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檢查結束後,紀寧摘了口罩和乳膠手套走出來,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很輕鬆,說江烈權沒有大事,現在已經睡着了。伏魔府 m.fumofu.com
「哦,那就好……」時暖暖這才徹底的鬆了口氣。
她就怕他受了什麼內傷。
「只不過是喝醉了,又跟人打了一架,所以有點皮外傷。」說着,紀寧讓一個小護士去準備醒酒的藥。
這時候,兩個護士推着擔架床從急診室出來,拐個彎送到了隔壁的一個單間裏,因為急診室難免吵吵嚷嚷的,會讓人不好休息,單間裏清淨些。
擔架床路過身邊的時候,時暖暖往床上看了一眼,他緊閉着雙眼昏睡着,上半身的衣服因為剛才的檢查被脫下,蓋着薄薄的床單被,露出的胳膊上有幾處淤青看起來黑青黑青的,饒是他打球被曬成小麥色的皮膚看起來也很是扎眼。
「我開點藥,那點淤青只要過一晚就散了。」紀寧見她一直看着那些淤青,以為她心裏擔心,於是隨口說道。
他壓根沒把那些淤青放在眼裏,當初他還在部隊裏做軍醫的時候,處理斷手斷腳都是常事,這點傷在打仗的時候根本不值得一提。
「好,謝謝紀大哥了。」
事情告一段落,韓慕年卻皺起了眉,朝單間的方向瞥了一眼:「還不能走?」
紀寧看出他的不喜,挑了挑眉:「你們兩個要走就走,怎麼,還得帶上那個二少爺一起?」
「不是我要帶。」
他韓慕年又不喜歡男人,若不是前面答應了時暖暖會把江烈權送回去,他把他送到醫院的時候就早走了。
紀寧一臉疑惑,時暖暖則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之前怕烈權出事,我跟慕年說好了要送他回去的。他突然夜不歸宿,我怕他家裏人會擔心。」
到時候肯定會問起他怎麼會去酒吧喝酒,而她又是怎麼知道他在那間酒吧的,一來二去,兩人的關係只怕會更加說不清。
「哦,你們要帶他走也可以,只是他還沒醒。」
「什麼時候會醒?」韓慕年已經有點煩躁了。
「剛吃了藥,最快的話大概再過一個小時吧。」
「差不多。」韓慕年抬手看了看腕錶,「把他給我弄到車上去。」
「現在?」紀寧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而後對上他冷漠的眼神,撇撇嘴,說道,「行吧,你說了算。」
於是,還沒有清醒的江烈權被重新搬到了車子的後座上,雖然很沉,但紀寧畢竟是當兵出身,這點重量對他來說只是小意思,一口氣抱着他上車臉不紅氣不喘,似乎絲毫不費力。
時暖暖又向他道了謝,車子這才緩緩離去。
「紀醫生,剛剛那個男生是誰呀?」八卦的小護士見人走了,立刻大着膽子圍上來打聽。
「連他你都不認識?」紀寧把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你不是最喜歡看八卦雜誌的嗎?」
「難道他是什麼名人?」小護士有點懵了。
「那天我記得你說如果能嫁給他,這輩子就圓滿了,誇他長得帥又會打球,主要是年紀小,對吧?」紀寧一字不落的重複着某天她跟同事開玩笑說的話。
小護士瞪圓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難道,他就是江家新找回來的那個小少爺?!」
這時候紀寧不說話了,只留下一個神秘的背影給她。
「真的假的?」旁邊另一個小護士捂住了因為驚訝而大張的嘴,「那個男生真的就是江家二少爺?」
「噓,別這麼大聲!」旁人馬上低聲提醒道,「小心被別人聽見了。」
「哦。」那個小護士懨懨的閉了嘴,但是滴溜溜轉個不停的眼睛裏卻流露出幾分不甘心。
上次新聞上報道了江家找回小兒子的事情,她那時候一眼就看中了那個還略帶着幾分稚氣的大男生,他長相不錯,又有江家的背景,早知道剛才那個喝醉的人就是他,她不管怎麼樣也會努力把他弄醒,讓自己在他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留個深刻的印象才可以。
可是現在人都走了,也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才會再遇見,小護士心裏留下了深深的遺憾。
與此同時,坐在車裏的時暖暖不知道他們走了之後還發生了這麼一個小插曲,她的注意力全都在眼前的路上。
看着韓慕年熟練的踩着油門在路上左拐右拐,她這才想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微微蹙起了眉。
「慕年,我們現在去哪兒?」
「送他回去。」
「回學校?現在這個時間,校門已經關了。」
「不是,送他回家。」韓慕年簡潔明了地回道。
時暖暖更加的不解:「你知道他家在哪兒嗎?」
「知道。」
「可是,這條路好像是回櫻園的吧?」
「嗯,順路。」韓慕年說着,左手搭着方向盤,空出右手來在她的頭頂親昵的揉了揉,神色忽然就緩和了許多。
時暖暖:「……」
車子一路開回小區,眼見着路越來越熟悉,櫻園的大門近在咫尺,時暖暖終於忍不住了,正要開口問,卻見韓慕年直接開過了櫻園,又往裏面繼續行駛,然後在路過幾戶人家的門口後,終於在其中一戶人家大門口停住了。
「這裏是……」時暖暖探頭看了看窗外,依稀記得這是兩人曾經散步路過的一戶人家,「來這裏做什麼?」
「不是說了要送他回家?」韓慕年解開安全帶,同時叮囑道,「你就別下車了。」
時暖暖還沒有回過神,愣愣的看着他下車去按那戶人家的門鈴,不多時,就有人通過對講機詢問是哪位。
韓慕年沒有回答,只是回道:「是送你們家二少爺回來的。」
「二少爺?」
對講機那頭的人明顯有些激動,不由自主的提高了音量,然後一陣嘈雜聲後再次傳來了一個沉穩的中年女人的聲音:「請問您是我們二少爺的朋友嗎?」
「不是,只是剛好碰到。」韓慕年的語氣已經有了幾分不耐煩。
「好的,那就多謝您了,我們這就出來。」中年女人聽出了他的不快,馬上就應下了。
過了沒幾分鐘,大門被打開了,一個挽着髮髻穿着制服的中年女人帶着四個傭人快步走了出來,在看清楚韓慕年的面孔的時候有些驚訝,態度變得小心謹慎:「原來是韓少,真是失禮了。」
中年女人應該就是剛才對講機里那位,看她的穿着打扮,模樣像是管家,也難怪她會一眼認出韓慕年的身份。
「你們二少爺人在車後座上。」韓慕年單手插兜,對着身後的方向指了指。
「真是太感謝您了。」
管家對他鞠了一躬,對身後的幾個傭人使了個眼色,幾人便上前打開了車門,小心翼翼的把江烈權抬下車。
由於後車廂的隔音板是升起來的,加上天色已晚,車窗膜又是防偷窺的深色,沒有一個人看見坐在副駕駛坐上的時暖暖。
管家客氣地說道:「今天的事情真是太麻煩韓少了,江總也正在擔心呢。對了,您如果有空,不如進去喝杯茶?」
「不必了,反正也只是順路。」韓慕年擺了擺手就要告辭離開,「代我向江總問好。」
「好的,我一定向江總轉告。」管家恭恭敬敬的四十五度鞠躬致謝,卻在車子調頭的時候,透過前擋風玻璃瞥見了副駕駛座上的模糊的人影。
看樣子,好像是個女人?
只是還沒等看清楚,車子已經開走了。
小水遠遠的看見大門沒關,所以走過來關門,沒想到竟然看見管家站在大門口一動不動,似乎在看着什麼。
她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小聲地問了一句:「李管家,您是在等什麼人嗎?」
「哦,沒有。」李淑按捺住心底升起的那絲疑惑,轉身走進了大門,對她吩咐道,「把門關上吧。」
「好的,李管家。」小水小聲地應了.
剛把大門關上,身後偷偷摸摸溜過來一道人影,把她嚇個半死,忍不住驚叫出聲——「啊!」
「噓,別叫!」苗苗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你嚇死我了。」看清楚來人的小水推開她的手,拍着胸脯心有餘悸,「你幹什麼呢!」
「你剛才看見二少爺了嗎?」苗苗鬼鬼祟祟地問道。
「沒看見,怎麼了?」
「我剛從花圃出來就看見有四個人抬着二少爺往裏面走了。」苗苗想了想,又補充道,「二少爺好像喝醉了,被人抬着也一動不動的。」
「主人家的事情你別管這麼多,當心被別人聽見了。」小水一向來膽子都比較小,從不會多管閒事。
但是苗苗並不安分,她從見到江烈權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他了,這會兒他又喝醉了,管家應該會安排一個傭人去照顧他,所以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小水,我想上樓去看看。」
小水被她的話嚇了一跳,連忙制止道:「你瘋了?你一個花匠去樓上幹什麼?」
「怕什麼。」苗苗撇撇嘴,「夫人昨天從花房挑了一些玫瑰,我可以說我去給玫瑰換水呀!」
「夫人有翠翠照顧,哪輪得到你去。」小水覺得她真是被男色沖昏了頭腦,千叮嚀萬囑咐道,「你可千萬別去,前面江總還因為二少爺沒回來在生氣呢,萬一你現在過去被他看見了就撞在槍口上了……」
「哎呀,我知道了,我就是這麼一說,你看你嚇的……」苗苗雖然嘴上話這麼說,但是這個念頭卻始終盤旋在她的心頭。
於是,她趁着小水回房去以後,一個人悄悄的上了樓,找到了江烈權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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