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公平,26歲大齡剩男一枚,出生於公元1992年2月20日,籍貫華夏國江南省桐柏市青草鄉。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他從小就是傳說中的「別人家的孩子」,一路從市重點高中考入985大學。
且朋友還很多,但凡小夥伴們想要出去玩,「汪公平也在」幾乎成了他們的口頭禪,偏偏這樣說了,往往家長們都會放行,屢試不爽。
可謂學習、娛樂兩不誤。
然而大學畢業後,他的人生模式卻發生了轉變,估計是前半生的路走的太順,提前透支了氣運。
本着「學而優則仕」的古老傳統,立志要成為一名人民好公僕的汪公平,與全國千千萬萬的或準備混吃等死或懷揣遠大抱負的青年男女們一起,興沖沖的報考了公務猿……
連考三年,次次落榜。
他那顆驕傲的少男之心,被扎的稀碎稀碎。
接連不斷的碰壁,一度讓他懷疑人生。
難道我不是天之驕子?
可無論如何,生活總要繼續,汪公平明智的放棄了「再考一次,我一定能考上」的幻想,默默的打理行裝,隨汪爸爸出去跑銷售。
半年後,忍無可忍的汪爸爸果斷一腳把他踹了回來。
黯然回到家鄉,汪公平才真切感受到什麼叫做尷尬。
他在他們家那一圈是數一數二的讀書種子,一直是父母的驕傲,人人都誇他將來有前途,大人們總是喜歡指着他教育自家熊娃,你看人家某某某巴拉巴拉……
然而當往日裏那些學習不如他的同齡人陸續走上工作崗位,能夠獨立生活,甚至成為兩個孩子的爹的時候,他卻蹉跎了四年,一事無成,至今還是啃老一族。
關鍵是,鄰居們看到他,還特別喜歡問工作情況和戀愛情況,這種情景,尬上加尬,簡直了。
更讓人傷心的是,就他這樣的履歷,既沒有工作經驗,也沒有一技之長,這時候即便願意靜下心找份工作,踏踏實實的過完一生,也成了奢望,因為沒有公司願意要他。
若非在網上寫點小說,騙取些全勤獎,維持手機話費和上網費自給,真是連最後一點體面都沒了t﹏t
上班是沒機會上班了,想吃公家飯吃不上,跑銷售拉不下臉,搬磚又不夠實力……
憂傷。
無奈,汪公平只好厚着臉皮向汪爸爸借了一筆啟動資金,準備就在老家桐柏市盤下一個門店,做一個自力更生的個體戶。
汪公平愛好不多,看書是一項,所以,他計劃開一家書店,店面他已經找好了,就在市師範學院附近,如果操作得當,說不定成家立業能一併解決。
奈斯~
於是,在某個星期六的上午,汪公平去了市裏的一家老牌連鎖書店,進行所謂的市場調研,順便買幾本富含哲理的書給自己充個電,刷下逼格。
書店有一門好處,靜,店內工作人員只會本分的待在自己的位置,安靜的做個美男子或美少女,不會像別的店那樣,推銷員跟在屁股後面嘰嘰喳喳煩個沒完。
行走在書架與書架之間,身邊隨處可見安心看書的低頭族,沙沙的翻頁聲充斥耳旁,鼻翼聳動間都是書卷氣息,讓人有一種自己也是讀書人的錯覺,頓時整個人都得到了升華。
汪公平很享受這種寧靜。
他是個愛學習的人。
一圈逛下來,汪公平的懷裏多了四本書,一本《論語》,一本《道德經》、一本《孫子兵法》和一本《山海經》,他是文科生,難不成還指望他會買《essential ++》、《費馬大定理》或者《從拋物線談起——混沌動力學引論》之類的天書?
當汪公平背着背包走出書店時,已臨近十一點。
回家吃飯應該還來得及。
這時——
「不靈不靈……不靈不靈……」
汪公平拿出手機,瞥了眼來電顯示,接通,笑道:「不在家陪老婆,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
「桐柏,八度空間,三缺一,飯後去爬龍隱山……」電話那頭,言簡意賅。
「馬上到!」汪公平的回答更乾脆。
「你跟誰車?」
「我現在就在桐柏!」
「等着!」說完,那頭直接掛斷了電話。
汪公平對此見怪不怪,手機往兜里一揣,看也不看來來往往的出租車,沿着大街就往八度空間火鍋城走去。
飯桌上,一群玩得好的小夥伴難得湊齊,包括費斌夫婦及其兩歲的兒子、尚正陽夫婦及其兩歲的兒子、陳渺夫婦,以及汪公平本人,這個配置,氣氛很熱烈啊!
e……
看着他們,汪公平感慨萬千,昔日的黑皮變白了,矮子長高了,奶牛也成了牛肉乾,直讓人感嘆歲月靜好,只是一往無前。
一頓飯在吹牛打屁中結束,汪公平喜滋滋的又蹭了一餐。
…………………………
龍隱山很大,但伸入市區的部分並不大,向市民開放的部分就更小了,小到汪公平等人早已對這裏沒了新鮮感。
大約只逛了一個多小時,眾人就回到半山亭,坐在亭內,吹了會山風,聊了會天,工作最忙的矮子尚正陽接了一個電話後,不好意思的提出告辭。
「算了,玩的差不多了,我們也回去吧!」黑皮陳渺跟着站起身。
奶牛費斌表示無所謂。
都是有家有室有工作的人了,確實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瘋……
「瞎子,你跟我車吧。」陳渺道。
瞎子是汪公平的外號,他正要起身同意,忽有所感,鬼使神差的又坐了回去,沖陳渺擺了擺手,「不用,你們先走吧,我再待會兒。」
「那行,我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點。」
「有時間再聚!」
「拜~」
等人都走後,汪公平開始躁動不安,在亭子裏走來走去,整個一二傻子似的。
「馬德!拼了!」
咬了咬牙,汪公平往山上走去,順着心底的那種奇妙感覺,左拐右拐,路線漸漸偏離了主道,人跡越來越稀少,樹木越來越茂密,路也越來越難走。
走着走着,汪公平的腳下越走越慢,心裏有點小慌張。
『我一定是石樂志……』
汪公平心下自嘲。
然而都走到這兒了,再退回去,又不甘心,況且,那股感覺一直在撩撥他。
他的眼神飄忽不定,心裏不斷的安慰着自己,『龍隱山只不過是一座小山,也沒聽說過山上有大型肉食性動物出沒,應該不虞有生命危險……』
繼續走。
終於,峰迴路轉,柳暗花明,不知不覺間,他轉到了一處小瀑布下,嘩嘩的流水聲,將他從浮想中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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