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見狀,生怕自己的外甥心裏面有什麼障礙,解釋道:「殿下,你要記住一句話,眼下的大夏和歷代王朝是不一樣,任何一個人只要犯了錯事,遲早會遭到朝廷的懲罰,就算是陛下也是如此,不知道殿下最近可有發現,陛下自己也是在限制自己的權利。」
李景桓聽了點點頭,在他看來,皇帝陛下高高在上,天下之大,唯吾獨尊,可是自己的父親卻不是這麼想到,有的時候,還會被臣子所限制,這讓他嘖嘖稱奇。
「權力是一個好東西啊!誰都想掌握大權,只是掌握權力的同時,就看你可能在掌控權力的同時,還能掌握自己,有許多人都掌握不住自己,然後就被權力所腐蝕,你想想看,若是陛下肆意妄為,我大夏將會是什麼楊的後果。」
李景桓聽了臉色蒼白,不用長孫無忌提醒,他也是知道,歷代君王不都是這樣的嗎?只是,身為帝王,想要做到這一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從這點看來,大夏皇帝不簡單,天下之大,能做到這點的很難。
「連皇帝都是如此,那些鹽商們又能能怎麼樣呢?朝廷現在沒有動他們,並不代表着以後不會動他們,所以有些事情讓無逸去做,殿下千萬不能涉足其中。」長孫無忌繼續叮囑道。
按照長孫無忌對李煜的了解,這種情況不會支撐太久,現在皇帝陛下還沒有騰出手來,一旦騰出手來,就是這些鹽商的末日。
「景桓知道了。」李景桓並沒有反對,大夏的世家大族都是這麼幹的,家族之中,總是有光明正大的一面,也有黑暗的一面,為了家族的發展,有的人就做了正面,有的人就只能做黑暗的一面,長孫家族也不例外,長孫無忌就是代表着長孫家族的一切,而長孫無逸就只能從事黑暗的一面,和江都的那些鹽商們對接,為長孫家族賺取大量的金錢。
「殿下賢名在外,這是優勢,也是劣勢,畢竟,沒有哪一個皇帝認同自己兒子威望超過了對方。所以說,想要得到陛下的認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長孫無忌認真叮囑道。
不得不承認,長孫無忌對自己的外甥是很照顧,只要有機會都會教導李景桓,生怕李景桓在這上面吃虧,沒辦法,大夏的前兩任監國都是被人狼狽趕下去的,這種情況下,繼任者還不是小心翼翼的,就是長孫無忌自己也是如履薄冰,生怕走錯了一步之後,出了問題。
「這次遷移百姓你做的很好,想在陛下的前面,陛下最喜歡的並不是治理天下,而是開疆擴土,只是想要開疆擴土就需要有一個穩定的大後方,一個幫助他解決麻煩的臣子,你能幫助陛下解決後方的問題,你這個位置也就穩了。」
「想要後方穩定,說容易也很容易,說困難也很困難,歸根結底,不過錢糧兩項,這也是臣讓無逸對接江都鹽商的緣故。朝廷有了錢財,才能做許多事情。你有了錢財,陛下才會信任你,重用你,才會離不開你。」
長孫無忌摸着鬍鬚,一邊說着,臉上的得意之色更濃了這些言語可不是任何人都知道的,而這些東西都是長孫無忌自己悟出來的,是壓箱底的東西。
「最近我聽說二哥、三哥都乾的很不錯,在地方上官聲很不錯。」李景桓忽然感嘆道。無論是李景睿也好,或者是李景智也好,他們傳來的消息越好,對李景桓的影響就越深。
「不用擔心,就算在下面乾的不錯又能如何?你只要乾的好,讓陛下離不開你,你連出燕京城都不用。殿下聰慧過人,何人能夠欺瞞殿下?陛下讓幾位殿下到下面去,就是擔心以後殿下們在理政的時候,為臣子欺騙,故而才會讓皇子們去下面,能讓皇子們見識更多一些。」
李景桓聽了頓時鬆了一口氣,苦笑道:「有舅舅的指點,都尚且是如此的辛苦,景桓實在難以想像,若是沒有舅舅的支持,會是什麼樣的局面。」
「想要成為天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開國皇帝的繼任者更是如此。不過,眼下這一切都不算什麼,陛下身強力壯,誰能笑到最後,現在誰能知道呢?」長孫無忌安慰道:「唯有一步一個腳印,慢慢的走下去,才是正經的。」
「那債券出來之後,我就行文江都,讓那些鹽商們出錢出力。」李景桓趕緊說道。
「不。這些事情交給無逸去做吧!還是那句話,這些事情殿下最好不要插手,最理想的狀態就是殿下之名傳遍大江南北,但卻無人見過殿下。」長孫無忌笑呵呵的說道。
「還是舅舅高明。」李景桓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些事情絕對不是他能想到的。
「高明的可不僅僅是臣,岑文本、范謹這些人都不簡單,這些人都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長孫無忌搖頭說道:「就比如岑文本,看上去臉上總是帶着謙和的笑容,對誰都是笑容滿面,但實際上,在背後算計人來,那是一個頂倆,也陛下才敢用這樣的人,其他的人只能被當做棋子,哦,以前的裴世矩或許可以與之相抗衡。」
「范謹看上去老實,乃是至誠君子,可真的這麼老實嗎?也僅僅是看上去老實而已,就拿這件事情來看,看上去是被岑文本當做槍來使,可是他在陛下面前卻表現出勇於任事的責任性,所以他是不虧的。」
「虞世南看上去不管事,可是他在士林中卻是一言九鼎,江左世家以其為首。」
「凌敬一切以陛下為主,忠心耿耿,深得陛下信任,他是寒門士子的代表,這點就算是馬周也不行,可笑的是,朝中的一些人,都以為馬周才是寒門世家的代表,卻忘記了凌敬。」
「至於高士廉,雖然是你的舅公,可是心思未必是放在你這邊的,否則的話,他也去年也不會留在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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