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臨之行 十一：殘舊鳴響

    整個遊樂園因為昨天的事情本來應該已陷入了一團迷霧之中，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了。總共上千人在那次事故中被殺死，就算是術式會也是難以隱瞞這種事情的真相，為了掩蓋協會相關的事情，他們費了很大的力氣把所有的人全部消除了記憶，並且編制了新的記憶，能夠做到這件事情的人是緊急從總部找來的夢之魔女，她的工作現在還沒有結束，受害的上千人能夠牽扯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整個協會幾乎為了這件事情和測試已經陷入了癱瘓之中。自然也沒有更多的人力來找術，只是一個人只是在送死而已，但是不能讓術冷靜下來的話，幾乎沒有人能夠阻攔住她。

    赫莉亞站在還未維護中的天空塔之上，看着就要發生的激鬥，她所預料的是術會與離的戰鬥，以及最終的結果必然是術的勝利，以及之後的所有步驟，雖然離世一個意外，但是這也並不是非常礙事，全部都像是她計劃中的那樣，只要修復一些偏差值就可以了。

    「赫莉亞！」

    「我，已經死了，現在這種狀態，我可配不上這個名字了。」

    面對着歐婭，她還是一邊看着局面完全不看着她。雖然外貌上並沒有發生變化，但是定的感情明顯地波動，現在已經不是她之前所認識的定了。她只知道定沒有感情，但卻不知道她不止是沒有感情，而是複數的身軀合在一起，最重要的是，過去從未有人能夠讓定不反擊，就是因為術的關係，歐婭才進入了生命垂危狀態而解開了一直以來的封印。

    「這是你一直以來的目的嗎？」

    「目的？你到底明白了什麼呢，我可是不知道。不過能夠以這種狀態再現本來就是超越了我的想法的，那個男孩，真是太好用了，而你，那又是什麼，為什麼我從來都不知道呢？」

    「博士死的時候可沒有告訴你，名為歐婭的女孩子的真正的秘密。」

    鎖鏈順着主人的意志圍繞在她的身邊，非常靈活，就像是身體的一部分那樣。

    兩人的距離非常接近，赫莉亞並沒有意識到她是有攻擊的意圖。

    少女突如其來的一拳幾乎要打中赫莉亞的臉龐，但是還是因為速度並不夠快而被擋下來了。

    「你下不了手的。」

    赫莉亞把她向自己身上一拽，歐婭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向着她飛了過去，赫莉亞一個側身加上一腳就將歐婭踢了出去。本來她已經準備好了接受同樣的狀態，這是定本身的力量，任何攻擊到達她的身體都會以同樣的形態反映在攻擊者的身上，而擁有超級恢復力的定來說任何傷口都算不上什麼事情。

    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

    霧氣突然就散開了，取而代之的是天上突然出現的烏雲，以及正在襲來的颱風。

    離走近了大約是十五米的距離，這個距離她接近只要不到一秒的時間，發生任何事情都可以瞬間就結束。不過術還在呆呆地看着她的母親，本來應該已經死去的母親真實地站在那裏。

    「為什麼？」

    「這並不是重要的事情，你只需要聽着我的話就可以了。現在先把那個女孩殺了。」

    「離學姐？」

    術轉過頭看着離，現在她穿着那身白色的衣服，霧氣非常礙事。

    「喲，在這裏做些什麼事情呢？」

    「學姐才是為什麼來這裏，這裏很危險的，搞不好學姐就要死在這裏哦。」

    「我只是來找季的。」

    離的右手放入了她的後腰間。

    「我不知道呢？」

    一瞬。

    就連看都沒有看到的一刻。

    離感覺到了一絲危險，她信任自己的直感身體向着左邊移過去一步。不幸中的萬幸是離得頭髮的一大段都被切斷了，除此之外還割傷了右手手臂，沒有什麼大傷已經算是非常走運的了。那無形的劍刃非常迅速，也幾乎無法察覺，或許離世通過觀察到了術身體的反應才明白的，不然只是那個「劍刃」的話她真的完全沒有辦法。

    一把匕首從袖口落了下來，離剛站穩身子立刻就向着術從了過去。

    霎時間的殺氣讓術的身體連動都不敢動，那樣的壓迫感對於她這種從未有過多少實戰經驗的人來說幾乎是難以消去的恐懼，她本能性的把左手遮住了臉，右手食指上出現了球體，並且發生變形化作一道巨大的強光打了出去。

    在這之前也從來沒有被擋住過。

    但是，充滿魔力的衝擊在接觸到夜離身體的片刻，就像是被吸收了一樣地消失了。

    一秒的時間已經來不及術做任何其他的反應。

    就在匕首攻擊到她的身體之前，一股力量從她的身體中傳出，將周圍的一切都推開了，整個魔力迷霧散了開來，轉眼變成了烏雲交加的壞天氣，在遠方，突然形成的颱風正在襲來。

    「……」

    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的術看了一下海邊，但是這個時間讓離直接貼近了她，那個距離幾乎只能用數厘米來表示了，但是離病沒用用她的匕首攻擊術，只是一掌打在術的胸口。

    術的身體被強大的力量彈到了海面之上。

    「……」

    術站在水面上，她看着整個遊樂園的景象早就已經被她破壞成不堪的場景，但是，那個聲音她又無法拒絕，就連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赫莉亞說的話就像是絕對的命令一般，必須要立刻執行。

    離不管這麼多正要上高塔。

    「停下來——！」

    離剛才的動作被反轉回了地面之上。

    「這就是迴轉時空的力量麼。這確實是很令人吃驚。」

    「我！」

    術退後了一部，她自己都知道自己現在完全是失控的狀態，但是她卻不記得是為什麼了，為什麼她會做這種事情，為什麼連殺人都拿了簡單了。

    離放棄了高塔轉而面向比較麻煩的術。

    那種殺氣讓術感覺自己立刻就要被殺死了那樣。

    過去。

    「請你殺了我，我既然落到你手中，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被鐵鏈捆綁在牆壁上的徐進之已經放棄了一切的抵抗，他知道自己是逃不出她的追殺的。而且他的事情假如被曝光出去的話，不只是他的家族，更是他的妻子會為了她更加傷心，並且可能會受人指責。

    「當然不行。先把賣你東西的人都說出來，一點都不能少。」

    術一邊說着一邊拉起來他的手，她的眼中擁有着鋒利的刀刃，手指上的骨骼也好肉質也好，完全就是無法阻擋「劍刃」的。一根一根，男人的手指被一段一段的切開，她讓疼痛不斷傳入男人的身體之中而又保持着他不會暈過去，鮮血漸漸地流淌着，殘酷的繼續着。

    當手指全部被砍下來之後，切下來的片段又如同電影倒帶一樣回到了他的身上，就像是從未發生過這些事情一樣，但是這種疼痛卻是真實存在過的，之後就是繼續重複這些事情，直到他把所有的事情說出來。

    突然恢復的記憶讓術驚訝地看着自己的雙手，自己竟然會做出那麼殘忍的事情。

    「為什麼。」

    「殺了她。」

    雖然術知道這樣不對，但是她沒辦法違背那個聲音，並非是因為她是自己的母親，她對於母親本身就沒有任何感情，僅僅是這個聲音讓她無法抗拒。

    「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你只是被利用了是吧，你的壞媽媽。」

    「怎麼可能，哪有會陷害孩子的母親。我不相信。」

    「你應該相信現實。」

    話音剛落，也就是在聲音傳到術耳邊的時候，離已經把匕首飛了上去，赫莉亞身邊出現了星隕想要阻止，但是沒有什麼能夠阻擋那個匕首，但是稍微的阻攔已經讓她移開了身子。

    「快點殺了她！」

    「為什麼呢。我為什麼要那麼做，她又不是什麼壞人，我根本沒有殺了她的理由。」

    「為什麼！你竟然不聽話了！」

    赫莉亞感受到了干擾，她的聲音的魔力被歐婭抵消了，她回頭看着，定又變回了完全沒有感情的那個她，她將赫莉亞的聲音的魔力地笑了。

    「你的語言是很容易破解的。」

    「為什麼？」

    「你的行為已經超越了應該的許可，所以要排除。」

    正在赫莉亞分神的時候，夜離已經在她的同一層了，她只是簡單的幾下就把赫莉亞達到在地上，這樣的差距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工具，她失去了語言的力量的話，在夜離的面前幾乎是不堪一擊，就算是身體素質很強大，但是也脫離不了她並非是實體。

    「借用了季的力量得到的強大的身體確實是很奇妙。真不知道還有這樣的用處，但是季能夠編織出的東西都是充滿了魔力的，假如是正常的肉體的話你已經贏了。」

    離騎在那個女人身上，她的左手被壓在自己的背後，身體的力氣完全都使用不出來。但是這種情況也無所謂了，她知道自己已經是失敗了，不過還沒有完全失敗，還有挽回的局面。

    「我是正義，我沒有錯。只要殺戮光所有的阻礙着，世界就可以實現理想的狀態，所有不適合的人全部死去……」

    「經典的台詞，但是這樣並沒有什麼用處。」

    「你想知道你要找的男孩在哪裏嗎？」

    「！」

    「但是你們永遠也找不到的，他將會遭受的，不如在這裏死去會更加幸福。」

    「你不能決定人們的幸福！」

    「但是我可以決定你們的。」

    赫莉亞的身體化作火焰消散了，但是火焰向着海面的術飛去，它們圍繞在術的身邊，希望進入術的身體之中，術在抗拒着，周圍的一切的事物開始發生着扭曲，襲來的颱風幾乎將整個遊樂園附近的一切的一切都將回歸根源之中，在那究極的太極之中回歸原始。

    狄納斯那麼說：「術的力量的根源是太極一般，無論怎麼旋轉都是一樣的，但是太極是萬物的根源，是世界的陰陽的原始點，其展示的最高狀態就是將事物過度的扭曲回歸原點，什麼都不剩下，假如不能讓術清醒的話就要殺了她，不然其結果將會是一切都消失不見。」

    在術的身前打開了一個光芒的洞口。

    周圍的鐵就像是萎縮了一般，似乎是吸入了自身之中一般。

    赫莉亞吃現在了術的身後。

    她手一揮，季出現在她的懷着，已經是暈過去了。

    「全部都！」

    因為術的力量赫莉亞的身體被吸入了洞口之中，她自己都沒有料到連她都不能避免這種力量，沒有血親的虛假的身體完全沒有給術帶來什麼好處，只是讓她更加狂躁了而已。

    離一步一步地接近，她踏在水面上。

    她對着那個打開的洞口，從腰間抽出了長劍，僅僅是一劍。

    洞口呈現出鮮花盛開的樣子最終以漂亮的鮮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