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臨之行 八：死亡銘記

    審問結束之後狄娜斯離開了審問室。

    艾莉娜坐在裏面，她不知道下一步她該怎麼樣，有一件本來她不必擔心但是現在卻無時無刻不想着的事情，當夜離正要下手的時候，季擋住了奧界之刃，所以她現在才能在這裏而不是死在了醫院的花園之中。

    由奧界之物所形成的物體留下的傷口是通過正常途徑無法癒合的。

    季扶着手臂走了進來，因為根本沒有任何可以阻止污染的方法，季耶沒有留下來看病而是立刻去處理關於艾莉娜的事物了。他拿着一一張透明的薄片走了進來，薄片上顯示着艾莉娜的一些基礎資料。

    「已經結束了，狄娜斯先生已經把尼古拉教授的陰謀擊破了，但是馬修教授也不幸去世了。」

    季江小方條遞給了艾莉娜。

    方條之中放出了一道光照亮了艾莉娜，她的衣服被更換成了一身白色的連衣裙。

    「媽媽……」

    「對於，艾莉（爾）娜?昭?捺戾嚛斯，她在這件事情中得到的是自由。」

    「自由？沒有任何懲罰嗎？我難道不值得被殺死了嗎，明明我已經殺了那麼多人，明明我就連傑斯都已經殺了，我難道還能夠被允許活在這個世界之上嗎？」

    「當然，你是被改變了精神，所以你的錯誤已經由馬修教授的死而解除了。卡德森?埃?亞?妮?克芙?即?拉索斯下達的判決，不允許任何人在參與和這件事情相關，所有的記錄都會被作為非常重要的秘密封存起來，艾莉娜這個人以後就不存在於術式會的名冊之上，你可以隨意前往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但是這正是她真正缺少的一部分。

    艾莉娜的眼神中表現出來的是恐慌，她本來想學習馬修叔叔當一名不特別不有名的教師，但是她現在已經做不到了，殺了那麼多人的她早就不適合教育任何人了。

    「沒有……」

    少女低下了頭，她看着自己的雙手，手上時無數的亡靈。他們無時無刻不糾纏着自己，被她所奪取的生命就連她自己都未曾計數過，但都是每一個一個的生命。

    「怎麼可能會有，我所有的良好的情緒，希望、愉悅、夢想、溫度……全部都被剝奪了，就連在酷暑之中享受雪糕的感覺也沒有，你讓這樣的我不依靠一直以來都引導着我的術式會的話，我真的就不知道應該怎麼樣……」

    艾莉娜看着手上的卡片一樣的顯示器，這是所以記錄下來的她的信息。所有協會的人都是以這種方式儲存信息的，每個人只有單獨的一份，這代表着術式會的最高層已經同意了流放她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活下去不就好了，最初的生命就連意識都不存在不也能夠存活。這是協會對於你很大的寬恕了，艾莉娜你還是準備留下來嗎？」

    「怎麼可能，協會遍佈世界上絕大部分地方，就連其他的星球都有他們的痕跡。」

    「術式會並不會特地追查你的，沒關係的。」

    「沒有夢想的你，到底是怎麼樣活下來的？」

    「我。很久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過去的事情都在幾年前一起失憶了，我現在只是希望能夠讓妹妹幸福而已，我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也是完全不知道……」

    「那麼我應該怎麼辦？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你們……」

    艾莉娜轉過了頭。

    「算了。」

    少女站了起來，她離開了協會。回到了學校之中把一切的東西都帶走了，所有的東西都被她堆在了太平洋的某個荒島之上，火焰將那些東西全部燒毀了，包括所有傑斯的設計圖以及馬修留下來的高度數的一些酒。

    所有的一切都被燒毀了，但是卻依舊能夠感覺得到那種怨念。

    「所有人死後，都會被你所銘記，因為你能夠掌控生命，這是力量的代價。」

    艾莉娜轉過了身子，她看到的是她的母親以及狄娜斯，這個荒蕪的沙灘之上，就由她們三個人，沒有別人知道她們的行蹤，沒有人可以干預到她。

    「媽媽……」

    「你現在必須自己獨立思考了，也許那並不是容易的一件事情，但是我已經沒辦法幫你了。」

    「這個你拿着。」狄娜斯把那個吊墜給了艾莉娜，「尼古拉本來可能復活我已經死去的朋友，我內心之中也是非常希望的，但是我拒絕了。他是一個可憐的人，經歷了戰爭的痛苦被扭曲的可憐人，但是你是不一樣的是，你是一片空白的。尼古拉想讓世界知道死亡的秘密，這個秘密最適合讓掌握生命的你來控制，我……」

    狄娜斯的眼淚落了下來。

    明明已經決定了絕對不能夠再傷心了，但是她自己拒絕了這次機會。

    狄娜斯轉過身，她已經沒辦法在說下去了。

    「就像是狄娜斯尚說的那樣，你擁有掌握生命的力量，你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生命不應該掌控生命的，所以，艾莉娜必須死去，但是我的女兒必須自己尋找自己的幸福了。即使你銘記着死亡，你依舊可以很好的活下去，因為你擁有支配那一切的力量。我已經不能再你的身邊了，反正我從最初就沒有任何用處。你也沒有對於我的感情對吧，我知道你沒有很多感情，你很生氣，但是那是我無法控制的事情，你卻可以控制你的未來。死卻的人是無所謂的，最重要的是艾莉娜的生命。」

    「媽媽真是個笨蛋，我感覺不到你的感情，但是我知道你的意思。生命……人類不應該知道其中的秘密，那樣子人們才能夠真正的活下去吧~祈禱吧，或許我會來實現你們的願望。」

    艾莉娜退後了義步，她推開了自己的母親，消失在了她們的眼前……

    「這是我賜予你的吻。」

    艾莉娜在季的手臂上親了上去，他手臂之上的奧界污染全部消失了。

    「你和我一樣，沒有夢想，所以這也是我能夠做的唯一的東西了。」

    接着她在季的臉龐邊上親了一下。

    「彌斯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