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這家店還開着?」一個聲音自耳畔傳來。
林徐成轉頭,看着梳三七分髮型,背着手走來的人。
還是個熟人,金大枝。
「是你!」金大枝看見林徐成表情一變,有些不自然。
想起當初在餐廳,在林徐成身邊吃癟的畫面,他心中更是一陣不爽,奈何對方是警察,自己沒有辦法打擊報復。
「怎麼,這家店鬧蟑螂,你也敢在這裏吃東西?」他立即轉變了表情,得意洋洋的笑着,似乎自己某個大計劃已經成功。
「大哥雄和他的幾十個手下被殺了」林徐成卻直視着金大枝,冷着臉說道:「你和大哥雄走的很近。」
金大枝兩腮抽搐:「阿sir,你別冤枉好人好不好?」
他只是想在語言上佔上風,嘲諷林徐成兩句,誰知道對方開口就是命案,說的他腿軟。
「我有律師的,你有問題可以找我律師,而且我和大哥雄……只是點頭之交!」金大枝慌亂說了兩句,快步踏進薄餅店裏,不敢再和林徐成說話。
「武則書說的地產開發商,竟然是他」
林徐成心中也只道真是巧了。
「怎麼你們還在開店?」金大枝背着手走進了薄餅店:「呸呸,好重的殺蟲劑味道!蟑螂用殺蟲劑是殺不死的,你們不知道?」
「金大枝,你來幹什麼?」正拉扯着戴安娜的武則書一頓,鬆開了拉着戴安娜的手,氣沖沖走到金大枝面前:「我告訴你,這家店我們說什麼都不會賣的!」
「表妹,你怎麼在這裏?」金大枝卻驚訝的看着穿上圍裙的戴安娜。
「表妹?」武家父子震驚。
「好啊,原來你是金大枝派來的臥底!」父子兩人徹底對戴安娜怒目相向。
「真奇怪啊,昨天我們商量好的用蟑螂,怎麼這裏一隻蟑螂也看不到?」金大枝奇怪道。
「表妹,跟我回去吧,這裏的事情交給我就可以了。」
武則書險些抬手給這個女人一巴掌:「你滾出去!」
「哎呦!」戴安娜踉蹌的被推出了薄餅店。
「表妹!你沒事吧!」金大枝湊過來:「放心,那個肥婆已經死了,這對父子得意不了多久的!」
「我不是你表妹,我是……他媽!」戴安娜指着矮仔。
在一旁看戲狀態的林徐成,已經徹底的可以確定。
「你跟我走」林徐成拉着戴安娜離開。
「喂,你要帶我表妹去哪裏啊!」金大枝想要阻攔。
「你可以報警」
林徐成拉着戴安娜坐上車,離開了薄餅店。
「報警?報警!」金大枝啐一口唾沫:「到到警察局報警,讓他們抓自己人?誰不知道你們一個鼻孔出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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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駛離穿梭薄餅店,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戴安娜如坐針氈,雙眼隔着玻璃看向窗外,無時無刻不想着逃出去:
「林警官,你要帶我去哪裏?已經到了開店的時候了,我要回去工作啊,薄餅店沒有我……」
「陸小鳳?」
「仔仔做事毛毛躁躁……等等,你剛才說什麼?」戴安娜一愣。
「你是陸小鳳!」林徐成這次更加準確,且帶有指定行的說道。
「不是我說的,是你猜的!」戴安娜大喜,不停重複同一句話:「不是我說的,是你猜的,完全靠你猜的!」
吱嘎——!!
汽車停下,
一條廢舊巷子,鮮有人至。
「林警官,你是怎麼才出來我是我的?」她興奮指着自己鼻子。
「我不是瞎子,你自稱是武則書的老婆,是武德高的老媽,而且對那個家簡直比武則書父子兩個還要熟悉」林徐成抬手在自己的鼻樑位置向上一托,雖說沒有眼鏡:「真相自然只有一個!」
「說說吧,怎麼還陽的?」
能讓一個已經被火化的屍體的人借屍還魂,林徐成承認,他對這個方法非常的心動!
「你能不能幫我,讓我老公和兒子認出我?」
「這個簡單」林徐成點頭:「不過你先和我講講你是怎麼借屍還魂的。」
「那天我突發心臟病死了」披着戴安娜肉軀的陸小鳳回憶着說道:「我到了陰間,我老公知道我一輩子沒坐過大紅花轎,所以給我燒了一頂大花轎啊~」
她說着說着得意起來。
「不好意思啊」陸小鳳注意到林徐成表情,趕緊摘掉了自己炫耀的意思,繼續訴說着自己的經歷:「然後我領了證件,坐花轎過奈何橋,誰知道那個奈何橋稱重很差,竟然被我壓塌了!」
說到了壓塌奈何橋,陸小鳳滿臉尷尬,沒想到自己的體重竟然連奈何橋都承受不住。
她辯解道:「現在開發商很沒良心的,就連陰間的奈何橋都偷工減料啊。」
「那個鬼差說,陰間有一條隱藏的規矩,沒過奈何橋者不算死,可以還陽。」
「但是等我回來的時候,發現我的身體已經火化了。」
陸小鳳撫摸着自己的柳腰:「我想着,我老公已經吃了三十年的肥肉了,好不容易有一次機會,我也想讓他吃點好的,所以才選了這個身體,誰知道他和仔仔根本認不出我!」
「不過奈何橋者可以還陽?」林徐成追問道。
「是啊,這還要多虧幫我辦理證件的鬼差是個愣頭青,一不小心把這個秘密說出來,不然的話,我現在最多是變成孤魂野鬼,是絕對不可能用這麼漂亮的身體還陽的。」
「然後呢?」
「什麼然後?」陸小鳳一愣,然後她恍然道:「對了,還有這個!」
她從身上拿出一沓黃符:「這是那個鬼差給我的,他說這東西相當於陰間的電話,只要燒一張,就可以聯繫他,請他上來。」
「這東西沒用了,你幫我,讓我老公和兒子認出我是誰,這些東西就全送給你!」陸小鳳倒也會運用手上的資本。
林徐成此時對陰間的了解程度幾乎為零,能夠溝通鬼差的黃符,正巧能滿足他的需求。
「這你不用急,家裏的存款密碼記不記得?保險箱密碼記不記得?只有你和你老公才知道的秘密有沒有?」林徐成一連拋出多個問題來。
「有啊,有啊!」陸小鳳點頭:「很多,而且我保證絕對只有我們兩個知道!」
「那就簡單了」林徐成一腳油門,猛轉方向盤,汽車轉彎直奔薄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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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薄餅店,生意一如往常紅火。
只是缺少了主廚的陸小鳳,做餅的速度比起以前慢了幾倍。
「不加芝麻不加蔥,怎麼回事啊?」武則書捂着額頭一陣頭痛,第一單生意眼看着就要黃了。
「等等啊老爸,我這邊還沒做出來……」武德高累到滿頭大汗,七八個平底鍋忙的他團團轉。
「平時看老媽一個人照顧七八口鍋很輕鬆,怎麼換成我就腦袋一陣迷糊,什麼也記不清了?」武德高撓着自己耳朵:「幾號加蔥,幾號加芝麻來着?」
「七號桌加蔥,三號桌加芝麻」一個女人聲音從旁傳來。
「戴安娜?你怎麼回來了?別讓我老爸看到你!」武德高伸手就想將戴安娜推搡出去。
「我已經教過你很多遍了,烙餅不是像你那麼烙的,要現在手上沾一點水~」戴安娜一側身繞開了武德高,手在水碗裏沾了沾,赤手去抓平底鍋里的燙餅。
「她怎麼又回來了!」武則書轉頭,發現廚房中又出現了那個身影,老眼一瞪就要生氣。
「哎,先別急着生氣,等等看看」
一隻手伸過來,攔住了武則書。
「林警官,你這是什麼意思?」武則書轉過頭看着來人。
「你們不是結婚三十年了?怎麼她在你面前天天轉,你還認不出來?」林徐成伸手將武則書籃子中的薄餅拿出來,咬了一口,搖搖頭:「不行啊,比陸小鳳差遠了。」
「仔仔當然比不上他老媽……你剛才那些話什麼意思?」武則書問道。
「陸小鳳,幫我烙一個加蔥加芝麻的薄餅~」林徐成轉頭道。
「哎,來了!林警官,加蔥加芝麻!」身材苗條的戴安娜脆聲答應着,抓過麵團在案板上輕輕按兩下,便成功按出了餅胚,擀麵杖輕輕一轉,麵餅完工。
「哇,你和我老媽一個廠里出來的?手法都一樣!」武德高看着戴安娜的手法驚訝道。
「這都能看出來,就是猜不出我是誰!」戴安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平底鍋輕輕轉動,鍋里薄餅旋轉飛出,划過一道弧線飛來。
啪~武則書抬起籃子,下意識的接住了薄餅。
這是三十年才鍛煉出的默契,接住薄餅的一剎那,武則書一愣。
戴安娜的聲音緊接着傳來「林警官的薄餅,加蔥加芝麻,剛出鍋趁熱吃哦。」
武則書還在愣神時,林徐成已經伸手拿過薄餅。
「嗯!」他咬一口非常滿意的點頭:「做的非常好。」
「你剛才叫她什麼?」武則書指着廚房中忙碌的身影問。
「陸小鳳」
林徐成喊道:「陸小鳳,先別急着做飯,去把保險櫃裏的定情信物拿出來!」
「好!」
戴安娜擦擦手,對着身旁已經愣住的武德高說道:「仔仔,看好鍋子,我去去就來。」
「噢」武德高呆滯的點頭。
戴安娜小跑着上樓,一分鐘後,她拿着兩個小紅盒下來。
武則書顫巍巍接過紅盒,打開後,裏面是黃金戒指。
「你說,為什麼要買金戒指,不俗氣嗎?」
戴安娜抬手蹭掉額頭的汗水,翻了個白眼:「俗氣?黃金升值的,現在可以做裏屋,以後仔仔結婚,可以賣了讓他娶老婆啊!」
花眼的武則書摘掉一直掛在鼻尖上的老花鏡。
眼前年輕靚麗的身影,和那個三百多斤的肥胖身影融合。
「你是小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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