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達明很快就開車趕了過來,車剛停穩就打開車門沖了出來,嘶啞的聲音透着急促和擔憂,「方小姐,豆豆在哪裏?豆豆在哪?」
「在後面三樓打預防針。一筆閣 www.yibige.com」方棠剛回答,邋遢大叔連忙上前攔住情緒激動的趙達明,他這是要抓住方棠燒傷的手,估計boss真的要將自己給宰了。
聽到回答的趙達明再次瘋了一般的向着後面兒科大樓沖了過去,唯恐遲了一點,豆豆又被人販子帶走了。
「哎,你不用這麼急,我們有人在門口守着……」邋遢大叔話沒有說完,已經看不到趙達明的身影,只能對方棠開口:「我們也過去看看?」
方棠點了點頭,確定豆豆真被人販子偷走之後,邋遢大叔就讓暗中保護方棠的兩個手下去了兒科那邊守着,方棠和邋遢大叔則留在大門口等趙達明。
等方棠過來時,兒科大廳里已經傳來悽厲的喊叫聲,中年女人摟緊了懷裏的孩子,「你幹什麼?這是我兒子,你要幹什麼?」
「你放手!這是我家豆豆!他手腕這個紅繩就是我給他系上的!」趙達明這個老實巴交的男人,此時暴怒的吼着,睚眥欲裂的表情看着猙獰而可怕,
但唯恐傷到豆豆,趙達明幾次衝到中年女人面前,卻不敢伸手將孩子搶過來。
中年女人接連後退了好幾步,死死的摟着懷裏的孩子,曬的黝黑而粗糙的臉上滿是憤怒之色,如同護犢子的母狼一般。
惡狠狠的盯着趙達明,情緒過於激烈之下,女人的聲音嘶啞的夾帶着哭腔,「你胡說!這是我兒子,是我家寶明!」
中年女人悽厲的喊了一嗓子,懷裏的孩子被嚇到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中年女人一下子慌了,心疼的拍着孩子的後背,輕輕搖晃着胳膊,「寶明不哭,媽媽在這裏,不哭哦,媽媽在這裏。」
一看到孩子哭了,趙達明也不喊了,焦躁又無奈。
在中年女人的安撫之下,孩子臉上還掛着淚珠子,小胖手抓着女人的頭髮,咿咿呀呀的玩了起來。
四周圍觀的人一開始被搶孩子這一幕給嚇到了,這會看了看中年女人,再看了看趙達明,下意識的偏向了中年女人。
她抱孩子的姿勢很熟練,而且哄孩子的聲音和神色都很溫柔,兒科這邊很多都是當媽媽,她們一看就感覺這絕對是親媽。
如果是人販子,即使她再會偽裝,身上卻缺少了那股母愛,能幹得出偷孩子賣孩子的女人,心腸都硬的跟鐵一樣。
「你認識她嗎?」方棠低聲詢問趙達明,要不是見過豆豆,看中年女人照顧孩子的態度,方棠也不會認為她是人販子。
趙達明搖搖頭,孩子被偷了,他整個人都急瘋了,偏偏劉楠也受到刺激了,趙達明只要多問一句,劉楠就大吼大叫的尋死覓活。
趙大明也不敢問,只能開着車滿大街的找孩子,要不是接到方棠的電話,趙達明真的崩潰了。
方棠上輩子生活環境很單一,從孤兒院到被老師領養,後來被抓去島上囚禁直到死亡,她沒有接觸過多少人,也不懂父母對孩子那種寧願自己死也要護着孩子的心情。
不過看着滿臉痛苦的趙達明,方棠多少能理解他的心情。
四周圍觀的人看着痛苦的趙達明,「他這憨厚老實的面相,看着也不像人販子,而且誰腦子進水了倒醫院兒科來搶孩子,這不是找死嗎?」
「誰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許是裝的。」旁邊的人回了一句。
「寶明不怕哦。」看到孩子笑了,中年女人滿是皺紋的黝黑臉上也露出笑容來,在孩子白嫩白乎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看着這一幕,擔驚受怕兩天的趙達明也想要上前抱抱孩子,結果他剛邁開腳,中年女人一下尖叫起來,戒備的盯着趙達明,「你不要過來!」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想兒子想瘋了吧,這女人一看就是孩子的媽。」站在一旁的中年大媽罵了一句,輕飄飄的丟出判斷。
「是啊,人販子還會帶孩子來醫院打預防針嗎?不都是搶了孩子,安眠藥一餵轉手就賣到外地去了。」
「七八月大的孩子都認人了,你看孩子和他媽親近的模樣。」
聽着四周人的一輪,趙達明煩躁的抹了一把臉,求助的看向方棠,「方小姐,你見過我家豆豆的,這就是豆豆。」
方棠還沒有回答,抱着孩子的中年女人猛地抬起頭,嫉恨仇視的目光盯着方棠,「你們是一夥的,你們就是人販子,是來搶我家寶明的!」
「求大家幫我報警,我家寶明肯定是被人販子給盯上了。」中年女人抱着孩子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給四周的人磕着頭。
中年女人惶恐又無助的哭了起來,「他們人多,我要是離開醫院了,孩子肯定會被他們給搶走的。」
「大妹子,你別哭,快起來,我們一定幫你!」一看中年女人都跪下了,罵趙大明的大媽趕忙將女人攙扶起來,兇狠的瞪着方棠,「你們一個一個年紀輕輕的,竟然不學好當人販子,你們這些畜生,一定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我這就報警,一定要將萬惡的人販子抓起來!」另一個年輕一點的女人摟緊了懷裏的女兒,讓一旁的老公趕快拿手機報警,絕對不能讓人販子逃走了。
被定性為了人販子,方棠無語的看着四周七嘴八舌叫罵起來的眾人。
雖然中年女人看着真像孩子的媽,但方棠即使認錯了,趙達明絕對不會認錯兒子,更何況豆豆前天才被人販子偷走了,哪有這麼巧的事。
「這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雖然是好心,可憑着主觀判斷就認為我們是人販子。」邋遢大叔搖搖頭,低聲對着方棠繼續道。
「你信不信這要是傳到網上去了,我們幾個都要被人肉出來了,有些媒體為了點擊率,更是斷章取義,說不定標題就是人販子醫院公然搶孩子!」
方棠知道在場這些人雖然草率了一點,但都是好心,可一旦傳到網上,有些鍵盤俠根本不管事實,批判這個責罵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亂。
直接將孩子抱過來肯定不行,方棠看向焦躁無錯的趙達明,「你還是先報警。」
「好。」趙達明已經六神無主了,這會才反應過來,趕忙的掏出手機。
兒科醫生已經通知了醫院的保安,此時女醫生冷眼方棠幾人,眉頭一皺的怒斥,「你們在醫院胡鬧什麼?不知道這樣會影響醫院的正常工作嗎?」
趙達明剛要開口解釋,女醫生冷聲一哼,對着保安開口:「將他們先控制起來。」
圍觀看熱鬧的人快速的讓開,四個保安迅速的走上前來,防止方棠幾人會趁機鬧事或者逃走。
「我不是人販子,這是我兒子,是我家豆豆,前天被人販子偷走了。」趙達明又說了一遍,可惜女醫生根本不理睬他。
女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看向抱着孩子的中年女人,女醫生惡劣的態度立刻轉為了和善,「你先帶着孩子回去吧,這幾個人販子交給我來處理。」
「謝謝醫生,謝謝你,這個世上還是好人多。」中年女人激動的紅了眼眶,抱着孩子就要跪下,卻被女醫生給攔住了。
「快回去吧。」女醫生不在意的開口,見四周人都讚賞又敬畏的看着自己,女醫生戴着眼鏡的臉上露出笑容。
「不行,她不能走!這是我兒子!」趙達明一看中年女人抱着豆豆要離開了,急的一下子沖了過來,兩個保安立刻攔住趙達明,卻根本沒有攔住。
場面瞬間混亂了,邋遢大叔趕忙讓方棠退到了安全形落裏,示意兩個手下護住方棠,自己則是上前幫趙達明。
否則趙達明都要被圍觀的人用東西給砸死了,奶瓶、茶杯都算好的,連尿不濕都丟過來了,關鍵還有兩個是用過的尿不濕。
女醫生憤怒的喊了起來,牢牢的護着身後的中年女人,「你們簡直無法無天,還敢在醫院公然鬧事搶孩子!」
雙手燙傷包成了豬蹄子,方棠站在角落裏,冷眼看着讓事態越變越亂的女醫生,一開始圍觀的人都是好心,畢竟他們也不知道誰是人販子。
可這個女醫生一出來就斷定了自己是人販子,指使保安抓人不說,還讓中年女人抱着孩子先離開。
「看什麼看?都是你們這些散盡天亮的人販子,讓多少家庭妻離子散了?」對上方棠的目光,女醫生高昂着下巴,疾言厲色的怒斥着,好似方棠真的是十惡不赦的人販子。
半個小時後,醫院會議室。
副院長沒好氣的看着女醫生,「你怎麼回事?公然慫恿群眾鬧事,你是嫌事情鬧的不夠大嗎?還是嫌我們醫院不夠出名!」
半點不認為自己錯了,女醫生尖細的下巴高高的昂着,一副清高又理直氣壯的模樣,「那是人販子,我這樣做沒有錯,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怕麻煩的人,所以社會才變的冷漠!」
副院長被氣的沒話說了,視線掃了一眼方棠幾人,「你憑什麼認定那幾個人是人販子?你用腦子想想,人販子會來醫院公然搶孩子?」
「說不定人販子就是要反其道而行!」女醫生堅定的開口,看了一眼副院長,高傲的臉上露出懷疑之色。
「院長,你不就是看孩子的媽媽穿的破破爛爛的,知道她是生活在最底層的人,所以就不管她和孩子的死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醫生,我們也是靠雙手打拼的普通人,你這是歧視是仇富啊。」邋遢大叔吆喝了一嗓子,她這是什麼心理啊,難道他們穿的好一點就一定是壞人了?
女醫生倏地轉過身,惡狠狠的瞪着邋遢大叔,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偽裝,尖利着聲音質問着,「你們要是普通人?一個人就能打過三四個保安?」
「我們這是正當防衛!再說了我們過去都是學古武術的,這幸好有點身手,否則今天還不被保安給打殘了。」邋遢大叔爭鋒相對的懟了回去,一副你不服氣就咬死我的賤賤模樣。
女醫生被邋遢大叔這無恥的模樣氣的直發抖,「院長,你看到了吧?他們分明就是地痞無賴!難道你收了他們的好處,所以公開包庇人販子!」
副院長已經不想和女醫生衛慶慶爭辯了,她醫術的確好,人也好,醫院裏,如果碰到哪個病人有困難的,她都能將一個月工資捐給對方治病。
有時候病人情緒不好,衛慶慶從來不嫌煩不嫌累,耐心的安撫着,之前有個腿受傷的老頭住院,兒女不孝順,都沒有人來醫院護理。
雖然醫院有護工,可畢竟比不上家屬的貼心照顧,衛慶慶二話不說就主動照顧老頭,只要不當班就到病房裏來,晚上也留下來陪房。
自己女兒要開家長會衛慶慶都沒有去,盡心盡力的照顧了半個月。
聽說老頭出院之後,她隔三岔五的還拎着東西上門看望對方,要說善良是真的善良,年年被評為醫院的標杆人物,連續兩年被評為是長源最感動十大青年。
可在副院長看來,衛慶慶為了照顧別人,已經有些瘋魔化了,她丈夫為此吵了好幾次,都鬧的要離婚了,就是因為衛慶慶為了幫助人不顧自己的小家。
一年到頭,因為沒錢治病的病人太多太多,衛慶慶只要知道了肯定捐錢,一年的工資有一大部分都捐出去了,家裏少了經濟來源,自然過的苦巴巴的。
衛慶慶的孩子聽說連一個興趣班都沒有上,沒錢!
兩邊父母都在農村里種田,省吃儉要的,有時候還將錢給衛慶慶,就是想要減輕她的生活負擔,得,她前腳拿到錢,後腳就捐出去了。
「黃大姐,你不用擔心,有我在這裏,誰也搶不走你孩子!」衛慶慶安撫的勸着抱孩子的黃秀麗,然後惡狠狠的瞪了方棠一眼。
至於趙達明和邋遢大叔,她雖然也沒有好臉色,可這兩人穿着普通,邋遢大叔不修邊幅,滄桑的臉龐上鬍子拉碴着。
趙達明為了找孩子兩天兩夜沒有睡了,眼睛充斥着紅血絲,之前混亂的時候,被茶杯潑了一口一臉的茶水,看起來異常狼狽。
唯獨方棠在衛慶慶慶眼裏是十惡不赦的有錢人,雖然方棠穿着最普通的t恤和休閒褲,但衛慶慶眼尖的認出了方棠背的包。
醫院裏的護士閒暇的時候對着手機圖片議論過,一個包就好幾萬。
「衛醫生,謝謝你,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黃秀麗抹着眼淚,感激不已的向衛慶慶道謝。
被感激的衛慶慶更堅定了自己的立場,方棠在她眼中就是人販子團伙里的女頭目,幸好遇到到了自己,否則又一個家庭要破散了。
副院長之所以不認為方棠他們是人販子,也是因為看到了邋遢大叔手裏拎着的幾盒藥,他問了燙傷科的醫生,又調看了監控錄像。
監控錄像顯示方棠是先來醫院的,在大門口看到了抱着孩子的黃秀麗,方棠如果是人販子,跟蹤了黃秀麗,怎麼可能提前就在醫院?
副院長看向趙達明,「趙先生,請問你說自己是孩子的父親,你有什麼證據?黃女士有孩子的出生證明、疫苗接種本。」
趙達明目光從豆豆身上收了回來,這才挫敗的開口:「孩子丟了之後,他媽媽情緒太激動,將孩子所有的證件都燒了。」
劉楠一直有產後抑鬱症,情緒不穩,每一次孩子一哭,劉楠就暴躁,嚴重的時候甚至會打孩子。
這一次豆豆丟了,趙達明也沒有怪劉楠,可是劉楠就像是定時炸彈一般,發瘋似的將豆豆的出生證、戶口本、出生和滿月拍的照片都燒了,衣服和玩具也都丟到樓下垃圾桶了。
「什麼燒了?這分明就是藉口!」衛慶慶嗤笑一聲,得意洋洋的看着趙達明幾人,「孩子丟了,你們當父母的不去找孩子,卻在家裏燒東西,這話騙誰呢。」
副院長也感覺這個理由有些說不通,可報警電話還是趙達明第一個打的,哪有人販子敢這樣做?「那趙先生,你手機里有孩子的照片嗎?」
趙達明搖搖頭,「沒有,豆豆媽媽受了刺激,看到照片就情緒失控,將我們手機的里的照片也刪除了。」
邋遢大叔聽到這裏,無語的對方棠吐槽,「這要不是認識趙達明,我都要認為他是人販子了。」
「劉楠的確能做出這些事。」方棠記得第一次見面,劉楠發瘋起來將孩子都摔出去了,產後抑鬱症真的很可怕。
「什麼都沒有,空口白牙的就說這是你孩子?」衛慶慶大聲嘲諷起來,對上黃秀麗感激的目光,更是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你不用怕,他們就是人販子。」
副院長這會兒也沒話說了,趙達明忽然開口道:「豆豆丟了之後,我就報警了,警署有記錄。」
「說不定這是你的陰謀詭計,你盯上了黃大姐的孩子,事先報警說孩子被人販子偷走了,然後再來醫院搶孩子!」衛慶慶一副看透了趙大明陰謀的高傲模樣。
趙達明天生就口笨,再加上手裏沒有任何東西能證明孩子是自己的,又被衛慶慶接二連三的擠兌,趙達明暴躁的抓着頭,偏偏想不到辦法證明這孩子就是丟失的豆豆。
方棠看向撩起衣服直接給孩子餵奶的黃秀麗。
等孩子吃飽之後,黃秀麗又輕輕拍着孩子的後背,讓他打了個奶嗝,這才將孩子橫抱在臂彎里哄着孩子睡覺,真的像是最盡職的母親。
「黃女士。」方棠一開口,黃秀麗抬頭對上方棠清冷的目光,身體一抖,求助的看向身側的衛慶慶。
「黃大姐,你別怕。」衛慶慶安撫了兩句之後,隨後如同衛士一般看向方棠,態度惡劣的道:「你有什麼話就問我,黃大姐老實膽小,你別嚇她。」
「你說孩子是你的,那他手腕上綁的這個紅繩小魚玉牌是怎麼來的?」方棠目光停留在孩子蓮藕般粗壯的小胳膊上,大紅的繩子將皮膚襯托的更加雪白。
趙達明想要開口,卻被方棠一個眼神制止了。
黃秀麗愣了一下,低着頭緩緩開口:「這個是我在寶明出生以後在店裏買的。」
「多少錢?」方棠再次詢問。
黃秀麗遲疑了一下,半晌後才道:「我沒有錢,不過為了寶明多少錢我都捨得,這個三千多。」
黃秀麗身上沒一件首飾,衣服褲子鞋子加起來估計都沒有兩百塊,背的也是環保布袋子,但孩子卻被養的極好,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得到了極好的照顧。
「這個是羊脂白玉籽料,玉質油潤細膩,通體雪白,而魚眼睛處則是深褐的俏色,小魚玉牌乾淨的沒有一點雜質。」方棠遠遠的看了一眼,懂行的人都能看出小魚玉牌的價值。
對上黃秀麗不解的模樣,方棠繼續解釋,「這不是頂級的羊脂白玉,也是中等偏上的品相,而且是技藝精湛的玉雕師的雕刻出來的,這樣的玉牌一克至少十萬,這個小魚玉牌不大,不過也有三克左右,價值最低也要三十萬。」
這還是因為方棠不了解玉雕師的名諱,如果是那些成名已久的大師,價格甚至都能翻倍。
聽到三十萬的價格,黃秀麗呆愣愣的低下頭,看着孩子手腕上紅繩串聯的小魚玉牌,不敢相信這麼一丁點大的玉竟然要三十萬?
副院長看着呆愣的黃秀麗,她對孩子再捨得也不可能買這麼貴的玉牌,除了有錢人,誰會這麼大方,要是掉了或者被人給解下來拿走了,三十萬就沒了。
「這個玉牌是我岳母的,是劉家祖輩傳下來的,我妻子小時候也戴過。」趙達明終於找到機會開口了。
趙達明沒多少錢,但劉楠是個富二代,繼承了劉父所有的遺產,雖然不是大富大貴,可絕對不差錢,劉家也有一些好東西留下來了,小魚玉牌就是其中之一。
見形勢不對,衛慶慶惡狠狠的瞪着方棠,「你以為信口開河就能騙過我嗎?誰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再說了就算這個玉牌很值錢,也可能是黃大姐撿漏了。」
看着強詞奪理的衛慶慶,邋遢大叔忍不住的嗤了一聲,「衛醫生,你去玉飾店撿漏,你當店老闆是傻缺嗎?」
從來都是只有錯買的,沒有錯賣的!但凡是懂玉的行家,就不可能將三十萬的玉三千塊錢賣出去。
「我不和你們詭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衛慶慶說不過邋遢大叔,只能瞪了他兩眼,然後繼續安撫有些不安的黃秀麗。
十分鐘之後。
警署派了兩個人過來,副院長還沒有來得及寒暄,衛慶慶搶先一步的開口:「這三個人是人販子,他們在醫院搶孩子……」
副院長老臉黑了下來,衛慶慶胡說八道也就罷了,她竟然懷疑自己和人販子是一夥的!
「這是孩子的疫苗接種本。」黃秀麗從包里掏出了綠本子遞了過去,「出生證在家裏,我沒有帶過來。」
趙達明這邊的確什麼證明資料都沒有,不過倒是查到了兩天前趙達明的報警記錄,的確是孩子丟了。
「做dna鑑定吧,這樣更快。」方棠一錘定音的給出解決辦法。
從錄口供到實地調查,再搜集證據,這一個流程下來估計要十天半個月,dna來的更快,也不會有任何差錯。
「所有的費用我一個人承擔。」趙達明趕忙開口,為了證明孩子的身份,他不在乎出錢。
原本從現有的情況看來,孩子更像是黃秀麗的,但聽到趙達明這麼一說,在場的人也都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更讓人詫異的是黃秀麗也點了點頭,「我同意,但是你們有錢,你們不能操控dna的鑑定結果。」
「黃大姐你放心,我一定給你找最權威的鑑定機構,他們就算有錢也沒辦法更改鑑定結果!」衛慶慶戒備的看了一眼方棠和趙達明,別以為有錢就能一手遮天,這個社會還是公平公證的!
正常的dna鑑定需要一周時間,如果警署介入,一天就能拿到鑑定結果,但趙達明願意出加急費用的話,最快八個小時就有結果出來。
「我們將手機都交上來,鑑定機構你們來定。」為了防止後續的麻煩,方棠將手機拿了出來。
邋遢大叔笑着也將手機交了出來,不和外界聯繫,又有警署的人全程盯着,再加上衛慶慶和黃秀麗也在這裏,就算想要賄賂一下鑑定機構也不可能。
一個小時之後。
眾人等候在鑑定機構一間空閒的辦公室里,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眾人都在等着,衛慶慶不時看了一眼方棠,就等着結果出來將這三個人販子抓起來。
晚上十點,就看見穿着白色大褂的工作人員快步走了過來,手裏拿着兩份鑑定報告,辦公室里眾人刷的一下站起身來。
「結果已經出來了。」工作人員朗聲開口,視線掃過在場的眾人。
dna鑑定機構每年都能遇到很多奇葩的鑑定,但今天這事真詭異,孩子只可能是其中一方的,但兩人都堅持是自己的孩子,而且都不怕做鑑定。
「根據我們的鑑定,孩子和趙達明先生基因相似度高達99.99%,是父子關係,和黃秀麗女士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這不可能!」黃秀麗還沒有開口,衛慶慶倒是炸了,一把衝過去奪走工作人員手中的鑑定報告。
衛慶慶也是學醫的,她低頭看了兩眼之後,咄咄逼人的向工作人員質問:「是不是你們被他們收買了,更改了鑑定結果!」
「小姐,我們是合法正規的鑑定機構,出具的每一份鑑定報告都具有法律效應,你如果懷疑,可以再找其他鑑定做鑑定。」工作人員冷聲否定了衛慶慶沒有理由的質疑。
「衛醫生,你不要胡鬧!」副院長一把拉住無理取鬧的衛慶慶,還有什麼比鑑定報告更能證明孩子的身份。
再者趙達明孩子丟失後就報了警,雖然他手邊沒有各種證件,但醫院、戶籍大廳、計生部門都有檔案,完全可以證明孩子就是趙達明的。
「不,這是我的孩子,是我家的寶明!」黃秀麗突然情緒失控的哭喊起來,猛地抱緊摔在懷裏的孩子就向着門口沖了去。
邋遢大叔眼明手快的抓住了黃秀麗,右手在她胳膊穴位上一按,黃秀麗只感覺胳膊一陣酸麻,手一松,懷裏的孩子就被邋遢大叔給抱走了。
「你這個人販子還敢搶孩子!」眼瞅着邋遢大叔抱住了豆豆,一旁的衛慶慶突然一巴掌打在了邋遢大叔的臉上。
「我靠!」挨了一巴掌,邋遢大叔簡直無語了,卻還是將豆豆放到了趙達明的懷裏。
被吵醒的豆豆睜開大眼睛,看着趙大明,忽然咧嘴笑了起來,咿咿呀呀的說着什麼,明顯就很親近這個父親。
看着衛慶慶還要撒潑,邋遢大叔冷聲警告了一句,「這一巴掌就算了,你再敢動手,別怪我沒風度打女人!」
黃秀麗失去了孩子,此時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來,悽厲的哭聲讓人聽着都有些的心酸,可事實卻是這孩子真的是趙達明丟失的豆豆。
衛慶慶連忙安慰着大哭的黃秀麗,「黃大姐,你別傷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方棠側目看向身旁的邋遢大叔,「她是怎麼回事?」
雖然手機之前都交上去了,但前後折騰了快十個小時,該查的早就查到了,邋遢大叔低聲對方棠解釋。
「黃秀麗的確有一個叫寶明的孩子,和豆豆差不多大,她從老家來長源打工,還一個人帶孩子,工作太累,半夜孩子孩子高燒意外去了,我估計黃秀麗是腦子不太清楚。」
邋遢大叔也不知道豆豆怎麼到了黃秀麗手裏,有可能是從人販子手裏買來的,也有可能是她從公園將豆豆抱走的。
主要是公園那裏沒有監控,什麼線索都查不到,否則趙達明這兩天也不會開着車滿大街的找豆豆。
「方小姐,謝謝你。」趙達明抱住了豆豆就像是抱住了全世界,憨厚的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我這就打電話告訴楠楠孩子找到了。」
事實已經清楚了,也沒方棠什麼事了,剩下的後續工作都是警署這邊來做,畢竟也要查清楚豆豆是怎麼到黃秀麗手裏。
!分隔線!
西街口32號宅子。
夏日炎熱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屋子裏,方棠眯着眼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早上十點了。
昨晚上從鑑定機構回來都十一點多了,雙手燙傷之後,方棠艱難的洗了個澡,等上床睡覺都凌晨了。
「來來來,今天我們就在外面吃早飯,屋子裏太悶熱。」邋遢大叔笑着將早飯擺在了門廊下的圓桌上。
方棠昨晚上用金色元氣滋養了傷口,早上醒來時已經沒有那麼痛了,但畢竟和邋遢大叔住在一起,方棠不能讓燙傷立刻恢復如初,所以只稍微減緩了一下傷勢。
方棠面前放了一碗南瓜小米粥,桌上還有煎餃、湯包、荷包蛋,還有幾碟子小菜和切好的水果,喝的是豆漿,不算多豐盛,但絕對夠吃了。
就在方棠拿着勺子剛要吃時,院子外突然傳來汽車急剎的聲音,緊接着就是鐵門被撞的巨響聲。
「大早上的來找碴?」邋遢大叔啪一下放下筷子。
院門已經被汽車車頭給撞壞了,好在車子也停下來了,否則這還要一頭開到院子裏來。
方棠也跟着走到門口,卻見劉楠從駕駛位走了下來,她看起來比之前更瘦了,穿着連衣裙,似乎風一吹都能倒。
「劉楠?」方棠認出人來。
劉楠身體僵硬了下來,很快從副駕駛拎了四個禮盒出來,
「這是來找你道謝的還是來尋仇的?」看着被撞壞的院門,邋遢大叔笑着調侃了一句。
他沒見過劉楠,不過聽到她名字再看着這些貴重的禮盒,就知道這是趙達明的妻子,豆豆的媽媽,別說人雖然瘦,可是面容姣好,完全配得上憨厚老實的趙達明。
「謝謝你幫我找到豆豆。」劉楠聲音透着嘶啞,眼睛裏是滿是血絲,蒼白而清瘦的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估計是一夜沒有睡,表情看起來有點詭異。
「小棠手受傷了,給我就行。」邋遢大叔趕忙接過劉楠手裏的禮盒。
邋遢大叔雖然感覺劉楠有些怪,不過想到趙達明說她有產後抑鬱症,再想到豆豆丟了才找回來,大悲大喜之下有點不正常也不奇怪。
「車裏還有一個果籃。」劉楠轉身又從後座抱出一個包裝漂亮的大果籃,目測裏面至少裝了十來斤進口水果。
方棠看着抱着果籃的劉楠,隱隱的總感覺她有點不正常。
「先把東西放進去再說,門口太陽怪曬的。」邋遢大叔招呼了一聲,拎着四個禮盒走在前面。
劉楠站在方棠身邊,看着邋遢大叔走遠了幾步,她突然將果籃向着方棠砸了過去,而在果籃的遮掩下,劉楠右手赫然是一把銀亮的匕首。
「我殺了你!」劉楠尖利的叫喊起來,表情猙獰的扭曲着,纖瘦的身體猛地向着方棠撲了過來。
方棠在果籃砸過來的一瞬間就戒備起來,看到劉楠拿着匕首撲過來,方棠身體快速的一側避讓開了。
「我靠,真是來尋仇的!」邋遢大叔丟了手裏的禮盒,高大的身影快速的一個上前,趕在劉楠再次揮刀之前將人給抓住了。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殺了她!」劉楠的匕首被奪走了,可她依舊瘋狂的嘶吼着,人瘦的只有一把骨頭了,可是瘋癲後的力量卻大的驚人。
直到劉楠喊累了,那股子力氣也散了,邋遢大叔這才將人交給旁邊的手下看管,看着散落一地的水果和禮盒。
邋遢大叔好奇的瞅着方棠,「你怎麼着她了?」
方棠同樣不解,看着雙眼冒着仇恨光芒的劉楠,好似自己是她的生死仇敵一樣,方棠無辜的開口:「不知道。」
「這他媽的都什麼事啊,我打電話給趙達明問問。」邋遢大叔真慶幸方棠是個練家子,否則剛剛那一刀只怕真扎到方棠身上去了。
趙達明的電話沒人接,不過邋遢大叔剛掛了手機,就看到巷子裏一輛車呼嘯的開了過來,砰一聲,同樣來不及剎車,汽車一頭撞到了圍牆上。
方棠和邋遢大叔嘴角同時抽了抽,無語的看着下車的趙達明,不知道的真以為這夫妻兩是來尋仇的。
「你瘋了嗎?」第一次,老實巴交的趙達明對着被抓住的劉楠吼了起來,怒目圓瞪着,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若不是自控力極好,趙達明估計都要動手了。
「行了行了,有什麼事說清楚,大老爺們別對女人動手。」邋遢大叔一把拉住了趙達明,對着方棠眨眨眼,這估計真發生什麼事了。
豆豆是在劉楠的看管之下被人販子偷走的,趙達明即使心急如焚,可他依舊沒有埋怨劉楠,畢竟當父母的誰願意孩子出事,這是意外。
可此刻,趙達明二話不說就對劉楠暴吼着,明顯是出大事了。
邋遢大叔讓人將劉楠帶進了屋子裏,趙達明也跟着進去了,邋遢大叔低聲對方棠道:「難道是被戴綠帽子了?」
方棠沒好氣的瞅着滿臉好奇的邋遢大叔,「別胡說,昨天才做的dna鑑定。」
「對啊,我都被這夫妻倆搞傻了。」邋遢大叔這才想起這一茬。
可孩子找到了,這到底有什麼事能讓趙達明這個老實人如此暴怒,邋遢大叔心裏好奇的跟貓抓了一樣。
客廳里,趙達明努力的在平復着激烈的情緒,可整個人卻依舊暴躁的如同野獸一般。
劉楠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防止她再突然暴起,邋遢大叔的手下依舊站在一旁盯着劉楠。
看到方棠進門了,劉楠表情陡然一變,眼中再次盛滿了怒火,只不過她沒多少力氣了,只能用殺人一般的目光仇恨的盯着方棠。
方棠真的是一頭霧水,她甚至忍不住懷疑劉楠是不是誤會自己和趙達明有什麼不正當的曖昧關係?雖然趙達明只是接了裝修老宅的工程。
「劉小姐,你別瞪眼,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吧。」邋遢大叔直截了當的開口,她再瞪下去,邋遢大叔都要以為自家boss頭上也綠了,還是說趙達明這小子看着老實,背後卻偷偷的暗戀小棠?
方棠清冷的目光倏地看向滿腦子yy的邋遢大叔。
「好吧,我什麼都沒想。」邋遢大叔趕忙將跑遠的思想拉回來。
見劉楠依舊這模樣,邋遢大叔看向趙達明,依舊是吊兒郎當的姿態,可是語氣卻嚴肅了幾分,「小趙,你不知道剛剛劉楠拿刀差一點刺傷了小棠,你總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趙達明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表情瘋狂的劉楠,隨後壓下滿眼的痛苦,聲音嘶啞的向方棠道歉,「方小姐,對不起。」
「出什麼事了?」方棠不是好奇心重的人,此時也忍不住的問了一句,畢竟她差一點都被刺傷了,總要知道原因。
趙達明狠狠的抹了一把臉,整個人頹廢的蹲下身來,雙手抱着頭。
半晌後,趙達明嘶啞的聲音痛苦的響了起來,「豆豆是我兒子,可不是我和劉楠生的。」
太過于震驚之下,方棠清冷的表情一寸寸龜裂。
邋遢大叔更是一口氣沒有吸上來,撕心裂肺的嗆咳起來。
曾經有一個關於出軌的段子,男人不能保證孩子是自己親生的,但女人絕對可以肯定孩子是自己親生的。
到了趙達明這裏竟然反過來了,這孩子不是劉楠的,那豆豆是誰生的?關鍵是趙達明和誰生的?
等趙達明說出答案後,方棠感覺自己上輩子果真被囚禁太多年了,所以和社會脫節了。
劉楠因為懼怕分娩時的痛苦,所以她不願意自己生孩子,怕一屍兩命死在手術台上,也怕懷孕之後自己變醜變老,肚皮鬆松垮垮,但劉楠也知道一個家庭沒有孩子是不行的。
所以最後嬌生慣養,性子說單純卻又執拗的劉楠在趙達明喝的酒里下了藥,然後找了一個出台的小姐代替了自己。
「你老婆有沒有懷孕你都不知道?」邋遢大叔無語的看着滿臉痛苦的趙達明。
他得多蠢才沒有發現這一點,整整十個月啊,好吧,前三個月估計發現不了,但後面還有七個月啊。
方棠也不解的看着趙達明,他雖然性子老實,可也是封掣帶出來的手下,不說多精明,但基本的觀察力絕對有的。
「懷孕三個月之後,她說要回老家養胎,是老家的規矩,讓我留在長源繼續工作。」外人雖然說趙達明找了一個富婆,但他並不用劉楠的錢,依舊兢兢業業的工作賺錢養家。
其間,趙達明也想過回老家看劉楠,可她性子嬌氣,說自己變醜了,不准趙達明回來,他要是敢偷偷回來,她就把孩子給打掉。
趙達明也沒辦法,結婚之後他一直讓着嬌氣的似小公主一般的劉楠,更別說她現在懷孕了,好在每個星期,劉楠都會發大肚子的照片給他,孕檢的單子也會發給趙達明。
等到十個月之後,劉楠是做好了月子,和岳母一起抱着豆豆回長源的。
趙達明根本沒發現有什麼不妥的地方,畢竟豆豆長開之後,五官和趙達明很像,見到的人都說這是他兒子,父子倆像極了。
聲音嘶啞着,趙達明痛苦的開口:「劉楠對孩子不好,豆豆一哭她就暴躁,也不給豆豆餵母乳,有時候脾氣來了還要打豆豆,岳母說這是產後抑鬱症。」
趙達明一聽就更心疼給自己生下孩子的劉楠,如果不是為了生豆豆,她怎麼會得產後抑鬱症?
所以劉楠種種不正常的表現,都被趙達明誤以為是產後抑鬱,但是看着豆豆越長越大,趙達明越來越喜歡豆豆,劉楠心裏頭的嫉妒就控制不住。
尤其是她母親也疼愛豆豆,老人家感覺對不起豆豆,對不起趙達明這個女婿,再說孩子老人家照顧的多,感情也就養出來了。
劉楠有種被背叛的感覺,脾氣越加的暴躁,甚至嚴重到看到豆豆就想要發火,這樣一來,趙達明和他岳母更不讓劉楠照顧還,他們更加疼愛孩子,這就惡性循環了。
方棠聽到這裏,忽然開口:「是劉楠將豆豆給了黃秀麗?」
「是,黃秀麗她一個人養活孩子,想找一個當保姆的工作,照顧僱主的孩子也順便照顧自己的孩子,工資少點都沒事,只要能兼顧自己孩子就行,劉楠之前打算請她來家裏當保姆。」趙達明也是昨晚上才知道真相。
嫉妒豆豆得到了趙達明和自己母親的關心和愛護,劉楠就想着找個保姆照顧豆豆,也就知道了黃秀麗。
嫉妒之下,劉楠不想找一個盡職的保姆,黃秀麗這樣最好,僱主的孩子和自己孩子,是個人都會更心疼自己孩子,劉楠或許還存了借着黃秀麗手虐待豆豆的念頭。
後來從中介那裏知道黃秀麗孩子意外去世了,人也瘋瘋傻傻的,總認為孩子沒有死,這樣的黃秀麗肯定不能當保姆。
劉楠反而起了不該有的心思,趁着去公園的機會,劉楠偷偷將豆豆放到了黃秀麗的門口,裝作孩子被人販子給偷走了,這才鬧出醫院爭搶孩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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