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曼生病,不僅是因為凍着了,還因為她剛穿進這具身體裏,靈魂和身體有些不太協調所致。筆神閣 bishenge.com
她躺了足足兩天,第一天一直在發燒,第二天則是靈魂和身體在逐漸契合。
第一天,她雖然迷迷糊糊的,但卻知道高建軍來看過她好幾次,甚至還給她餵過水餵過藥。
第二天的下午她就清醒多了,看到母親一直在旁邊照顧她,她扯了扯嘴角,「媽,我沒事,別擔心。」
林母的眼淚倏地落了下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讓人操心啊,以後那城裏,你還是別去了,這才幾天就病了好幾場……」
她說着聲音低下來,好像怕被人聽到一樣,往外看了一眼,見沒有旁人在,這才接着說:「嚇死我了,幸好我找你楊奶奶幫你摸了摸,說你是嚇掉魂了……這回好了,你楊奶奶給你叫了叫,是不是感覺身上鬆快多了?」
林小曼:「……好多了。」她心裏有些不解,這人難道真難摸出來點什麼不成?
她果斷轉移話題,「怎麼好像這一天都沒看着我哥?」
「你不是跟人家說好了今天去送貨嘛,你這樣咋去啊,讓你哥給送去了。」林母說着抱了床被,「我給你墊高點,你靠着坐一會吧。」
林影依靠着被坐着,想起那天林大魁說要相親的事,就問起母親。
林母說起這事很高興,「這回這姑娘挺耐看的,我瞅着比玉玲可穩當多了,也能幹。家裏也沒多要彩禮,就是二百塊錢。她家條件和咱差不多,人家也不嫌棄咱家窮……」
說了半天都沒說到正地方,不管姑娘如何,得要林大魁自己願意才行啊!
「我哥呢?他怎麼說?相中沒有?」
林母說起這個臉色有些臭,「他被玉玲給迷的五迷三道的,跟睜眼瞎似的就看不着人家姑娘的好,一會說人個矮,一會說人家臉黑,一會又說人家沒念過書……」
林母沒好氣的說,「就好像長不黑他好看他上過多少年學似的。反正我跟他說了,他相中也得結,相不中也得結,房玉玲那樣的咱家娶不起,這姑娘多好,一看就是過日子的人!」
林小曼聽了有些好奇,「那她真矮真黑啊?」
林母道:「矮啥矮啊,跟我也差不到哪兒去,臉也不黑,就是沒有你和玉玲那麼白淨是真的。」
林母有一米六,這麼說真的不算矮。
可林小曼還是有些不看好這段姻緣,「媽,他要真沒看好,這婚事還是得考慮考慮。要不然,你硬逼着他結了婚,他再對人家姑娘不好,這不是害人害已嗎?」
林母嗔道:「就你講究多,啥害人不害人的。誰家不是這麼過過來的?結了婚,生了孩子,這日子往一塊堆過,哪有不好的。之前我和你爸就是太慣着他了。」
話雖是這麼說,可林小曼知道,父母鐵了心不同意他和玉玲的親事,無非是因為她。
可大魁是他們的親兒子,至於自己這個佔了人家姑娘的,受之有愧。
「媽,人家城裏人結婚都晚,我看我哥的事,你們也別太着急了,再看看吧,咋也得他自己願意才行。」
林母聽姑娘這麼說,想了想道:「行,那就讓他自己好好想想。」
等到了晚上,大魁回來了,對她噓寒問暖之後把賣的錢拿出來上交,「小曼啊,人家說,以後不收這頭花了,這驢打滾要有就還送過去就行。」
林小曼愣了一下,「不收頭花了?為什麼?」
她知道這玩意沒什麼技術含量,如果不換樣子這生意做不長久,很快就會有跟風的,可這麼快還是她有些意外。
「好像是有別人也賣這個了,比咱的還便宜。」林大魁一副他也不知道詳情的模樣,但那雙眼睛游移着,不敢和她對視,而不經意一閃而過的愧疚與心虛,卻讓林小曼逮了個正着。
林小曼狐疑的問:「誰賣的?比咱的樣子還好看?」
林大魁有些不耐煩,「我也沒見過我哪知道,再說人家說不要了我也不好多問。」
林小曼就沒再追問,對於頭花她是不愁的,她腦子裏的樣式多着呢,反正現在她的身體不好,這生意撂一撂也行。
只是下回再做,就不能都批給那個王姨了,都給一個人,銷售太窄,最後限制的是自己。
林母數完錢,「不對啊,是不是少了?我查了兩遍都少了二塊錢?你賣的跟你妹妹說的不是一個價?」
大魁有些含糊,「不能啊?我查過正好的?還能是丟了?」他說着去翻自己的兜,上衣褲子兜都翻遍了,才苦着臉說:「可能是丟了。唉,怎麼丟了呢?」
林母嗔怪道:「你也太不小心了,可能是掏兜的時候帶出去了唄。行了,丟了就丟了吧,以後小心着點,這可不是二毛錢,兩塊呢!」
林大魁忙點頭,「嗯嗯,以後我一定小心。要不媽你給我在衣服裏頭縫個兜?」
林母道:「行,晚上就給你縫。」
林小曼在一旁一直沒吭聲,直到大魁說要出去,她才問了一句:「又去找房玉玲?」
「不是,是回來的時候碰上柱子了,他叫我。」
林母說他:「這天都黑了,快去快回,累了一天也不好好歇歇。」
林小曼不信他的話,要不是撒謊,他何必遮遮掩掩的眼神不敢看人?
可惜她又不能去跟蹤他……這麼一想,她自己倒先樂了,就算抓着他和玉玲見面又能怎麼樣呢?說到底,她只是妹妹,馬上就要出嫁了,何必管他要和誰過日子呢?
林母卻在兒子出去後,跟她嘀咕着,「你先躺着,我正好把錢給她們送過去。」說着急匆匆的出去了。
林小曼閉上眼睛,想着高建軍這幾天對自己的關心,心裏的那點不情願徹底消散,算了,母親說的對,這年代的人都是這麼過日子的,別人能過好,她也能。
只是心底深處,對於沒有戀愛就結婚到底有些不甘。她悠悠的嘆了口氣,就聽到高建軍略帶着笑意的聲音,「嘆什麼氣?是因為下午我沒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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