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很快就結束了,帶着對唐誠的不解,張琰回到了洛明工業學校。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這一回他沒有跟王小玲同行。
張琰背着行李路過學校體育場門口時,武軍強和王小玲恰好一起從體育場散完步往出走,兩個人一高一低,身高落差非常明顯,像是一隻長頸鹿帶着一隻企鵝。
「張琰,你怎麼才來?又不是第一次放假還這麼戀家?」武軍強大老遠就衝着他打招呼。
「暑假車票好買,心裏不慌,就晚走了一天半天的,你們是什麼時候到的?」張琰問。
「昨天下午。我跟小玲一起來的,坐同一列火車。」武軍強很直率,這時,王小玲有點不好意思了,胖乎乎的臉上浮上了一團紅暈。
「放假前,軍強跟我說好開學時一起來學校的,這樣,路上還有個照應,所以……所以,我們就一起來了。」王小玲顯然是在解釋,臉上的紅暈里似乎隱藏着什麼秘密,又像是被害羞渲染成的顏色。
「軍強身材魁梧,生性威猛,跟他一起坐火車安全。一年級第一學期回家時,要不是軍強我連家都回不了。那次擠火車對我的印象太深了,擠了一次火車,讓我長大了好幾歲。」張琰說。
「什麼意思?軍強帶你擠了一次火車,就把你給擠老了?」王小玲打趣地問,調皮的微笑在她胖乎乎的臉上綻放着。
武軍強順手接過張琰的行李背在肩頭,他們邊聊着天邊朝學校走去。
「我的意思是那次擠了火車以後,我一下子就不把自己當學生了,覺得自己成了大人,如果不是軍強帶我,我到現在也不會擠火車。我每次走到火車跟前,都會下意識地先選好位置,站在車門正中央,就算自己不努力,借着後邊的力我都能被擠上火車。這些知識可是書本上學不到的的,這也算是一門本領。」張琰說。
「張琰第一次到火車站跟秀才一樣,還不願意坐在廣場上等候,說這樣的話自己就像個農民工……」武軍強笑着說,「誒,我突然想起了初中語文老師講過一個故事,說孔子有個學生打仗時沒戴好帽子……然後……然後……」
他忘記了這個典故,說不下去了,然後就不好意思地呲着牙,一個勁地撓頭。
王小玲見他詞窮就趕緊接着他的話說:「你想說的是『君子死而冠不免』的典故。孔子有個弟子叫子路,衛國發生內亂的時候,子路因為仕於衛,最終被剁成了肉醬。在打鬥的時候子路的冠纓被人割斷了,他就放下武器把纓系好,說君子就算是死也要戴正帽子,就在他系帽子的時候他被殺死了。」
「對!對!對!我想說的就是這事。小玲,你說,張琰是不是很像那個臨死之前還要戴好帽子的那個,那個……對!那個子路。」武軍強指着張琰哈哈大笑起來,「那次,他都快被累死和凍死在火車站了,他還不願意坐在廣場上。講究!真是太講究了!一看就是個書生,哈哈,書生,對,書生!百無一用是書生。哈哈……」
「自命清高!」王小玲小聲冷冷地說。
他們不知不覺就來到校園裏了,走到了男女公寓的岔路口,王小玲突然停下腳步,衝着武軍強又是擠眉又是弄眼,可是武軍強哪裏注意到她?他依舊背着行李跟張琰侃着大山。
「軍強!」王小玲終於站在岔路口,衝着她叫了一聲。
武軍強和張琰趕緊回頭,她正孤零零地站在原地,輕輕地咬着嘴唇,一動不動,目光里夾雜着若有若無的埋怨。
「怎麼啦?小玲,你還有事嗎?我要跟張琰回寢室。」武軍強說完就大不咧咧地轉身準備離開。
王小玲沒有吱聲,她的目光里增添了幾絲抱怨,跟錐子一樣刺向武軍強。突然,她大聲喊道:「武軍強,你還去不去?」
「噢,跟你聊得太高興了,我還差點忘了我答應小玲要去香飄子櫟美食城……要不咱一起去?」武軍強說。
「算了,算了。你們去吧,我先回寢室休息一下。」張琰說着就從武軍強肩頭接過行李,朝寢室走去。
張琰一進男生化公寓就碰見了趙利陽,他手裏拿着一本辦黑板報的書正往外走,一見張琰就高興地說:「我們都等了你半天了,你怎麼這會才來?看來你們嵐萊人戀家真是名不虛傳啊。」
「戀家怎麼啦?不好嗎?戀家就說明我深愛着生我養我的家鄉,就說明我們家國情懷。」張琰笑着說。
「家的情懷你有,可是看不出來你有國的情懷?」趙利陽笑着說。
「此話怎講?」
「馬上就是抗戰紀念日了,你忘了班主任老師在放假前給咱們安排的工作了嗎?」趙利陽問。
「辦黑板報?」張琰問。
「是啊!看來你還記着呢。」趙利陽說,「你的稿子寫好了嗎?」
「我家裏什麼資料都沒有,我翻了許多書,可那都是我爸當年自考的書,是些《古代漢語》《語言學概論》之類的書,這跟抗日戰爭勝利都沒有什麼關係。」張琰說,「我在來的路上想了一些內容,不過還沒來得及寫呢。」
「沒事,只要你想好就行。這次板報上插圖多,剛才我去教室了,孫娟找了一些背景資料,應該夠了。你只要寫一些煽情一點的文字就夠了。你是個才子,這點內容對你來說也算不了什麼。」
「你去過教室了?」張琰問。
「去過了。這會孫娟一個人在整理史料。」趙利陽說着晃了晃手裏的書說,「她讓我回來取辦黑板報模板的書,這不,我剛拿到正要去教室。你趕緊把行李放下,我在樓下等你,咱們一起去教室。」
「孫娟這麼積極?」張琰問。
「她還像個小學生,從來都把老師的話當聖旨,她昨天就來了。」趙利陽說,「她一來我就不得安寧了,她讓人找了我幾次,跟個催命鬼似的一個勁地催。我是今天上午到的,結果你猜她是怎麼對我的?」
「咋啦?她批評你了?」張琰問。
「何止是批評?她把我罵了一頓,說我沒有責任心,不把事當事干,還說我跟個老太太一樣拖拖沓沓,以後兵工廠都不會要我。」趙利陽說着不由得抱怨道:「跟她在一起辦板報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她還真是個母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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