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沈家老爺和趙老爺子來了。」老管家拄着枴杖登上閣樓,對阮老太爺稟道:「現在客堂候着,說剛從臥雲山沈家祠趕來。」
「哦,沈老弟和趙剛兄弟來啦?快請他倆上來喝一杯。呵呵……,來得真是時候。」阮老太爺吩咐說,「叫廚房再弄幾盤菜,叫丫頭拿兩套酒杯碗筷上來。」
「是,我這就去。」楊老管家轉身下摟去了。
李潤琨和陳紅她們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暗呼巧了,難道真是他倆不成?
上次穿越到此時,是清光緒三十二年(公元1906年)的時空。恰逢奉恩將軍武大爺,當時其二位高徒趙剛年方四十出頭,沈彬也三十來歲。如此算來,現今趙剛應該已經快八十歲,沈家公子沈彬也有六十六、七了。不知一會兒見了面,互相還能否認得出?自己與陳紅她們只過了數十日,容顏未改。而趙剛與沈彬已轉眼生活了數十載,變成暮年老人矣,真是時光催人老呵!
「阮大哥,趕時不如撞巧,我師兄弟今日來得真是時候也,哈哈……。」最先上樓之人身材魁偉,體胖臉圓,紅光滿面。花白的頭髮披至後頸,臉頰上的鬍鬚剃得精光。一身青衫垂至腳背,腰束一條藍布搓扭成的腰帶,背插一支二尺長、拇指粗黃銅打造的旱煙杆,金黃色的煙鍋有鴨蛋那麼大,明眼人一瞧便知是獨門兵器。
緊跟老漢身後上來的,是一位個頭稍矮的鳳眼白面老叟。他身穿淡藍色繡圖長衫,手持一把鐵骨綢畫扇。頭上黑髮依舊,八字鬍上翹,手撫頷下一撮黑須。燈火照耀下雙睛寒光閃爍,讓人心生涼意。
「老大哥,聽府上老管家說學忠帶來了貴客。我倆唐突而來,呵呵,還望貴客包涵也!」後者收扇抱拳而言。
「唉呀!客氣個啥?」阮老太爺站起身來,指着丫鬟剛擺好的兩套碗筷、酒杯和圓凳,伸手請道:「兩位賢弟多日未來,還不快快過來入席。哈哈……。」
「兩位長輩請上座!」潤琨亦起身拱手相讓,他與玄真道長分坐於阮老太爺右左兩旁,這時來了兩位老者,他便按禮數起身相讓。
「呵呵……,小兄弟是貴客,請原位坐下吧。」腰插銅煙斗者笑着說,兩人走到桌邊新設座位,挨潤琨坐下。
潤琨接過丫鬟手中酒壺,微笑着給兩人杯中升滿酒。
「咦~,這位小兄弟怎麼如此眼熟?……。」坐於潤琨身邊的壯實老人盯着他說。
「這幾位姑娘也很面善,像似曾相識一般也……。」坐於胖老者與舒允之間的美髯老者也說道。
「兩位老弟,你們可知此人是誰也?哈哈哈……。」阮老太爺手捋頷下白須大笑不止,他認為潤琨既然是李家嫡傳子孫,身負小擒拿手和武氏太極功夫,那麼身為武氏太極正宗傳人,武剛武老爺子的門徒豈有不識之理?雖然眼前之人年少,但最起碼他倆也聽其師提及過的,因而心中作喜而言。
潤琨手捧酒杯站起身來,對二人爽朗笑道:「呵呵呵……,才幾日不見,便不相識了也。趙剛大師叔,沈彬小師叔,小侄李潤琨拜見師叔,敬二老一杯。」
二人聞言先是一愣,隨即起身離座,對潤琨上下打量一遍。
「你!你……你……真是當年的李潤琨……賢侄?!」趙剛、沈彬二人幾乎是同時手指潤琨,顫聲相問。
「毫無差池也,二位師叔請看。」潤琨露出左手臂的傷痕印。這傷疤是當時與奉恩將軍武大爺,及趙剛、沈彬等,與清兵一起在大通門外,勇戰黃聯關來的劉潑兒所率眾匪徒時,被匪徒刀劍所傷留下的。
「哈哈……,當時還給你倆貼上了abc超級薄的呢。嘻嘻……。」陳紅笑着說,姑娘們又忍不住嘻嘻哈哈笑了起來。
「妳是陳紅姑娘?妳是羅麗莎,她是張晴,這位是蔡萍……。」
「那位是林濤姑娘,你是徐小燕對吧……。」趙剛和沈彬二人真是好記性,對其來說已是三十多年前的往事,卻依然記得諸人的名字,可見友情深淺不在相處時間的長短,而是在人心中留下的印象與份量。
「唉呀!二位師叔竟然還如此深刻地記得我等,真令人無比感動呵!」潤琨和姑娘們不禁熱淚盈眶,與趙剛、沈彬二老唏噓不已。
阮老太爺與玄真道長不明就裏,起身勸慰眾人坐下,勸大家同飲一杯酒後,趙剛拭去眼角淚痕講到:「那日在奉恩將軍府,天亮之後見賢侄與眾姑娘離去,我等追出城外四外尋找,卻終不得蹤影。後聽師父說賢姪留下一紙信函,返京去了也。最可憐的是萍兒…哦,就是師父他老人家的愛孫女武翠屏,見尋你等不得,期期艾艾,終日以淚洗面,還大病一場。昏迷之中口裏直呼……直呼……唉!不說也罷。幸好白馬寺方丈施以奇術妙藥,方穩住其心神。可後來提親說媒者來到將軍府,均會受到屏兒拒絕並哭泣。師父師娘把她沒法,兩年後師父派我與沈彬將她送回青島家中,也是死也不嫁。最終聽青島家裏傳信,言屏兒到一處道觀出了家。唉呀呀……惜哉!」
「唉!都是我的錯呵!」潤琨悔恨不已,「早知如此,不如帶翠屏姑娘一同離開,如今悔之晚矣!」
「無量天尊!小道友不必太過自責,緣起緣滅均有定數。」玄真道長勸說道,「這未必不是好事,翠屏姑娘可能因此脫離凡塵,獲得道業也。」
「道長所言及是,賢侄還是一切隨緣吧……。」趙剛和沈彬也勸說自責不已的李潤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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