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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臨之行九：殺戮

術躺在酒店的房間裏面，她蒙着被窩睡了很久很久，她終於醒了過來，看着裝飾樸素的天花板，她嘗試着回憶之前所發生的事情，她因為不願意回家，所以季先生在術式會位於市中心的酒店裏借了一個房間給她。少女的頭腦傳來陣陣的疼痛，過去一大段的事情她都沒辦法回憶起來，這對於術來說似乎是發生了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她記憶的最後就是自己倒在雨水飄臨之中的海邊遊樂園之中，周圍的遊客們都被殺死了，但是看着那些事情的發生她卻一步都無法行動。

……

起身的里歐塔斯搖晃了一下腦袋。

她通過製造冷氣的魔術讓自己突然醒了過來。這是在中學的時候就會普及的一種簡單的魔術，不過只要能夠達到冰點就已經算是合格了，所以也並沒有太多的實用性。或許就是刺激一下自己已經是非常實用的用途了。

「哎~」

術站了起來，她的校服在那個時候完全濕透了，並且沾染了很多的血液，所以現在根本就是不能穿了。她現在穿的這身是酒店立面的衣服，雖然也是很不錯的，但是並沒有里歐塔斯的標誌讓她很不適應，一直以來她一直穿着刻印着家族的象徵的標誌，里歐塔斯就是它的名字，她的之前的生活從未離開過，雖然幾乎沒有任何接觸，但是家族的力量通過血的連接讓她沾染了很多他們的習慣。就像是很多人所認為的里歐塔斯的樣子，她對於知識的渴望一點也不亞於家人。

少女走進了洗漱間，她站在鏡子面前看着自己。

假如忽視那雙紫色的眸的話，她也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少女，身材至少也算是平常以上一些，加上樣貌遺傳了里歐塔斯的優秀的外表，擁有着非常多的知識量，就算是作為常人的話她也必然是非常優秀。術整理了一下一直蓄着的長髮，黑色的秀髮如同流水一般穿過她的指尖，只要稍微拂過就可以達到她的完美，劉海的擺弄一直是她內心之中最頭疼的問題，所以她乾脆不去理會任醒來的狀態作為今天劉海的造型。長髮披肩是她理想中最好的，最能展現自己的溫柔一面的，即使那真是很少發生的事實，原本戴着眼鏡或許讓她顯得更加懦弱，但是視力上的問題本來是依靠一種特別的魔術維持，但是她現在卻意外看得非常清楚。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眼睛被治好了？還是有人願意偷換了我的眼角膜呢？」

術有一些疑慮，但是這對於她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

她看着桌子上的隨身聽，感覺到似乎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在裏面。

「……」

術遲疑了一會。

她拿起耳機塞到耳朵裏面，開始播放，但是卻並沒有任何聲音，只是沙沙作響，雖然有些奇怪，術也並沒有特別在意這種事情。穿着浴袍怎麼出門都是一個問題，本來校服在的話可以自己弄乾的，但是似乎是被服務員拿下去洗了。她倒了一杯熱水，希望能夠回想一下過去，但是完全沒有，就連半點想法都冒不出出來了。

「我是殺了遊樂園的罪魁禍首嗎？」

突然冒出來的想法讓少女無法平靜。

她那段記憶就只有在最後自己躺在那裏，術努力地回想着那裏的狀況，那些整齊的切口，怎麼想還是自己做的，自己殺的，難帶自己累倒了就是因為透支過度的緣故。自己想起來都覺得可怕，那種場景，自己的力量有多少她還是知道的，那種感覺，應該是沒有錯的。

「咚咚咚！」

「！」

門外傳來了急速地敲門。

「術?里歐塔斯，我知道你在裏面，請開一下門好嗎？」

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術立即舉起手對着大門，她在沙發上向着另外一邊挪動，假如他是術式會派來的人，那麼她要被當作殺人犯多對待了嗎，協會雖然沒有關於殺人的規矩，但是還是會有其他的罪名在她身上。她想要逃跑，但是逃跑也是……

「術小姐，我們已經知道你做了些什麼了，請你慢慢地出來，我們好好談話好嗎？」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她四處張望着，想要逃出去只有打破窗戶了。

「請冷靜一點，我們你並不會傷害你的，你要做的只是打開門，讓我們進去就可以了。」

術站了起來，她靠近了大門。猶豫着是否要打開，假如打開的話，她必然要遭罪，假如在這裏……那樣就會和她的母親一樣成為背叛者四處逃難，結果難免一死。不過有很多背叛者都都沒有被抓住，依靠於自己的實力的話，她或許可以永久逃離協會的追捕，但是作為里歐塔斯逃跑的話……

或許是一種迷惘，她看到背後的沙發少出現了一個和她非常相似的女子。女子穿着一身白大褂，戴着眼鏡，扎着馬尾辮，幾乎就像是在照鏡子一樣的面龐，就算是同族人也沒有可能那麼相似。

「要逃跑嗎？」

「我應該逃跑還是認罪呢？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似乎確實是我做的，但是又並不是現在這個狀態下的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過，但是他們絕對不會相信的。」

「快開門！」

因為門外的聲音太過煩躁，術對着大門一甩手。聲音就安靜了下來。

「是呢，我以前也逃跑過，但是最後還是躲不開那些人，歐婭她很厲害，特別是因為我過去救過她的生命，在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她是非常強大的，你是躲不過她的，她會追着你到天涯海角就，即使是遙遠的星球都不會放過。」

「……？母親？」

術感到一絲恐懼，她心想着莫不是見到了鬼魂了，原本術就對這種事情很好奇，但是讓她完全沒有準備去面對的話，還是會有一些害怕的，特別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母親，她應該說些什麼，應該怎麼面對她。

「我是什麼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的術在很危險的狀況之下。里歐塔斯從未信任過你，等待術來到這裏的學校之後，他們甚至於派了里歐塔斯的人來擔任校長，目的就是為了監視你，他們把你當作異類。你應該怎麼，殺戮，把他們都殺了，把所有阻礙你的人全部殺光，你是無敵的，你是正確的。記住你是無敵的，你是正確的。只要你願意，你就可以做到。注意力集中在自身的力量之中，集中注意，你能夠做得到。」

「……」

「那是作為母親的我，最後的希望。」

「……」

術緩緩地打開了大門，他看到那個男人站在那裏，但是一動也不動了，就是剛才那一下，他已經內臟破裂而死去了，這樣僅僅是一場殺戮而已，殺戮是毫無意義的，殺戮是不能證明任何事情，只是會讓無數的生命就這樣輕易地逝去而已。

「為什麼我擁有這樣的力量呢？」

術曾經問過倪斯托這件事情。

「力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你所擁有的一種特徵而已，這種特徵是會伴隨你一生的力量，所以你就算知道原因也並不能改變你擁有能力的事實。你能夠做的只是去使用以及掌控這種力量，你的力量非常強大，但是卻很複雜，你想要的話，幾乎可以展現成任意的形態，但是你用來做一些什麼事情就是由你自己來決定的了。」

術看着自己的雙手，她努力地構想着，一件新生的衣服穿在了身上，純白色的公主長裙裝才是她所鍾意的狀態，拋去了里歐塔斯的標記之後的她，已經沒有任何約束了，本來就對她不好，她也不喜歡任何里歐塔斯的家人，除了倪斯托公主之外，沒有一個人願意真心對待這個孤兒。

「把里歐塔斯的人全部殺光。」

第一個目標就是進階之門的校長奧里亞。

過程是相當地簡單的事情，術選擇了天上的道路，她飛了起來，雖然還是第一次，但是理論上她做到這種事情是很簡單的，要保持平衡還稍微有一些不習慣，但是在上升了一定高度之後她也就學會了應該怎麼做了。飛行對於正常人類以及絕大部分魔術師來說是不可能的，真正的飛行就算不依靠大氣也可以做得到，術是逆轉了自身下落的狀態。

這樣飛起來之後終於到了可以看到學校的高度了，因為這裏是市中心，所以術在自身周圍設立了結界師不可能被普通人所發現的，等看到了奧里亞所在的辦公室之後。

周圍的景色都開始發生了變化，牆壁出現在四周並且很快就封上了面，術自己稱作為封閉式，這是一種將人困入一種特殊的領域之中的力量，即使她不是很明白遠離，但是能夠運用出來已經是非常好了。

奧里亞?里歐塔斯剛才還正在處理關於之前幾天測試的報告，並且今天檢察官的歐婭突然失蹤了導致好不容易懇求道倪斯托前來進行主持，不然成績都是無效的。

他看到了周圍的景色的變化，並且眼前出現了術。

「術？」

術剛要說話，她突然發現背後有一個男人被鐵鏈捆住靠在牆邊，但是她卻沒有關於那個男人的任何記憶，她疑惑地走了過去，男人似乎已經暈死過去了。

「術？你這是在做什麼？」

「什麼呢~」

「術？」

「奧里亞叔叔，您是怎麼樣看待我的呢，我是不是一個遭人喜歡的人呢？」

「怎麼會呢，你是一個很可愛的孩子。」

「那麼為什麼那麼疏遠我，為什麼要那樣……」

「……」

「沒關係，您就說實話吧，我知道的，我的母親是一個背叛者，我是背叛者生出來的女兒，所以里歐塔斯不喜歡我對不對？」

「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呢，我們只是沒有能力去引導你那強大的潛能，你太過於強大，除了公主殿下之外的人都沒有能力那麼做。並非是對於你的疏遠，只是怕影響到你，我們無法承擔那樣的責任。」

「……」

「殺了他！」

奧里亞的身體開始發生顫抖，他的身體的頻率被改變了，只要頻率在正確的範圍的時候奧里亞的身體就會被破壞。

「等一下。」

「為什麼？」

「把他放了吧，咳咳咳~」

奧里亞已經開始咳血，但是現在他關心的是那個人，假如術因為生氣而要殺了自己的話，不如多去拯救一個生命也好。正當她要做回應的時候，房間的一角發生了爆炸，將整個封閉式毀滅，但是並沒有半點傷害到任何人，奧里亞乘機帶着那個男人落到了下面的酒店的樓頂，雖然他不能飛，但是在下落的時候還是能夠保護的。

高高在上的歐婭看着下方的術，她向着海邊飛去，吸引術追上去，在這裏動手的話，就會危害太多人了，雖然並沒有憐憫，但是協會不希望更多人知道那些事情。

剛剛飛到了海邊，一把利刀將她的右手切斷。

失去了平衡的歐婭落到了遊樂園的摩天輪上，右手的重生在這個身體狀態下時間長了很多，本來的無情的狀態的話應該是瞬間重生的，她自己也並沒有感受過情感的衝動，所以就算稍微有一些情感就開始失控了。

左手生成的混沌的光球向着術打了出去。

混沌玉球可以選擇傷害的範圍，這一次是會傷害到人的。

被打下來的術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術一揮手，一道金光衝擊了上去，將整個摩天輪都完全溶解了，歐婭在那之前跳了起來，瞬間移動到了術的背後，她的手抓住了術的左手，整個手臂相連的空間開始扭動，她們的雙手一起開始變化成了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形狀，這樣的力量或許對於普通人來說是絕望一般沒有任何勝算的狀態了，但是時空的扭轉卻被反轉了，剛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全部回到了最初的狀態，就像是從未發生過一般，完好無損，空間的扭曲被回歸了太極的陰面。

「！」

一道光直接衝擊過了歐婭的身體。以及後邊的大道，在整個大地之上都產生了一個絕大的坑洞。

但是在硝煙過後。

歐婭站在那裏完全沒有任何事情。

「回來了？」

歐婭把頭髮拉到前面來，似乎是變回了黑色，而內心之中的感情衝動也就消失了。

歐婭是不死的存在，無論如何只能將情感所消滅，而不能將她本身所消滅。

「！」

遠方，白色的影子向着遊樂園走了過來，每一步都是非常輕巧的，幾乎聽不到任何的動靜，她早已身輕如燕，踏雪無痕，就算是任何人都無法阻攔她的行動，強大的力量不斷地迫近着，直到最後的時刻，術和離相見。

還是那樣美麗的眼睛，讓人着迷的眼睛。

歐婭看到了，她看到了站在那裏的赫莉亞，明明應該已經死去的赫莉亞，她的身體周圍出現了交織的鎖鏈，就像是仙侶的飄帶那樣在她的身邊晃動着，只是一瞬之間，她已經來到了赫莉亞的身前。

死去的生命是無法復活的，這只是她留下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