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寵妻:天才修復師 第157章 陳家拜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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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馬副館長几人都懷疑謝書琴,畢竟她從餐廳吃飯回來,到打電話讓劉濤他們來辦公室閒聊,這中間有四十多分鐘的作案時間。

    不過因為沒有監控,謝書琴又死不承認,馬副館長也拿她沒辦法。

    自認為逃過一劫的謝書琴惡狠狠的瞪着方棠,幸好用粘合劑將執壺重新黏了一下,而不是像艾詩怡說的那樣請方棠幫忙修復,否則這個賤人肯定會死揪着自己不放。

    方棠目光落在剛剛修復好的唐三彩執壺,清冷的眸光暗了暗,隨後對馬副館長開口「這種新型的粘合劑揮發性很強,只要近距離接觸過,手上都會沾染到,遇到鹼性試劑會變成藍色。」

    方棠說完之後,拿過一旁的碗,裏面還有一點剩餘的粘合劑,將水池上面的肥皂切下一塊下調成肥皂水之後倒進了空碗裏,粘合劑瞬間就變成了藍色。

    謝書琴臉色刷的一下蒼白,下意識的後退了好幾步,緊張不安的搓着雙手。

    之前碰壞了唐三彩執壺後,做賊心虛之下,謝書琴匆匆就離開了工作間。

    還是艾詩怡提醒,她才拿過紙巾將門鎖和粘合劑瓶子上的指紋都擦拭乾淨了,原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了,謝書琴根本沒想起來洗手。

    方棠冷漠的看向驚慌失措的謝書琴,「這裏還有點肥皂水,噴到手上就清楚了。」

    「書琴,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馬副館長疾言厲色的質問,原本以為她是個女孩子,平日裏工作喜歡偷懶也是情理之中,畢竟考古也是個體力活。

    可馬副館長沒辦法原諒溪謝書琴惡意破壞珍貴的文物的行為。

    鐵定證據下,無法再狡辯的謝書琴憤怒的叫嚷起來,「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碰碎了執壺而已,是方棠她沒有修復好,否則這個執壺又不是豆腐渣,怎麼碰一下就碎了!」

    看着歇斯底里卻謝書琴,劉濤幾人皺着眉頭遠離了她,所以之前謝書琴打電話讓他們去辦公室聊天,根本就是利用他們當時間證人。

    以前謝書琴只是有點頤指氣使的大小姐脾氣,可她是個女孩,大家也睜隻眼閉隻眼算了,可此刻,劉濤幾人才明白比起謝書琴他們就是蠢蛋。

    「小棠,今天辛苦你了,這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以後門口我也會安排兩個保安守着。」馬副館長抱歉的看向方棠,至於要怎麼處理謝書琴,還需要開會討論。

    方棠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在門口等候多時的邋遢大叔,「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修復侍女俑。」

    事情敗露之後,謝書琴一直仇視的瞪着方棠,可看着她就這麼雲淡風輕的離開了,情緒失控的謝書琴慢慢的冷靜下來。

    看着臉色嚴肅的馬副館長,謝書琴面色一白終於知道害怕了,「館長,我真不是故意碰碎……」

    「行了,你什麼都不用說,先將門禁卡還有工作間的鑰匙拿出來,你的工作暫停,具體處理結果你等館裏通知吧。」馬副館長擺擺手,已經不想聽謝書琴的狡辯了。

    謝書琴張了張嘴,可馬副館長已經小心翼翼的捧着唐三彩執壺離開了。

    工作間這邊的安全措施並不嚴,但展示廳那邊有最新進的電子防盜系統,馬副館長可不敢再將唐三彩放在這裏。

    謝書琴不由求助的看向劉濤,平日裏她賣弄風情和劉濤關係曖昧,工作的時候分到的都是輕鬆的活。

    劉濤冷冷的看了一眼謝書琴,隨後跟着其他人都離開了。

    「謝小姐,麻煩你離開了。」保安隊長冷聲趕人,隨後對着一旁的手下開口「今晚上你們兩個在這邊值班,值班表我明天重新排一下,這幾天大家辛苦一下。」

    汽車後座,方棠面色有點的蒼白,眉眼裏透着疲憊。

    邋遢大叔只當她是修復唐三彩累倒了,完全沒想到方棠是丹田裏元氣過剩導致的,好奇的詢問,「小棠,那個謝書琴摔了唐三彩執壺來陷害你?」

    方棠將事情經過大致說了一遍,邋遢大叔忍不住感慨「這就是天,疏而不漏。」

    「我騙她的,粘合劑並沒有強揮發性,我只是趁機在粘合劑里加了一點石蕊粉末。」方棠在懷疑謝書琴的時候就在掌心裏偷藏了一點石蕊粉末,因為她動作快,所有人都以為粘合劑碰到肥皂水變藍了。

    邋遢大叔臉上笑容一僵,小棠這樣一本正經的使壞真的好嗎?

    方棠和邋遢大叔回到菠蘿蜜多酒店時,守候在酒店門口的郝經理屁顛屁顛的迎了過來,滿臉諂媚的巴結笑容,「方小姐,您回來了。」

    「徐指揮等候多時了。」郝經理沒等到方棠的回答,半點不認為受到怠慢,反而很慶幸方棠不和自己這樣的小人物計較。

    方棠走進酒店大堂就看到徐榮昌大步走了過來,手裏還拿着一張燙金的邀請函,「陳家老夫人的壽宴。」

    陳家?方棠怔了一下,她也就認識兩個陳家人,一個是封掣的前助理陳薇虹。

    一個是和方棠搶房間的陳少立,不過知道方棠不好惹之後,陳少立看到方棠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

    「林家那邊插了一手,估計是為了林天寶和山田杏子的事。」徐榮昌之所以親自來送這張邀請函可不是看陳家的面子,陳家式微,還真沒這麼大的臉面支使徐榮昌送邀請函。

    以林氏古武世家的身份和尊嚴,自然不可能主動找方棠談這件事,傳出去,丟的是林氏的面子,所以劉老夫人的壽宴是個好時機。

    目送着方棠和徐榮昌邋遢大叔進電梯後,一直點頭哈腰的郝經理終於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讓廚房那邊準備好,都這個時間點了,方小姐他們估計會在這裏用餐。」

    套房的客廳。

    徐榮昌看着臉色略顯蒼白的方棠,臉上流出關愛之色,「小棠,你累了先休息,我和常鋒說也是一樣的。」

    方棠點了點頭,等進了房間關上門之後,臉上的痛苦之色再也無法掩飾。

    從筋骨到五臟六腑,甚至是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的疼痛着,也幸虧方棠忍耐性極強,這才能瞞過去。

    邋遢大叔倒了一杯茶遞給徐榮昌,這才笑着問道「林氏打算給山田杏子出頭?」

    「林四爺不喜東洋人,可你也知道林四爺結婚多年沒有子女,林四夫人將林天寶這個侄子就當成了兒子。」徐榮昌灌了一口茶,靠坐着翹着二郎腿,「女人嘛,都是心軟又婆媽,林天寶丟了這麼大的臉,林四夫人肯定不滿小棠的做法。」

    徐榮昌在古總議長那裏還有幾分震懾力,再者古驊被打斷腿也是他咎由自取,所以古家看在徐榮昌面子上,自然不會為了古驊一個旁系的小輩和方棠過不去,從而結仇徐榮昌。

    但在古武家族林氏面前,徐榮昌的面子就不夠看了,林天寶也是林氏嫡系,林四夫人寵他就跟寵兒子一般,方棠一而再的不給林天寶面子,林四夫人會給林天寶出頭並不奇怪。

    邋遢大叔明白的點了點頭,對待林氏的態度謹慎多了,「我會見機行事的。」

    「也不用太顧慮,雖然byiss離開了,我還是能護住你和小棠的。」徐榮昌洪亮的聲音里充滿了霸氣。

    林氏家族的確很強,家族裏至少有幾個先天修為的老怪物,但徐榮昌也不懼怕,除非林氏打算底牌全出和他來一個魚死

    !分隔線!

    兩天後,謝書琴的處理結果出來了,被博物館開除了,看在她並不是故意打碎了唐三彩執壺的份上,也沒有追究她的責任。

    但進行了業內通報,謝書琴以後不可能再從事和古董文物相關的工作。

    下午四點,工作間。

    「這就修復好了?」伸長脖子的劉大師忍不住的開口。

    方棠剛點頭,刷的一下,原本坐在椅子上等候多時的白教授劉大師和馬副館長立刻擠到了工作枱前,近距離的欣賞修復後的侍女俑。

    方棠笑了笑,面色蒼白的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修復好侍女俑之後,方棠已經做了準備,可是呼嘯而來的元氣讓方棠的丹田再次遭受了創傷,讓方棠再次體驗到痛苦又快樂的酸爽感。

    「用了兩天的時間就將彩繪陶侍女俑修復出來,主要是用實驗室電爐燒制缺失的陶片太耗費時間了。」馬副館長真佩服方棠的修復速度,這要是普通修復大師,至少也得半個月的時間。

    「陶配陶,三彩配三彩,這樣修復可比用石膏這些材料來補缺效果強多了。」白教授感慨的讚嘆,拿起旁邊多餘的陶片。

    「通過侍女俑的碎片就能燒制出成分幾乎相同的陶片,小棠這技藝絕對可以和那些制陶大師相媲美。」

    「要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這些缺失的陶片是昨天燒制出來的,老白,你看看這色彩,肉眼都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來。」劉大師也是敬佩不已。

    侍女俑碎片完成拼接的工序後,方棠按照缺失部位的形狀和大小,燒制了一批陶片,從中挑出成色好的幾塊進行了退光處理,然後再低溫燒釉,最後則是調色。

    想要調出和侍女俑原本色彩一模一樣的顏色並不容易,碎片在古墓的磚土裏掩埋了幾百年,受泥土空氣水汽還有微生物的影響,侍女俑的顏色並不是幾種礦物顏料就能調配出來的。

    此刻看着這三十多厘米高的侍女俑,從頭頂到下面的底座,色調完全一致,看不出是後天補色修色的。

    方棠一層一層的上色,做出了剝落陳舊的效果,再加上以假亂真的土鏽,完全恢復了侍女俑原有的古樸典雅風貌。

    等白教授三人鑑賞好了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休息的方棠臉色也終於紅潤了幾分,至少不像之前那麼蒼白。

    馬副館長依依不捨的將目光從侍女俑上挪開,看向方棠道「小棠,今天時間早,不如晚上我們吃個飯。」

    「晚上要去陳家參加壽宴。」方棠沒忘記這一茬,等解決了山田杏子的事之後,方棠就可以回長源了。

    即使在西街口沒有住多久,可或許是因為蔣韶搴的關係,方棠已經將西街口的宅子當成了家,心裏也愈加思念蔣韶搴。

    馬副館長和白教授他們在古玩圈裏也是舉足輕重的老一輩,但這只是榮譽,他們還沒有資格去陳家參加陳老夫人的壽宴,即使陳家式微。

    「那行,改天我們再約個時間。」馬副館長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晚上就有時間好好鑑賞修復後的侍女俑了。

    陳家廣發了帖子,基本上弋州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收到了,宴會地點就在陳家老宅,此刻,距離七點還有二十多分鐘,不過門口已經是車如流水馬如龍的熱鬧。

    透過車窗看着外面一輛輛開過去的豪車,方棠不由的詫異,「不是說陳家式微了?」

    「如果是陳家主的壽宴最多就三分之一的賓客過來。」邋遢大叔笑着給方棠解釋,「但陳老夫人卻不同,當年她意外救了一個還在襁褓里的小嬰兒。」

    說起來也是陳家的運氣,陳老夫人平民出生,門不當戶不對的,她和陳老爺子的婚姻自然得不到陳家的認可。

    兩人就在外面單獨居住,生活很是拮据。

    陳老夫人生下長子沒多久,陳老爺子外出工作了,他們住的地方是城鄉結合處,又髒又亂,陳老夫人早上買菜時發現了被丟棄在垃圾桶旁邊的小嬰兒。

    或許是想到出生才三個月的長子,陳老夫人的母性讓她將小嬰兒也抱了回去,家裏養一個嬰兒就吃力了,更別提多了一個嬰兒。

    「陳老夫人就母乳餵養了兩個嬰兒,奶水不夠吃,兩個嬰兒身體都有些的羸弱,陳老夫人一個人照顧兩孩子更是身心俱疲。」邋遢大叔知道這麼的詳細,也是因為這個嬰兒大有來頭。

    撿來的小嬰兒半夜高燒,陳老夫人連夜抱着嬰兒去了醫院,完全沒發現自己的長子同樣在發燒。


    陳老夫人太過於疲憊,在醫院守夜的時候沉沉的睡着了,而等她第二天早上抱着退燒的嬰兒急匆匆的趕回去時,一切都太遲了。

    「陳老夫人的長子因病去了,剛好賀家的人也順着線索追查過來了。」邋遢大叔說到這裏方棠就明白了。

    上京賀家的家主是被陳老夫人的奶水養活的,最關鍵的是陳老夫人的長子甚至因此意外死亡了,所以賀家主算是欠了陳老夫人一條命。

    「方小姐。」陳少立站在門口迎接賓客,看到方棠後立刻滿臉諂媚笑容的迎接過來,「方小姐,裏面請,徐指揮沒有一起過來?」

    看着笑的熱情的陳少立,方棠真有點佩服這些豪門子弟,即使陳少立這樣的紈絝,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徐指揮稍後就到。」方棠說了一句跟着陳少立向着陳家老宅走了進去。

    西邊的花廳已經來了不少賓客,不過都是衣着光鮮的年輕一輩,陳少立低聲解釋道「方小姐,這邊都是年輕人,大家也有共同話題,等到了七點再去主廳。」

    方棠點了點頭,她和邋遢大叔剛進門,花廳里的眾人不由將好奇的目光看了過來,畢竟方棠是個生面孔,而邋遢大叔雖然穿着筆挺的西裝,卻驗證了那一句穿着龍袍不像太子。

    「哼,陳少立越來越不靠譜了,他的狐朋狗友也敢帶進來。」個子高挑的青年冷哼一聲,明顯是看不上方棠和邋遢大叔。

    「說不定是陳少立的姘頭呢。」一個胖子猥瑣的說了一句,引得眾人都附和的大笑起來,看向方棠的目光更加下流無恥。

    方棠神色冷淡,沒有理會這些人的詆毀,直接在最角落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邋遢大叔雙手插在口袋裏,跟着坐了下來,「陳家敗落了,這些家族早就想吞併陳家了,可惜陳老夫人九十三歲了,可依舊活的好好的,這些人等了一年又一年,盼了一年又一年,有幾個倒霉的家族,自家家主都等死了,結果陳老夫人還健在。」

    邋遢大叔這麼一說,方棠一個沒忍住笑了起來,大概能明白這些人為什麼言語如此惡劣,他們這是將對陳家的怨恨遷怒到了陳家人身上。

    「都是些慫蛋,忌憚賀家,不敢動手,又心有不甘,所以一個一個都變態了。」邋遢大叔這話聲音不低,離得遠的人都能聽到。

    瞬間,所有人臉色刷的一下難看到了極點,陳老夫人的壽宴,他們不來,那就是看不起陳老夫人,間接看不起上京賀家!

    所以即使心裏憋屈,卻也只能過來了,詆毀方棠出出怨氣調節一下心情,誰知道邋遢大叔竟然敢往他們傷口上戳。

    「你他媽的有種再說一遍!」高個青年倏地一下站起身來,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方棠是生面孔,又是陳少立帶進來的,他們雖然不認識方棠,但卻瞧不上方棠,更別提方棠和邋遢大叔一看就不是圈子裏的人。

    「什麼時候陳少立的狐朋狗友也敢對我們大呼小叫了!」青年的同伴也跟着起身,一個一個氣勢兇狠,他們不能對陳老夫人怎麼樣,還不能教訓她嗎?

    方棠身體沒有恢復,她此刻還在忍受着過剩元氣帶來的撕裂般的痛苦,自然沒精力應付幾個叫囂的紈絝,反而讓他們以為方棠是怕了。

    客廳里的氣氛頓時緊繃起來,七八個一身名牌,氣勢高傲的青年一字排開的站在方棠和邋遢大叔面前,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其他年輕人都笑着站在一旁看熱鬧,陳老夫人不死,陳家就不倒,他們這把邪火只能往其他人身上撒,這個小姑娘也倒霉,誰讓她是陳少立的朋友。

    邋遢大叔好奇的看了一眼方棠,之前在永盛玉石店的時候,小棠搶先一步和山田杏子的保鏢動手的,難道是這些人太弱,小棠懶得動手?

    邋遢大叔翹着二郎腿,眯着眼賤兮兮的笑着,語調誇張至極,「怎麼?仗着人多要欺負人呢?這可是陳老夫人的壽宴,你們敢鬧事,就是不給陳家面子!」

    「我呸,陳家面子值幾個錢?」高個青年嗤笑一聲,愈加不屑的看着方棠和邋遢大叔,在弋州誰不知道陳家不行了,就靠陳老夫人這個老不死的支撐着。

    以前陳家放出風聲說陳薇虹是封掣的女朋友,這些家族還有些的忌憚,畢竟封掣的勢力雖然在慶州,但封掣和徐榮昌關係很鐵,他們多少也忌憚。

    可上個月陳薇虹竟然回陳家了,一打聽才知道陳薇虹是犯了錯誤被封掣開除了,眾多家族對陳家更輕視了。

    「看來靠人不如靠己,還是要靠自己的拳頭啊。」邋遢大叔站起身來,活動活動了手腕。

    看着邋遢大叔這魁梧健碩的身材,原本叫囂的高個青年幾人眉頭一皺,他們雖然人多,可邋遢大叔這體格看着就是個練家子,真動手,吃虧的必定是他們。

    邋遢大叔挑釁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右手對着左手這麼一按,啪啪的關節聲響起,讓人聽得心裏發慌,「怎麼了,怕了?」

    「你!」高個青年面色鐵青,剛要自報家門嚇退邋遢大叔,就聽到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這是出什麼事了?」一個三十七八歲的青年快步走了過來,臉上帶着幾分諂媚的笑容,「今天是奶奶生日,還請格外看在陳家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陳少平,你來的正好,你們陳家的客人竟然敢侮辱我們,這事怎麼算?」高個青年咄咄逼人的質問着。

    他忌憚邋遢大叔的武力值,丟了面子臉色自然很難看,此刻將所有的火氣都發到了陳家人身上。

    陳少平身為陳家主的長子,日後陳家繼承人,被高個青年一質問,笑容僵硬了幾分,快速的看了一眼方棠和邋遢大叔,完全是生面孔,不由小心翼翼的試探,「這位小姐有點面生,不知道是?」

    「行了,陳少立的姘頭,你不認識也正常。」高個青年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態度強硬的威脅道「今天陳家不給我一個交代,哼,陳少平,你別怪我搶你們陳家看上的那塊地!」

    忌憚上京賀家,弋州這些家族不敢明着對陳家下手,但背地裏也是小動作不停,不斷蠶食着陳家的產業。

    一聽是陳少立的朋友,陳少平一掃剛剛謹慎的態度,直接對着方棠呵斥起來,「你怎麼回事?還不趕快給朱少道歉!」

    高個青年幾人對望一眼,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就等着方棠道歉,好讓他們出一口惡氣。

    方棠一直壓抑着身體裏的痛,就是為了不讓邋遢大叔察覺從而擔心,冷眼看着叫囂的陳少平,他不敢對挑事的朱少幾人說什麼,倒是會吃柿子撿軟的捏。

    「陳少平,看來你這個陳家繼承人也不怎麼樣啊,陳少立的姘頭都不買你的賬,你以後還怎麼服眾馭下?」高個青年陰陽怪氣的嘲笑起來,其他人也跟着哄堂大笑,明顯是看不上陳少平。

    「說不定陳少主喜歡以德服人呢?別人動拳頭,他動嘴皮子。」奚落聲里是毫不掩飾的鄙夷。

    「對,唐僧不是將小妖精給念叨死了?」

    陳少平臉漲的通紅,他都快四十歲了,比起這些人都年長好幾歲,可此刻卻像是下人一般被他們肆意譏諷嘲笑。

    可朱少這些人的身份高過陳少平,他不敢反駁,所以再次遷怒到了方棠身上,惱羞成怒的呵斥着,「陳家不歡迎你們,你們兩個立刻給我滾出去!」

    邋遢大叔不屑的看着陳少平,難怪朱少這些人如此放肆,陳少平自己就是個扶不起的孬種。

    「陳家的待客之道我倒是見識到了,既然如此就不要送邀請函。」邋遢大叔冷聲一笑,將西裝口袋裏的邀請函丟了過去。

    陳家雖然敗落了,但為了維繫陳家的體面和尊嚴,陳老夫人壽宴,陳家是廣發請帖,但陳少立這樣的紈絝,家族是嚴令禁止他們帶朋友過來,就怕鬧出什麼笑話,最後丟了陳家的臉面。

    所以看到邋遢大叔丟過來的邀請函後,陳少平傻眼的愣住了,他們兩個不是陳少立的狐朋狗友?

    「小棠,我們回去了。」邋遢大叔對方棠說了一句,沒理會驚慌失措的陳少平,「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走嘍。」

    方棠站起身來,還沒有邁開步子,卻見陳家的老管家匆匆走了過來,看到陳少平在這裏,腳步又加快了幾分,「大少爺,老夫人聽說方棠小姐過來了,讓我來接方小姐去後院一趟。」

    陳老夫人畢竟九十三歲了,也就壽宴開始時出來亮個相,這會還在後院,一般女眷會帶着家裏的孩子過去拜個壽,也算是給上京賀家的面子,畢竟每一次賀家都會派人過來給陳老夫人祝壽。

    方棠的名頭短時間之內在弋州就傳遍了,一是她讓徐榮昌直接打斷了古驊的右腿,而古家不但沒有追究,竟然還送了三件古董當賠禮。

    二是在古玩市場,方棠和山田杏子的驚天豪賭,三場賭三個億,方棠全勝,但同時也得罪了林天寶,所以眾人都在猜測方棠會不會上林家要債,畢竟方棠性子怎麼看也不是好惹的。

    所以不用家族交待,弋州年輕一輩就不敢招惹方棠,畢竟他們的身家背景可比不上古驊。

    「常大哥,我過去一趟。」方棠說了一句,陳老夫人對賀家家主有救命之恩,賀景元雖然和賀家關係惡劣,可看在他的面子上,方棠也該去拜個壽。

    「行,你過去,我在這裏等徐指揮。」邋遢大叔這話一說完,朱少幾人臉色更加的凝重,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招惹到方棠頭上,一時之間,眾人表情都訕訕的,眼中有不安之色一閃而過,唯恐方棠當場發難。

    陳少平同樣苦着臉,父親說了,薇虹能不能和封掣在一起,還需要方棠開口,可自己竟然就得罪了她,想到古驊都被打斷腿了,陳少平表情更是僵硬,想要開口,偏偏方棠面色太冷,有些的不近人情。

    「方小姐,這邊請。」老管家也察覺到氣氛不對,但此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滿臉笑容的招待着方棠向着客廳外走了去。

    邋遢大叔再次懶洋洋的坐回椅子上,漫不經心的的開口道「哪位少爺要是看我不順眼,我們就到院子裏比劃比劃,在弋州待了幾天骨頭都生鏽了。」

    當初古驊腿被打斷躺在醫院裏,古母帶着幾十號保鏢去菠蘿蜜多酒店找方棠算賬,可結果呢,幾十號人都卻被邋遢大叔和徐榮昌兩個人給放倒了。

    這會聽到邋遢大叔這話,朱少他們除非是活膩味了,否則絕對不敢動手。

    「陳少平,你他媽的故意陷害我,行,我記下了!」不敢得罪邋遢大叔,朱少遷怒的瞪了一眼陳少平,轉身就走,步伐快的像是落荒而逃。

    其他人也跟着紛紛轉身,卻是將這個仇都記到了陳少平頭上,誰讓他們不敢得罪方棠。

    後院,客廳里,方棠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面傳來的笑聲,聽得出裏面的氣氛很好。

    陳老夫人九十三歲了,頭髮已經花白,不過精神矍鑠,坐在椅子上,滿臉慈愛的笑容,看着像是還能活個十年八年的。

    坐在下面的一群貴婦臉上同樣是笑容,可心裏恨不能老夫人今晚上就嗝屁了。

    「老夫人,方小姐來了。」管家走進來稟告了一聲,眾人立刻停下話來,對方棠,她們也是真好奇。

    客廳柔和的燈光下,方棠邁步走了進來,衣着簡單隨意,扎了個馬尾辮,戴着黑色邊框的眼鏡,面色微微蒼白,人也清瘦,方棠身上完全看不出任何囂張跋扈的氣息。

    在場這些豪門千金比起方棠來都要有氣場多了,方棠看着太普通了,和傳聞里那個一言不合就動手,狠辣兇殘打斷古驊大腿的人設完全不符。

    「老夫人,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方棠聲音清冷的拜壽,態度並不算多熱絡,她來這一趟也是為了解決山田杏子的事,二來是看賀景元的面子。

    坐在主位上的陳老夫人慈愛的笑着,可是眼中卻有着不滿之色一閃而過,陳家雖然不行了,但這些貴婦對她還不是恭恭敬敬的。

    可方棠一個小輩,來拜壽即使不跪下來磕頭,至少也該鞠個躬,她這樣面無表情,聲音清冷,說是拜壽更像是來靈堂弔唁的。

    「好孩子,快請坐。」陳老夫人說話的聲音中氣十足,笑着招呼着方棠坐了下來,這才再次開口,「是我這個奶奶沒有教育好孩子,薇虹之前做錯了事,小棠啊,我讓薇虹給你道歉,你們都是好孩子,沒有必要因為一點小矛盾就鬧的上綱上線,薇虹還是要回州衛工作的。」

    陳老夫人這話說完之後,就見站在她身邊的陳薇虹向着方棠走了過來,不同於第一次見面時幹練職業裝的模樣,陳薇虹穿上了華美的小禮服,妝容精緻,身上佩戴着一套藍寶石的首飾,看起來尊貴而不是優雅。

    「小棠,之前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陳薇虹的確是能屈能伸,說完之後給方棠來了一個九十度鞠躬,道歉的誠意十足,「希望你可以原諒我。」

    陳老夫人慈愛的表情微微一冷,對方棠竟然沒有避讓,而是接受了陳薇虹的行禮而不悅,可滿是皺紋的臉上依舊是慈愛的笑容,「小棠啊,看在我這個老不死的面子上,你就和薇虹握手言和,也替薇虹向封指揮求個情,讓薇虹回去工作吧。」

    陳老夫人說完之後,不由嘆息一聲,對着身旁最近的一位貴婦開口「孩子都是債啊,薇虹認死理,心裏只有封指揮,我這個當奶奶的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天,就希望看到這個孫女結婚,這樣我死也瞑目了。」

    這話聽起來是說給旁邊貴婦聽的,可話里話外的意思卻直指方棠,陳薇虹不能回去工作,陳老夫人就死不瞑目,這樣一來,上京賀家如果知道了,方棠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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