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臨之行 五：連接鎖

    隨着一生巨響，夜霖的右手張開了一個類似於幾乎透明的一個光球擋住了行駛而來的貨車。

    夜霖別在右腰上的寶劍稍微放出了一些光芒將整輛卡車分為了兩半，在卡車上並沒有任何人。自動行駛的貨車本來直接就會撞死這個少年，但是他並沒有被撞死。

    「少年啊，要小心一點馬路。」

    夜霖拽着展幻城到了路邊。

    「對不起。我稍微有些走神了。」

    「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雖然是這樣，夜離並沒有去和家族團聚的年夜飯以及第二天的任何活動，她只是和往常一樣待在那棟樓的某一間房間裏面。

    她看着樓下，作為當家的夜霖帶着一個少年走了進來，而在她們到達之前，門鈴已經響了起來。

    「很抱歉直接走進來了，真是有好久不見了。」

    夜燃沒有耐心等待門鈴之後長久的開門的時間，她已經穿透了大門走了進來，她知道離在哪個房間之中，就是這個最空的，幾乎沒有任何家具的地方，簡直就和離得內心一樣空蕩。

    「怎麼了，為什麼她會帶着那個男孩進來。」

    「他需要保護。應該算是知道太多秘密被追殺吧，正好我也要回來住一段時間。」

    「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季給我發過短訊了。」

    離從水杯裏面倒了一杯水。

    整個房間之中只有木地板以及掛在牆上的一些收藏用的刀劍，不過就算是收藏用的展品對於她來說也可以成為足以殺人的武器，不過到現在為止離還沒有真正殺過人。

    燃的腳趾踏在木地板之上。

    「就讓他住在這裏嗎？」

    「難道還有比這裏更安全的地方嗎？我們兩個可是幾乎最強的吧，整個這個區域之內第一是清紗捩，接下來就是我們了。當然倪斯托那種的根本不算，她也不可能管這種事情。」

    燃坐在了窗台上。

    對於離來說，燃是妹妹，但是也僅僅是一個親戚而已，並不是太過重要的存在。但是她們之間似乎有一種比現有可見的更加緊密的聯繫，離隱隱感覺到，但是還是無法確定那是什麼。

    離看着牆上的劍。

    她感覺到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這是這幾天才開始的。一種一直埋藏在內心深處的特殊的感覺，那是從母親那裏繼承來的，直到現在才發作的本性。

    「難道是……」

    燃看到她手稍微顫抖了一下就明白了。比起離來說，她很早就擁有哪種感覺了，那甚至幾乎是她剛懂事不久的時候。

    夜離和夜燃的母親分別是一對姐妹，名字叫做煙如水和煙如夢。她們姐妹是從小被關在一處非常隱秘的訓練殘忍的殺手的地牢之中，那是一個非常強大的秘密組織，並且在世界之上很少留下記錄，而他們培養出的都是擁有感情的殺手，那些殺手的感情的本身就是渴望着鮮血，他們渴望殺人，他們的精神都是異常的。他們的父親在那個時候擊敗了那個組織，解救了其中的人，但是那些人就算是救出來之後也留下了難以消滅的殺人慾望。

    就算是他們的母親也並非是能夠絕對的控制自己的欲望。

    那種感覺就像是與生存等價的野性。

    「那會很難受的！」

    燃為了能夠有自己的同伴而感到興奮。

    「你早就感覺到了，你早就開始殺人了……」

    「現在只有我能夠拯救你，姐姐。現在我才是你的救星了。」

    離想要抓起那把劍，她現在就想要殺人，無論是誰都可以。想要忍耐那種感覺是非常困難的，不過夜離並不想要殺人，她不想因此而成為罪犯，即使之前她有很多機會殺人，她都沒有確切下手，當時即使是她下手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你一直以來都想要季。」

    「我喜歡他，我早就和他說過了，我會和他度過一段很快樂的時光，並且在最後把他殺死。但是季先生竟然不接受我的愛意，不過感情這種事情只要處理的好一點的話，他會享受過程的。」

    「真是個變態。」

    燃擁抱着自己的身體，她正在搖晃着腦袋享受着那種未來的感覺。對於她來說殺人可以得到其他事物完全無法比擬的滿足感。特別是殺死自己擁有感情的人，那種珍惜與衝動之間的矛盾在激發的瞬間對於她來說是最珍貴的一刻，也可以更大程度上的抵消那種衝動而變得正常。

    「我不否認，這是我們無法改變的本性。我們生來就是這樣的，那是不可逆轉的過程，我沒辦法一直忍耐，所以媽媽幫我找到了很好的殺人方法，不但能夠殺人還能夠為世界做好事。和我一起去吧，只需要離開一會會就能解決這種感覺，漸漸地你就可以控制，只要學會真正的控制的話。」

    「！」

    燃的話並沒有說完，但是窗外傳來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一架武裝直升機從天空之上緩緩地落了下來，似乎在尋找着目標，但是並沒有任何人坐在飛機之上，這是飛機自己在尋找着目標。

    夜霖擋在展幻城面前，直升機已經漸漸地靠近了她們所在的樓層。在直升飛機之上裝着的機槍在確認了目標之後立刻開火。

    每秒上百發的子彈在飛機停留的那一刻傾瀉而出，在夜霖的眼中，那些超音速的子彈幾乎就像是蝸牛一般地在爬行。她從風衣的後面抽出了一把長刀將靠近的子彈全部都打飛，這對於她來說只有很短的時間。

    夜霖在一秒鐘之間穿跳出了窗戶一刀砍開，落到了地面之上。

    瞬間的加速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非常簡單的，但是其負擔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承受的，現在夜霖的身體已經因為透支體力而暫時無法行動了，她半蹲着雙手壓在地面上。夜霖看到了那個驅動機械的男人，雖然只是非常遠距離的一眼，但是那個男人的特徵太過於明顯了。

    男人站在大樓邊上看着武裝飛機飛了過來。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風衣，他看着飛機慢慢下降，來到展幻城所在的位置，在開火的同時，男人快速沖了上去，他踏在牆壁之上就像是在平地之上一樣衝進了展幻城所在的樓層之中。

    整個樓層已經被機槍完全毀滅，牆體和地面之上被打出了成百上前的洞口，除了展幻城的附近因為夜霖的保護而完好如初。

    展幻城見到這個男人的瞬間就坐倒在地面之上。

    他就連離開那裏的力氣都沒有了，男人帶給他的恐懼是別人所無法理解的。

    「已經是好久不見了，持鑰人，真是可惜，竟然要我來殺了你。」

    「連接鎖。」

    展幻城咬緊牙關，少年過去的人生之中與他之間曾經是戰友關係，所以他非常了解被稱作為連接鎖的男人，連接鎖是不會留情的。他吞咽了口水，看着四周根本沒有可以逃跑的地方。

    「已經結束了。」

    連接鎖從腰間抽出了一塊條狀的金屬，金屬條的中心有一個發着藍色光芒的一個光環。

    「等一下。」

    「什麼？難道還要什麼感言嗎？」

    說話的同時，連接鎖已經把金屬條插向展幻城的身體的時候，一把飛刀穿過他的手臂打斷了這件事情。一面的牆壁在瞬間轟然倒了下來，白衣的少女從大門的那面牆走了進來。

    頃刻之間，離已經衝擊到他的眼前。

    面對超音速的離，連接鎖也能夠低擋下來。

    每當刀碰觸到那個金屬條的時候，離的身體就感覺到一種衝擊，他並不能在戰鬥技巧上勝過夜離，但是每一次的牴觸都伴隨着細微的電流輸入少女的心房之中。

    這些電流並不足以殺人但是已經能夠停止任何人的動作了。

    只是幾下的時間離已經停在那裏，身體開始變得難以行動了，少女用長刀牴觸在地面上支撐着自己的身體，着已經是非常勉強的事情了。

    本來剛才那個距離和速度可以直接殺了他的，但是離並沒有選擇殺人。

    「真是可惜，假如剛才是直接對着我的頭的話，結果就是你贏了。」

    男人走近看着這個面色幾乎病白的少女，她並非是身體不好，反而她的身體可是比一般人強大數十倍，普通人就連一下都不可能承受得下來，而離卻可以堅持到將金屬條完全破壞掉。

    「壞掉了……」

    「你可以現在走！」

    展幻城鼓起勇氣站了起來，他舉起了一直藏着的一把手槍。

    「你，真是……」

    男人搖了搖頭慢慢地走進了展幻城，他用手指着自己的額頭並且自己湊了上來大叫道：「來啊，直接在這裏打死我，你不敢，你不會這麼做。你太過於軟弱根本無法殺死一個活生生站在你面前的人。你假如能夠在這裏把我殺了的話，你才是真正的成長了！」

    還不等展幻城反應過來，連接鎖就用袖中的一把匕首刺入了少年的心臟。

    「我一直這麼對你說的，千萬不要手下留情。」

    對於少年來說，這種疼痛還是第一次，那種感覺第一次讓他知道了世界的殘酷無情，明明過去是自己的朋友，卻毫不留情地要殺了他。明明已經改過自新的挪瑞期爾卻要背叛了，他們根本沒有一點點的猶豫，就像是之的感情都從未存在過一般。

    「凱爾……」

    少年倒在地上前扒住了男人的身體。

    「安息吧，我的朋友。」

    男人的臉上還在笑，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怨恨着自己呢？

    「唔。」

    一把大砍刀穿透了男人的胸膛，但是男人的表情就像是解脫了一樣一點都沒有恐懼，那把長刀因為之前切開了直升機早就破敗不堪了，但是還是被夜霖最後一次利用了。

    「說得好，但是你不應該輕視敵人，特別是沒有死去的敵人。」

    夜霖拔出了大刀丟在地上。

    「少年呀，真是努力了，但是努力根本改變不了現狀，世界就是這樣的，只有足夠強大才能夠活下去，弱小的人非要出現在強者之中只會無緣無故的死去。估量好自己的實力，好好自己想一想。」

    霖扶起了離。

    那種刺痛的奇怪的感覺已經消失了，不過離只是想多看一會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已，她並非是沒有能力這麼做，但是她一點動手的話，很可能只是開始殺戮了。

    展幻城倒在了地面之上。

    那個少年已經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