西隨便我用!」
他眼尾點綴出一點笑意,上鈎的弧線莫名帶出幾分調情的味道,「是,隨便,我也可以讓你隨便用。」
「……」
紀小姐突然就有些臉熱,她故作鎮定冷眉冷眼的,「滾!流氓!」
「流氓?」男人盯着她的臉,很是揶揄的,「你想到哪裏去了?怎麼就流氓了?我不過是想說你可以隨便使用我……幫你做晚餐。」
紀小姐的耳根子不可遏制的紅了,她惱羞成怒,伸手推他,「我吃過了,你讓開。」
紀小姐越過他想走,卻被男人攔腰抱住拉了回來,他把她困在自己懷裏,側臉噌向她,「我還沒吃。你想吃什麼?我去做,你陪我再吃點。」
他的聲音低低的,是不同往常的柔軟,是示弱,祈求還是?
他靠的近,彎下腰來說話,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癢的很,她手肘往後搗去,趁他一鬆手的功夫紀小姐趕緊要逃。
男人腿長手長的,一伸手就拽住她的衣服,寬大的t恤從她身上拽下來大半截,女人光潔的肩膀露出來,紀初語回手拽住自己衣服,氣惱的,「霍鈞安!」
男人匆匆鬆開手,他舉了下自己的手,示意他是無意的。
紀初語抖抖自己肩膀把衣服歸位。
「想吃什麼?」他問。
「不吃。我在這裏除了吃就是睡,都快成豬了。」她沒好氣的,連個面對面說話的人都沒有,這陣子她感覺自己都快被憋出病來了。
女人纖細白皙的雙腿和玲瓏的身段哪裏看出來胖?
真真是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很正好。
他眸光落在她身上,單薄的衣衫藏不住她的曲線,他甚至輕而易舉的就能勾勒出她身體的每一處弧度。
「哪裏胖了?」他低聲問。
紀小姐本能的想要指自己的腰,又突然覺得不對,她跟他討論什麼胖瘦?!
手舉到半截又放下,她哼一聲轉移話題,「你一開始說的時間已經到了,是不是可以讓我走了?」
他點點頭。
紀小姐眼睛咻的亮起來,「真的?你沒騙我?」
「我騙你幹什麼?」霍鈞安笑。
「嘖。」紀初語顯然不信,「你還真別說,被你騙了還幫你數錢。一個偌大的新百集團都毀在你手裏,你想騙人還不是輕而易舉。」
霍鈞安盯着她,很是沉默了會兒,才說,「我不騙你。」
「……」
幹嘛!說的這麼一本正經,怪嚇人的!
紀初語輕咳了下掩飾自己的尷尬,她轉身往門口跑過去,手在門把手上用力試了試,沒開。
她嘟了嘴,衝着霍鈞安喊,「你看你看你看,根本打不開。」
男人正拉開冰箱的門,很是隨意的說,「沒有鑰匙,你怎麼打開?」
「鑰匙呢?」
「在我這。」
紀小姐幾步竄回來,手掌伸出去,「給我。」
霍鈞安拿了蝦仁和芹菜,香芹炒蝦仁。
「吃這個嗎?」
「不吃。」紀初語沒好氣的。
「冰箱裏東西不多了。」霍鈞安看看,「木耳山藥?」
「你想吃你隨便,我已經吃過了。」
「吃的什麼?」
紀初語指指旁邊。
男人順着她手指看過去,蒸籠里有剩下的蒸好的紅薯,芋頭,山藥,還有南瓜。
霍鈞安眼角漫上一點笑意,「怎麼捨得換換口味?」
他雖然不在盛華庭,但也關注她的生活。
她吃的很簡單,不是水珠雞蛋牛奶,就是水果酸奶,偶爾煮個白粥蒸個雞蛋,要不就拍個黃瓜拌個西紅柿。
霍鈞安有時候都想不明白,她有大把時間,卻不肯在這上面多費一點點心思。
後來想起來他似乎偏愛簡單的蒸食,以前在盛華庭就吃過。
最主要還蠻方便,紀小姐就每樣拿了點,試試。
這種還真是挺適合她這樣時刻把減肥放在人生第一目標的人身上,沒有油性,健康。
但她飯量小,只吃了一點就剩下了。
霍鈞安乾脆也不做了,自己拿了碟子盛了些。
紀小姐亦步亦趨跟過去,「鑰匙呢?」
「吃完告訴你。」
「……」
看他慢悠悠的把皮兒給剝了,紀小姐進了廚房拿了一小蝶白糖出來放在他面前。
男人垂下的眼裏有掩藏不住的笑意。
他沾了下糖咬了口,突然蹙了眉心,「你不覺得味道很奇怪?」
「……沒覺得。」
霍鈞安勾勾手指示意她過去,「你自己嘗一下。」
她才不嘗,誰知道他搞什麼鬼。
見她不動,男人也不急,這個說着味道很奇怪的人,還是吃了很多。
看他吃好了把盤子送回廚房,又卷了衣袖去洗盤子,紀小姐耐心徹底用罄,「你耍我玩兒呢,給不給鑰匙。」
霍鈞安洗好盤子放下,他擦了手往外走,「你自己找。」
紀初語亦步亦趨的跟上去,氣急,「你行不行,我怎麼知道你放在哪裏?」
「在我身上。」他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她,「你找到了我就放你走。」
紀小姐壓根就沒過腦子,伸手就往他褲子口袋裏摸去,手伸進去摸了下。
隔着一層布料,她的手指貼在他的腿上,像是帶了電,麻嗖嗖的從一點竄出去,一下子竄遍全身。
紀小姐突然就發現不妥,她匆匆要往回撤,手腕卻被他牢牢的攥住。
男人垂眼看她,「摸到了?」
「沒有。」
紀初語牙齒輕咬,她突然就明白他什麼意思,手急着要退出來,可抓着她手腕的手微微用力,壓着她的手更加往口袋深處,手指輕碰到一個物件兒。
紀小姐如觸電般手指用力蜷起來,她的臉漲紅,「你放手!」
男人依言鬆手,紀初語許是沒料到他會鬆開,往外的力量失去鉗制她猛地倒退幾步,霍鈞安手臂伸出去輕而易舉的就將她圈回了身前。
紀初語手掌啪啪的用力拍在他胸膛上,氣的想揍人!
耍她就那麼好玩?!
這個王八蛋!
「滾開!」她氣的直罵。
「還找嗎?鑰匙。」他問她,聲音很低。
「滾,我不找了。」
紀初語氣惱的整張臉都紅了。
男人卻突然笑起來,他雙臂收緊將她緊緊的圈在胸前,悶悶的低笑聲從胸腔里傳導出來只逼向她,「你不找了,我就視為你放棄,這以後你就繼續被我鎖在這裏。」
「你有病!神經病!」
紀初語氣到破口大罵,可她的罵聲對眼前這個男人簡直是不痛不癢。
霍鈞安拉着她的手從襯衣下緣探進去,女人柔軟的手掌貼在男人的肌膚上,他微彎下腰來,在她耳邊輕語,「那你就再找找看,你想要的鑰匙藏在哪裏。」
「你放開我!霍鈞安!」
紀初語尖叫,男人的唇輕咬了下她的耳垂,「噓。」
嗚嗚……
無聲的嗚咽從內心深處升騰,他不過是輕咬了下她的耳垂,她卻覺得身體軟了。
這種難堪的反應實在讓她無臉見人,她氣的伸手在他小腹上擰了把。
男人堅實的肌肉宛若銅鐵,她這樣擰過去壓根不起什麼作用,卻像是擰開了一道閘口。
霍鈞安整個身體僵硬住,他雙臂如鋼鐵將她狠狠往自己身上壓了下,眸子變得愈發赤熱。
「唔……疼!」
紀初語感覺自己骨頭都要被他勒斷了,她忍不住痛呼了聲。
困着她的手臂突然有些慌張的鬆了下,他的手掌滑下去小心翼翼的落在她的腰上,「哪裏疼?這裏?」
「哪裏都疼!」
紀初語吼着去推搡,卻發現無論他松一點還是緊一點她都逃不脫,就像是孫悟空無論怎麼折騰,都是在如來佛祖的五指山上。
她氣的揚起頭來,憤憤的,「耍我好玩嗎?你是不是看我這樣無可奈何特別得意?」
男人幽幽嘆口氣,他一手輕攬着她,一手蓋住她的眼睛,霍鈞安俯身下去,他的唇輕碰上她的,然後一點點蠶食。
她的唇濡軟的就像是那塊蘸了糖的芋頭,讓人想一再品嘗,他慢慢鬆開蓋着她眼睛的手,男人的眸與她的相撞,彼此都能從瞳仁中看清自己的樣子。
霍鈞安淺笑,「嘗到了嗎,很奇怪的甜味。」
「……」
紀初語無言,前言不搭後語,可她還是聽懂了。
他在說,芋頭。
他在說,她遞過去的那碟子糖。
他在說,她的唇。
漫漫的羞窘撲上心頭,紀小姐猛地扭開臉不跟他對視,卻將紅彤彤的耳朵留在他眼睛裏。
男人眼底里一團團簇黑簇黑的火焰,他貼着她耳朵,低聲的,「我今晚不會放過你。」
……
紀初語膝蓋跪在沙發上,在皮質的深棕色沙發上壓出兩個膝蓋的痕跡,手指用力抓着沙發的靠背,她的眸子裏似水似霧,眼眶紅紅的。
霍鈞安手臂環住她腰身將人抱住,她身上還穿着他的t恤,也只有他的t恤,飄飄蕩蕩的顯得她益發孱弱。
一樓客廳的沙發上衣服丟的亂七八糟,真皮的沙發靠背上被女人的手指劃出了幾道顯而易見的口子。
紀初語的手指還在微微顫抖着,不知是否太過用力,她連罵他都沒有力氣了。
……
紀初語睡的昏昏沉沉,她聽到手機響起的聲音,哭到發脹的眼睛用力掙了掙,只模糊看到一個人拿了手機出去,她便又轉身睡的昏天暗地。
霍鈞安接完電話回來,他重新躺下將人抱進自己懷裏,唇在她額頭吻了吻,又吻向她哭的腫脹的眼睛。
他折磨她也是折磨他自己,可這種男女之樂又豈是單單一兩個詞句可以解釋的通透。
他等了這麼久這麼久,終於可以由着自己的心將她抱在懷裏。
這種心情,太美妙。
她是他的,她活生生的睡在他的懷裏。
她的嗔笑怒罵都是鮮活的,這樣顏色分明的在他面前。
霍鈞安從未如此這般感謝上天垂愛。
紀初語感覺自己睡了好久好久才醒過來,她揉揉腫透的眼睛,睜開眼,發現自己在霍鈞安的臥床上,昨夜的種種鋪天蓋地的拍過來,紀初語雙手用力的蓋在自己臉上。
語兒,語兒,乖,我知道你想要。
聽話。
張開。
這個男人無恥到令人髮指。
只是想一想,滿臉的熱騰騰。
紀初語掀開被子,她從男人衣櫃裏拿了件t恤穿上,沒找到可穿的褲子,就這麼光着一雙大長腿要往外走。
該丟的臉早就丟了。
該有的節操也早就沒了。
她實在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再矯情什麼。
只是……
她腳步剛一跨出門就聽到霍鈞安有些頭疼的聲音,「媽!我的房間我自己會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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