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郭鵬猜測,原先的歷史中,大抵是甄氏真的很有錢,廣有土地糧食,對袁紹有很大的吸引力。
袁紹不搞屯田,錢糧來源不穩定,當時戰事頻繁,袁紹連年用兵,錢糧支出巨大,需要甄氏在地方上的助力,需要甄氏的錢和糧還有人力,所以約為婚姻拉攏甄氏。
但是對現在的郭鵬而言,甄氏沒什麼吸引力。
郭鵬自己有穩定的錢糧收入可供運轉,甄氏能提供的郭鵬全都有,這一次使用他們的糧食只是測試自己的名望和權勢,並非必須。
對於郭鵬而言,甄氏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但是既然人家主動拋出橄欖枝,出了那麼多錢糧,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郭鵬也就記下了甄氏家族的存在。
甄氏最有名氣的,大概就是那位傳說中美到讓人神魂顛倒的洛神了。
人人追捧,人人嚮往。
傳說中的洛神大概真的很美,但是那又如何?
她再美,美的過天下至尊的權勢和夢想中的未來嗎?
甄氏能為郭鵬提供什麼他所急切需要或者是長久需要的幫助嗎?
如果有,郭鵬不介意為自己的長子郭瑾和甄氏女約定一門婚姻,反正他們的年齡相仿,讓洛神做長子郭瑾的妻子或許是不錯的選擇。
聯姻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尤其是作為五州之主的郭某人,權勢滔天,聲威震天,帶甲二十萬,他的嫡長子的妻室難道會那麼草率的就決定?
甄氏是為我付出生命了還是立下什麼值得稱讚的功勞了?
最多給個縣令噹噹,也算是給面子了,想更進一步就給我乖乖的舔!舔個三五年再說!
聯姻?
想都別想。
婚姻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對小民來說也是關乎一生,而身份地位越高,婚姻就越重要。
對政治人物和權勢人物來說,聯姻就是達成政治經濟目的的必要手段之一。
對於郭鵬來說,包括自己在內,自己的兒子們,未來可能有的女兒們,所有人的婚姻全部都要為此而服務。
兒子們的妻子,女兒們的丈夫,都要慎重選擇,沒有顯而易見的好處,那是想都別想。
獎勵功臣,籠絡人才,穩定局面等等,這些都可以通過聯姻的手段來達成。
這是常態,是這個時代的上層社會的常態,大家都是如此,別想着自由,也不可能自由。
如果以後子女中誰敢跟郭鵬說要自己擇偶,然後選個亂七八糟的,郭鵬一定會溫柔教育他們的。
很溫柔。
當年,郭鵬用自己的婚姻換來了發家的第一桶金。
若是沒有曹氏的幫助,郭鵬不可能順利抵達雒陽,更不可能順利和蔡邕還有盧植扯上關係,最早的班底也拉不起來,也就沒有今天。
納糜貞為妾侍,因為糜氏在徐州有強大的人力物力財力,且為自己做事忠心耿耿,為自己常年販馬到中原和江南販賣,賺取高額利潤做軍費。
郭鵬那麼有錢,能建立那麼多軍隊,能建立自己獨立的財政體系,這其中糜氏居功至偉,更何況他們還能為未來取徐州提供幫助。
所以要聯姻。
對待曹蘭和糜貞要寵愛,要給她們孩子,讓她們露出笑容,使她們幸福。
這是她們該得到的。
如果甄氏在郭鵬攻打冀州的時候出錢出力或者賣點情報什麼的,郭鵬還會對他們溫和一些,可惜並沒有。
冀州是我靠袁公路的旗號和自己的兵力打下來的,和河北的那些沒有投靠郭鵬的豪強地主有什麼關係?
不管是郭鵬自己,還是兒子,要是現在就和河北的豪強地主有婚姻關係,郭氏集團所有人都會覺得很奇怪,會問這是為什麼,難道就是因為一點錢糧?
很多立下功勞的文官武將還在排隊等着拿號呢。
郭瑾和郭珺的妻室花落誰家估計已經成為很多人頭號關注的問題,畢竟郭鵬集團的勢頭那麼猛。
郭瑾,郭珺,還有新生的兩個兒子,他們的婚姻也都一樣,必須要為郭鵬的目標做出貢獻。
作為郭某人的孩子,要是這點覺悟都沒有的話,的確是投錯胎了。
讓你生在錦衣玉食之家,難道僅僅是為了享福嗎?
只有暴發戶會那麼想那麼做。
着眼於傳家和更加遠大理想的錦衣玉食之家的人,沒有一個不是從小就心裏亮堂堂的。
知道他們沒有選擇的自由,只有接受和被迫接受,結局是一樣的。
想到這裏,郭鵬忽然感覺自己的孩子數量不多,似乎不太夠用。
他感覺自己的確應該再納幾個妾侍,多生幾個孩子,這樣才能跟得上自己的需求。
無論是為了傳承地位還是為了其他什麼目的,自己的兒子和女兒的數量都是要有保證的,孩子的數量不夠的確是很大的劣勢。
郭鵬開始想着,要不要從某個或者某幾個家族中納幾名妾侍,好好的和大家聯絡聯絡感情,再生下更多的孩子。
不,不是想着,而是必須要去做的事情了。
迫在眉睫,立刻就要行動起來的事情了。
曹蘭和糜貞剛剛生下孩子,需要一段時間的休養,這個時候正是納妾的時候。
郭鵬開始思考,要從哪些人的家裏納妾,身份地位上不會出問題,而且還能有足夠的好處。
聯姻嘛,無非就是籠絡人心,安撫功臣,利益交換等等,名分上,正妻當然不要想,但是給個有身份的妾侍還是可以的。
名義上,郭鵬已經『功成受封,得備八妾』,現在只用掉一個名額,還有七個位置等待有緣人。
誰是有緣人呢?
興平元年五月,郭鵬從濮陽縣領兵出發,一路往北,順着冀州的大道向并州上黨郡前進,前進的路上,郭鵬向田豐詢問此戰的策略。
此前數日,郭鵬得到了臧洪送來的情報,說他們偵察到白波軍和於扶羅軍的聯軍人數大約在三四萬之數。
郭鵬聽了,就一點都不慌。
自從參軍打仗以來,這是郭鵬第一次以多打少。
此前無數次不是以少打多就是平手交戰,對郭鵬來說,這一次他一點都不慌。
而且更重要的是,於扶羅和白波軍都沒有穩定的後勤基地和糧食來源。
這一點,被田豐提了出來。
「白波賊和於扶羅都是流寇,並不擅長生產,在并州山谷中盤踞,以抄掠為生,我軍進佔河內之後,數次有小股白波賊進入河東郡和河內郡,進入河內郡的數次為韓府君所破,可見其人缺衣少食。」
「敵人缺衣少食,我軍衣食豐足,還未開戰,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郭鵬笑了笑:「元皓,你是真的不知道,我真的幾乎就沒有打過這麼佔據優勢的仗,以往每一次我都不是佔據絕對優勢,每一次都很危險,但是這一次,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明公已經據有冀青幽并兗五州之地,明公已經不是往日的明公,天下間比明公還要佔據優勢的諸侯,已經不多了。」
田豐似乎是話裏有話。
郭鵬轉過頭看了看田豐,然後哈哈大笑。
「當初袁本初也是這樣認為的,這種想法可不好,我又不是天下第一,對不對?元皓,你可曾見到過捕獵的野獸漫不經心隨性而為的?」
「不曾。」
田豐搖了搖頭。
「野獸捕獵,無論是多麼強大的野獸,猛如獅虎,在捕獵的時候,無論對面的獵物是弱小還是強大,都是一樣的全神貫注,因為它們知道,雖然他們很強,但是一旦捕獵失敗,就有餓死的危險。」
郭鵬伸手指向了北邊:「無論我有多少兵馬,即使再弱小的敵人也不能小覷,獅子搏兔亦盡全力,我現在每走一步都小心謹慎,生怕走錯了一步,就滿盤皆輸。
元皓,我麾下兵馬眾多,文武眾多,他們都把性命和家族前途託付給我,他們或許可以娛樂,可以輕鬆,但是我不行,我要是輕鬆娛樂了,就不是我一個人有危險了,所以,我還遠遠沒有到可以高枕無憂的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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