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系統和小香爐,寧肖便閃出了空間。筆神閣 www.bishenge.com看看鬧鐘上,她計算了一下時間,發現在外面呆上一個小時,相當於空間的五個小時。這種時差,她還算是能夠接受的。
然而,一個月出了五趟差,倒了五次時間差,足以讓任何身體強壯的人都承受不了。程子揚似乎就有些承受不了。
他身邊的幾個弟兄,更是如此。一下飛機,進了來接人的車,就在車廂里不分青紅皂白地呼呼地睡起覺來。
程子揚卻還得硬撐着。因為這次來接他們的是香江駐地部隊的人。而且,前來接他們的人,還跟他是髮小。他無論如何都要給發小的一個面子。
「我就弄不明白,」發小開着車子,對副駕駛座上的程子揚嘟嚨着。「不就是出了一群殭屍鹿,值得一個月把你們派到那兒五次?」
「我也鬧不明白,」程子揚也是一陣苦笑。他們的行動一向保密。而關於「殭屍鹿」的秘密,也只在華夏高層的內部流傳。沒有人敢往下傳遞。
「還好,雖說去了五次,卻發現只有鹿感染上了這殭屍病的病菌,沒有發現其他的物種感染上這種病菌。」
「那你怎麼不把這情況向上面反應反應?」發小有些不理解。「你說的話,上面還是要聽的。再倒騰幾次,你受得了,他們一一」發小指指車後睡着了的人。「可受不了了。」
「是李叔不放心,」程子揚知道發小是嘴緊的人,不會輕易透露機密給別人。不然,上面也不會派他到香江來駐軍。雖說只是四把手,可再呆上幾年,調防時就會往上提一提了。
「對此,他卜了好幾道卦,」程子揚的聲音很低。「都是極凶!」
這下,發小也被震驚得把車停了下來。李叔,李振華,是京城有名的玄學大師。他的卦卜得極准。這是京城上層不公開的秘密。
當然,他通常只給程子揚開綠燈。其他人,除非程子揚開口,否則,就是再尊貴的身份,他也不輕易給其卜卦。
「這麼嚴重啊?」恢復鎮定的髮小,又開始重新踩動油門驅車前行。
「嗯,嗯嗯!」程子揚點點頭。「你沒看到,卜完卦,李叔當場臉色發白,手顫抖得幾乎拿不住龜殼了。我從沒有見過他這種態勢。」
「哦,哦哦!」發小不敢再往下問了。因為他也害怕了。「對了,怎麼沒有看到李叔跟來啊?」
「他的獨子可能發病了,」程子揚知道香江的風吹草動都瞞不住發小的耳目,便實話實說。「他提前回香江來探視。我們是最後一批離開事發地回華夏的。」
「之所以中途在香江下機,主要是接李叔回京城。」
「上面對李叔還是不放心啊,」發小嘆息着。「李家雖然富可敵國,但李叔可是在京城呆了好多年。唉,李家只剩下這麼一根獨苗了。上面就不能讓他們父子好好呆上一陣子嗎?」
程子揚沒有再回應什麼了,靠在座椅上,微眯着。
只是在臨下車,前往部隊賓館時,他才悄悄地對發小說:「沒有辦法啊!他知道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年少的相伴,很快讓發小明白程子揚說這話的最深層的意思。他便伸手拍拍程子揚的肩膀,笑道:「哥們,放心,我不會再打探了。」
程子揚也回拍發小的肩膀:「好哥們。待有空回京城,我請你海天海地一頓。」
「算了吧!」發小的笑容裏帶了一些真摯。「你比我還忙。指不定我去了京城,你又被派到別的地兒忙去了。」
兩個大男人就這樣手搭手地走進部隊旅館的大門,把車上那睡着未醒的人扔在了身後。
在香江的李家大宅,李振華的獨子李興正坐在輪椅上,以孺慕的神情注視着站在前方的父親。
李振華則在凝視着屹立於院中的那塊大奇石。聽到輪椅轉動的聲音,他知道獨子就在身後。
但是,他沒有回過頭去,是在開口詢問:「你打電話告訴我,前天有人發現這怪石晃動了幾下?可否驗證過?」
「是震叔首先發現的!」李興如實地回答着。「後來,我帶人去查看了怪石的位置,果真移了幾厘米。」
「天意,天意啊!」李振華昂天長嘆。「在卜了幾道大凶之卦後,總算還能給我遞上一分暖意。看來,老天爺還是憐恤我李家,世代為華夏盡忠職守。」
「父親,不要這麼說,」李興顯然不太贊成李振華的慨嘆。「只是我的身體最近又越來越不行了,恐怕難以支撐到你……」
「不要慌!」李振華這才轉身過來,走到輪椅前,安慰着獨子。「也不要急。待那個想要拿下這怪石的人出現了,你的病就會有轉機。」
「可是,父親……」李興伸手緊緊地抓住李振華。「若是那個人不出現呢?或許,他根本不可能來到這個世上?」
「興兒,」李振華的目光緊緊盯着獨子。那裏面透露着堅定和希望。「你難道不相信父親為你卜的卦嗎?那是父親用心頭血為你卜的卦啊!」
「父親,父親,」李興撲倒在李振華的懷中,哭訴着。「我被這病折磨得生不如死。若不是因為你,我早就想離開這個人世了。上蒼對李家的懲罰,就到我這代為止吧!不要再延續下去了。」
「興兒,你說這話是要你父親的命啊!」李振華伸手撫摸着獨子的頭。從一出生起,他的全身就沒有一塊地方長得完好。就是這頭髮,都要經過染髮才能保持烏黑。
「父親又為你卜了一卦——大吉。說明你這次一定能脫離苦海,身體得到康復。」
「嗯,嗯嗯!」李興不敢再說下去,只得含淚點點頭。
「你還記得我給你說的那些話嗎?」李振華繼續說。
「記得!」李興擦去臉上的淚。「只是父親,他會答應把那寶物給我們嗎?那可是這世間根本無法存在的寶物。」
「會,他會的!」李振華的語氣非常堅定。「他敢看中這塊怪石,他就會製作那種寶物。在李家最古老的家譜里,你應該看到了這些內容。試問,先人中誰有膽量敢捏造這件事?」
「我知道了,」李興振作了起來。不過,他還是有所顧慮:「可是,父親,萬一他嫌棄我們給的錢少呢?」
「那就給他加價,」李振華毫不猶豫地說。「到時,如果傾家蕩產不夠,你就打電話給我。我在京城找人籌借。」
「是,父親!」李興答應了下來。
「興兒,擁有了那寶物,哪怕在亂世中,」李振華還在囑咐着。「你都能生存下來,將我李家的血脈延續下去。」
「父親,」聽到這話,李興有些遲疑。他左右望了望,旁人見狀,立刻退了下去。他這才靠近父親,在他的耳邊輕問:「如此盛世,還會出現亂世嗎?」
「你還是要多看看史書吧!」李振華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要跟兒子明說為妥。他便如此解釋着:「盛極必有一衰。只是這一衰,指的是什麼,誰也不知道啊!」
「哦,哦哦!」李興明白父親的顧慮,便換了一種方式問:「父親,我們會迎來希望的曙光嗎?」
「會,當然會了,」李振華眼睛裏閃過了一道光芒。「只要天命之人還存在,和平就終會降臨塵世。」
「哦,哦哦!」李興不再多問了,在轉移着話題。「父親,你在家裏還能呆幾天?」
「京城來接我的人已經到了香江,」李振華也有些悻悻然。「我已經叫阿震訂購了明天下午的飛機票。」
「父親……」李興頓感一陣辛酸襲來。他們父子總是這麼相聚匆匆。
「沒有辦法啊,沒有辦法啊!」李振華也是拍着兒子的手,無可奈何地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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