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德曼和金毗曇回到驛館之後,金德曼將李煜的話說了一遍,才說道:「在大夏皇帝眼中,無論誰做了新羅王,誰也不敢反抗大夏。甚至就算是高句麗佔領了新羅,他也不會放在心上,因為高句麗也不敢反抗大夏。大夏是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插足藩國之間的事情,就像我們若是進攻百濟,也是一樣。」
「怎麼可以這樣呢?怎麼可以這樣呢?大夏作為我們的宗主國,難道不應該為我們做主的嗎?」金毗曇對中原還是有些好感的,在他看來,大夏或許不會下聖旨,冊封金德曼為新羅的繼承人,甚至新羅王,但對於高句麗肯定是不滿的。
「大夏是不會出兵的,看來,我們想要改變什麼,只能是從國中貴族出發了。」金德曼雙目中閃爍着一絲莫名之色,有些事情她沒有對金毗曇說,比如李煜想讓自己做他的妃子一樣。
這女人總是得嫁人的,而自己的身份地位決定着不可能嫁給別人,就算眼前的金毗曇也僅僅只是真骨而已,屬於聖骨階層的金德曼,繼承了王位之後,是不可能留下子嗣的,但這個子嗣若是天朝的皇帝,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件事情金德曼知道自己不能做主,需要得到金白淨的支持,否則的話,自己不但不能繼承新羅王的王位,甚至連金白淨都會跟着後面倒霉。
「陛下,許敬宗來了。」而在行在中,高湛走了進來,低聲說道。
「讓他進來吧!」李煜擺了擺手,讓高湛退了下去,高湛雙目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許敬宗這個時候來歷陽,是為了什麼,高湛知道的很清楚,他心中十分高興。
「許敬宗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許敬宗大踏步走了進來,他身上穿着一件綠色的官袍,卻顯得十分年輕,走路的時候,雖然是低着頭,但很有氣勢。
「你想接下這個差事?」李煜看着眼前的這名年輕人,這是他自己發現的能臣,也是一個有野心的傢伙,這個時候卻主動來接差事。
「臣願為陛下效力。」許敬宗沉聲說道。他知道這件事情的結果是什麼,將會涉及到勛貴、大臣,甚至還有鳳衛,但作為一個有野心的人,豈會輕易放棄。
「去查吧!無論是誰,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只要證據確鑿,立刻拿下。」李煜從一邊取出一塊令箭來,交給許敬宗,說道:「你是文官,大夏龍雀就不賜給你了,憑此令箭,調動五百以下軍隊,崇文殿大學士以下官員聽候調遣。」
「臣遵旨。」許敬宗心中激動,趕緊接過令箭。
「留給你的時間不多,半個月,朕半個月後回返回江都。記住了嗎?」李煜深深地看着眼前的許敬宗,他不知道這個時候放出許敬宗是不是正確的,但既然有人主動出來承擔,李煜不介意給許敬宗一個機會。
「臣明白。」許敬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半個月的時間,他的權力就是崇文殿的幾個大學士也比不上自己,自己一旦成功,就是一份豐厚的履歷,日後進入崇文殿,自己將會比馬周他們更有資歷。
「鳳衛甚至高湛,他們知道的消息你可以查閱。朕只需要結果。」李煜雙目中殺機一閃而過,背後到底是什麼,李煜實際上並不在乎,他需要的是一個結果。
「臣明白了。」許敬宗先是一愣,一下子就明白李煜言語中的意思,實際上,李煜已經知道其中的一些事情了,只是敵人做的太完美了,並沒有留下多少漏洞,可是,出了事情總得有人付出代價,那些被查出來的就要倒霉,若是能找出更多的人,李煜也不介意處置一些。
許敬宗退了下去,手上拿着一柄金燦燦的令箭,高湛在外面看的分明,目光深處光芒閃爍,他朝身後招了招,就見一個小內侍走了過來。
「許大人,辦差期間,小卓子就跟着你吧!」高湛笑呵呵的說道:「許大人,說實在的,別看鳳衛平日裏也立下了不少的功勞,但實際上,這些傢伙也犯了不少的錯誤,也是陛下仁慈,否則的話,依照咱家看來,這古氏就應該老老實實的當一個勛貴。」
「力士所言甚是。」許敬宗連連點頭,眼前的這個老貨,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看上去對大夏皇帝忠心耿耿,但對其他人恐怕就是充滿着戒備,甚至還有一絲敵意。
「許大人還年輕,咱家相信許大人只要忠於陛下,日後前程不可限量。」高湛臉上露出一絲親切,十分熱情的將許敬宗送出了行在。
許敬宗離開了歷陽,一開始來的時候,只是帶着兩個下人,但回去的時候,身邊帶着四百精銳騎兵,渾身煞氣,一看就不好惹。煞氣沖天的朝江都而去。
「陛下,這個許敬宗只是點了四百精銳騎兵回去了。」高湛聽了許敬宗只是帶着四百人,頓時心中嘖嘖稱奇,趕緊向李煜稟報。
「他是一個聰明人,知道什麼叫過猶不及。朕也很期待他的表現。」李煜沉默了半響,點點頭說道:「讓你的人盯一下,告訴李固,江都不能亂。」
「老奴明白。」高湛目光一陣收縮,趕緊退了下去。
「翠湖?」李煜看着面前的奏摺,嘴角露出一絲冰冷,許敬宗猜的一點都不錯,淵蓋蘇文做的事情雖然沒有留下什麼明顯的漏洞,但李煜做事哪裏需要這些,只要藉口找到了,就能解決這一切。
用許敬宗,就是讓許敬宗下場,將這些活躍在翠湖上的勛貴子弟盡數捉拿,然後加以審問,就能找到自己要想的答案,那個時候才是自己大開殺戒的時候,畢竟想要殺人,皇帝也不能不教而誅。
「高湛,翠湖的那個人找到了嗎?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你們還找不到?」李煜面色有些不大好。所有的懷疑都指向那個袁公子,可就是這個人,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回陛下的話,應該有人暗中保護。」高湛趕緊說道。
「你說的是鳳衛嗎?不會是鳳衛在保護我們的敵人吧!」李煜面色陰沉,雙目中殺機閃爍。就是高湛這個時候,臉上都露出一絲擔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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