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之大夏龍雀 第一千七百九十二章 路遇劉仁軌

    早上，李煜伸了下懶腰，從一堆脂粉中爬了起來，外面的宮女這才走了進來，幫助李煜換了一身勁裝，這才手執長槊出了大帳。

    「陛下。」外面的高湛低聲說道：「劉仁軌將軍在外面求見。」

    「劉仁軌？他怎麼來了？他不是在東北嗎？」李煜很好奇，看見遠處走來的岑文本，說道：「岑先生，你不是武將，沒必要跟朕一樣，應該多加休息。」

    「臣最近可是無事一身輕，睡的早，起來的也早，臣感覺最近都長胖了。」岑文本笑了起來，最近他是很輕鬆，在這圍場裏面，遠離書牘之苦，也沒有什麼功名利祿，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此處雖然不錯，但到底是圍場，人煙稀少，不是你我長期停留的地方。」李煜這才說道：「劉仁軌來了，朕很好奇，他不在東北呆着怎麼入關了？」

    「這個，陛下，前段時間御史台彈劾劉仁軌在東北多行殺戮之事，造成當地異族損失慘重，武英殿因此召劉仁軌回京述職，想來是經過這裏，知道陛下在，大概就來拜見陛下了。」岑文本略加思索。

    「哦，對了，朕想起來了，當時兵部和戶部都認為劉仁軌做的不對，想要將其革職詢問的。」李煜這才想起來。

    「陛下所言甚是，還是陛下說，先讓他回來述職的。」岑文本笑道：「陛下對他的愛護之心，可是讓臣羨慕的很。」

    「將軍不殺人，那還叫將軍嗎？朕想劉仁軌也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李煜擺了擺手，說道：「去讓他進來，恐怕這個傢伙在營外等了一個晚上了。」

    劉仁軌是進來了，鬢髮之間還有水珠，臉上難掩疲憊之色，李煜指着一邊的馬扎說道：「坐下說話，我們聊一會，說完了，你就在這圍場休息一下，又不是行軍打仗，有必要那麼奔波嗎？」

    「回陛下的話，武英殿給臣的期限是十五天。」劉仁軌低聲解釋道。

    岑文本笑道：「十五天的時間，返回燕京也是很充足的，正則不必擔心你。」

    「可是，臣接到武英殿命令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五天了。」劉仁軌又說道：「臣詢問過，說文書在兵部那裏留了幾天。」

    「郝大人也是一個比較認真的人，應該不會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來吧！」岑文本一愣，忍不住笑道：「這肯定是下面的官員弄的。」

    「十天時間，從遼東到燕京，這是要正則一刻都不能停留啊，等到了燕京，還不知道燕京累成什麼樣子了。這是在懲罰正則啊！只是正則是有功之臣，何人敢這麼慢待他的。」李煜面色不好看，雖然劉仁軌最後還是能到燕京，可是這種行為讓人感到噁心。

    「陛下，臣年輕，沒什麼。」劉仁軌搖搖頭，滿不在乎的說道：「而且，傳信的人說了，是兵部一個書辦家裏出了點事情，休假了五天，這才導致文書在他那裏停留了五天，郝瑗大人已經處置了那名書辦。」

    「這不是你的問題，朕想，肯定是朝中某個環節出了問題，這樣吧！這段時間你就隨駕左右吧！他不是少你五天嗎？朕留你五天。」李煜冷笑道：「十天的時間，也虧他們幹的出來。」

    「臣謝陛下聖恩。」劉仁軌聽了心中一喜，感激拜謝，他心裏面也是窩着一團火，偏偏不敢爆發出來，畢竟人家也是有理由的，現在見李煜為他出氣。在心裏面還是很開心的。

    「說吧！御史台的人為什麼彈劾你，你到底在東北殺了多少人？」李煜十分好奇的詢問道。這個劉仁軌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御史台的人盯上他了。

    「這個，估計萬餘人肯定是有的。」劉仁軌趕緊說道：「不過，臣殺的不是別人，而是那些生番。」

    「陛下，生番指的是隱居山林之中的野蠻人，我大夏攻佔東北之後，加強了對東北的治理，準備將東北山林中的生番都給吸引出來，將生番變成熟番，增加東北的人口的。」岑文本在一邊解釋道。

    「陛下，有些生番倒是老實的很，跟隨我們下山，但有些生番卻一樣，他們寧願躲在自己的山寨之中，過着野蠻人的生活，若是如此也就算了，關鍵是許多商人誤入其中，還被這些人給殺了。」劉仁軌捏緊了拳頭，說道：「對於這樣的生番，臣認為沒有必要招降他們，所以都給殺了。」

    「雖然沒有耐心，但也沒有殺錯。」李煜聽了點點頭，說道：「御史台的那些言官們，就是沒事找事，有事也會給你弄出天大的事情來。」

    「陛下所言甚是，這些人要是不鬧的話，怎麼能顯示這些人的存在呢？」岑文本在一邊解釋道。

    「原本朕設立御史言官，就是讓這些人成為一柄利劍，一柄懸浮在皇帝和文武大臣頭頂上的一柄利劍，但朕擔心的是，有朝一日，這柄利劍會了變質的危險。」李煜掃了岑文本一眼，不要看這些御史言官們清高的很，但實際上，有的時候御史言官也十分可惡，他們也會團結在一起，成為一個噴子。甚至還會依附某個團體，成為臣子們手中的工具。從此操縱權柄，排斥異己。

    「聖天子在世，想來那些人是沒有這個膽子的。」岑文本趕緊說道。

    「萬事都像先生說的這樣就好了，就像眼前，劉卿的事情真的像表面上那麼簡單嗎？不就是殺了一些生番嗎？那些人難道不該殺了嗎？違抗朝廷的命令，而且還殺了商人，拒絕下山成為大夏的子民，那就是大夏的敵人。對付敵人不就是殺戮的嗎？這麼最簡單的道理都不知道，還想着懲處有功的將軍，真是天大的笑話。」李煜心生不滿，他認為御史台就是沒事找事，十分可惡，不排除這背後有沒有的人在操縱着什麼。

    岑文本頓時不敢說話了，他也不敢確定這件事情的背後是不是有什麼。生性謹慎的他，可不會輕易做出決定。

    「陛下，或許那些御史言官們認為這些生番們日後將是是我大夏的子民，應該善加對待呢？」劉仁軌解釋道。

    「那也得讓那些人下山才是啊？」岑文本忍不住說道。

    「想來這些御史言官們最擅長教化，臣想不如讓他們前往山林中教化他們，或許能讓我大夏得到數萬子民呢？」劉仁軌低着頭，不敢和李煜對視。

    李煜先是一愣，猛然之間哈哈大笑，誰也不曾想到，劉仁軌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岑文本也用驚訝的眼神看着劉仁軌，也沒有想到劉仁軌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是出自他的意料之外的，劉仁軌好歹也是文官，現在卻用這樣惡毒的計策對付文官。

    「岑先生，朕倒是認為劉仁軌的話說的有點道理，那些御史言官們自己都不知道這裏面的情況，居然彈劾劉卿，這如何能行？不如讓他們到東北來看看，不要整天沒事就找事。」李煜忍不住說道。

    「陛下，若是如此，日後恐怕就沒有哪個言官敢說話了。」岑文本趕緊說道。

    「是嗎？那就算了吧！」李煜聽了遲疑了一陣，也絕對岑文本說的有道理，頓時將決定又收了回去。為了一兩個御史言官，讓那些御史言官們失去了原本的作用，這樣的事情，李煜還是分得清楚的。

    劉仁軌聽了臉上頓時露出惋惜之色，他在邊疆呆久了，體內桀驁不馴的因子增加了許多，這也是當着李煜的面，不敢說出來。

    岑文本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一愣，最後還是默不作聲。

    「好了，劉卿，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明日開始跟在朕身邊，沒事打獵，讓武英殿那些傢伙多等等。」李煜看見劉仁軌臉上已經露出一絲疲憊之色。

    「臣告退。」劉仁軌也感覺到自己很疲憊，畢竟長途行軍，他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陛下，劉將軍文武雙全，倒是一件好事，只是常年在邊疆呆久了，心性方面還需要磨鍊。」岑文本低聲說道：「臣想着，是不是應該把他留在燕京一段時間，這樣也能讓知道燕京的一些情況。畢竟，日後他留在燕京的時間要多一些，這東北之地戰將無數，也沒有必要讓一個人衝鋒陷陣，應該也給下面將軍一點機會。」

    劉仁軌在東北之地，也無人管束，雖然立下了不少的功勞，但實際上，在心性方面還是差了一些，不然的話，也不會說出那樣的建議，這要是傳到燕京，還不知道那些御史言官們會如何對付他呢！

    李煜想了想，也點頭說道：「岑先生說的有道理，劉仁軌殺氣重了一些，應該讓他回京沉澱一段時間，不然的話，這利刃會傷敵，也會傷了自己。」

    「陛下聖明。」

    「兵部那件事情，你怎麼看？朕感覺事情沒這麼簡單。還有那些御史言官們，為什麼別的將軍不盯着，專門盯着劉仁軌？在東北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是劉仁軌一個人。」李煜面色不大好。

    「臣回頭讓人查查。」岑文本摸着鬍鬚，臉上也露出一絲思索。