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十字路口,行人路前。
身穿綠馬甲的阿樂在揮手疏通車流。
「最近汽車真的越來越多了,而且這天氣……」阿樂仰頭看了一眼頭頂:「好曬啊。」
「老太婆,你找死啊!」
遠處傳來罵聲,阿樂立即轉頭,正看到銀白色汽車急剎,司機從車窗里探出頭來破口大罵,在汽車前,一位阿婆正慢悠悠的過馬路。
「喂!你幹什麼!」阿樂抬手擦掉額頭汗水,小跑着過去。
「阿sir,這個老太婆紅燈過馬路啊,我剛才差點撞到她」司機看到阿樂跑過來,氣勢收斂了不少,不過提起眼前的老太婆,他的表情依舊十分的不友善。
「阿婆,是你啊」
阿樂一眼認出來,這就是他前兩天剛見過的盲眼阿婆:「阿婆,你怎麼買這麼多東西?」
他注意到,阿婆手中提着兩個大便利袋,裏面裝滿了蔬菜。
「我出來一次很麻煩的,所以多買點」阿婆點點頭。
「我幫你送回家」阿樂已經從阿婆手中接過了便利袋。
「謝謝你啊警官」
「沒關係,你伸手抓着我,我帶你過馬路……」阿樂搖搖頭,表示這沒什麼。
有警察穿越公路,即便是綠燈,汽車還是一輛輛的停下。
走到自己同事身邊,阿樂說道:「我送這位阿婆回家,可能接下來要多麻煩你了。」
「錢sir放心,我一個人可以的!」
「嗯」阿樂很滿意的點頭,他懷念起當時自己剛從警校畢業,跟在林徐成身邊工作的日子。
雖然之後,林徐成為了他好,讓他遠離鬼怪做上交通警,但他交往了一個自帶靈異體質的女朋友,還是沒能徹底從這個圈子裏摘出去。
「阿婆,那棟樓?」
回過神來,阿樂已經帶着盲眼阿婆進入了公寓樓。
「b棟,就前面。」
「沒電梯嗎?」
「老房子了,要什麼電梯啊」阿婆搖搖頭。
阿樂雙手幫忙提着袋子,跟着盲眼老太往樓上走。
嗡嗡!!
他的電話突然震動起來。
雙手不得空,阿樂也不好意思催促盲眼老太快點走,只能心裏默念幾聲抱歉,希望不是什麼大事找自己。
終於,到樓上門口停下。
「謝謝你警官」盲眼老太嘴上說着道謝,卻沒有開門請阿樂進去休息的意思。
「沒關係,不過阿婆如果你以後過馬路,最好還是找我,或者找我的同事幫忙,讓他們帶你過馬路會比較安全。」
盲眼老太點點頭:「我知道了。」
「什麼味道?」阿樂鼻子抽了抽:「好像什麼東西臭了?阿婆,你們家裏是不是有東西壞掉了?我幫你拿走丟掉吧?」
「不用了」盲眼老太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那麼,阿婆,我先走了?」
阿樂順着樓梯向下走,盲眼老太才開始低頭找鑰匙。
奇怪,阿樂心中為盲眼老太打了個奇怪的標籤,倒也沒有太在意。
咔~
身後門鎖打開。
阿樂剛想回頭,低下頭注意到自己的bp機上消息。
「林sir找我,壞了壞了!」
他趕緊拿出電話,撥打過去:「林sir,什麼事啊?」
阿樂劣質二手電話,聲音很響,自然對電池的消耗也很大。
「阿樂,你在哪裏執勤?」電話中的聲音傳出,在樓道內迴蕩。
拉開門剛準備進門的盲眼老太一頓。
「我在哪裏執勤,就在油尖旺,靠近凱德百貨商場,怎麼了?」阿樂奇怪問道。
「沒什麼,不過你在附近多多留意眼睛看不見的老太婆,她長的很像司徒姑。」
「司徒姑……」阿樂猛然轉頭。
發現盲眼老太還在遲鈍的開門。
「警官,怎麼了?」好像是察覺到阿樂看過來,盲眼老太停下動作問道。
阿樂盯着那張瘦削的臉看了一陣子,搖搖頭:「沒事,阿婆你們家的垃圾一定要好好處理,不然會影響其他鄰居的。」
「知道了」盲眼老太進門,砰一聲關上門。
「怎麼了?」電話那邊問道。
「沒什麼,剛才幫一個眼睛不好的阿婆過馬路,不過她長的可一點都不像司徒姑。」
「這件事不着急,等我到附近,她想逃也逃不了……我這邊還有事。」
「再見,林sir」
電話掛斷,阿樂回頭看了眼緊閉的公寓門:「真的很臭啊。」
而在門內,提着便利袋的老太婆一步步往前走,走過客廳往冰箱走,不過在路過廁所鏡子時,她停頓了一下。
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
蒼白一片,眼仁失去神采,她確實看不見了。
與她瘦削的臉不同,鏡子裏是一張完全不同的臉!
「今天就有人來租房子了,真希望這次能幫兒子找一個合適的老婆~」
他走到客房,抬手關上門,蔓延整個房間的臭味也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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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薄餅店。
汽車停在門口,
「……這件事不着急,等我到附近,她想逃也逃不了……」
林徐成古怪看着興奮拉開了安全帶,沖向薄餅店的戴安娜:「我這邊還有事。」
他放下電話,拔了車鑰匙走進薄餅店。
店裏沒什麼生意,只有武家兩父子在練習做餅。
「小姐,你是哪位啊?這裏是廚房重地,不要進來搗亂好不好?」剛衝進來的戴安娜自來熟的洗了手,搶過了矮仔手中的平底鍋,十分熟練的開始烙餅。
「仔仔,手上要沾水的,不然怎麼把薄餅拿起來啊?」戴安娜有模有樣的烙餅。
「喂,雖然你很漂亮,但是你不能叫我仔仔!」矮仔不爽的搶過平底鍋。
「你個臭小子!」
戴安娜叉腰:「老公,我才剛一天不在……」
「等等,小姐,我的年齡可以做你爸,你叫我老公?」武德高不敢置信的掏着自己耳朵。
「林警官,你來的正好啊!」父子兩人見到林徐成後大喜,一左一右站在林徐成身邊:「這個女人是瘋子啊,剛才突然走進來在我們廚房裏搗亂!」
「戴安娜,你不是說這裏是你家?」
「當然這裏是我家,我是他老媽」戴安娜指着矮仔,手指頭又一拐指着武則書:「我是他老婆,這裏怎麼會不是我家呢?」
「你不要亂開玩笑!我老婆剛去世你就來這裏拿我們尋開心是不是?滾滾滾,趕快滾,不然我就報警了!」
「等等啊老爸,這不就是警察?」矮仔指着林徐成。
「對啊!林警官,快把她趕走……等等」武則書突然停住:「你們認識?」
他剛記起,林徐成剛才可是直呼這個古怪年輕女人名字的。
「她說這裏是她家,讓我送她過來」
林徐成看着全身透露着古怪的戴安娜,他也覺得有地方奇怪,但是……即便他開了天眼,也看不出絲毫的問題。
噔噔噔、
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
「阿成,你來了?」云云從樓上下來:「來上柱香吧?」
「好」林徐成點點頭。
「上香啊,這邊來」武則書也能分得清主次,帶着自己兒子在前面帶路。
「等等,我也去!」戴安娜放下平底鍋,小跑着追上去。
云云對着陸小鳳的黑白照片一鞠躬:「我今天來,準備嘗一嘗這家的薄餅,但是沒想到,陸女士竟然突發心臟病」
「老爸,你有沒有感覺云云小姐很奇怪,昨天晚上她明明也在啊」矮仔小聲說道。
「別廢話!趕緊幫客人點香!」武則書抬手將兒子推出去。
聽到父子兩人竊竊私語的林徐成嘴角一抽,昨天晚上那個可不是云云。
「屍體呢?」
「火化了」武則書長嘆一口氣,整個人似乎在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睹物思人,她身體又那麼胖,放在家裏估計不到半天就會發臭的。」
「你們如果再晚十幾分鐘火化就好了」戴安娜走到照片前,有些惋惜的說道。
她又低頭,託了托自己的胸脯:「不過現在好像也不錯。」
在場無人能聽懂她的話。
「你既然來了,也給我老媽上一柱香吧。」
「什麼,我也要?」戴安娜表情怪異:「我就不用了吧?」
「不上香就請你出去!」武則書對這個冒失的瘋丫頭沒有好感,若不是顧忌對方認識林徐成這一點,估計早就掄起拖把趕人了。
「上,我上香就是了」戴安娜接過矮仔遞過來的香,對着陸小鳳黑白照片一鞠躬,將香插在香爐上。
她不情願的表情,險些又一次將武則書惹火。
「林警官!」
矮仔又點燃一炷香遞給林徐成。
「謝謝」
死者為大,林徐成恭敬的上一炷香。
不過他敏銳的觀察到,站在一旁的戴安娜非常不舒服的揉搓着自己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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