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之後,幾個年輕人談話很投機,二人也想考較一下羅昭雲的槍術如何,而羅昭雲也想知道這兩位在歷史素有威名的大將,如今什麼實力。
「羅弟,就由為兄來試探吧,彼此切磋一下!」韓世諤更好戰一些,不像他表兄李靖那樣穩重。
「正和我意,請韓兄長指點昭雲一二!」
羅榮見孫子談吐不張揚,也不沉悶,恰到好處,跟韓、李二人談的很投機。他只有十四歲的年紀,如此圓潤,懂禮節,也知進退拉攏人,心中頗為高興。
「到院子裏比劃吧!」羅榮捋着鬍鬚,起身走出內堂大廳。
這堂前的院子很開闊,有擺放武器的架子,上面長兵短刃都不缺,羅昭雲選擇了一把長槍,而韓世諤則提起一把上好的馬槊來,都是長兵交手。
兩人對峙而立,眼眸如電,氣勢攀升,都有一種血勇之氣,此時不怒自威。
「羅弟先出招吧!」韓世諤自持年長,所以不欲佔少年的便宜,把主動權讓給了羅昭雲。
羅昭雲點了點頭,也不推脫客氣,他凝神關注,氣機逐漸提升,到了一個高端時候,大喝一聲,伴隨着吼聲,身子猛地衝出去,雙手握槍一擊,如龍出海。
「看槍!」
羅昭雲長槍在手,動如脫兔,全身的力量、氣勁,結合槍術的竅門,整個人兇猛地沖了上去,寒光一閃,槍鋒平直刺出,非常的平正,但是卻也最難抵擋。
簡單平凡之中,往往也蘊含着偉大,任何技巧,去繁就簡之後,同樣也引發了質變。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光此一槍,就能看出羅昭雲的槍術水準,已經不俗了。
「好槍術!」韓世諤眼神露出異彩,同樣暴喝一聲,雙手緊握馬槊,進行攔擋,橫掃千軍。
「當——」
兵器交擊,發出一聲悶響,兩桿長兵都被使用者貫以全力和氣勁,這一下撞擊,顫抖不已。
韓世諤與羅昭雲臉色都是一動,只用一招,就試探出彼此的力量和氣勁,已經在什麼武學層次。
「第二槍!」羅昭雲撥槍又刺,這一次走的是偏鋒,如毒龍吐芯,刁鑽詭異。
剛才是正,接下來的是邪,正邪都是武學路數的一陽一陰,配合起來,威力更強。
韓世諤舉槊再擋,利用他的實戰經驗,還有強勁臂力,把這一槍及時擋住了。
「似乎也是暗勁層次,只不過,火候老練,看來卡在這個境界多年了。」羅昭雲已經揣測出對方的修為,當下斷魂槍展開,全力以赴。
韓世諤的馬槊也舞得密不透風,大開大合,非常的勇猛過人。
他的武藝自幼得傳於韓擒虎,其父可是大隋一員猛將,不論是帶兵,指揮三軍,還是武藝騎射,在大隋軍方,都算是首屈一指的人物,虎父無犬子,這韓世諤耳濡目染,自然也不俗。
羅昭雲與韓世諤槍來槊往,激烈打鬥,身影騰挪遊走,呼呼貫耳風聲不絕,噹噹當的交擊聲更是震耳欲聾。
站在一旁觀戰的李靖、羅榮二人都微微點頭,對羅昭雲的表現甚微滿意了。
十四歲的少年,能有這樣的實力,已經算是出眾了,沒有辱沒將門之後的名頭
要知道關隴門閥的貴族子弟雖然好武,但各家族的子弟太多,嫡系、旁系不少人,也只是少數願意吃苦把武功練精,把氣勁練透,刻苦磨礪,都是極少的人。
大多公子哥,騎馬射箭,練刀持槊,往往都是外門功夫,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或許比那些普通士兵強些,但沒有養勁上身,終究是一場空,最多稱得上是武士、勇士,卻不是真正武者。
三十多回合過後,兩人在全力以赴的情況下,體能消耗都不小,各自退開,手臂也震得有些酸麻了。
羅昭雲雖越戰越勇,但練功的歲月終究比韓世諤少,體力也不如對方壯年雄厚,漸落於下風。
「韓兄承認,是我輸了。」羅昭雲很乾脆地承認,自己落了下風,暫時不敵對方。
韓世諤搖頭笑道:「我比你多練了十多年的功夫,想不到,也只是比你這少年強出一點點而已,用不了幾年,說不定兄長我就不是你的對手了!」
羅昭雲沒有絲毫氣餒,因為他的年紀是優勢,幾年後,或許自己能突破化勁,到時候,才是軍中真正一員的猛將了。
「昭雲習武天賦不低,日後肯定能在精進一步的!」李靖也點頭認可地道。
羅榮微笑道:「不用太誇他,昭雲年紀還小,誇讚多了,容易驕傲,日後啊,你們沒事多敲打敲打一下他,被讓他太浮了,藥師,你自幼熟讀兵書,平時也多跟他討論一番。」
李靖謙遜道:「回羅公,屬下那都是紙上談兵,還沒有真正領過兵,打過戰,不知自己是否能很有帶兵的本領呢。」
「無妨,交流一番,對他總有益處。」
這時韓世諤走上前,拍了拍羅昭雲的肩膀道:「等過些日子,兄長我給你引介幾位京城的俊傑,估計他們見了你,肯定也會一見如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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