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媽呀,快來看啊,這是誰家的礦泉水呢,要三十塊錢一瓶呢!」
「啥啊,這還不是最貴的礦泉水,你看這裏,這裏一瓶礦泉水要一百塊呢。」
「啤酒呢?啤酒正常嗎?」
「三十八,你說正常不正常,這還有六十八的,嘿,這裏論桶賣,388一桶……」
行吧,首先咱們要看牌子不是,你娃哈哈礦泉水500ml的你拿過來賣三十八肯定是不行的。
可就算是純進口,沈度往後翻了翻洋酒彩頁,自己的舌頭也差點沒打過轉來,嘖嘖嘖的都快給鬧彎彎了。
太貴了!
所以,沈度果斷的做出了一個決定:「撤!」
「啥?」
幾個大兄弟還想着為了兄弟,馬上也要回家過年了,就把剩下的零花錢湊湊,過一段苦日子也是可以的時候……
沈度竟然無恥的要撤離了?
錢怎麼能比兄弟重要?原來你是這樣的沈度。
這眼神看得沈度還挺奇怪的:「怎麼?你們這是打算在這裏消費嗎?」
「你們是不是傻?咱們都進來了,還知道了4層就是vip包房的所在嘛?」
「王昊剛才都說了,他跟着的那個小子開的可是轎跑。」
「這年頭轎跑哪有便宜的,還帶着秀秀這種水準的女人,我覺得他們怎麼都應該在四層的vip包房呢。」
「我們去四層走廊裏邊溜達一下,能找到最好,找不到就在男廁所以及電梯口蹲守。」
「只要看到秀秀了,咱們就抓姦,讓這臭婊子把坑王昊的錢都吐出來,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咱們也算是分的乾乾淨淨了。」
哦,果然是沈度大哥,想法就是如此的實用。
幾個還在糾結着是點礦泉水好呢還是點啤酒好的同學那是立馬起身緊跟在沈度的身後,徑直的往電梯間的方向走去。
大概這一屋子的人都是出自於服裝學院的高材生吧,天生就是會走貓步的人才。
他們悄無聲息的來了,又悄無聲息的離開。
待到那負責招待他們的服務員小哥,左等人不在,右等人也不在,過來瞧瞧這七個人打算弄啥呢,就只看到了一個空蕩蕩的卡座,而那七位正主早已經溜之大吉,抵達到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四層所在的vip包房的走廊之上。
一出電梯間,就是一碩大的前台接待處。
要不是運氣超好,沈度他們這一行人在一上來的時候就會被服務人員給抓個現行。
現在是晚班換班的時間,負責盯着前台的人正在櫃枱底下調試那個不怎麼好用的網線。
沈度幾個人開溜的速度夠快。
當那位前台聽到了:『叮』電梯開啟的聲音,從櫃枱底下爬出來,再走到電梯間的方位往那邊看過去的時候,卻只看到了電梯上行到了四層,卻並沒有人出現的場景。
「這群人真是的,也不看着點客人,跟小孩子一樣的,要把所有的電梯都按滿嗎?」
服務人員搖搖頭走了,待到他回到工作的崗位繼續彎腰趴在地上跟那些蜘蛛一樣的線頭做搏鬥的時候,沈度幾個人已經一人一個包廂開始在外面尋摸了。
這種包廂的大門都是用真皮全包的,不帶玻璃這種可以從外面窺探的這種東西。
沈度跟其同學們只能一個個的走過,試圖碰到正好開開大門,漏出縫隙,讓他們能往裏邊掃一眼的機會。
可等到他們出去轉了一圈在廁所成功的集合的時候,卻發現大家都是一無所獲的。
就當他們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進行的時候,『咔噠』,廁所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哥幾個也是練過的,那是齊刷刷的將身子一轉就對準了小便池。
「哎呦,夠滿的啊……」
來的人有點大舌頭,自己左右瞧瞧,八個池子就剩下正中央的一個,這哥們也沒客氣,自己也就擠過去了。
誰成想往中間一戰,旁邊的那個面容清雋,笑起來特別的溫暖跟個小太陽的年輕人就跟他搭上話了。
「你喝的有點多啊?沒問題的吧?」
酒鬼最聽不得什麼?你喝多了。
這哥們當即反駁到:「怎麼可能!我會喝多?你想多了啊!」
「我跟你說哈,就我們包間裏那個超模,給我灌酒,我也沒那麼容易躺下!」
「張建德那個sb,還想着找一堆模特過來給我設迷魂局?」
「以為我是見到美色就走不動的人嘛?」
「我告訴你,等我把水放出來了,回去了之後,我還能再喝八輪!」
聽到這裏,沈度就挑挑眉毛,對着這哥們比了一個劍眉上挑的表情:「你說的那個超模的眉毛是不是這樣的?」
「腿這麼長,臉特別的方?」
「嗯嗯嗯呃!」這哥們狂點頭,也不知道誰傳出來的,非說他是個腿控,這跟他談判的小子找了一屋子的大長腿,大冬天的幹啥不好,把外套一脫,全他娘的穿的熱褲。
害得他只能拼命喝酒來保持清醒了。
妥了。
大家基本上可以確定了,秀秀就在這個哥們所在的包廂。
現如今這小子拉上褲子鏈子打算要走,哥幾個怎麼可能輕易的讓他逃脫了?
沈度當下決斷,那是在這兄弟剛一抬腿的時候,就往其腳底下一絆……
『咣當!』這哥們差點就在廁所摔一個跟頭。
「哎呦喂,這還說自己沒喝多呢?」
「別逞強了啊,你在哪個房間,我們兄弟送你過去吧。」
說完,這幾個人把人一架,就往包廂的走廊處走去。
這哥們被這一摔也差點給摔迷糊了。
他自己腿腳發軟的,哪裏知道到底是咋回事兒,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有這幾個人願意給自己送回去,好像也是挺好的選擇。
於是,大兄弟特別自然的就說出了自己的包廂號:「vip009!謝謝啦,大兄弟,你們真是好人。」
沈度但笑不語,給哥幾個使了一個眼色,大家就排着隊的從廁所裏邊出來了。
在經過了幾波遊走在走廊上提供服務的人員了之後,幾個人就到了就連大門包的都是金色的皮革質地的包廂的門口。
『咔噠』
門從裏邊打開了,最關註裏邊的人是不是秀秀的王昊,只一眼就在人群之中發現了自己的女朋友。
「秀秀!!」
激動的王昊一個惡狗撲食,將在廁所里遇到的大兄弟撞到一邊,自己就沖了進去,撲到秀秀的面前,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此時做此打扮的秀秀。
「你,你怎麼能穿成這樣?」
大冬天的穿着一條磨了邊的牛仔熱褲不說,上邊還是以露臍的黑色蕾絲小吊帶,陪着外面粉紅色的毛毛坎肩,怎麼瞧都無法跟走在t台上的那個光芒萬丈的維納斯聯合到一起。
在這個雖然很大,很華麗的包廂之中,到處都充斥着刺鼻的香水味道。
哪怕明知道這些香水的價值就沒有廉價貨,但混合到了一起之後,卻處處都透露出了廉價的味道。
對於王昊的突然闖入,秀秀同樣是驚訝的。
但是當她看到了自己前男友臉上帶出來的痛心疾首以及莫名鄙夷了之後,她莫名就惱怒了起來。
「什麼叫穿成這樣?這樣不好看嗎?你知道這身要多少錢嗎?」
「哦,忘記了,你只是一個窮學生,一個月的生活費大概連我腳上這一雙鞋子都買不起的窮學生。」
「所以,我穿的又貴又好又有什麼問題嗎?」
聽到秀秀竟然能說出如此的話,王昊整個人都驚住了:「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你可是我的女朋友啊!」
「誰家的女朋友會穿成這樣,來這種地方,做這種事情?」
「你想要錢,我給你的錢還不夠多嗎?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王昊在那邊痛哭流涕的申斥着對方的不是,沈度卻是暗搓搓的掏出手機,悄悄的對着房間內的景象開始錄像。
這位被王昊給徹底說惱了的秀秀就吼了起來:「你管的有些太多了吧?」
「我記得我前兩天剛跟你說過了吧,咱們倆分手了分手了!你一個前男友哪裏來的毛病,你管的太寬了吧!」
說完,竟是揮揮手對着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瞧着人模狗樣的人撒嬌道:「駱總,這貴賓房什麼人都能進得嗎?人家好怕啊!」
一見到全場最正的妞跟自己撒嬌了,這位名為駱總的中年人那是正義感立馬就爆棚了,對着王昊他們幾個就嚷嚷了起來:「你們哪裏來的小孩,這是私人包廂,我勸你們趕緊離開,若是還不離開的話我就要叫保安了啊!」
說完還就勢摟了摟秀秀的肩頭,安慰她讓她莫要害怕。
就這個動作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了。
秀秀就是因為這樣的一個男人跟自己分手的?王昊想都沒想,揮起拳頭對着這中年男人的臉就懟了下去。
「王昊!別衝動!」
這是為你好!
這句話還沒說出來,就見一個人影朝着沈度的所在倒飛了過來。
沈度甚至都不用想這個人是誰,那是立馬就朝着對方展開了臂膀,一把將對方接在了懷中。
沒錯,這個到飛過來的人就是自己的同學王昊。
畢竟這可是坐在都要被副駕駛的那位哥們給抱在懷中的背景純爺們。
他有着矮瘦男生十分典型的身材,骨架纖細,皮包骨像,瞧着弱的可以,實際上也的確是弱的可以。
向來都在畫室裏邊待着的他也沒接觸過健身等一系列鍛煉的運動,在親自動手打架的時候,自然也是弱的可以。
這不,沈度成功的接住了王昊,這個準備掄拳頭給對方的臉上來上一拳,卻被端坐在沙發深處的中年人給一腳踹翻的典型。
「媽拉個x的,泡別人的妞也就算了,還好意思動手?」
別看王昊朝着借錢最多是宿舍里的老大哥,可是這哥們是真的仗義,實在看不過眼的他在見到王昊吃虧了之後,那是親身上陣跟其扭打了起來。
對方畢竟到了禿頂腎虧的年紀,再加上喝了不少的酒精,真要撕吧起來的時候,着實是不佔什麼便宜的。
於是乎,局勢變成了一面倒的形勢,讓那位在廁所放水順便把捉姦大軍給引過來的那位哥們直接就愣在了當場。
「你,你們,坑人啊。」
原以為你們幫了我一個忙還是好人呢,誰成想竟然是有心的利用。
捂着胸口覺得自己被傷害的這個哥們就打算抄起旁邊的呼叫器叫服務員和保安過來,誰成想卻被一旁一直冷眼旁觀沒有參戰的沈度一把給按在了桌上。
「哥們,這事兒你別插手,這種私事但凡是插了手,以後你那兄弟也好合作夥伴也罷一想起來就能想到你全盤圍觀了他的糗事兒。」
「若我是你就趁着對方喝的有點糊塗,忘記了你才進門的這件事兒,就躲在門外仔細的觀察一下就好了。」
「若是你方輸了呢,你就過來救場,打報警電話啥的只要是你敢,你就是他的英雄。」
「若是你哥們一方要是贏了呢,你也可以裝糊塗遺憾的說自己沒看到,讓他時不時的就在你面前吹一通牛逼說不定還能把你當做最為親近的人呢。」
「總之,聽我的,誰也別叫哈,鬧大了我給你打報警電話……」
說完沈度就把那呼叫器和警示鈴給收走了,轉身就把自己的手機抽了出來,先給阮柔打了一個電話。
這大晚上的,直接打到阮柔的宿舍有些不太好,但是沈度跟阮柔是從小一塊長大的,自然知道阮柔有一個特殊的小習慣,那就是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
這習慣也不知道是怎麼養成的,但是她卻是十分的自得。
阮柔跟沈度多次炫耀過這個習慣,說是這個習慣就是給干公安的人準備的。
現在好了,這個習慣真是便宜了沈度行事,他甚至都不用多看,掏出手機對着快捷鍵1就按了下去。
嘟嘟嘟
對面的接聽情況十分的良好,不多片刻就響起了一聲稍顯深沉的嗓音。
一聽就知道這小姑娘還呈現着迷糊的狀態,連平常沒心沒肺的語調都變的溫柔了許多。
「沈度啊,這麼晚的找我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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