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高秀梅三人,她才回到服裝店,付華只淡淡問了她一句「事情都辦完了?」就再沒話說。
等到晚上,房東打量她的眼神很是詭異,她正想解釋一下昨天晚上的事,冷不丁房東突然說了句,「以後晚上不回來提前告訴我一聲。」
她點了點頭,「昨天我愛人來了,晚上又出了點事,對不起啊大姐,下次我一定提前打招呼。」
雖然人家很不想聽的樣子,可她還是解釋了一句,昨天晚上沒打招呼本就是她不對。
時間悠悠過去,大魁再一次過來給她送錢,這一次還是十幾塊,都是馮桂春做發卡和頭花賣的錢。「我看你那妯娌不像是自己做的,弄不好好找了個人一塊跟她做。」
其實那也好,反正她只是付手工給她們,多一個人就能多做出一些。
現在不像是前些日子還沒有打開銷路每天銷不了幾個,這些日子無論是發卡還是頭花銷量都已經打開了,就是兩個人做也供不上商店賣。
林小曼和他嘮了一會,林大魁又說道,「對了,昨天你婆婆去家裏跟咱媽發了好一頓牢騷……」
「她是說我什麼了嗎?」
「倒也沒說啥,就說家裏困難,過些日子又要開始種地了問你能不能回去,本來打算娶了媳婦能幫着家裏干點啥結果你還進城了,這地里的活她得幫着幹家裏也指不上之類的話。」大魁說着話有些心不在蔫,站起來道「我先走了,一會該趕不上車了。」
林小曼本來想問問是不是房玉玲一直沒有消息,可想一想又怕大魁還在惦記着她,也就沒開口。
林大魁匆匆走了,等他到了火車站前,看到房玉玲時還嚇了一跳。「玉,玉玲?你咋在這兒呢?」
要說這房玉玲可是他喜歡過的唯一的女孩,雖然恨了她一陣,可大魁本就不是個狠心的人,這乍看到滿臉憔悴像老了好幾歲的她時,這心裏就再也恨不起來了。
玉玲她也挺可憐的。
房玉玲是特意到火車站來堵他的。
「大魁,」她敏感的注意到了大魁的態度,立刻眼淚汪汪的走近了,「大魁,我,我實在沒辦法了,我實在是走投無路沒活路了,求你幫幫我吧。」
林大魁眼神複雜的看着她,再看看旁邊人來人往卻每每把眼神投過來的行人,猶豫了一下道「玉玲,你還是回家吧,你家裏找你都找瘋了……」
「不,」房玉玲聲音有些尖銳的叫了一聲,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使勁搖着頭,「不,我不回,我死也不要和劉明才繼續過下去。」
不想過你當初幹什麼了?
林大魁畢竟是個厚道人,雖然這麼想卻沒有說出口,這麼一想又有些心冷了,往旁邊走了兩步,「我還要趕火車……」房玉玲一聽忙往前幾步,小聲乞求道「大魁,求你看到咱倆好過的份上幫幫我吧……」
林大魁聞着她身上一股汗臭味,再想到之前她什麼時候身上都好聞的味道,心裏又軟了,「我怎麼幫?」
房玉玲一看有門,心想就知道大魁是心軟的人,可恨之前她被人算計才不得已跟了劉明才……
她眼裏帶着喜悅的淚花,「你給我些錢,我想離開這兒……」
林大魁愣了一下,「離開這兒?你一個女的,你想上哪去?也太不安全了。要不,你不想跟劉明才過了,你回去跟你娘家商量也比你單身一人流落在外面強啊?」
「不,我不回去。他們要能是我的依靠也不會變成如今這樣。」她很堅定的搖了搖頭,又哀求道「求你了大魁,你就幫幫我吧,要不,我就沒有活路了……」
林大魁有些猶豫,他的錢給了她回去沒法交差,萬一讓劉明才家知道他可就裏外不是人了。
「大魁,我,我給你跪下了……」房玉玲說着雙膝一彎就要給他跪下,幸好林大魁這回反應快給她拽住了,他鬆開手嘆了口氣,「玉玲,你可想好了,你一個人在外面可不容易。」
「我肯定能混出個樣來的,只是我沒有本錢……」房玉玲已經打聽到林小曼現在正在學裁剪,她自覺手工做得也不錯,她可不想被她比下去,她不想着自己掙了大錢過上好日子把她踩在腳下呢。
讓高建軍後悔他沒有眼光去吧。
林大魁把兜里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只留了車票錢,「我只有這些,你拿着吧,我能幫的就是這些了,以後你要是過好了我也不圖你啥,你要真過得不好你也別怨我。」
房玉玲聽他那話,心裏暗暗鄙視,「你放心,你幫了我我咋也不會那麼沒良心就是了。」
這可沒準。
林大魁想到之前她辦的那些事,有些惆悵的道「那我就走了人,你,但願你一切都順利吧。」
房玉玲拿了錢小心往四周看了看,然後咬了咬牙跑了。
她可是怕被人盯上,她現在可全指着這些錢呢。
林小曼可不知道大魁那邊的事,下了班她回到小屋,寫寫畫畫了好一陣,這才開始自己的工作。
只是做了一會,她動作就慢了下來,也不知道百貨那邊是什麼意思?
周六,她只帶了五個發卡,就是全都賣了才十五塊錢,小心些估計招不來小偷。
再次見到林小曼的於母,看她的眼神很複雜,「我們研究了一下,決定先從你那上貨賣個試試,要是三個月內能盈利效益還不錯就這麼維持下去,要是不能,你可以租下來自己做。」
林小曼聽了當然不會說不同意,事實上她對自己的發卡很有信心。
女人沒有不愛美的,之前是條件不允許,現在開始,人們投入到穿衣打扮中的錢只會越來越多。
二人說定,周一上午林小曼帶着第一批貨去百貨公司,幾個人就分開了。
林小曼買了一碗豆腐腦一個燒餅吃了當了晚飯,這才溜達着回了出租屋。
這回她沒走那條僻靜的小道,而是專門繞了一圈走的大道。
等到了出租屋,也沒看到高建軍,她不由有些失望,看來這星期他是不能過來了。
這個信頭剛一升起,她就不由有些好笑,看來他連接來了兩次,已經讓她的心不能平靜了。
她努力壓下心裏的那點點惆悵,專心致志做起手裏的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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