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果然是古怪到極點的老頭,怪不得他們都避之不及,怎麼殺氣這麼重?難不成是退休的儈子手?」
狂接輿這樣想着,有些緊張地對老頭說道:「老先生,我稍微讓一下,讓我給你清理一下好嗎?」
老人的眼睛依然沒有張大,只是微微乜了狂接輿一眼,然後緩緩將身子側了過去。
等到狂接輿戴上口罩,皺着眉頭,開始清理老頭吐出來的東西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這些黑色的東西,竟然是一塊塊凝結的血塊。
狂接輿將這些東西吸進吸塵器,又將地上清理了一下,站起來正要離開,卻又看到老人的身形極為瘦小,縮在毛毯下,實在是有點可憐。
於是,他便對老人說道:「老先生,我看你好像不大舒服,需要我幫你找航班醫生看一下?」
老人轉過臉,有些厭煩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狂接輿見他這樣,自覺沒趣,便沒說什麼,灰溜溜地走了。
之後的好幾個小時裏,狂接輿一支被機械人一樣被瘋狂地指使着干各種事。
整整弄了七八個小時,弄到狂接輿幾乎快要散架了,他終於忍不住撲在艹作間,死也不肯起來。乘務長再兄畢竟是個女人,狂接輿五大三粗的,她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他都累成這樣了,叫保安來打他,保安也下不了手。於是,就把他丟在休息室休息。
略坐了一會之後,狂接輿便渾渾噩噩有些頭腦不清,想要睡過去了。
這時候,他突然聽到有個聲音在耳邊想去,「誒……棒槌。」
狂接輿昏昏然把眼睛打開,看到正是渾身披着毛毯的老人。
「你找誰啊?」狂接輿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問老人道。
「這個房間裏還有別的人嗎?」
老人身高大概只有一米六五的樣子,站着還沒有狂接輿坐着高,但是囂張的氣焰卻是一點也沒減。而奇怪的是,狂接輿竟然也不覺得他的囂張有問題,好像天生就該理所當然的。
「哦。」狂接輿憨憨地應了一聲,「你要怎樣?」
「什麼叫我要你怎樣?難不成你還要找我單挑嗎?」老人沒好氣地問道。
「我哪敢,你那麼橫。」狂接輿嘟嘟嘴巴,坦白地說道。
老人眼睛一睜,「那是,放眼全宇宙,敢跟我叫板的人,沒幾個。」
「好吧,算我怕了你。」狂接輿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說吧,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杯白酒。」老人說道。
「白酒?」狂接輿眨了眨眼睛,「航班上是不送白酒的,只有紅酒。」
「我知道,已經有六個乘務員這麼跟我說了。但是我就是要白酒。」老人脖子一擰,一臉倔犟相。
狂接輿無奈地看了他一陣,又想了想,「白酒就肯定沒有,不過廚房我想應該會有料酒,你要不要?」
老人想了一會,很委屈地點點頭,「唉,算了,將就吧。」
「成,老先生,那你在位子上等着吧,我給你送去。」
把老人打發回去之後,狂接輿偷偷走到廚房,趁着廚師沒注意,就從櫥櫃裏順了一瓶料酒,藏在衣服里。
拿到料酒之後,狂接輿便趕緊走到那老人的位子那兒,看到他身邊前後左右都空了。
「嗯?你旁邊的人呢?」狂接輿奇怪地問道,「明明前面和左邊都有人的啊?」
「終於全被我氣走了。」老人得意地咧開嘴,「怎麼樣,我的酒你搞來沒?」
「諾,你的酒……」狂接輿在老人身邊坐下,從衣服里拿出料酒,正要塞在老人手裏,又突然遲疑了下來,「我說你能不能喝啊?你剛才還吐血來着。」
「給我吧,沒酒我就不是吐血,是吐內臟了。」老人說着,一把將料酒搶了過去。
「我說,你別弄得太招搖,這酒可是我幫你偷來的。」狂接輿說着,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讓人發現我就慘了。」
「男子漢大丈夫,那麼藏頭露尾幹什麼?」老人轉過臉,很鄙視地瞄了狂接輿一眼,說道。
「說得好聽,你是男子漢,你自己去偷。」狂接輿一把又把料酒搶了回來。
老人馬上嘖了一下,「你幾歲了?怎麼那麼幼稚,我只是隨便說說的你當什麼真。快點把料酒還給我。」
「你說你這麼大把年紀了,怎麼跟個年輕小伙子一樣,一點祥和氣都沒有呢?」
狂接輿一邊把料酒還給老人,一邊嘮叨道。
老人接過料酒,猛灌了三大口,半瓶料酒就下肚了。
然後,就只見他皺着眉頭,極度不滿地看了看這瓶料酒,「這都是什麼爛酒啊,怎麼口感這麼差?唉,算了,將就將就吧。」
說完,老人一仰脖子,再灌了三大口下去,一瓶料酒就空了。
要知道,這料酒可是兩公斤裝的,度數可也不低啊。
他剛喝完,就聽到他肚子裏咕嚕咕嚕一陣亂響,就好像煮沸的鍋一般,這一幕看得狂接輿是目瞪口呆。
看着老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綠的,狂接輿都有些緊張了,「老先生……你莫不是有什麼事想不開吧?」
「想不開?有什麼好想不開的?我當年全家死光光的時候,都沒想不開,我現在活得這麼逍遙,我有什麼想不開的?」
老人說着,這裏衝着狂接輿打了個酒嗝,熏得狂接輿幾乎是當場暈了過去。
老人舔了舔嘴唇,又問道:「我看你的戰鬥指數應該不差啊,為什麼不去當機甲戰士?跑來干乘務員這麼沒有前途的工作?」
「我不是乘務員。」狂接輿說道。
「不是乘務員,你穿着乘務員的衣服忙前忙後幹什麼?」老人奇怪地問道。
「我呀……」狂接輿頓了頓,說道,「我是坐錯了航班,又沒錢補票,所以我就只能給別人做乘務員還債了。」
「哦……」老人仰起頭,然後又慢慢點下來,拍了拍身邊的座位,「那你坐下,陪你爺爺我聊聊天吧。」
雖說老人家的年紀看上去怎麼都可以做狂接輿的爺爺,但是這種說法實在是聽得人耳朵里彆扭得慌。好在狂接輿是厚道人,懶得跟他計較,只是苦笑一聲,「成,您說吧,老先生,你想跟我說什麼?」
老人看着狂接輿,嘖嘖着在嘴巴里空咀嚼了好幾下之後,問道:「當過兵吧?」
狂接輿愣了一下,點點頭,「幹過幾天。」
緊接着,老人又問道:「殺過人吧?」
「嗯……?」狂接輿睜大眼睛,看着老人,不知道怎麼答了。
「行了,你就別裝了。」老人笑着拍了拍狂接輿的肩膀,「你是見過大場面,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按說你早就該死了的,你還活着,已經是奇蹟了。」
按照理姓來說,狂接輿很想反對老人的說法,但是最終他的好奇心還是戰勝了他的理姓,「你怎麼知道的?」
「我聞到的。」老人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的身上有死氣。」
「死氣?」狂接輿不解地皺了皺眉頭,「那是什麼味道?」
「一個從生死關頭走過來的人,身上都會有這種味道,那是沒有辦法用語言形容的一種味道。」老人說道。
「這麼玄?」狂接輿有些不相信地撓了撓頭。
「一點也不玄。」老人說着,淡淡地笑了笑,「等到你到我這份上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這時候,狂接輿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覺得老人身上竟然隱隱現出幾分霸氣。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王八之氣?」狂接輿這麼想着,好奇地問道,「這麼聽起來,老先生好像在生死關頭走過很多次?」
「也不多,百八十次總還是有的吧。」老人笑道。
狂接輿好奇地眨了好一陣眼睛,問道:「老先生,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你覺得呢?」老人笑着反問道。
「你老人家每一個毛孔里都冒出牛逼兩個字,哪兒是我這種俗人所可以看得出來的?」
老人笑笑,再次拍了拍狂接輿的肩膀,「今天我能夠跟你遇上,也是緣分,不如這樣吧,我收你做徒弟怎麼樣?」
「徒弟?」狂接輿愣了一下,「學什麼?」
老人想了一下,言簡意賅的說道:「打架。」
「打……架?」
狂接輿笑了笑,正要拒絕的時候,突然想到自己身無分文,又聯絡不上默城他們。
「唉,真是的,現代科技真害人啊,我把他們幾個人的手機號碼都存在我的手機里。現在手機丟了,我完全不知道怎麼聯絡了。我又從來不發郵件,也不知道他們郵箱……害我現在要跟這麼老的老頭子蹭飯吃,真是傷自尊啊……」
狂接輿心裏想着,轉過臉,看了看笑笑的老頭,點點頭,「只要你不讓我去賣銀,那就可以……不過,我還有朋友在等我,我恐怕不能跟你太久。」
「你想跟我時間長,我還不願意呢。我也就趁着心情好指點你一下,要不了幾天。」老人笑道。
就這樣,狂接輿稀里糊塗就成為了怪老頭的徒弟了。
經過兩天的飛行,天龍級客船終於降落在了離灰熊海盜團母艦最近的星球。之後,默城便購買了一艘小型飛船,搭着他跟托牢兩個人開始朝着灰熊海盜團飛去。
十個小時之後,默城再次踏足灰熊海盜團母艦。
和上次來到這裏,有些凌亂場面有些不同的是,這裏已經從一個半軍事半生活的基地,變成了一個軍容齊整的軍營。所有的灰熊海盜團留下的老弱病殘,都被安排在東北角的專門生活區,由扎肯專門照管。其他的地方,都按照嚴格的軍事條例進行全面管理。
而整個母艦跟從前最不同的地方是,本茲對整個母艦規划進行了全面的偽裝改造。讓人即使是親自登臨現場,也只能感覺到一種整齊肅然的氣氛,但是完全無法從表面上看出艦隊的整體實力。這樣就可以避免別人用軍事衛星來窺探己方的實力。
光是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得出來,本茲在軍事管理上的才能,要比扎木強上許多。
「在我出發的時候,這兒還只是一個海盜窩而已。可是現在你看看,怎麼樣?還有點樣子吧?」
看到這麼快就有這樣的成績,默城很是感到有些驕傲。於是,他轉過頭,有些顯擺地對托牢說道。
誰知道托牢竟然會不冷不熱地說道:「如果懂得化妝就是一個優秀的軍事家,那麼世上最好的將領,應該在化妝間。」
默城很是覺得無趣地轉過頭去。
兩人並肩再走了一陣,托牢問道:「怎麼都沒有人來迎接?」
「拜託,大家都很忙,誰有時間接我們?」默城說道。
「嗯,這點不錯。」托牢點點頭,然後又問道,「你的陣營里應該有個克隆人吧?我想見見他。」
「嗯?」默城驚訝地轉過臉,「你怎麼知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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