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實在是想不到,自己已經封印了先前土伯所傳授的藍色符文,如今竟然很快又遭遇了下一個上古符文的傳承。
「只能說是你的機緣不小,若是尋常人來,恐怕此生能得一個就以巔峰造極,而你小子倒好,上古符文有數,如今你已得其二,恐怕日後的成就不會比土伯小。」
「只是不比他小嗎?」
以葉天的野心,他想要的可不止這點。
只不過野心再高,也需要腳下的鋪墊去支持,而眼前的這一道上古符文傳承就是一塊足夠高的墊腳石。
「我如今要怎樣才能獲得他的傳承?」
葉天問道。
「我如何知曉?」
蜃直接說道。
「雖然我知曉玄帝這小子曾經的些許過往,可是並不代表我能清晰地洞察到他的一舉一動,所以想要獲得傳承這種事情還是需要你自己來找尋。」
「……」
無奈的嘆息一聲,葉天只好先從眼前的那些散發出微弱光亮的地方入手。
當他靠近那些散發出各色的光芒時,才發現這些都是一把把鑰匙。
因為體型從遠處看來實在有些小,只能依靠光芒的吸引遠處的人。
「莫非說自己先前所獲得那枚令牌就是這傳承的入口鑰匙?」
葉天如此想道。
莫非這一切在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這幾把鑰匙你小子可要小心選擇,玄帝此人生前就喜歡故弄玄虛,死後也喜歡弄這些花里胡哨的,你要是選好了,就可以成為他上古符文的傳人,要是選不好的話,我可不知曉你接下來會面對什麼,他設下的機關陷阱。」
蜃提醒道。
而葉天此刻也想起了那珠子上所說,只有破壞雕像之時才可以發現的危機。
莫非是那大頭從一開始就知曉的雕像乃是玄帝的傳承之所,而他們因為曾經冒犯過玄帝,於是被強行簽訂的契約要在此地作為守墓人的存在,看守數千年。
「那玄帝生前最喜歡什麼顏色?」
葉天問道。
眼前總共擺放了四把鑰匙,散發出四種不同顏色的光芒。
分別青,藍,紅,紫,而這鑰匙的模樣卻是相同的,只是散發出來的顏色不同而已。
「這個你恐怕就要去問他自己了,身為玄帝如此的強者,自然不可能將自己的所有暴露在世人的眼前,所以說一切都看緣分,一切都看天意。」
蜃說着,頗有幾分事不關己,己不操心的看戲意味。
而葉天此刻也無奈,畢竟不能把他從自己的識海之中拽出來揍一頓。
他仔細的望着眼前這四把鑰匙,忽而腦海里靈光一閃。
直接他從掌心之中召喚出琉璃火焰,緩緩地靠近那四柄懸浮在空中的鑰匙。
「你小子瘋了不成?!若是將這些鑰匙燒毀了,你用什麼獲得傳承?興許還會永遠的困在這裏!」
蜃見葉天如此瘋狂的動作,連忙開口勸阻。
「我就是想賭一賭,若是玄帝對自己的傳承足夠重視的話,應當不會那麼輕而易舉就讓我的琉璃火焰給融化了,倘若沒那麼重視,恐怕也沒有什麼好東西。」
葉天的想法確實有些瘋狂,可是蜃聽後卻異常的沉默了下來,似乎默認了葉天如此胡鬧的手法。
而後者雖然行動大膽,可是內心又如何沒有幾分謹慎。
先前他緩緩地用一絲火焰慢慢纏繞住其中一把鑰匙,很快那鑰匙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消融成一灘鐵水。
「就是最普通的凡鐵。」
葉天看了看地上那一攤銀色的液體判斷道,又繼續將目標轉移向了下一把鑰匙。
毫無意外,第二把鑰匙也與先前那一柄面對了同樣的命運。
而就在琉璃火焰纏繞向第三柄的時候,那鑰匙竟然頗為靈性的顫動了一下。
葉天有些竊喜,這一動自然就暴露了誰是真正的傳承鑰匙。
於是乎他大手一抓,竟然直接將第四把鑰匙抓在了手中。
「若不是你操控的第三名鑰匙顫抖一下,恐怕我也發現不了你,畢竟我可沒魄力,要真正的將所有鑰匙都融化。」
葉天淡淡道。
自己先前的兩下不過都是試探的舉動,因為他深知自己手中這琉璃火是怎樣的法寶,哪怕是玄帝的傳承之物,恐怕也扛不住經久的煅燒。
而自己打開傳承的那令牌都是通靈之物,擁有自己的簡單神智,這真正的傳承鑰匙又如何沒有一絲半點靈性呢。
果不其然,那要是在葉天的試探之下露出了馬腳,想着控制自己身邊的鑰匙暴露,讓自己倖免於難。
「若是你識相的話,我用完之後還可以將你放回原地,若是你不配合,我寧可讓這傳承不要,也要把你折斷在這裏。」
葉天面色淡然威脅道。
果然那鑰匙也如先前所遇到的那綠毛猴子一般,擁有自主的靈智,雖然沒有多麼高深,可是對於死物來說也不同尋常。
葉天又重新召喚起了琉璃火,將周圍的空間照亮,發現這黑漆漆的空間四周除卻鑰匙,似乎沒有任何物品。
「你先前的娟狂勁哪去了?如今小心翼翼地放出你的小火苗來照亮,為何不直接掀出一片火海,讓這片空間徹底展露在你的面前?」
蜃的聲音忽而響起,只不過這一次的目的卻並非是為了勸葉天不要亂來。
「如此一來不會將傳承之物損壞嗎?」
「你以為玄帝是一個怎樣斯文的人物嗎?他年輕的時候就是一個瘋子,老了也是!不然也不可能做出單獨去挑戰鬼帝這種事情。而就是你先前的舉動提醒了我這一點,所以說釋放你的火焰,打破這片空間吧,哪怕沒有……至少你也可以出去了。」
蜃的聲音充滿蠱惑,點燃了葉天內心裏那一點狂熱的躁動。
「好。」
後者直接點點頭,大手一揮一大片火焰就從手掌之中揮舞出來。
這金色的火焰瞬間瀰漫了黑暗空間的每一個角落,照亮個通透,葉天發現此處空間裏確實除了鑰匙以外,再無別物。
「那就把它掀一個天翻地覆吧。」
葉天喃喃道。
自從他離開天山峰以後,就再也沒有過一場酣酣淋漓的戰鬥。
從迷失平原開始,就是一場場束手束腳的打鬥,哪怕是面對虬髯客也為了不惹麻煩,甘願後退一步。
可這又豈是葉天的性格?
殺伐果斷,冷麵寒刀。
這才是葉天內心永遠無法壓抑的!
於是就隨着他心中的暴戾之氣,手中的青訣沖雲劍也揮舞起來,那一條猙獰可怖的龐大劍龍也出現在了葉天的身後,一時間,本就不大的空間裏劍氣肆虐還有火焰縱橫。
而這空間終於在火焰的炙烤之下產生了些許波動。
「吾有一劍……可平天地……」
而就在這劍氣縱橫的時刻,葉天在心間終於觸動那久違且未曾拾起的劍道!
一時間手中的青訣沖雲劍如一條青龍一般被揮舞,散發出來的劍氣驚人,且葉天的氣勢也是節節攀升,沖天而起,徹底爆發出了大乘境界應有的修為!
此刻在雕像外面有些措手不及的虬髯客也在同一剎那,感受到從那雕像中忽而爆發出來的劍氣與滔天修為!
他瞠目結舌的看着眼前那沖天而起的銀白劍氣遍佈天邊,似乎下一刻就要壓抑不住,將這蒼穹都給斬下來。
連那還在軍帳之中拍着扶手,想着事情的大頭忽而也睜開了眼睛。
這一刻他同樣感受到一陣令人心悸的能量,那是要毀滅眾生的力量,他一劍之下宛若天地都成了螻蟻!
這也是大頭如此多年以來再一次感受到死亡與渺小。
而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葉天此刻卻絲毫感受不到周遭的變化。
在他的意識之中,自己此刻成為了這天地之中唯一的一柄劍,一柄鋒芒畢露的長劍。
在這一刻他仿佛才真正觸及到了自己當年所練就的劍道!
「吾……有一式……名曰——斬天!」
隨着一道聲音在葉天的心尖響起。
一道滔天的劍刃浮現在那如山一般的雕像身後。
親眼目睹眼前這景象的只有虬髯客一人,而此刻後者,已然動彈不得。
只是呆呆地仰着頭,望着眼前驚人的一幕。
事實上,哪怕他如今有心離開,在這龐大的威壓之下也動彈不了半分。
這才算是葉天真正意義上在此界無保留的爆發出自己全部的修為。
「莫非是這雕像活了?!」
在軍帳之中的大頭,這是他唯一能想像到的。
他又如何能知曉自己先前其實並不看好的年輕人能夠爆發出如此威勢,能夠讓他也產生對死亡的恐懼?
可是當一道恐怖的劍氣自腳下沖天而起的時候,他卻不得不信了。
因為這其中不僅蘊含着葉天的氣息,更蘊含着葉天的信念。
他的頭腦中傳來一陣隆隆的聲音,仿佛下一刻就在耳邊炸響。
那聲音分明來自葉天。
他道。
「吾有一劍……」
「名曰——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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