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了和少主睡覺,居然自己把自己打暈了,以便睡得快。」
「你是沙雕嗎,和少主睡覺是這樣睡法的?」
「我就是沙雕啊,你可真是個憨憨。」
「我就是沙雕啊,你可真是個憨憨。」
「……老子身為一個槓精,居然死於沙雕和復讀石之手。」
「嚶嚶嚶,男人和女人睡覺是怎麼睡的啊?難道不是一起躺着嗎?」
「放屁,少主是趴着的。」
「反正我們鴿子不是躺的。你們這群無性妖怪就更不懂了,蠢如沙雕……」
「誰又叫我?」
門外熙熙攘攘的吵鬧,秦弈躺在裏間,外面的話語有一句沒一句地飄來,秦弈迷迷糊糊夢見自己正在書友群里扯淡。
群里有女裝群主,沙雕作者,復讀網友,還有試圖發色圖被塞了口球的憨憨。
其實秦弈很想看色圖,結果被沙雕管理撤回了,一晃而過看不見,好可惜……咦不對,現在哪有什麼色圖看啊,不都是真刀實槍了嗎……
秦弈睜開眼睛,卻看見衣袂一揚,夜翎正站在床邊剛剛披好了衣裳。
「……」秦弈驚恐:「你、你幹了什麼?」
夜翎轉頭,更加驚恐:「你、你什麼時候醒的?看見了什麼!」
兄妹倆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秦弈小心翼翼地問:「你為什麼會在我床邊穿衣服?趁我睡着做了什麼……」
「這是我的床!」夜翎叉腰:「我在我自己房間裏換衣服不行的嗎?誰知道你醒得這麼快!」
秦弈愣了一下,這才有心思感受這鋪小床……
小到了他腿伸直就會把腳踝伸出床外的地步……
看來是夜翎把自己放在她床上休息,可自己明明暈着為什麼會看見一晃而過的色圖?
流蘇在識海里冷冷道:「你是個開啟了靈魂修行的成熟修士了……不要以為眼睛一閉就算數。」
秦弈:「!!!」
此時夜翎卻又軟了下來,結結巴巴道:「哥哥一定要看,就、直接跟我說嘛……我考慮考慮說不定也不是不行……幹什麼偷偷摸摸的……」
「誰要看你個豆芽菜!」秦弈一蹦而起,感應了一下體內的妖狐血,卻發現已經解除。他吁了口氣,問道:「我才睡了一會兒嗎?」
「是啊,才剛剛給你餵了藥,我才轉身換了衣服你就醒了。」
秦弈打量着夜翎的衣服,有些驚艷感。
夜翎以前是從來沒「品位」可言的,跟李青麟混的時候是個王府婢女的裝束,只是多了個黑色翅膀偽裝披風,導致看起來要比一般婢女酷很多。後來幾次見面,也是很普通的戰鬥勁裝,還是黑色的,反正沒啥美感。
此番卻是一襲公主裙,顏色依然是黑與紫的主色調,卻從那種土不拉幾的材質和外觀變得高檔起來,有點點蛇鱗,熒光微閃,神秘如星夜。於是有了一種暗色的詭秘和高貴,羽翼一張,眼神一凝,那氣質便立刻天翻地覆,從一條蠢萌慫蛇變成了……妖城少主。
秦弈在打量,夜翎結結巴巴:「看、看什麼啦……」
得,詭秘和高貴全崩了。
秦弈揉揉腫脹的腦袋:「沒,看你這麼穿很漂亮……」
夜翎有些赧然:「真的嗎?」
秦弈道:「你怎麼忽然開始打扮起來了?」
「這是我的戰衣啊,有很多用處的。」夜翎道:「然後師父說,我日常在妖城出沒,最好都這麼穿,說是有威嚴。」
「衣服是有威嚴,可惜人傻了點。」
「才不傻!」
「所以你這是因為師父在療傷,你要出去做少主?」
「差不多啦……」夜翎撓頭:「其實妖城沒什麼要管的,師父有一套從人類那裏搬來的制度,自己運轉得很好,我們只要拿大主意就行了。最大的用處還是鎮場子多些,讓下面的人不敢亂來。」
「制度都是探子收集而來?」秦弈奇道:「那胖老鼠賣個酒也能整理出人類制度來?」
「那就不知道了。」夜翎忽然跳了起來:「哎呀,那胖老鼠你熟悉對不對?」
「對啊怎麼了?」
「他被抓起來了。」夜翎拉着秦弈飛奔出去:「這次師父清洗兩國餘孽,發現原來囂國暗中和人類有些來往,上次南離之滅或許與此有關。然後這兩天大家在徹查所有和人類有交往的,寒門首當其衝……」
秦弈有些無語地跟着夜翎飛奔到了刑場,就看見寒門被捆成一團吊了起來,下面是個油鍋,正在燒。有一隻小狐狸在寒門身後舉着火,慢慢湊近吊着他的繩子。
「說不說?」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你之前駐紮的鎮子離南離很近,你自己也和南離有往來,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南離出事的時候我都在龍淵城賣酒了啊。」
「那也是瀆職,大王讓你觀察人類動靜,這麼大的事你居然不知。」
寒門耷拉着腦袋,這倒是確實有些瀆職,不好洗。他負責的人間情報並不是秦弈所見的那麼簡單,實際上是有控制很多小老鼠在外面,收集各方情報的,他是總負責人。
但南離之事是真的詭異,隱蔽且突然,他佈置在各地的小老鼠確實一點消息都沒收到過。不管怎麼說,這個失職洗不了。
寒門抽抽鼻子,無奈道:「這雖是有些失職,對我們妖城也沒損失,不至於要把我下油鍋吧。」
「那不一定哦,大王說了,要看她親親男人對這事多重視……」
寒門破口大罵:「秦弈你妹,我要是被炸了做鬼也不放過你!」
秦弈終於和夜翎從角落轉了出來,憋着笑道:「人家小狐狸明顯在嚇你。」
「你也被捆在油鍋上面嚇一嚇試試啊!」寒門氣道:「你以為是好玩的啊?」
秦弈便道:「放他下來吧,他自己的肥油都快熬出來了。」
小狐狸嘻嘻一笑,把寒門丟到秦弈面前,又道:「油鍋是嚇,但失職也該罰。大王之意,若他能徹查此事,將功補過,不但不罰還有賞。」
秦弈解了寒門的繩子,慢慢道:「這事……慢慢查吧,並不急。」
寒門跳了起來:「你們看看,當事人都這麼說了,你們倒是王后不急宮女急!」
小狐狸們撲哧一笑,都臉紅紅地看秦弈,目光里頗有些玩味。
秦弈漲紅老臉,轉身就走:「把這胖子丟鍋里去。」
「喂喂喂,別啊。」寒門追了上來,拍胸保證:「這件事不是沒有線索,囂國還有遺老在,我保證把這事問個底朝天,給你個交代!」
秦弈嘆了口氣:「那就多謝了。」
他知道寒門哪會給他什麼交代,寒門想給的是程程交代……
這事其實和程程關係不大,統一都統一完了,之前囂國和人類有什麼牽扯與她何干?南離滅不滅國又跟她有什麼關係?
程程之所以要徹查,無非是為了他秦弈,知道他對這事必然很重視。
秦弈心中有些感觸。
他對此事其實……不算重視。他心中甚至對南離滅國的事鬆了口氣,所以明明知道此事有些疑點未解,囂王為什麼知道驚龍佩,這就是一個始終卡在心中的疑慮,可他卻不願去多考慮。
說不定將來青君想查,那時候再陪青君查便是了。
想不到程程心中倒更重視,只因為南離與他秦弈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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