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蘇瑩玉還是不放心,總覺得被紗布包着不是一件說得過去的事。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耿秋不知道怎麼告訴她,一名消防隊員為了打開被她反鎖的房間門,費了好大的精力,等他抱了她出來,卻沒想被酒柜上的一個滾燙的陶瓷裝飾砸到了後背,陶瓷瓶滾過去,從蘇瑩玉的臉上攆了一圈。蘇瑩玉細皮嫩肉的怎麼經得住這麼一燙,隨即臉上就起了水泡。消防隊員忍着背部的骨頭疼痛,硬是將她抱出火區,這才得了救。
耿秋自然知道臉蛋對蘇瑩玉來說意味着什麼,正如她身上留下的幾條疤痕,醜陋。「放心吧,沒什麼大事,等你出院一切就都好了。」於心不忍告訴她真相,怕她承受不住打擊,經歷過兩次死亡的人知道,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謝香蘭和蘇堅持沒事吧?」除了她的容貌,她最擔心的就是謝香蘭和蘇堅持了。她記得出事前,蘇芙蓉是不在家的,謝香蘭和蘇堅持發生了爭吵,他們的爭吵很平常,她根本不擔心。反正無非是蘇堅持不理會她,她一個人吵着吵着自己就覺得沒趣了。
「這……」耿秋這下犯了難,不知道怎麼講述這件事,也不知道怎麼告訴她,她背着故意殺人放火的嫌疑。
「他們不、不會出了什麼事吧?」蘇瑩玉見耿秋吞吞吐吐的,不由得緊張起來,現在想想這火來的蹊蹺,莫不是他們出了什麼意外?
耿秋正猶豫不決之時,門被兩名民警推開,沒有溫度的聲音傳來:「既然病人醒了,還請配合我們的調查。」
「她才剛醒,不能緩緩再錄口供嗎?」耿秋聲音有些急,就算她身上背着殺人放火的嫌疑,現在躺在這,一時半會也跑不掉吧。真是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一名女性民警公事公辦的口吻對着耿秋:「請你出去!」
耿秋看了看蘇瑩玉,還是不太放心。蘇瑩玉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畢竟有些消息耿秋不願意告訴她,民警卻不會隱瞞。
耿秋在心裏腹誹:「切,牛逼什麼什麼呀!」然而還是扛不住權威,默默的退出了門外。想想還是不放心,留了條門縫,以便自己偷聽,哦不,是關心。
男民警到底是個異性,語氣還不止太冷:「蘇女士,案發當時你在做什麼?」
「我在房間睡覺。」她其實想說她在房間思考,但是覺得民警可能不太能接受這個答案。她只當是民警問的是着火的時候,而不知道民警問的是殺人的時候。
「可有人作證?」男民警追問她。
「謝香蘭和蘇堅持可以作證。」蘇瑩玉想起來她關門是聽到謝香蘭在罵蘇堅持的,轉而一想,又解釋道,「哦,就是我的母親和繼父。」
男民警從她的話中找到點線索:「你是說案發當時有三個人在?」
「是的。對了,警察同志,我父母沒受傷吧?」蘇瑩玉急切的想知道謝香蘭的情況,無論如何,這世上她也就只有一個母親。不管她如何自私自利,她到底給了她生命。
女民警可不管蘇瑩玉受了傷,都是這個蠢女人把門反鎖,才害的阿濤受了傷,難怪她有情緒在裏面:「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還有我的臉,為什麼給我包紮起來?」蘇瑩玉沒有理會她的問題,她最關心的兩個問題渴望有人解答。
「你還好意思問,要不是你把門反鎖起來,阿濤也不至於受傷,你只是燙傷,阿濤至少得在床上躺上半年。」女民警毫不客氣的說,為阿濤打抱不平。
「你是說我的臉燙傷了?」蘇瑩玉平靜的向她確認,仿佛她並不在意容貌。聽的耿秋心一陣糾結,這坎怕是過不去了。女人的鎮定往往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那是心死如灰。
「先別說這個了,我問你,你說案發三個人在,但是我們進屋後只找到了你母親的屍體,還有反鎖在房間的你,監控並沒有拍到你父親出門,這個你怎麼解釋?」男民警把話題都鋪開了,就等她的答案了。
「你說謝香蘭被大火燒死了?」蘇瑩玉平靜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痛色,不太能夠接受這個事實。可其實她不也料到了嗎?不然依着謝香蘭的性子還不咋咋呼呼的弄得人盡皆知。
「從現場來看,雖然她被燒焦了,但是頭顱是斷開的。應該是殺人後毀屍滅跡。」男民警向她敘述道,仿佛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蘇瑩玉一巴掌打在男民警臉上:「你放屁!」這架勢如同謝香蘭在世,典型的潑辣形象。耿秋沒忍住,衝進來,制止住失控的蘇瑩玉。
「你這個潑婦,我們要告你襲警。」女民警把男民警避在身後,衝着蘇瑩玉大叫道。
「你再胡說,我撕爛你的嘴。」蘇瑩玉把針頭一拔,仿佛下一秒就要干架。
耿秋橫在兩人中間,不住地向民警道歉:「對不起警察同志,你們別跟她一般見識。」好在莫思凡及時趕到,民警賣了莫思凡這個面子,表示等她冷靜下來再來錄口供。
蘇瑩玉一看到莫思凡進來,就將手邊的東西往地上扔,邊扔邊喊,「出去,都出去!」沒東西可砸了,她絕望的捂住臉,埋進病床,嚎啕大哭。
「這。」耿秋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莫思凡。
莫思凡有段時間沒見到耿秋了,她比原來圓潤了些,看來杜子修照顧的不錯,他也能夠放心了。這事其實物業第一個通知的是他,因為沒聯繫上業主本人,而物業又都知道莫先生對蘇小姐照顧有加,所以及時通知了他。昨天他從蘇瑩玉那離開,剛好去了外地的一個家居展銷博覽會,沒有辦法趕回來。只能委派了唐寧臨時來處理此事,猶豫了一陣還是給耿秋打了電話。
「我送你回去。」既然他回來了,也沒必要再留着耿秋了,留在身邊看久了,可能就不捨得送走了。
「思凡,她這樣我不放心,你讓我留在這陪陪她吧!」耿秋眨巴着眼睛請求他,看的莫思凡一陣浮躁,這個女人就不能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留在這,人家小兩口怎麼增進感情?」杜子修得知莫思凡讓耿秋到醫院來照顧蘇瑩玉是極不情願的,可是耿秋一個白眼甩給他之後,他就妥協了。這不,莫思凡剛回來,他就收到了風聲,趕緊來把耿秋接回家。醫院住了一夜,他的小媳婦一定累壞了。
「哦。」耿秋被杜子修拉着往外走,頭不斷地往迴轉,一副依依不捨的模樣。
「捨不得?」上了車的杜子修又開始酸了,剛剛那難分難捨的模樣,倒像是他棒打鴛鴦了,能不生氣嗎?
「胡說什麼呢?我只是捨不得蘇瑩玉。」耿秋沒好氣的說,什麼醋都吃,小心年紀輕輕的就酸死。
杜子修怎麼會不知道她是什麼想法。他的生活也不是從一開始就順風順水,也就是今年才平靜了些,也許是他存了私心,不想把她帶到那個世界裏,自己也選擇了逃避。但是有很多事情是不得不去面對的,那麼能撐到幾時就撐到幾時。他握住耿秋的手,告訴她:「生活往往不是我們能夠掌控的,珍惜當下、好好活着。」
耿秋走後,莫思凡試圖去掀開蘇瑩玉的被子,卻被她死死地箍住。莫思凡就跟她較起勁來,用力一拽,蘇瑩玉吃痛,鬆開了手。
「不想要這張臉,你就哭。」莫思凡冷冷的說,仿佛前幾日的溫情只是虛假。只是這話一說,蘇瑩玉就止住了淚水,背對着他,不管怎樣,她不想被他看到被包成木乃伊的臉,她自己也沒有勇氣看。
莫思凡叫了住院醫師給她重新上藥、包紮,現在是夏天,傷口一不小心就發炎感染了,恢復起來更加麻煩。莫思凡是個理性的領導者,就是這種理性,讓他的性子冷淡,做出的事情也是以理智為主。也許這就是他和耿秋相處四年,都沒有把她留在身邊的原因,不然以莫少的財力、物力、能力,不要說一個耿秋,十個耿秋也被他拿下了。
醫生在換藥的時候看出了蘇瑩玉心情很不好,寬慰她:「你也不用太悲觀,這燒傷不是不大的問題,等你過些時日,來植皮便是。你要是還嫌不夠完美,現在的整容技術也是很發達的,保准你比原來還漂亮。」
「謝謝。」蘇瑩玉木訥的說,比原來漂亮又如何?她再不是原來的她了,是整出來的,不是純天然的,她要的是天生麗質。
醫生看出來蘇瑩玉並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嘆了口氣,繼續包紮。作為醫生,什麼樣的病人沒有遇到,這種毀人容貌的事情對女孩子來說,確實打擊很大,肯定是需要一些時間才能走出陰影。
包紮完之後,醫生將情況詳細的跟莫思凡交代了一下,包括注意事項、護理須知。莫思凡點了點頭,表示記在心上了,但是他一個男人照顧一個女人到底是不方便的,耿秋也不好再叫過來了,他花錢請了一個金牌護工。關鍵時刻,錢是一個很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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