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臨之行五：術與定

一家人很少的咖啡廳內，季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待着，他桌上是一杯特濃咖啡。

今天是季第一次進咖啡廳，至少在他現有的記憶內確實是這樣的。也不是季突然心血來潮到這種地方來，他是接受了邀請才來這裏等待着，只是邀請者還未到來，邀請者的名字為術?里歐塔斯。

他和術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個多月之前。

術?里歐塔斯跟隨着術式會的創始者之一的倪斯托?茗?尹?薩翁?里歐塔斯一起來到了這座城市。季剛好和狄納斯去接他們，所以才會剛好認識。

那是剛剛升入高三的第一個國慶日，並且剛好遇上了術式會的一項幾十年一次的活動，所以在這九月中旬就開始放假了。留下來最後打掃的季遇到了校長的小松鼠的傳信，校長剛好也是里歐塔斯一家的，或許術是很容易能夠和它溝通。

術留着的頭髮到腰間，就像是她的尾音一般往往會拖地很長，紫色的眼睛是里歐塔斯家族的遺傳。她是那種看起來非常活潑的那種女孩，不過在走上這一步之前她進行了很多嘗試，就像是不戴眼鏡，其實她的眼睛並沒有問題。原本她很不擅長交際，但是季幫助她去交朋友，去勇敢地對話，加上她第一眼就是那種很讓人喜歡的類型，所以她很快就融入了這個地方。

狄納斯說過。

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孤獨的，也只有在孤獨之中人才學會了享樂。

術和清紗捩成為了朋友。

「哦！季學長，很對不起啊，我不小心迷路了。」

對於過去的幾十年都迷茫在深林之中的術，城市的道路對於她來說太過陌生了。

十幾年的人生已經把她訓練成了一個專家，在無論何等的野林之中絕對不會迷失方向。

但是卻無法辨識城市之中的道路。

森林的專家卻是城市的新人。

「那麼就直接切入正題吧，學長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大賣會呢？當然捩也是會去的，那麼希望季學長能夠跟我一起去，所以就是，嗯，大概，這就是我要說得了吧。當然，我保證大賣會是很有趣的，雖然我沒有體驗過，但是倪斯托告訴我那裏會有很多有趣的東西。」

「是麼，這聽起來也是很不錯的。」

雖然季並不想讓她失望，但是季已經早早和人有約了。

「但是我有一個約會，所以這段時間是沒有空了。」

「哦！」

術從未聽過季這方面的事情，或許她自己都知道這個約會實在太晚了，都已經是放假的前一天，有人約的話，恐怕幾天前就已經預約過了。這也是術所料到的事情，她也並不是不了解人情世故，只是反應稍微慢了一點。

「那是約會吧，是和喜歡的人嗎？」

「現在還不好說。」

里歐塔斯的大門位於城市西邊的一處廢棄的荒地之上，周圍是幾公里的碎石以而在中間則有一座巨大的宮殿，宮殿是去年的八月十二日突然降臨在這個地方的。宏大的宮殿之中居住着術式會的創造者之一的倪斯托。她是擁有跨越了千年的歲月，她的實力並非是依靠簡單的言語以及任何測試能夠衡量的，幾乎是現存所有魔法的發明者的她，現在就住在這個現代化的大城市之中。

季受到了離發來的短訊，所以他必須來找倪斯托，術和倪斯托應該是住在一起的。

身穿黑色長裙的女孩。

「有什麼事情嗎？」

「我是來找倪斯托尚的，能不能讓我進去和她說話呢？我的名字是季，狄納斯希望能夠讓我來找她。」

這是季第二次來這裏了，第一次是送倪斯托和術來這裏。即使是這樣他依舊會感嘆於這樣的奇蹟，她將整座宮殿一起搬到這個地方，這是斗轉山巒一般的能力，不過狄納斯和她的關係不差，假如她還記得當時發生的事情的話，應該是記得季的。

「季托斯桑，那不是末日以及起始之名嗎？」

女孩打開了鐵門，她領着路來到了一處花園裏，花園似乎已經枯萎了，只有中間的水池還在噴水，一些麻雀以及黑貓在庭院裏肆意遊蕩着，就像是它們的領地一般傲慢，見到人就連理睬都沒有，就像是高高在上的主人一般。

「這不是我的真名，過去我失憶的時候，狄納斯給我起的名字。」

「是麼，狄納斯托這個名字也是來自於同一個故事，她還真不擅長做這些。」

少女的紫色的眼睛應該表明她是里歐塔斯的一員，但是所有各地來往人員應該是全部由代理人經手的。季沒有見到過在這個女孩，季是「紀錄時刻」所有經過他雙眼的事物都會分毫不差地記錄下來，所以這個女孩的出現反而讓季有一些疑惑，即使是倪斯托這樣的人，也是不應該違反規矩的，這些規則是為了術式會而制定的，協會的創立者，這個規定的制定者自身不應該破壞它。

「你是？」

她在院子裏擺的一張白色的座椅上坐了下來，她手一揮，地上的灰塵重新發生了組合變成了另外的座椅讓季坐了下來。

我就是倪斯托。

「啊！上次見到的時候，明明是一個……大人，而不是一個小孩子吧。」

倪斯托抬頭仰望着天空，這種問題她早就聽膩了，一直以來她都擁有着改變身體實際生命周期的能力，這是屬於她從未分享過的魔法，所以經常有人驚嘆於這些事情。魔法的秘密在知道了之後就會變得無聊，連解釋都是感覺到非常無趣的行為。

「我的年齡，本來就快1900歲了，你總不能一直要求我一直保持一個樣子供人識別。我一直都覺得，童年實在太短了。」她反坐這椅子，雙手抱着靠背，下巴壓在上面，剛好就像是量身定做的那樣，「最後我發現我可以控制生長，所以就是這樣了。你想學的話，我是可以教你的，不過絕大部分人都是學不會的，這個可不像是學校里那些專門被我改造的理論基礎魔術那樣好學。利用這一點，就算是永生也是可能做得到的。」

永生。

倪斯托已經有1800多年的歲月了，這對於現代文明來說，她實在是太長壽了，不過在術式會有幾十個這樣的人。但是他們做得到的也只是保持永恆，而不是想這樣可以隨意體驗自己的過去的人生。

世界上不存在永恆的生命。

狄納斯說永恆的生命就不是生命了，所以根本不是永恆的生命，而是超越生命的永恆體，只有斷絕生命才能夠永生，這意味着放棄現有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這真的很令人驚嘆。但是我對永生並沒有興趣，也不想有什麼後悔的。已經過去的人生就那樣過去也好。」

「很不錯的勇氣。人類就是應該有勇氣死亡，這樣才是好樣的。那麼，你是想讓我猜你想要說的話呢？還是你自己就直接說了，我並不喜歡那種裝腔作勢。」

「是關於術的事情，她在自己處理最近的測試點的事情。最近有人在販賣一種特殊的藥物，能夠提升身體的能力，她自己一個人去插手這件事情，並且很有可能在昨天晚上殺害了十幾個魔術師。」

「術嘛，這樣啊。不過她還沒有回來，所以跟我說也是沒用的。」

「她和您是住在一起的，所以希望您能夠。」

「是，但是，只是住在一起的關係而已。她本身就是一個孤兒。」

「她的母親。」從房間裏，一個女人走了出來，「赫莉亞是跟隨叛徒一起脫走的。我在追捕那個人的時候，她的母親把她託付給我之後死在了太平洋的一個海島上。」

走來的女人就是檢察官歐婭。因為她與里歐塔斯有一些關係，所以在測試期間也就住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